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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安辰只是抿嘴一笑,自动过滤,直奔主题的问,“人安好?”
“呵,该怎么说安好这个问题?”咖啡,茶点一一上桌,顾子墨却是动也不动的端坐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眼望着窗外,“只是没想到,在七月末的首都,竟然还会有人因为受凉而感染风寒,也就是安律师为人正派,不然一男一女的独处,总会让人多想。”
“顾公子,这是问罪了?”叵测在安辰眼底逐开。
“就事论事而已。”顾子墨道,“听说安律师想打听粉钻和玫瑰的定购方式?探病用?”
“或许会,毕竟像顾公子都会对交往不深的人送出,我又岂敢落后?”安辰点头,那暗含另意的话语里,将硝烟的气息在两人间悄然拉开,唯独在提到粉钻时,顾子墨眼里那抹不易扑捉的复杂,像是有什么难以处理的事。
那源泉难道是指温欣?
却是顾子墨一眼见血,“听吻安律师和向太太自小一起长大?”
答案仿佛不言而语的明了了,安辰端起咖啡杯,模棱两可的敷衍了过去,又转回最初的话题,“对了,受了风寒的话,最后圈地好好的圈养,不然万一哪天冒出来,万一风大再伤了身,那又该如何是好,顾公子,您说是吧!”
“不懂!”顾子墨倒是洒脱的一问。
安辰笑,“我想顾公子再清楚不过,毕竟她目前还是顾家的人,而作为顾家的一家之长的您,的确在家人受到威胁和身处险境时该出手帮忙,但要是犯了错呢?难道顾公子还要一再维护下去?就不怕受了风寒的那位,感染他人?”
“安律师,有话你就直说吧!”
“等的就是顾公子这句!”放下咖啡杯,安辰道,“我要她消失,随便是死是生,只要她消失!”
早在接到于曼诗,通过颜助理的描述,大体知道过往的时候,顾子墨就猜到安辰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和绝然,果然人不可貌相。
特别是看似温润的一张脸,却是狠起来的时候,当真又狠又绝。
不过,这性子他倒是喜欢!
“如果我拒绝呢?”顾子墨却是一笑的说道。
“只要顾公子不介意我替您清理了户门,那就拒绝好了。”
第269章 在家里嘛,教教你如何做女人!
“呵,是吗?”
矜贵的顾公子终于抬手动了跟前的蛋糕,却是开窗而扔,丢给外面停停飞飞的鸟儿。
他似感慨的道,“都说安律师冷情。只是不想又这样的绝情。至少你们曾独处过一夜不是吗?”
“都说顾公子仁慈,从前我或许会质疑,不过从刚才那几只鸟来看,您的确不辱一家之长的使命,只是现在,您确定要为已故远亲大哥的亡妻求情?即便是我这个曾和她独处一夜的男人?又或者用更难听的话来讲,是远亲大嫂的拼夫?这么绿的帽子,对顾公子来说不碍眼?”
顾子墨,“……”
如若之前都是欣赏,那么这刻,他对眼前的男人却是诧异的。
商场形色各异的人。他自信都能应对自如,却是眼前的安律师,眉目看似深邃沉静,薄唇不过分的轻抿着,白皙的面容里,侧脸在他的角度里看过去是那样的柔和温润。半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形,给人一种圣洁和脱俗的刮目。
就是这样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竟自甘戴上拼夫的帽子,只为彰显那女人对亡夫的不忠?
片刻沉默里,顾子墨明了似的开口,“该说安律师薄情呢,还是深情?又或者更彻底的问一句,你这样做究竟要保护谁?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目前已经不在国内,而于曼诗呢,却是生活在国内,该不会你另有想要保护的人?”
话落,顾子墨一双厉眼如炬的看过去,安辰只道,“随便薄或是深,总归还是情,既然是情,顾公子可要把握好尺度!”
“呵!”顾子墨忽然笑了。“有趣,安律师,我发现有点喜欢你了。”瞧着沉稳依旧的男人,他又道,“你该不会想说,我的情不该用在亡故的远亲大哥的亡妻身上吧,你怎么就确定我取向正确呢,难道不知道坊间的传闻?”
“有种洁癖的人,总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远离世非!”
一针见血的话倒是让顾公子一怔,下秒安辰又道,“顾公子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今天是最后一个期限,软禁又或送到孤岛,更或者说是死,我都不要她再出现,今天我既然这样讲了,那便是有了必然的把柄,告辞!”
“等等!”
“还有事?”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再袒护?”两人谈话虽没几句,但顾子墨自信言辞间并没透露出什么确切的本意,而面前的他又是怎么会如此肯定。
这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好在这人只是律师,如若是竞争对手……
安辰停下脚步,话语里依个摸棱两可,“顾公子除了一家之长的身份外,还是商人!”
是了,他不止是商人,还是市侩精明的商人,他是一家之长,的确拥有照顾家人的职责,却是这份职责并不是没有限制。
事都不过三,而他的容忍又怎会再一再二?
彼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的倾斜在咖啡桌上,两份茶点,两杯地道的蓝山咖啡各占桌子的两端,却是谁都没尝上一口。
斑斓交错的剪影里是那人离开前的警告,把柄?
他会有什么把柄呢?
良久后,顾子墨忽然一笑,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拿了手机拨号,“颜助理,两件事,不惜一切代价要安辰加入天蓝集团,再者,将于曼诗软禁,地点你选!”
“哦,那就在古拉伯爵的墓前,加个遮风挡雨的小屋。”扔肠肠巴。
“你看着办好了,今天。”
…………
漫长的三个小时终于熬过去了。
米莉迫不及待的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孙院长,我……”
“嗯,你的来意向阳刚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孙院长起身,示意米莉坐,又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抛开我和向老爷是多年知交好友不说,单单就是以一个医生对病人的职责,所以,米小姐,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单一份血液检查并不是完全确诊,恕我直言,你的这位朋友情况不太好。”
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这刻,米莉越加的紧张了。
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把跟前的杯子不小心碰洒了,冒着热气的茶水呼啦的蔓延。
“对不起,孙院长,我马上弄干净。”
“放着吧,没事。”孙院长挑了最上层的血检报告,他道,“这样吧,你明天一早让他再来一趟。”
“不行!孙院长,实话和您说,检测用的这些血液是我请医生骗来的,他本人根本不知道,以他的性子更加不可能来医院做检查。”米莉咬唇,又问,“您能根据这份检测,告诉我,他是怎么了吗?就按您的经验,不用太准确也行。”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都有个疑惑。
她不懂安辰明明是喜欢、是深爱着温欣姐,却一次次的甘愿只是守护,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疑惑,她想过许多许多的可能,更是不止一次的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追,更是曾放言要他就算死,也要在温欣的墓碑上刻上安辰之妻。
时光一年又一年,他仍是如大哥般的站在她身侧,一直到发生了两年前那夜的事情,他对她依旧是守护,只守不提爱的守护。
究竟是为什么,时至今日的这一刻,她却是仿佛找到了答案。
一双黑幽幽的眼,紧紧锁着面前的孙院长,呼吸都跟着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字符,却是孙院长瞧了两眼,又戴上眼镜看了一会,最后那略长眉毛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目前怀疑是胃溃疡。”
溃疡这个词,米莉知道大体是腐烂的意思。
可是胃溃疡的话,那……“再发展下去,会怎样?”
彼时的震惊,彼时的惊恐和错愕,让她情绪高度的紧张了起来,就连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都是半点反应没有,直到孙院长提醒,米莉这才意识到什么。
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楼下邻居王大妈的声音,“小米呀,你在哪呢,上午约好十点见面的,你怎么就没来呢,我告诉你啊,小张可是到现在还等着你呢,你和王大妈说个准话,晚上几点能回来,我们做好晚餐等你!”
“对不起,王大妈,我不会嫁给他!”这刻,她从没有的坚决,如果说早上答应王大妈是一时的赌气,那么此时此刻,她确是再清楚不过。
她要陪他,随便他怎么赶,随便他怎么拒绝,她都要陪他。
“可是小米,你早上明明答应了的呀。”
“那是早上答应,晚上了就该反悔了!”这话,很是伤人,只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在意。
挂了电话,米莉吸了口气,“孙院长,我要听实话。”
“米小姐,对现在的结果,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断而已,真正确诊要他本人前来,做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再说医学从来没有绝对一说,目前我只能和你说,是怀疑胃部有疾病加上你说之前有吐血的现象,总之该注意了!最好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如果近期不能过来,那么饮食上先注意,戒烟酒是前提!”
米莉,“……”
孙院长摘了眼镜,叹气,“生命不是儿戏,小病拖大病,你不能说服他来?他家人呢?”
“家人啊,只剩下他自己了,唯一的奶奶在三年前去世了,当时……”米莉忽然像记起什么似的,猛然瞪大了眼,三两步向前抓住孙院长的手,“安奶奶是因为胃癌去世的,她好像说过,老公和儿子都是因为这个离开的,难道……”
米莉张了张嘴,癌变那两字是怎么都吐不出口。
却是孙院长目光深渊,仿佛回到某段过去,“……米小姐的朋友该不会是安,安律师?”
“您认识他?”米莉错愕,难道是熟人?
“有过几面之缘,他曾经是向老爷的私人律师。”孙院长道,“这样吧,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作为老朋友了,该喝杯咖啡。”像是看穿米莉的担忧,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今天的事,他不会知道,我并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