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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当着一众酒客前,大喇喇与清风道长斗叶为戏么?奇怪的是,清风道长才间到他带来
‘那话儿’没有?分明意有所指,花和尚即取出那一付纸牌做什么?”
清风道长道:
“你又手痒了不成?贫道便陪你赌一付牌也罢。”
花和尚开始砌牌,手法甚是干净俐落,一撒骰子,道:
“黑杠三点,四五加翻,倒霉,你先掀牌——”
清风道长正待伸手拿牌,花和尚一把将他按住,道:
“且慢,你拿什么下注?”
清风道长笑道:
“便赌一坛老酒怎样?”
花和尚点点头,忽然压低嗓门道:
“掀第二十六张——第二十七张纸牌……”
赵子原心念一动,那花和尚虽然已将嗓子放低,但因他坐在邻坐,加以运功用心窃听,
故以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默默呼道:
“果然有鬼——”
敢情花和尚与清风道长乃是故意借斗牌为戏,以瞒人耳目,其却实在暗地里传递讯息,
或进行某项交易阴谋,那花和尚既然指示清风道长掀翻第二十七张纸牌,可见那一张纸牌必
有古怪。
赵子原想到这里,眼睛更一瞬也不瞬的望着清风道长的掀牌动作。
清风道长若无其事地数了数牌张,然后抽出其中一张纸牌放在手里,旁人不明就里还以
为他在点妥纸牌的数目,但赵子原心中可就有谱了,——那清风道长拿到手里的正是第二十
七张纸牌!
清风道长眯起眼睛,注视手中那张纸牌的牌底,口里不时发出“嗯”“嗯”“嗯”
“嗯”之声。
赵子原远足目力自旁侧望去,远远只能瞥见牌底好像写了数行黑字,旁边还画着有一幅
图,那图样竟与一座坟家有几分相似!
霎时他像是为人劈头打了一棒,暗忖:
“若果那张纸牌牌底所画的,居然真是一座坟冢的图样,事情就大有溪跷了,因为剑鞘
夹层所藏那张纸片上的留字,亦曾提到坟累的字眼,两者不可能仅仅是个巧合吧?”
清风道长仔细看了许久,将那张纸牌放回原处。
花和尚低声道:
“再翻第四十五张纸牌——”
清风道长略一颔首,再度数起牌数来,接着又抽出其中一张以手遮住牌面,凑近眼前观
看。
赵子原可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动了,他眼珠一转,脑中已有了计较,当下长身立起快步
走到僧道两人这一桌前面,冲着花和尚拱了拱手,朗声道:
“大师别来无恙。”
花和尚一言不发,只是自鼻孔中重重哼了一声。
赵子原迳道:
“记得前番见面,大师与小可尚有一场牌局未了,今日机缘凑巧碰上大师,又值大师赌
兴正高,咱们正好继续那一场未完的牌局
花和尚神色微变,道:
“来日方长,咱们赌牌的机会多的是,你急什么!”
赵子原笑笑道:
“清风道长与大师既是旧识,玩牌的机会才比我更多着哩,区区委实技痒不已,来个喧
宾夺主,哈哈,道长请先让小可一局!”
毫不客气一伸手,就将清风道长手心那“第四十五张”纸牌取了过来,清风道长未防及
此,一时大意之下,手中纸牌竟被对方攫走。
赵子原装作不甚在意地掀开牌底,忽然清风道长冷哼一声,道袍轻轻一拂,赵子原才拿
到的那张牌,犹未来得
…
幻想时代 扫校
标题
古龙《剑气严霜》
第二十八章 流浪剑客
清风道长回头喝道:
“花和尚,是你来了么?”
林叶悉嗖处,缓缓步出那邪里怪气的花和尚,他肩上仍自扛着一把方便铲,来到二人面
前定身。
花和尚瞥了赵子原一眼,道:
“你还没有将这小子解决吗?”
清风道长摇首道:
“不忙,不忙,这小子已经是咱们囊中之物,还怕他飞上天去?若非适才贫道察觉有人
潜到近处,早已一剑送他归阴了。”停歇一下,问道:
“刚刚可是你在树林里面叹气?
花和尚翻目道:
“牛鼻子你间得莫名其妙极了,无因无由贫僧叹的什么气?”
清风道长神色霍地沉了下来,道:
“贫道分明听见了那一口叹气之声,疑是那人去而复返,是以才仓促将剑收回,既然叹
息声非你所发,那么贫道之疑并非杯弓蛇影,而是确有第三人来到近处了。”
花和尚眨眨眼,敞声道:
“牛鼻子尽管下手取他性命。”
赵子原道:
“大师动辄言杀,出家人残忍好斗以至于此,未免与佛家所讲求之恬澹寂灭有悖。”
花和尚道:
“贫僧早非佛门中人,小子你空自喋喋,结果还是活不成的。”
说着朝清风道长打了个眼色,清风道长右腕迅疾一抖,长剑乍动,涌出一片精芒,直取
赵子原咽喉。
赵子原见他剑招诡异,心中大为凛惕,连忙纵身往后疾退,一口气退长了六步,这才避
过对方的剑上锋芒,趁势反击一掌。
清风道长冷笑一声,一举步已到了他面前,手中长剑抖出精光寒芒,漫天尽洒,笼罩住
敌人。
他空出了右手不闲着,掌拍指拿,端的是变化无方。
清风道长这一掌剑齐出,直把赵子原迫得闪避不及,绕圈疾掠,双方动手还不到五招,
赵子原已是数度遇险,渐呈不支之态。
这当口,斜坡后面忽然又传来一阵轻叹之声,虽在剑掌嘶啸声中,场上诸人无不听得一
清二楚,仿佛这一道叹息便在他们耳旁发出一般。那清风道长剑上攻势,竟然不知不觉缓了
一缓。
花和尚面色一变,厉声道:
“牛鼻子快点下手,再迟就来不及了!”
斜坡后面一道冰冷的声音道:
“道长出剑太慢,果然业已来不及杀死你的敌手了。”
语声甫落,一道人影有如狂风似地卷了过来,清风道长剑势一沉,立刻换了一方向击
出,飕地一响,竟把来人卷人剑圈之中。
那人冷笑一声,身形若飘风般回旋往复,清风道长神色沉凝,挥剑连攻三招,但闻
“咝”“咝”三响,剑啸刺耳已极,那人嘿然冷笑,足步微错,竟已跃出剑圈外边。
清风道长连环三剑击空,双眼登时射出又忿又骇的光芒,手提长剑,怔怔立在当地。
赵子原下意识举目望去,只见那人年约五旬出头,面目清瞿,上唇蓄着一撮短髭,身着
一袭白布衣衫,年事虽高,却自有一股潇洒超俗之气,赵子原似乎可以想象到此人年轻时的
勃发爽飒英姿
但花和尚与清风道长的视线却落在那人腰问所系的长剑上,夜风拂过,那只剑柄上的黄
色剑穗微微飘动。
赵子原心中默默呼道:
“就是他!今午在酒店里装作不胜酒力,伏在一角桌上的醉汉就是他!奇怪,花和尚清
风道长追踪了他一段路程,怎地先后又回到此地来了?”
花和尚一前一步;高声道:“任凭施主如何掩饰,仍然被贫僧瞧穿了。”
那白袍人淡然道:
“某家何尝想掩饰什么?倒是今日午后,和尚你与那位道长在某家离开镇上酒肆后,便
跟在后头穷迫不舍,某家还未问你是何缘故呢?”
花和尚道:“施主何必明知故问。”白袍人伸手拍拍腰间的长剑,道:“便是为了某有
这把剑子么?”
花和尚沉声道:
“施主虽然一直掩藏本来面目,但你随身所携那只剑柄上的黄色剑穗乃是最明显的标
志,贫僧焉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白袍人道:
“事隔二十余年,亏得大师记性如是之佳。”
言罢,又自叹息了一声。
清风道长忍不住道:
“道友何故一再叹气?”
白袍人道:
“道长身为武当青宿,名望身份隆极一时,却昧于大势甘心受人驱遣,这等行径委实令
人不解,此某家深为道长忱借,还有这位大师……”
花和尚及清风道长面色齐地一变,花和尚打断道:
“施主此言,在贫僧听来不但等于白说,而且简直十分可笑得紧。”
白袍人道:“有何可笑之处?”花和尚道:
“你以为咱们行事乃是受人驱遣,却绝无任何根据足资证明,这个推测不是非常可笑
么?”
自袍人冷冷一笑,伸手人怀缓缓取出一样物事,摊开来竟是两张纸牌,牌底向下,赵子
原一瞧见白袍人手上的纸牌,心中不禁震一大震。
白袍人沉声道:
“大师利用纸牌,向清风道长传递消息,难道不是经旁人所授意么?”
花和尚神色一沉,道:
“流浪剑客!你知道的倒也不少,然则你是专冲着咱们而来的了?”
他喝出“流浪剑客”之名,赵子原顿感热血沸腾,暗道站在眼前这个白袍人,原来便是
二十五年前在五台山上,当着天下豪杰之前,以一个抽剑动作吓走那不可一世行脚憎人的
“流浪剑客”。
那么花和尚想必是挟仗“五指叉”功夫,横行中原绝无敌手的行脚僧人了,难怪他的注
意力始终被白袍人随身所携剑柄上的黄色剑穗所吸引,想来当日“流浪剑客”所使用的也是
同样一只剑子。白袍人道:“可以这样说。”
花和尚指着赵子原厉声道:
“这娃儿呢?你也有心庇护他么?”
白袍人点一点头,花和尚道:
“流浪剑客,你太过狂妄了,贫憎对你一再忍让,可别错以为贫僧是惧了你。”
白袍人道:
“反正某家是管定此事,你划下道来吧——”
花和尚怒极反笑道:
“很好,你既然如此说,贫僧说不得要把昔年五台山的旧账,拿在一起和你算算了——
”
白袍人淡淡道:
“二十五年前,大师在五台山上不战而退,今日你想再来试过一次么?”
花和尚道:
“施主剑上功夫虽高,但贫僧那‘五指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