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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接触,突觉心子颤了一颤,黑衣人那双眼睛里,似有一种奇异的吸引之力,他想移开目
光,却已来不及。
黑衣人阴沉沉地道:
“阎王好见,鬼斧难缠……你们两人还不倒下么?”
赵子原只觉脑际昏昏饨饨,竟有当真应声倒下的趋势,幸亏他自幼历经许多磨难,意志
之坚非常人所能及,方能勉力运功抗拒,不致如言骇倒。
龙华天冷笑道:
“大帅你的技俩若仅止于此,倒要教龙某好生失望了。”
黑衣人冷冰冰地道:
“你以为你还挺得住么?嘿,嘿!……”
言罢,突然纵声大笑,声音宛似玉碎帛裂,更如夜果骤鸣,其阴森刺耳,格外震人心
弦。
赵子原乍闻笑声,立刻感到不对劲,那笑声所发出的古怪威力直透而入,他坐落地上,
准备运功相抗。
半晌,龙华天亦自盘膝坐地,凝神提气运起功来。
招魂二魔继续念着咒文,四周十数具死尸齐然向前纵过来,那惨白的十指间,若隐若现
闪动着微弱的绿光,在纵跳之际,磷磷鬼火不时脱手而出,随着双手起落,明暗不定——
死尸群每纵出一步,便亮起一声震耳的异响,手中所执的黑色大板斧,亦顺势向前挥一
挥。
当先一具死尸纵到切近,手里大板斧对着坐落地上的龙华大高高举起,身躯也挺直得十
分僵硬。
赵子原瞧得魂飞骸散,龙华天却全然未觉。
死尸手起斧落,往龙华天顶门劈去——
陡闻“嘶”的一响,一缕尖锐的风声,自龙华天手指弹出,那死尸巨斧劈落之势微微一
窒,往后纵退了一步。
后面又一具死尸瞬即跳上前来,口中发出恐怖之极的怪叫,两个死尸手里所执巨斧挥舞
得“格”“格”作响,动作虽然生硬而与常人有异,却是十分整齐划一,手足之迅疾,简直
使人无可置信。
方圆十丈之内,一时阴风惨惨,说不出有多神秘可怖。
这当口,一道星点从帐篷后边不远处疾如电掣般,掠过半空成一弧线形,直袭而至。
“劈啪”一响,那道星点落在篷布上面,帐幕突然起火,在夜风吹袭下,火势迅速蔓延
开来。
一时帐幕浓烟弥漫,火舌吞吐不止。
花和尚面色霍变,喝问道:
“是谁纵的火?”
火光将近处照映成一片通红,招魂不知不觉停止了念咒,十数具死尸即僵直不动。
突听左侧数十丈远处响起了一道清越的朗吟之声:
“朝发灵武门,暮宿丹水山。左手招云鹤,右手挥龙渊,顾瞻望四海,俯仰御飞
轩……”
黑衣人眼色阴晴不定,沉道:
“朝发灵武门,暮宿丹水山。……莫非是灵武四爵来了不成?”
那“灵武四爵”四字一出,诸人神经一下于抽紧起来,冥海招魂及九秃招魂的足跟,甚
至已在微微颤抖!
吟声一断,一人身形有若行云流水,飘飘然行将过来。
赵子原下意识抬目一望,但见那人约莫中等年纪,一身文士装柬,正是那先后在太昭堡
与广灵寺出现过的神秘中年文士。
赵子原心中激动不已,默默对自己狂呼道:
“就是他!那传说中的前辈高人,与燕宫双后,摩云手齐名的灵武四爵之一就是他!”
中年文士穿过死尸群,来到近前止身。
黑衣人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来者一番,抱拳道:
“多年不见,足下风采如昔,当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中年文士还以一礼,道:
“好说,老夫平生最喜与故人叙旧,这些年咱们真是久违了。”
他伸手一指那僵直不动的死尸,问道:
“这些担俩鬼魅是你带来的么?”
黑衣人冷冷道:
“你明明知道是的,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中年文士道:
“摩云手,鬼斧大帅……这武林中人闻名丧胆的名头都集于你一身了,其实你的真面目
是什么?老夫至今还未弄清楚呢?”
黑衣人道:
“太乙爵,你我齐名并立于世,从来是河水井水两不相犯,对老夫的事,你还是不要管
的好!”
中年文士淡淡道:
“除非不得已,老夫向来也是不喜欢多管闲事。”
黑衣人道:
“然则你放火烧了帐幕,岂非有意向我挑衅?”
中年文士太乙爵道:
“营帐是你搭起的么?”
黑衣人愣了一愣,道:
“不早”
太乙爵笑道:
“既然不是你搭架的,老夫引火烧帐,如何却要受你的责问?”
黑衣人冷哼道:
“你装什么样?老夫麾下的死尸一见火光……”
说到此处,生似发觉失言,倏然住口不语。
太乙爵笑接道:
“敢情死尸鬼魅惯于在黑暗里行动,最最见不得光亮是么?一有了火光,免斧门的奇门
邪功,只怕就要失去大半作用了。”
黑衣人哼了一哼,道:
“若说失去大半作用倒也未必,对死尸行动有少许影响倒是真的,何况营帐火势总有烧
尽的时候,太乙爵你是否要试上一试?”
言下朝招魂二魔打个手势,冥海招魂,九秃招魂大口一张一合,同时叽哩咕噜的念起咒
语来。
咒文愈念愈疾,死尸群里蓦然亮起一阵“嘘”“嘘”“嘘”怪响,像是兽类在极端痛苦
中挣扎,声音沉闷,使人生厌。
赵子原首先忍耐不住,摇摇晃晃地立起身来,蹒跚地向前走了几步,口中喃喃低声道:
“邪魔妖道,焉可惑人耳目……邪魔妖道……”
他顶门汗珠滚滚而落,再度跌坐地上。
“嘘”“嘘”怪响依旧不绝于耳,神秘之中带有几分恐怖,一霎时,招魂二魔忽然手舞
足蹈,嗬嗬作态起来,十余具死尸紧接着相继纵跃上前,手中大板斧随着纵跃之势一挥一
劈,虎虎生风!
龙华天双掌居胸,运足十成功力以待,转首朝太乙爵道:
“这群死尸邪门得紧,咱们须得小心应付……”
大乙爵点点头,眨眼间,死尸已围至近前。
太乙爵舌绽春雷,大吼道:
“慢着——”
黑衣人闻声一挥臂,死尸暂时停止行动,冷冷道:
“老夫不愿与你结怨,你若要退出此地还来得及。”
太乙爵缓缓道:
“听着,你若敢再发动奇门邪功,老夫身上怀有一件宝物,有把握将你的死尸悉数消
灭,你敢冒这个险么?”
黑衣人低声一哂,待要答话,那冥海招魂面色微微一变,举步上前,凑近黑衣人耳边
道:
“对方许未危言耸听,日前属下和老秃下榻广灵寺时,便曾碰上太乙爵,当时他乍一现
象,属下对死尸的行动立刻失去控制之力,是以才匆匆逸走,想来便是他所说宝物作
祟……”
黑衣人嗯了一声,目注太乙爵道:
“大乙爵,你所提到的宝物,莫不成是那西域五冥古刹镇观之宝,五冥辟邪镜?”
太乙爵道:
“你如何猜出是这物事?”
黑衣人道:
“除了五冥古刹的辟邪镜,天下还没有其他宝物能够克制鬼斧的奇门功夫……
语声一沉,复道:
“只是辟邪镜既为五冥古刹镇观宝物,说什么也不可能在你身上,除非——”
太乙爵截口道:
“摩云手,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五冥古刹那个喇嘛与老夫是何等渊源?老夫欲借辟
邪镜,还不是一句话而已。”
黑衣人眼珠连转数转,道:
“好!好!这么说,你是有意架梁子来了……”
话未说完,双掌猛然一番,朝太乙爵直袭而出。
他掌势才起,“呜”“呜”怪响大作,声音刺耳已极,那掌势之强劲,使得场中诸人相
顾骇然!
太乙爵神色亦自一变,右掌一沉,迎面封迎出去,两股力道一触之下,惊天动地的内力
如潮而涌,方圆十丈之内立见一片昏暗,砂石激射飞扬,气势厉烈,令人叹为观止——
迫砂石尽没,但见太乙爵及黑衣人各各足步钉立,动也不动,两人中间的地上,竟裂开
好一大片来!
众人登时惊得呆了,过了一会,太乙爵顶门开始冒出丝丝白一飞。
黑衣人沉声道:
“名不虚传,名不虚传,足下乃老夫生平第一对手!”
太乙爵长吸一口气,道:
“摩云手,你是非迫老夫动手不可了?”
黑衣人冷笑不语,这会子,一旁的花和尚倏然一步直欺跌在地上的赵子原,双袖连挥,
直拂赵子原五大穴道!
这一式使得阴险无比,赵子原方自有所惊觉,已自感到寒风袭体,生像承受了五支劲
矢,急切里他大喝一声,单臂一沉,反手倒抓上去。
陡闻布袋帮主龙华天暴吼道:
“快收手,那是五指叉!”
赵子原闻言,胸口重重一震,他几乎已可猜出眼前这邪里怪气的花和尚,到底是何许人
了。
那“五指叉”功夫,在二三十年前从未见诸武林,但就在二十五年之前,一个名不见经
传的行脚僧人,仗着“五指叉”功力行遍中原,绝无敌手,竞令中原武林起了一阵巨大震
动。
抑有进者,那“五指叉”功夫威力之大,非特举世罕有其匹,又因那行脚僧人下手毒
辣,当者鲜能保全性命,他杀戮过重,五大门派正欲商讨对付之法,这时,忽然出来了一名
剑手,邀斗那地脚僧人!
那名剑手自称“流浪剑客”,显然亦有意隐藏真实身份,邀斗的地点在五台山顶,当时
这个消息曾轰动四海内外,只要对武事技搏稍有造诣,无不抛开一切,千里迢迢赶往五台山
上。
行脚僧人首先来到,“流浪剑客”出现时,面上罩着一方白中,更加添了旁人对他身份
的猜疑。
双方默默对峙良久,终于那行脚僧人开了口:
“你准备好了后事没有?”
“流浪剑客”不答,半晌道:
“你呢?”
行脚僧人怒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