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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军营不比边关。前脚秦明兰才将人打了,后脚便有人上了奏折,参她徇私枉法,胡乱欺凌下属这都是轻的。
甚至还有人借着那一百头羊大做文章,在早朝上侃侃而谈,直接将秦明兰说成了一个骄傲自大狂妄自满的人,甚至还有五六名朝臣跪地恳请皇帝夺了她的兵权,让她乖乖回家,身为女人就老实点做点女人的事去。
“诸位爱卿都是这么认为的吗?”将几本奏折都在眼前一一摊开,皇帝面无表情,只沉声问道。
领头的老臣子胡子花白,颤颤巍巍的磕头大叫:“请皇上明察!我虎威营担当的是守护京城,守护皇宫的重任。将军职位非同小可,皇上您不能让一个如此狂妄自大的小女子来守护咱们京城这道大门啊!”
“侯爱卿,朕且问你,你到底是因为她是一名女子才非要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扯下来呢,还是因为和她有私仇?”
下面候大人一脸震惊加委屈:“皇上,微臣不过是不忍心看到一名女子在京城里耀武扬威罢了!她一个女子,既已为人妇,那就该老实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军营里的事情自有男人来操持,以前这么多年没有她不也都好好的吗?”
“那你是瞧不上她女子的女子身份了。”皇帝颔首。
候大人当即惊出一身冷汗。“皇上,微臣不敢!”
“只是不敢么?”皇帝轻笑,“候大人,你可别忘了,当初罗刹国侵略我边关时,我天凤王朝多少男儿,结果偏偏就是她一个小女子拿起帅印高举帅旗将罗刹国人远远赶了开去。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有一起跪下来求朕将她替换下来?你们怎么没有说她一名小女子在人前耀武扬威?如今战事已毕,你们就看到她小女子的身份了,就瞧不上她的出身了?现在即便她已经嫁为人妇,难道她当年的功勋就可以抹杀了吗?你们想要替换她,那倒是拿出一个能和她提相提并论的人来啊!”
候大人连忙磕头。“是老臣糊涂了,请皇上降罪!”
“降罪就算了。候大人您是两朝元老,为国尽忠多年,偶尔有点糊涂念头也是可以原谅的。只是您必须明白,咱们天凤王朝就是她这么一个小女子尽心竭力的打拼下来的。她是我天凤王朝的大英雄,如今即便是解甲归田,朕也不能做出那等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来。”皇帝徐徐道。
候大人连忙点头。“皇上教训得是,老臣知错了!”
皇帝颔首。“好了,候大人您快快请起吧!”
说罢,再拿起跟前一份薄薄的奏折递给身旁的太监:“昨天秦将军也给朕上了一份奏折,朕看了心中大为震动,诸位爱卿也来看看吧!”
太监躬身走下台阶,将奏折交付给最前头的宰相。宰相看过后,再传阅给后头的人,连同那几个跪地之人也没有掠过。
看完这薄薄两页纸的奏折,不少人的脸上都跟开了个颜料铺子似的,红橙黄绿蓝靛紫,种种颜色都齐全了。
坐在高处的皇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也翘起一抹浅笑。“众位爱卿,看完了这份奏章,你们还有什么要和朕说的?”
“然后呢?”听完静王世子的转述,李潇然懒洋洋的问。
静王世子一脸激动。“还能有什么然后?当然是那群人跪地求饶,都说自己错了。尤其是那些个一开始跪地想要就此胁迫皇上的人,那一张张脸啊,别提多好看了!昨晚上我撺掇我父皇去参加朝会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皇上没有再惩罚他们?”李潇然关心的只有这个。
静王世子摇头。“这些天你们闹得还不够吗?都已经折腾了那么多人了,也差不多了。再说了,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当然是要以威仪压迫为主。要是个个都跟她似的拿人命不当一回事,那皇上就是铁血暴君了!以后给后世看了多不好!”
李潇然嘴角扯扯,没有说话。
静王世子犹自兴奋着,忍不住推他一把。“说起来她还真够厉害的,竟然抢先一步便将证据递到了皇上手里。今天一早上,皇上就是坐在龙椅上看那群人演了一场大戏,也亏得他绷得住,愣是等着那一个个声泪俱下的诉说完了才把东西拿出来。他们还以为自己告状告得够早呢,但没想到还有人更早的!这下,他们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吃了个大亏了。就算皇上不责罚他们,但现在谁不知道他们家中教养出来的子弟不守军规,进了军营也是拈轻怕重,吃酒赌博倒是一把好手?这比皇上的责罚还要让他们没脸得多!真没想到,你这媳妇手段也这么阴毒!”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就一开始看着好拿捏罢了。”李潇然低声道,“你们要是真将她当做个傻子,那你们才是真傻了。”
他就是这头一个血泪的教训!
当然了,这个他是死都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算自己亲如亲兄弟的静王世子也不行!只有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前仆后继的走上自己作死的旧路,他心里才会觉得舒爽许多。
“对了,因为这件事,今天出城的马车格外的多呢!有人去给自家子弟送药膏,有人干脆想把人给接回来。你说,现在那外头会热闹成什么样?”热闹说完了,静王世子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又开始打起京城外头的主意。
李潇然懒懒抬起眼皮,两人对视一眼,一抹精光在兄弟二人之间流窜。
“要想知道,过去看看不就行了?”
——
诚如他们所想,现在的军营外头热闹得很。
车,人,马,挤挤挨挨到处都是,几乎将军营大门都给挤了个密不透风。
军营里头,秦明兰正埋首研究新战术,秦明岳蹬蹬蹬跑进来:“将军,礼部尚书府上又来人了,说是想给他们家亲戚送几罐药膏,您说放不放人进来?”
秦明兰抬眸。“就只送了几罐药膏?”
“还有五十只羊,两百只鸡,两百只鸭,两百只鹅,以及补气益血的名贵药材两车,说是顺便送来犒劳众位将士的。”
“才这么点?”秦明兰眉头一皱。
秦明岳也用力点头。“我也觉得少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礼部侍郎,那地方本就没什么油水,能送来这么多活物也是不易了。”
秦明兰嘴角轻扯。“好吧,看在他们诚意不错的份上,就允许一个人把药送过去好了。”
“好嘞,我这就过去说!”秦明岳得令,忙不迭跑了出去,唯恐谁抢在自己前头。
五十只羊,两百只鸡,两百只鸭,两百只鹅呢!这么多活物,再加上之前那些人家送的,凑凑军营里也有几千头牲畜了,接下来至少一个月,大家伙都有口福了!
一开始她还埋怨姐姐为什么要从自己的嫁妆里拨出来一笔钱买一百头壮壮的羊来给入军中的伙食呢,现在他才算明白了。
抛砖引玉,姐姐这一块砖抛得真是漂亮。一百头羊,换来了现在的几百头羊,上千只鸡鸭鹅以及其他各种活物,还有不少益气补血的药材。虽然东西不是她的,但在大家伙眼里,那都是她弄来的!
身在军营,日子过得有多苦大家都心知肚明。平日里就是糙米饭配一碗薄薄的肉汤,要是能喝出点肉丝来那都是有点脸面的人物才配得上的。但是现在,就算是最下层的兵丁,一顿饭也能分上一块油滋滋的肉。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大家伙脸上都更光彩照人了,他这个小小的校尉走出去都处处受人恭维,就更别提姐姐这个大将军了。
几百军棍,没有换来怨声载道,反而是诸多将士们的敬重和感激,这有几个人做得到?偏偏他的大姐就做到了!
哼,他看以后还有谁敢再来找大姐的不是!
乐颠颠的跑到军营门口,他佯装勉强的将活物收了,命人运到专门辟出来饲养的地方,再叫来一个人把人带过去伤患处,至于那两车药材,自然是要他亲自押送到仓库里封存起来的,这个不能假他人之手。
正得意的指挥人做事呢,又见远方一辆马车慢悠悠的朝这边行驶过来。
孤零零的一辆马车,朱轮华盖,单从外表看便是精美绝伦。更别提前面拉车的一双马儿,两匹都是油光水滑,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秦明岳在军营里多年,对马匹也有一定的了解,他一眼便看出来——这两匹马都绝非等闲马匹!虽然比起姐姐的踏雪来说要稍稍差了些,但寻常一匹也都难得了,没想到现在却凑了一双,而且还是用来拉马车!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而且这么慢悠悠的走过来,后面也没有装着鸡鸭鹅兔子小绵羊的车队,悠然闲适仿佛只是出来踏青一般,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赶紧叫一个小门卫看好了药材,他大步走上前去:“你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不得擅闯吗?”
马车慢悠悠的停下,里头探出来一颗脑袋。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当看到前头喧嚣的情形,他讶异低呼:“原来还真是如此!亲眼所见绝对比听人口述还要精彩得多,你赶紧也出来看看啊!简直太有意思了!”
“臭死了,我不出去。等他们把外头收拾干净我再出来不迟。”一个矫情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叫秦明岳的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
“谁要你们出来了?谁要你们来看了?说了这里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不要在这里挡别人的路!”
这两天上赶着给他们送东西的人多着呢,这两个人挡在路上,要是还害得后来的人无路可走,他和他们拼命!
听闻此言,那探头出来的男人却并未生气,反而兴奋的大叫起来。“三弟,原来你在你家小舅子跟前这么不得力啊!人才刚来呢见都没见上一面就要赶你走。你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什么三弟,什么小舅子,我就一个姐姐,我姐夫家里没兄弟——”李潇然说着,突然瞪大眼,“你说什么?这马车里的人是谁?”
“你姐夫啊!”探头出来的男人,也就是静王世子笑眯眯的道。“哦对了,我是他二哥,算起来咱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