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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幕不知怎地刺激到了对方。乔翔恶狠狠地瞪了瞪他们:“这账我记着。”招手截住辆的士气汹汹地走了。
许知敏更觉莫名其妙了,自己这次都没说话,乔翔走时那个眼神——更想把她给宰了。
墨深在旁插话:“他好像对你感兴趣了。”
听到这话,许知敏瞪圆了眼睛。平生最讨厌不知情的人故作熟知的样子评价他人的事情。他跟她相处不到一天,凭什么断定乔翔跟她有何干系。自然,她也不会因此就把自已与乔翔结怨的缘故说出来。出于礼貌,她咬咬唇,冷道:“我这人不喜欢人家跟我开不正经的玩笑。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再见。”
掉头就走,没再回头。
如此强硬的个性,与她向来文静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衬,墨家两兄弟相望望。墨深抹抹鼻子,向路边的出租车招招手。
自始至终旁观的墨涵望着哥哥的背影,琢磨着:从没见过哥哥这么对待一个女生,难道是——于是,一抹知心的微笑从他的嘴边渐渐漫开。
墨深和墨涵刚回到家,就被杨明慧唤到了书房。
墨振坐在藤椅上翻着香港商报。杨明慧在旁边问两个儿子:“把她送到家了吗?”
“送到家了。”两兄弟点头。
“墨涵,要叫她姐姐,知道吗?”杨明慧教诲小儿子。
小儿子保证:“第一次见面就叫姐姐了。”
“墨深。”杨明慧转向大儿子,语重心长道,“她若没叫你哥哥,你也别介意,知道吗?”
“我明白,妈。”墨深答得干脆。纪源轩的事他是隐约知道的,也理解母亲故意提醒他的深意。
听完母亲的一番叮嘱,两兄弟离开。
墨振放下了报纸,拿起桌案上的水杯,磕了一口,对妻子道:“我说,你也尽瞎担心。我看那女孩挺好的,文文静静,乖巧又听话。而且考得上实验高中,肯定是能让父母放心的孩子。”
“凡事有个度。太过文静,太过乖巧,也不见得是好。”
墨振笑了:“瞧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是有人要跟你抢儿子了似的。”
杨明慧一听,束紧的眉头不由舒展开来,笑说:“他们才几岁?跟我抢儿子?我儿子是那么好抢的吗?”
“是啊。你两个儿子都不好抢,都被你教育成乖巧听话的孩子,可凡事也有个度——”墨振悠悠地重新翻起商报。
杨明慧当然知道丈夫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也就不当一回事地起身。
墨振翻了两页报纸,瞅到门口走动的老人身影,小声对妻子多说了句:“明慧,别为难那孩子。我不想奶娘难做。”
“放心吧。”杨明慧轻声应道。
再说,许知敏回到家,母亲问:“墨家没留你吃晚饭吗?”
“因为我想回家吃。”许知敏换了身衣服,拿起个篓子帮母亲洗菜。
母亲爱怜地望着女儿:“若觉得不好,让我跟你墨叔说,不去墨家——”
“不,妈,墨家挺好的,真的。”说完这话,她迅速埋下头。墨家并没有对自己不好,无论是杨明慧还是墨家那对兄弟。所以,这是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差距的问题。关于后面这一点,她更不可能向母亲启齿了。
手背抹掉额头的热汗,她捞起洗干净的菜叶子,抬起脸对母亲自信地笑道:“妈,是我自己想去墨家的。而且,我有让你担心过吗?”
“那也是——”许母无言反对了。
许知敏静悄悄地望向了窗外的凤凰树,火红的叶子正似自己此刻的心情:明天就是开学了,感觉马上将会是一段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日子……
第七章
许知敏被分在高一五班,是重点中的重点班。班主任姓王,非任课老师,三十未到,M大毕业,专攻教育心理学。据悉,这位英俊潇洒的王班导带过两次高一到高三的班,其学生的大学本科命中率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能进这个班的学生,不是很有才,就是很有钱。
许知敏知道自己没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个班里算得上有才。
就拿新生上课的第一天来说,王班导在上午放学前突然发放考卷,每个学生各三张,分别是中考的三门科目语文、数学和英语,规定中午回家里做完,下午上学时准时交上。
坐在许知敏身边的梁雪想发牢骚,见四周无人吭出半句怨言,把快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许知敏的想法是,这班上约有百分之八十是原本校初中部生,他们应是习惯了老师的这种突袭作战。
这一次测试,正好可以知道自己跟他们的差距有多少。
暗暗较劲的心理每个优等生都有,包括后知后觉的梁雪。许知敏不得暗赞:这实验中学的班导就是高明,懂得一开学就搞活社会主义市场竞争机制。
当然,也有某位“资本家”高姿态地表明不参与这种“愚蠢”的游戏规则。乔翔将三张考卷一并扔回讲台上:“老师,我中午有事,没空做。”
底下有人唏嘘,被乔翔一扫眼,没了声。校里的第一差等生,不好惹,也懒得惹。
王班导对此也是乐呵呵的:“没空,那就算零分。”
“零就零。”乔翔离开教室前,百无聊赖地望了望她这边。
许知敏则是没事人似的低头收拾书本,脑子里昨天墨深说的话还留着:乔翔对她敢兴趣?打死她都不信。只道安全起见,以后还是少惹这位少爷。
走到校门口,见墨深一手提着个书包,一手拿着本书靠在大门右侧在等人。她往左走,想绕道回月华小区。两步后,发现乔翔站在前面的路口,嘴巴用力地嚼着口香糖对向她这个方向吹泡泡。无奈,回头看,梁雪和墨涵并排走出校门。
“嘿,墨深,你在等谁?”想来墨家大公子等人是百年难遇的奇迹,梁雪尽是揶揄的口气拍拍墨深的肩膀。
墨深眼睛斜扫过她拍他肩膀的手,道:“梁同学,我还等不起。”
梁雪收起手,嘟起嘴:“小气鬼。”转过头,看见犹豫在原地的同桌,招招手:“许知敏,你往哪走啊?”
昨天已正式拜访过,今天起,只要是上学的日子,她每天中午都要在墨家吃饭和休息。许知敏未想过把这事公布于众,自己跟墨家归根到底也不是亲戚朋友,算不上任何关系。她既不自卑,也未想高攀。
磨了磨唇口,许知敏模糊地指指路的右边:“往那边。”
“刚好。跟我和墨涵一起走吧。——至于你,继续等你的大小姐吧!”梁雪气汹汹地瞪了瞪墨深。
墨深只是不以为意地笑,在许知敏走过自己身边时伸手拉了她一把。
她一惊,正想挣脱。
他对着她小声道:“配合点。想让他死心的最好法子,就是以后跟我和墨涵走在一起。”
她感觉得到,身后乔翔两道冷飕飕的目光像是尖刀戳着她的背,心口间不由一凛。然,跟了他就安全了吗,昨天的事历历在目,他远比乔翔还要——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顾虑,说:“我和墨涵,只是遵守我妈的命令而已。”
“就像普通朋友。”她沉吟道。
“嗯。”
走在前面的梁雪这会发现墨深跟在后面,大惊小怪地叫:“诶?我说墨深,你不等你的大小姐,跑过来跟我们干吗?”
“那是因为梁同学等不起,只好跟着。”
“切,你这张甜嘴去哄你的女朋友吧。”梁雪嘘道,怀疑的目光并没有从许知敏身上收去。
许知敏芒刺在背,前有梁雪,后有不死心的乔翔,都在探究她和墨家两兄弟的关系。
墨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淡淡地道了句:“分了。”
这话果然极具爆炸性,梁雪完全转移了注意力:“又分了!你想交多少个,分多少个!还是瞄准了哪个新目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接受主动告白。对了,还要看得上眼的。”
“切!我屁!”梁雪对着他的背影啐道。
许知敏又吃惊又觉好笑,路上听梁雪数尽墨深的放荡史,才知这位墨家大公子堪称学校第一花心大少,而且是“拽”到了顶——从不主动钓女生,任凭女生来钓自己。所有的交往史,最长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最短是一天。而且,都是对方提出的分手。
梁雪边说边骂,墨深不痛不痒地搔耳朵,墨涵走在后面只是微笑。许知敏垂着头默默地数步子,后面大概二十步远,乔翔仍在跟着。
在分岔口的站点,梁雪上了公车,与他们三人分开。
进了月华小区门口,墨深忽然握住她的手:“一百米跑多少分?”
她惊愣了下,悄悄回望瞅见乔翔的影子,很快明了他的意思,答:“刚及格。”
“没关系。我会一直拉着你的手。”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她最不齿的偶像剧桥段,揪起两条眉毛想着他是不是跟每个女生都这么说。手上骤然一紧,被他一拉,两腿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跑了起来。
沿路拐进小道,穿过小林子,跳过灌木丛,猫腰通过大大的水泥管。这,让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跟着大表哥玩捉迷藏。很久很久没如此放纵过了。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心里一点也不累,反而获得了一种渴望许久的释放。
最终,他将她拉进了一条过道,两人将身子藏进了暗处。她的背顶着湿冷的水泥墙,歇了歇气,眯起了眼睛。离他们很近的一棵树干上,有只蝉在上面慢慢地爬行,时而扇动着透明的两翼,呼尔呼地响着。这迷惑人的声调,使得她的思绪迷迷糊糊起来。忘却了被人追赶的忐忑,而是回到了幼年时。她坐在电视机前的板凳上,两手打着拍子,哼着卓依婷的歌:“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她可以游戏的童年,真的很短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