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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儿——芹儿——”像是小月牙的声音,声嘶力竭的,透着肝肠寸断的心酸。
我费力地睁开眼皮,微微的细缝里,隐约瞥见他的明净面容。
“我……算不算……还你了?”我艰难地一字一句说道。
“好烫……”
他嘀咕着,冰凉的手指颤颤地轻抚着我的额头,将我搂进怀中,胸前那柔软的锦缎,让我觉得好舒服,疼痛像是都减轻了。
我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咚,跳得好快,越来越快,突然,脸上有种湿润黏腻感。
有股血液的腥气,好刺鼻,这是否是死亡的气息。
意识逐渐涣散,只听见周围惊慌失措的动静和惊骇的声音。
叫着:
“小姐昏倒了!”
“公子吐血了!”
谁说只有你受伤
……
好黑……
这是哪里……
地狱吗?
茫茫然地缓步行走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如盲人摸象一般探寻着四周的轮廓。
不知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
突然发现不远的前方有隐约的光亮,微弱却温暖。
我欣喜地加快步伐向那抹光亮奔了过去。
直到跑至一个古式窗前,驻足端详。
精致美观的雕饰镂刻,牢固冰冷的锁链锁具。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带着紫檀的香味,弥漫在周围,笼罩着我,像是把我的一切不安盈满,挥发而去。
可当我轻触那锁链时,刺骨的冰冷却让我瑟瑟发抖,不安感又席卷而来。
我这是被禁锢了吗?被谁?
阳光的温暖和锁具的冰冷交互缠绕,让我不知所措。
我怔怔地站在窗边,只能透过窗户的微隙向外看着。
窗外是蔚蓝的天空,白云一丝一丝轻轻飘着,一切都那么云淡风轻。
突然,微凉的风吹了进来,轻轻吹乱了我的长发。
一个男子站在随风微微拂动的草丛里,披着一袭轻纱般的黑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
那长及腰部的黑卷发,丰盈而有光泽。
我失神地看着那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不知所措的痛。
突然,他转了身,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黑曜石般的幽黑瞳孔、略显苍白的干净容颜,英气不致于过剩,俊美不致于难辨。
宁静地对视了许久后,他淡淡地笑了,唇边的梨涡深陷,看得我心中莫名得阵阵抽痛,不禁将视线移开。
移到从远处缓缓走近他的女孩身上。
甜美娇丽、灵气逼人,有若花间的仙子、恍如隔世的精灵,翩然而至。
尤其是那双眼睛,晶莹澄澈,灵动之极,有种轻灵脱俗的纯净美。
她的嘴角间带着盈盈笑意,带着三分天真烂漫。
那是谁?为什么我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紫寒,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顿好找!”女孩从身后抱住了黑衣男子。
她见男子未有任何回应,于是顺着男子的眼神向我这里张望着。
可她像是看不见我似的,纳闷道:“那里有何新奇东西吗?让我来瞅一瞅。”
刚踏出一步却被黑衣男子拽住了肩膀,他略带愠怒地唤着她:
“芹儿,别闹,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应允,不能乱走动吗?要有危险可如何是好?”
紫寒?芹儿?
花花跟我?
可是那陌生的长相却让我心生怀疑。
就算以后长大了,模样可能会发生改变,但也仍旧会存在曾经的影子。
可这个芹儿,这个紫寒,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呃……那个芹儿倒是与我气质相似,但面孔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她就是我。
天啊!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演得哪一出?难道我穿越到平行空间了?!
“我为何非要听你的?看一下会有多大危险?”
那女孩不顾黑衣男子的阻拦,径自向我奔赴了过来。
“不许去!”那个男子撕心裂肺地低吼着。
突然,身上涌起一股难以承受的痛楚,撕裂般的疼让我软软地后仰,倒在了草地上。
草地上?
“你不要我。”
是那个黑衣男子,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唇边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慢慢地收拢手指。
在阳光的折射下,我看见自己身体的关节部位都被绑缚着银色丝线,像个傀儡娃娃一般被面前这个黑衣男子所操控。
“紫寒……紫寒,我好疼。”我吃痛地唤着他,带着乞求。
可他却更狠地使力,让我痛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我被鞭打至死后还要受这种折磨?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这些无尽的折磨!
“嘀嗒——嘀嗒——”水滴的声音。
我颤抖地睁眼,发现他哭了。
他哭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泪水星芒般闪耀在他的面颊……
“啪嗒……”滴入我身旁的草叶上,滑落土中。
他在哭泣中望着我……
忽然笑了,泪芒中灿烂无比的笑颜,颤抖双唇边深陷的梨涡,让我心痛如绞。
他哭笑着,声音带着无助和愠怒:
“我不叫紫寒,你忘了吗?我的名字是你给的!你竟然会忘!”
他不叫紫寒?那刚才那个女孩怎么会叫他紫寒?
刚才那个女孩呢?
我费力地环视四周,发现,可能我现在就是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他眼神黯然地看着我,静静道:
“不如……一起死掉……”
勾了勾手指,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瞬间捆缚住了我,我本能地挣扎着。
空气如此安静,我可以听到鲜血轻快地从割裂的动脉流淌出来的声音。
“不要……不……不要。”我无意识地挥着胳膊,试图能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抓着了!像是谁的肩膀,我用力地紧拽,甚至可以感觉指甲嵌进肉里的撕裂。
这力道也带着我起了身。
“啾——”
什么声音,让我再深入感受一下,有些湿软又有些裂涩,像是唇瓣。
我缓缓睁开双眼,千万不要让我看见什么诡异的东西才好。
“啊!”我惊呼一声,映入眼帘的是大火龙那张隐忍怒气的脸,面颊上还浮起了两抹难以察觉的羞红。
我低头看自己,竟不着寸缕,心中的怒火腾地冒了上头。
“你轻薄我!”我大喝,用力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
谁知他竟被我推得向后趔趄,最终摔倒在地。
不是吧?他有那么弱吗?这哪像是武斗拿第一的样子。
“小姐!您误会公子了!小姐受了家法之后,高烧不退昏迷了半个月之久,公子一直守着您,照顾您呢!”
丫鬟说到此处,顿了顿,掩嘴轻笑道:
“倒也不是一直,为您擦药的时候,公子只是在门外等候,方才是为小姐您换药时,您表情痛苦,挣扎哭喊,公子他才慌忙跑了进来查看,谁知……”
谁知我居然扑进他怀中,舐吻他。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不,要怪就怪那个诡异的梦境吧。
为什么我总是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还好我记性差,忘性好,也就是个梦境罢了,转头我就给抛之脑后了。
突然感觉手下软绵绵的质感,不知我的硬板床上何时被改造了。最下面一层铺满了绒毛,最上一层覆盖着金丝锦单,柔软而清爽,对夏日来说最好不过了。
“这也是公子……”
“多嘴。”大火龙立即打断丫鬟的话,眼神瞥向一隅,嘴唇抿得很紧,微微泛着青白色。
“多谢。”说到底我被打也是咎由自取,自古以来,以物易物定律都是主宰,你要获得什么必定要付出代价。
若仅仅只是挨了打就能获得自由,获得跟紫寒相处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就怕付出了所有,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哪怕一丝一毫。
“去看看墨瑾吧,他很想见你……”
大火龙背对着我,声音里带着郁痛:
“你且更衣吧……人与人之间,最可痛心的事莫过于,在你认为理应获得善意的地方,却遭受了伤害……你的伤比起他来说……”
他闭了口,未继续说下去,而是径直出了房间,轻轻掩了门。
为什么大家一定要比较伤痛呢?受伤轻重如何只有自己才知,不是吗?
你不是我,你怎就知道我受伤轻,我只是不屑于表现出来罢了,不想表现出来博取他人的可怜、同情和嗟叹。
一个人流落到异世的孤独感,你们怎会了解。
我狠心对小月牙的初衷,你们怎会了解。
你以为我天生想要背负这种背信弃义的骂名吗?
我万箭穿心,我痛不欲生,我的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何须旁人来多言。
能否不要跟我比较受伤轻重,不要把受伤当成个勋章一样,傲然展现在我面前,显示自己的优秀。
“你怎么又睡下了!?”大火龙见我迟迟未出现,便又拉开房门,凶巴巴地瞪着我。
我翻了个身,未搭理他。
“芹儿……”小月牙温软的声音响起。
轻轻的脚步声,床的一处突然了陷了下去,我知道他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他轻拢我的发丝,轻声道:“还疼吗?”
我心里一阵揪痛,不是让你保持距离吗?!
“瑾,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势……”
“无碍……老毛病罢了……死不了人。”他淡淡回道。
我痛苦地紧闭双眼,不愿睁开。
我害怕看见他苍白的脸孔、淡紫的嘴唇和苦涩的笑容。
我害怕……
我甚至能听见他虚弱的喘息和紊乱的心跳。
拉起被子罩住了脑袋,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想。
安静的一会,突然感觉有人在拉扯我的被子,我按捺不住烦躁的情绪,怒喊道:
“赵墨瑾!”
可是却对上了大火龙的双眼,向侧后方一瞥。
发现墨瑾斜倚在房门旁,下仆搀扶着他,撑起他全身的重量才使得他没有倒下。
他们像是欲出门,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