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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燕子身子挑起,他用的是外力,玉燕子用的是内力,两股力量,挤的那只粗如碗口大枪
“咔拆”一声,果然齐中而断。
那总兵脸色一变,玉燕子乘时喝声:“走”,人已飞弹而起!
吴非士跟着而动,那七八名锦衣卫,只有些顾虑赵子原,对他俩还不怎的害怕,数声大
喝响起,就有几人飞身拦路。
玉燕子哼了一声,半空中一挥那根五色彩带,那几名锦衣卫一声惨叫,便由半空中坠
落。
锦衣卫这一关一过,那些兵丁更不在两人眼下,两人指东打西,终于冲开一条血路,飞
身奔去。
赵子原本来也想跟着两人走,但他考虑自己中途可能受到强力拦截,所以两人一走,他
故意另择了一个方向奔出,他这样做,完全是想引开官兵的力量!
赵子原身子一动,一大堆兵丁便都拦了上来,赵子原不愿多伤无辜,边打边行,终于冲
了一道缺口飞身闪出!
后面兵丁那会放过他,一面追一面纷纷喊捉奸细,这一来,赵子原已不方便在大街上
走,转了两条小巷,他对京城路道并不熟悉,两条街道一转,却不知自己此身已到了哪里?
远远仍是听到兵丁喊叫之声,赵子原心道:
“我虽已脱出了他们范围,只是我还得去打探程大人的消息,只是路道不熟,我往哪处
走?”
忖念之际,忽见从一条小街转出一名小厮向他招了招手,赵子原一看并不认识,奇道:
“小哥是叫我么?”那小厮道:“快随我来!”
那小厮年龄虽小,却是非常机警,说过之后,掉头便走。
赵子原迟疑了一会,终也跟着那小厮走去。
那小厮转了两弯,忽然在一处高大的院墙面前停下,那小厮朝墙上指了一指,
“快翻进去!”
赵子原怔道:
“里面是……”
那小厮急道:
“别多问了,你进去便知道。”
赵子原摇了摇头,道:
“小哥不把里面的人告诉我,我怎能糊里糊涂撞进别人房子?”
那小厮直跺脚道:“里面的人你认识,这总行了吗?”赵子原仍不放心说道:
“里面是谁?”
那小厮太急,就在这时,忽听“哑”的一声,一扇偏门打开了,一名使女模样的人探出
头来,道:
“金哥,便是他么?”
那叫金哥的小厮道:
“谁说不是呢?偏生他就不肯进去!”
那使女声急道:
“赵公子放心,我家小姐知道公子道路不熟,得悉你被官兵围住,因而派人接你,公子
请吧!”
赵子原一呆,心道:
“她家小姐?我几时认识过这么一个阔气小姐呀?”
他人虽还没有进去,但是看着那高大的院墙,便知道人家气派不俗,若非官宦之家,也
该是有钱的巨富了。
那使女见赵子原久久没有答话,急道:
“赵公子怎么啦,咱们小姐都等得急了,你还站在那里没有挪动呢!”
赵子原拱手道:
“姑娘能把贵小姐芳名见告吗?”
那使女道:
“小姐姓白,不过这是她现在的姓,至于以前嘛,她并不姓白……”
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然响起,那使女脸色一变道:
“追兵来啦,公子快进来!”
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赵子原一拉,然后“砰”的关了木门。
赵子原到里面一看,眼前是一座后院,这后院很大,花木扶疏,十分幽雅宜人,那使女
道:“公子来过么?”赵子原苦笑道:
“小可如是来过这里,便该认识贵小姐了,姑娘,你刚才的话没说完呢!”
那少女正想答话,蓦见一个白衣美女由花丛中缓步行来,使女一见,连忙用手一指道:
“瞧,那不是小姐来了吗?”
事实上赵子原上已发现了那白衣美女,他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因是那白衣
美女对他实在太熟捻了,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白衣美女会是这里的小姐?
那白衣美女走到赵子原面前停下,幽幽说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虽只简单几句话,千万种柔情蜜意已尽在其中,赵子原心中微微一荡,他定了定心神始
道:
“甄姑娘,我实在想不到会是你在这里?”
那白衣美女道:
“我知道你想不到的,就是我自己又何尝会料到这一步!”
赵子原苦笑道:
“姑娘自己都如是说,我就更不必论了?”
那白衣美女叹道:
“白雪苍狗,沧海桑田,世问事委实大使人难以逆料,就拿你来说吧,在黄河渡口之
际,武功原不过平平,谁知落水之后,非但没有葬身鱼腹,反而因缘时会,一变而为名震天
下的大英雄了!”
赵子原摇头道:
“甄姑娘可是在挖苦我么?”
那白衣美女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子原,咱们总有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了吧,我相信你此刻想知道一件
事情,待我告诉你!”
赵子原心道:
“她必是认为我想知道她此刻的身份,岂知我最迫切希望知道的,还是程大人程钦的情
形!”
那白衣美女说过之后便当先走了,赵子原满腹猜疑的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花
丛,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衣美女来到一处书斋,两名使女早在候着,那早先带着赵子原进来的婢女忽道:
“小姐,要不要婢子去准备点吃的东西?”
那白衣美女道:
“赵公子折腾大半天,想必十分饿了,你们都去准备一下,我在这里和赵公子谈一
谈!”那两名使女会意,相继走了出去。
那白衣美女先请赵子原坐下,说道:
“子原,为了使你安心坐下来和我多谈一谈,我必得先把你所极愿知道的事告诉你,也
好使你死心。”
赵子原心头一震道:
“死心,难不成姑娘已知道我的事了?”
那白衣美女笑道:
“你是不是最耽心程大人之事?”
赵子原脱口呼道:
“姑娘果真知道这件事,不知程大人的情形如何?”
那白衣美女叹道:
“魏宗贤权倾天下,便是当今皇上也得听他几句,程钦这样做无异自寻死路,还会有好
下场么?”赵子原大惊道:“程大人遇害了么?”
白衣美女道:
“那倒不致于这么快,魏宗贤掩人耳目,起码还得故意做些手脚!”
赵子原急道:
“甄姑娘,那么程大人如今究竟如何?”
白衣美女道:
“业已打下天牢,抄投满门!”
赵子原颓然道:
“罢!罢!忠良尽丧,国势何堪?眼见大明天下即将拱手让人矣!”
白衣美女道:
“不过据搜查的人报告,程钦一家三十六口一个也不少,独独走了他的爱子程铭仙!”
赵子原不由一惊道:“难道他们还想斩尽杀绝?”
白衣美女道:
“官家的事不比武林恩仇,要办便得办个彻底!”
赵子原深觉白衣美女和她往常性格大是迥异,暗忖她怎会变得那么快?
他心念一闪,戒备之心油然而生,忽道:
“甄姑娘,令尊大人在此地?”
白衣美女摇头道:
“子原,甄定远并不是我的父亲?”
赵子原愕然地摇了摇头道:“这怎么可能?”
甄陵青道:
“说来话长,总之一句话,甄定远并不是好东西!”
赵子原道:
“何以见得!”
甄陵青柔声道:
“子原,难道你还不清楚么,这话又何需问我!”
赵子原越听越起疑,念头闪驰之中,一只春葱般玉指已搭了过来,赵子原抬头一望,只
见甄陵青两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赵子原不禁心神一荡。
甄陵青又道:
“子原,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是真心爱你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句话?”
甄陵青说着,娇躯微抖,一股兰鹰香味扑鼻而入,赵子原一生虽然少近女色,只是此刻
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赵子原含糊的道:“什么话?”甄陵青道:
“放弃江湖生涯,和我永远厮守在一起!”
这话听来颇含情意,可是赵子原却认为大反常态,说道:
“甄姑娘,你从此不言武事了?”
甄陵青道:
“这得说说我的身世了。”
赵子原道:
“小可一直觉得怀疑,如说姑娘与甄堡主毫无瓜葛,缘何早不发生此事迟不发生此事,
偏偏……”甄陵青脸孔一沉,道:“子原你不相信我?”赵子原道:
“小可怎敢?”甄陵青忽地嫣然一笑,道:
“我知道你不会怀疑我的!”
赵于原勉强笑了笑,他是觉得甄陵青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甄陵青以前任性,骄
狂,但是现在的甄陵青却是情意绵绵,没有一点武林气息。
赵子原并不是傻子,知道一个人要改变个性,也不会变的这么快,那么照这样说来,眼
前的甄陵青该是假的了?
那也不会,甄陵青毕竟是甄陵青,形貌不用说,便是那阵阵声音与微小动作,谁又能装
扮!
就在这时,一名使女走了进来,禀道:
“小姐,已准备好了!”
甄陵青扬手道:
“带路!”
使女低应声应了句“是”。甄陵青转首道:
“子原,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赵子原也真是有些饿了,闻得甄陵青一说,含笑说道:
“如此叨扰姑娘了!”
甄陵青淡然一笑,挥手使使女在前面带路,一行出了书房,沿着一条花径前行,充鼻一
片芬香,顿使人精神一振。
走完花径,眼前是一座水阁,水阁四面环水,阁楼恰好在池子中央,相距约在十丈远
近。
使女禀道:
“小姐,酒席已备在阁中了。”
甄陵青道:
“知道啦!”
说时转身对赵子原道:“子原,请吧!”
赵子原皱了皱眉头,暗忖由岸上至水阁相距有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