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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墨瑾斜倚在房门旁,下仆搀扶着他,撑起他全身的重量才使得他没有倒下。
他们像是欲出门,但因我的怒吼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脸色苍白得惊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他望着我,淡紫的嘴唇颤抖着,眼底仿佛有深入骨髓的痛楚,淌着即将凝固的血,空洞而无助。
我受惊般地霍然扭过头,恐惧袭上身来,害怕再多看一眼。
“芹儿……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以后我都这么叫你。”我咬住嘴唇,再次将被子蒙上。
只听见他痛楚地轻咳着……
“王语芹!你至于说这种话吗?!你知道墨瑾他对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喉咙抽紧,浑身僵硬,极度的痛苦让我终于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为什么说这些伤害他的话,我会这么难受!
“芹儿……别生气……你喜欢叫我全名便叫吧……你喜欢就好……”他声音勉强道:
“那我不打扰芹儿了……”
一切又回归了安静……
真好……
不知什么时候,枕头已被泪水浸湿。
“夫人!夫人!下奴知错了!求您别打了!您要打死下奴了!”
谁在说话?
我坐直了身体,急忙穿了里衣,将外袍随意一披,向后门走去。
同情心泛滥
蹑手蹑脚地循声而去,发现是母亲在教训下人。
她此时正用一条荆棘鞭狠狠地抽打着一个男子,抽得他皮开肉绽,浑身上下,可见之处,无一处完好。
那个男子上身赤。裸着白皙平整的胸膛,腰间只有一条细绳,挂着一条遮住胯。下隐秘的白布。
难以启齿的是,那白布已经被高高勃。起的粗壮顶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轮廓让我不忍直视,因为那顶端还有一小块微湿的痕迹。
“瞧瞧你这贱性,天生就喜被抽打吧,喂你最烈性的春。药滋味如何,舒爽吗?”
母亲凶神恶煞地讥讽着那个男子的窘态,声音透着虐待他人而得逞的快感:
“还不跪谢,跪求本夫人再赏你几鞭,消消你的燥热,嗯?”
那个男子听罢,便听话地跪伏在地,伸展着身体任娘亲鞭挞,却不吭一声,苍白干裂的嘴唇被他紧咬出血。
娘亲一边用力鞭笞着,一边痛骂道:
“让你打芹儿!敢打我女儿!打死你这个贱种!贱种!”
“夫人,请别打了,老爷说过……说过不能对四号动用私刑的……呜……”
旁边的下仆想为男子求情,却话未说完就被娘亲狠踹了一脚,踹得飞滚到几米远。
“你这个奴仆,是否还想吃鞭子,刚才未满足吗?”
母亲咬牙切齿道:
“老爷说过不许又如何,身为正夫人,我有这个权利j□j你们这些贱奴!你要是敢在老爷跟前嚼舌根,信不信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敢……奴不敢……”那个奴仆瑟瑟发抖地求饶道,便也不再多说一言。
娘亲的注意力又拉回到跟前这个趴伏在地的男子身上,娘的眼底有炽热的火焰,将荆棘鞭放置盐水里浸泡,良久,将其抽起,“啪”得一声鞭打在男子本就鲜血淋漓的背部。
男子却无任何反应,像是那个躯体不是他的,尽管身体泛着羞耻的敏感色泽,尽管身体遭受着毒辣地鞭打,他却只是趴伏着,只是维持着那卑微且无丝毫自尊的姿势,任人宰割。
他侧着头,向我这个方向侧着,不言不语,甚至不带一声的呻。吟,只是怔怔地看着我,宁静的面容,眼睛里一片茫然和空洞,像是对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看得我一阵心疼。
难道母亲如此动怒仅仅是因为,他是那天动手打我的奴仆?
原来他就是那个对我说“小姐,忍着点。”便抽打我身的人。
其实那天他下手已经算轻,若不是因为我淋了雨本就虚弱,也不至于晕厥,何况他也是奉爹的意思,一家之主的意思岂可违抗。
若母亲真要怪罪,应该去找爹爹理论,她还理论不过爹爹那个“妻管严”吗?为何要迁怒于他这个无辜之人?
迁怒也就罢了,可娘亲如此愤怒,甚至恨不能手刃他,实在蹊跷。
即使是小时候下人未看管好我,让我遇难于湖水,娘亲也就一句“尸喂狗”,那事也就很快翻篇了。
可如今,娘亲如此狠命折磨,究竟为何?
这里面究竟有何隐情?
“求我啊!求我放过你!”母亲见男子无任何反应,于是加大力道鞭笞,娘也曾混迹江湖,拥有一身像样的本领。
习武之人,下手必然会重。
只见那个男子努力隐忍着痛,嘴仍旧紧闭不言,眼神已有些涣散,抠入地面的指尖也已被血染红。
他终于……
终于闭上了双眼,眉头深锁着,面容骇人的苍白,黑密的睫毛在隐忍中不时地轻轻颤抖。
“不说话是吗?你就这么想当哑个儿?”
母亲见他如此执拗,深吸了一口气,从身旁的火炉上拿起一个已被灼烧赤红的铁板,语带轻佻道:
“那我成全你,可否?”
娘亲捏紧那个男子的下巴,那力道之大,可以清晰地听见指骨咯咯作响的声音。
可男子依旧紧闭双眼,置若罔闻,仿佛灵魂早已抽空,现有的只不过是个无知无觉的躯壳,一切都那么没所谓。
见娘亲掰开男子的嘴,欲将红彤彤的铁板伸进其中,我突然心里一阵揪痛,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惊声尖叫着……
“唰唰唰”三人的目光都向我这里集中。
我缓缓站起了身,发现娘亲立即将铁板丢进火炉里,眼里闪着泪光,向我奔来。
她将我搂进怀里,眼底是慌乱的歉疚和失措,她哭着说:
“对不起女儿,娘亲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苦。”
她说罢,又捧起了我的脸,意味深长地看着。
良久,她欲查看我的伤势,但刚一卷起我的袖子,便立即被我扯了回去。
“娘亲,无碍的,都过去半个月了,早就痊愈了。”
若是被她看见我满身的鞭痕,她会不会更加迁怒于那个男子?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男子,发现他还是趴伏的姿势。
究竟被虐待到何种地步,才会麻木成这样,完全听之任之,不存在一点希望。
“娘亲……我缺一个小厮,能否将他给予我使用?”我指着那个男子,声音带着渴求。
“不可。”娘亲未做任何思考,斩钉截铁回道。
“为何不可?”我纳闷道:
“既然娘亲怪罪他将我打至昏厥,何不交予我,用心服侍我,若是有何差池,女儿定会好好惩戒!”
娘亲听罢,思忖了片刻,终究是摇了摇头,轻轻叹气道:
“女儿还是不要跟此等贱奴有任何关系才好,小厮的事娘自有打算,改天给女儿派个踏实干净的,可否?”
娘亲鄙夷地瞥了那男子一眼,讥讽道:“怎能让贱奴做女儿的小厮呢,他有何资格,不过一个下等奴隶罢了。”
娘亲边说边牵着我进屋,行至门前,回头轻轻说道:
“贱奴,若无我的指令,你不可起,懂吗?”
回应母亲的仍旧是那雷打不动的跪伏。
可怜的人,所以我才厌恶古代啊,明目张胆地践踏别人,理所当然地欺凌他人。
有钱有势的,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有钱有势,无钱无势的要想出头比登天还难,无情的体制,无丝毫自由可言,尊重都只是妄想。
“不许看!”娘亲摆正我看向四号的脸。
四号,在迷信的古代待遇可想而知。
不吉利的号码,无名也就罢了,唯一的标示竟也是这般让人避之不及。
他与我一样孤独,或者更甚。
娘亲在我闺房里与我寒暄了几句冷暖便离开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找紫寒!
听下人说今日爹外出查看商铺,且需几日才可回来,我大呼天助我也!
半个月了,不知紫寒是否依然在等?是否放弃等待?
怀着兴奋与忐忑,我向后门溜去,又途径方才的“动用私刑之地”,见那男子顶着炎炎烈日趴伏着,方才淌着血的伤口已凝固,血痕触目惊心,污浊不堪。
又折回房间,翻箱倒柜,什么药也没翻出来,只有些乱七八糟的自制发片、自制洋裙、自制亮片指甲油等各种自制品。
以及,一个香囊……
立即将其挂在腰间,既而继续翻找但一无所获。
怕打草惊蛇,于是无奈,敲开了墨瑾的房门。
墨瑾自从第一次发病后就一直学习医术来着,藏有不少高级药品,找他就对了。
小厮开了门。
“小姐!您怎会来?”他目瞪口呆地盯着我。
被他这欣喜若狂的表情震住,油然而生一种不适感,“无事不登三宝殿”怕说的就是我。
早知我刚就不呵斥墨瑾了,还说了那么绝的话,如今又要来他这求药,天下没人比我脸皮更厚了。
“你家公子呢?”按往常,应是墨瑾开门的,每次迎接我的都是他那温暖的月牙眼。
“公子身子不适,已歇下了。”小厮叹了口气。
一阵沉默……
努力抑制欲喷薄而出的愧疚感,轻快地说道:
“那你可知他搁药的地方在何处吗?”
小厮点了点头,带我去了里屋,一推门,便是刺鼻的医药味。
“有无治跌打损伤的?”
小厮摇头说不知。
“有无补充体力,增强抵抗力的?”
小厮摇头说不知。
“那有无麻痹神经的?”
小厮摇头说不知。
这厮还真是一问三不知,这厮的职业素养真是太差劲了!
主人医术那么高,仆人天天身旁伺候着也该耳目濡染些才对啊!
“新来的?”我抱胸审视着他。
“下仆从小就伺候公子的。”他认真地回答我。
“我的意思是应换个新来的。”我笑逐颜开道。
“芹儿,莫要怪他,平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