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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先……脱衣……”她红着脸,低头说出来那两字。
罗暮雪看她这样子,只觉娇俏无限,多时夙愿一旦得偿,心中欢喜仿佛要胀开,忍着没动她,望着她眼睛,低声说:“好。”又柔声道:“快一点,我忍不住。”
她坐着转过身去,低头悉悉索索仿佛在解衣带。
罗暮雪恋恋不舍看着她,心想,好容易她肯了,一会儿定要温柔些,碰她哪里都要问问难不难受,痛不痛,不能让她太痛了,以后害怕。
突然间却发觉她动作不对!
瞬间瞳孔收缩!
他一挥手去推开她手,可是陆芜菱已经以平时绝不可能达到的速度闪电般扎下!
清丽娇俏的少女,这瞬间动作表情竟决绝至极!
匕首对准有着迷人起伏的雪白胸膛扎下,没有给自己留一丝生机!
罗暮雪的掌风只来得及扫偏一些,那匕首没能扎入心脏,扎在略上方一些,被锁骨格住,刀刃破开雪白的皮肉,入肉三分,伤可及骨,鲜血泉涌而出,流淌在那么细腻白皙柔润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不知杀过多少人,见过多少血的罗暮雪也彻底僵住。
满腔旖旎欲念瞬间浇灭,心中热血也被泼寒……他一把抓住陆芜菱肩膀,手在发抖,眼睛里却只有无边的沉黑寒光。
“你……”他喉头哽住,没说出话。
陆芜菱已经软倒在他怀中,却还是极为细微地挣扎了一下,似是不愿意躺在他怀里。
这动作深深刺痛了罗暮雪。
“你就这般讨厌我……”他说不下去。
作为一个沙场老手,对于战斗杀人都非常熟悉的将军,他知道虽然他的匕首锋利,但是以陆芜菱的气力,只有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扎得这样深。
她是真的想死!
宁可死也不被他碰!
陆芜菱微微睁开眼睛,脸上泪痕未干,却已经恢复平静,居然还微笑了一下:“不……不是讨厌……只是我虽是女子……又沦,沦落至此,却还想留点清白尊严……生无可恋,死了,其实也不是太糟糕的事……”
陆芜菱其实以前最厌女则女书。
被别人碰了便要断臂,被人欺辱了反倒要自尽,在她看来,迂腐不合情理。
只是她素来心气高傲,要让她这般无能为力地任凭自己被摆布欺辱,日后陷入令人恶心难堪屈辱的境地,她却是宁可一死。
罗暮雪点了她伤口周围的几个穴道,止住血,又大声叫人去请大夫,自己找来惯用的金疮药,烈酒。
陆芜菱此刻已经因失血昏昏欲睡,又因伤口剧痛没有睡过去,她似乎越来越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意识却慢慢剥离。
罗暮雪手起手落,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给了她几个耳光,将她面颊打得红肿起来,寒声道:“不准睡!”
又塞了一块汗巾在她口中,让她咬住。
陆芜菱意识已经混沌,没有反应过来,罗暮雪手放在匕首柄上,略作停留,猛然用力。
“啊……”陆芜菱虽然嘴里塞了东西,还是忍不住发出模糊的凄厉惨叫。
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痛得说不出是哪里痛……仿佛直接作用灵魂上的痛。
她最厌哭叫,可原来人真是有不由自主便会惨叫的时候的。
紧接着脑子里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罗暮雪看她昏过去,一时也顾不上,随着匕首拔出,血几乎就是涌出来。
他在战场上没少见过堵不住血便没熬过去的战士,何况陆芜菱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少女,他一口烈酒喷在她伤口上,陆芜菱虽然昏过去没有意识,身体却自己痛得抽搐了几下,罗暮雪便飞快将大量金疮膏抹在她伤口上,用力压住伤口上方靠近脖子的地方。
一开始抹上去的金疮膏立刻被血冲掉,罗暮雪经过那么多刀枪血腥,却第一次心脏因恐惧收缩起来:
若是她就此死去……
好在血慢慢少了,似乎被控制住,最后终于能上了药。
烧
罗暮雪叫人去请的,是他自己军中的老军医苏老大夫,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名医高弟,却是经验丰富又很有两下的老大夫,对于跌打损伤,尤其擅长。
是他们素来倚重信赖,人品端方的老人,年纪也大了,给陆芜菱瞧病不避嫌也不要紧。
苏老大夫看到昏迷的陆芜菱的伤口,狰狞的伤口衬着少女年轻脆弱的娇容,雪白细腻吹弹得破的肌肤,饶是见多识广的老郎中,也倒抽一口冷气,回首谴责地看着罗暮雪,“怎么弄成这样了?罗将军,老夫也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你这孩子虽然面冷,心却不坏,是条好汉!怎么现在富贵了,也染了这等坏毛病!竟欺凌起无辜幼女来了!”
罗暮雪待要说非自己所为,陆芜菱却实在为自己所迫。
心中郁楚难平,却哽塞无语。
在她心中,自己恐怕已是个欺男霸女之徒。
只是……渴慕多时,明明人都已经到手,却不能得到,又如何甘心?这日日夜夜的辗转反复,心中的牵引难止,怎样平息?
自己渴慕她犹如久旱的旅人渴望清泉,可在她看来,恐怕只是个贪图她美色的好色之徒。
便是将一颗心剖给她看,恐她也不屑于自己这样文采不通识字不多的武将。
罗暮雪默默垂首,身侧的手却紧紧握拳。
苏老大夫看他一味沉默不语,叹了几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看病人去了。
虽然罗暮雪处理得很好很及时,用的金疮药也是极为上品,苏老大夫给开的药也非常好,但是毕竟伤得太重,失血太多,陆芜菱身子也不能和战场上的男人比,故而到了夜间,便发起了高烧。
罗暮雪此时其实并不想见到她,见到她心中就止不住酸涩难受,把她弄成这样,免不了自怨;又有些恨她看上去如此静弱娇美,心却这般狠……
可是锦鲤过来汇报说陆芜菱发起高烧时,他终究忍不住过去了厢房里。
陆芜菱被安置在了西厢房中,西厢房就对着罗暮雪的东厢房,中间隔着花木假山石桌石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本来没人住,虽有床榻桌椅,摆设却无,临时收拾出来,终究不成样子。
面色惨白逐渐潮红的虚弱少女,静悄悄,无声无息躺在有些破败零落的屋子里,说不出的凄凉。
罗暮雪进来便看到这副情景,心就被狠狠抓了起来。
对她的怨恨已经暂时记不起来,这样的场景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不祥,仿佛能看到那床上鲜活优美的生命渐渐在消散中。
罗暮雪抿紧嘴唇。年轻英俊的面庞带上了严厉和戾气。
他强迫自己理智思考:她受伤虽然不轻,锁骨并没有断,只是些微裂开,好好将养是没事的,就是失血太多……最关键是发烧,只要挺过去不再发烧,定会没事了。
他走过去,接着锦鲤的工作,用旁边盆里的水不住沾湿帕子给她擦拭额头,脖子,嘴唇。
看着她潮红的面色,难以为继的艰难呼吸,一点点,仿佛感同身受……
他也曾有过数度挣扎在死亡边缘,甚至情况还不如陆芜菱,也没有人照顾,深知那时的滋味。
他受过的苦,并不想陆芜菱也去尝试。
她再有风骨,也不过是不曾承受过风雨,金堂玉阶养大的娇花。
他想着,忍不住在用凉水擦拭完她额上时,轻轻抚摸她洁白的高高的额头,将她的刘海慢慢都捋上去,又觉得她这种时候比起清醒时,更多了点稚气可爱。
她的嘴唇干燥,不复平日樱粉色润泽的诱人模样,却有种异样的吸引,他一次次将少量的清水滴在她嘴唇上。
最后,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含住她嘴唇,轻吻,轻舔,吮吸。
他本来全身都只有争斗杀意,连身体四肢都是坚硬如剑,从来不曾有过,这般轻柔的力度,仿佛小鸟儿轻轻的振翅。
虽然甜美迷醉,也不过浅尝辄止。
高烧的陆芜菱一直觉得自己在浑浑噩噩中随波飘荡,脚不能着地,手难以触天,身体热得很虚弱,完全不能由得自己。
只有偶尔额头和嘴唇的清凉能略解她的焦灼。
是在罗暮雪吻住她嘴唇时,慢慢回过意识来。
因为太温柔了,在她半昏半醒时,甚至想到了素未谋面的母亲,所以没有一点挣扎,等她慢慢回魂,他也离开了她的嘴唇。
陆芜菱扑扇了几下长长的睫毛,慢慢睁开眼睛,眼神还是混沌的,对四周一片陌生,茫然看着上方。
罗暮雪却突然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清醒的陆芜菱,他抿紧嘴唇,周围一下子就静寂下来。
虽然他本来也没有说话,但现在还是更加沉默了一点。
“水……”陆芜菱喃喃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破碎沙哑,更是和平常完全不同。
她痛得发不出声音,甚至连风吹动的声音,都震得她耳朵连着头疼。
好在罗暮雪居然听懂了,他起身倒了一碗水,将陆芜菱头轻轻扶起,搂在怀中,喂她喝水。因为怕她碰到伤口,他一手托在她背后,将她平平托起。
大约因为失血,陆芜菱渴极了,竟将一大碗水全部咕咚咕咚喝完。
罗暮雪看她醒来没有对自己横眉冷对,也没有任何挣扎就躺在自己怀中,心里略霁。
他想不到的是,陆芜菱喝完水,就这样昏睡在了他怀中。
还是没什么意识。
他怔了怔,最终失笑,认命再次拿起帕子,去给她擦拭,又觉得热,去半开了一扇窗,回头看看陆芜菱,又把窗子开成了一线。
尽管只一线,夜里的凉风也渐渐浸入,驱走了早夏夜晚的些微燥热,让人很舒服。
烛影摇晃着,将屋子里的影子也带着晃动不已。
罗暮雪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慢慢将心中的郁楚燥热尽皆化去,他甚至想到了很多往事,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母亲在他们山上的院子里,将凉竹匾搁在两条长长板凳上,和他一起看天上的星星,还给他讲了很多星宿的故事。
那时候凉风也是如此宜人,他的心也是渐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