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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定远道:“不忙,不忙。”
伸手指着那三个持剑的异服汉子,道:“你可认得这三人?”
谢金印道:“这三个息于么?他们冀图在径阳章太守府上,行刺大明首辅张居正,被某
家给赶跑啦,哈!哈!”
甄定远神色一变,那居中汉子道:“在下狄一飞,这是咱的左右手暖兔,烘兔,那一夜
咱们在径阳城不战而退,并非寒了你姓谢的,实则咱等另有任务在身……”
甄定远劈口道:“狄一飞,你说够了没有?”
狄一飞经他一提醒,方始发觉自家说漏了嘴,忙住口不语。
甄定远从狄一飞及暖兔,烘兔手上接过那三把断剑,摩掌了好一忽,缓缓道:“燕宫那
西席教师爷吴非士受你的嘱托,将三把断剑分别交少林,武当与丐帮保藏,老夫便明了其中
必有隐情,现下断剑到手,方证老夫所料不虚——”
谢金印道:“隐情?你说说看。”
那黑衣人忽然开口,一字一字道:“姓谢的,你还要装么?那剑鞘内夹层的纸条,难道
不是你装进去的?”
谢金印愕一大愕,道:“剑鞘也被你们拿到手了?”
甄定远道:“剑鞘虽未到手,但我却知那夹层里所藏纸条的内容,你要听听么?”
谢金印道:“说吧——”
甄定远缓缓道:“字条上所写开头的几句,你已在棺木上见过了:九月既望,时交四
更,残月斜挂,余突闻蹄音及马嘶声由远而近,余居处远僻,深夜何来夜骑?颇怪之。及闻
敲门声响,往开,门外育无人影,遂返室,犹觉残灯无焰影幢幢,一连三夜均是如此,莫非
鬼魂作祟为怪邪?……”
谢金章只听得心子一阵狂跳,唇皮微动,欲言又止。
谢金印道:“够了,想来你已将它背得滚瓜烂熟,我问你,你既未曾得到剑鞘,又怎生
得悉藏纸的内容?”
甄定远道:“这个么?嘿嘿,天机不可泄漏。”
谢金印道:“让我想想,这开头一段的纸条,乃是藏在繁星断剑的剑鞘夹层里,而繁星
断剑又是交与武当派所保管,依此道来
那黑中蒙面人截口道:“依此道来,那字条必是你谢金印藏进去,殆无疑问了。”
谢金印双目一睁,谢出两道冷电,沉声道:“朋友,将你面上那方黑中取下来吧!”
言落身起,掣出腰间长剑,甄定远首当其冲,立刻感觉到谢金印那随着出剑而突然暴发
的杀机。
他反应不可谓不快,立时抽剑在手,准备封架。
但谢金印却绕过他的身侧,迂回前欺,手上剑子一抖一沉,斜斜往蒙面人面上所罩的黑
中挑去——
那蒙面人似乎已料到谢金印会来这一着,未待剑锋递至,倏地暴喝一声,双掌一扬,平
推而出。
谢金印身子一侧,避开对方双掌,再度挥剑疾挑,一招平平淡淡的“仙人指路”,身躯
向反方向斜旋。
那蒙面人不意谢金印变招如此之快,一呆之下,面上所蒙的黑中已被谢金印剑尖挑起—
—
谢金印目光如电,霎时瞧清那人半张面孔。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大喝一声,双掌连扬,如山内力挟着啸风之声应手疾发,竟将
谢金印一举迫退了两步。
谢金印定下身子,神态一如平常,说:“原来是你——”
谢金章趋近乃兄身侧,低声道:“大哥你瞧清了,这人是谁?”
谢金印道:“你猜他是何许人?”
谢金章不假思索道:“是摩云手么?”
谢金印摇首道:“错了。”歇一下,续道:“你猜不到的,他是武当派的清风道长。”
谢金章怔一大怔,道:“便是大石掌教的师弟清风么?”
谢金印重重地点一点头,那黑中蒙面人陡地爆起一声长笑,伸手往脸上一抹,取下黑
中,露出一张年约半百的道士的面庞来。
老道士冷冷道:“谢施主,算你有眼力,你怎会想到贫道头上来的?是从繁星断剑身上
联想到的么?”
谢金印道:“先时某家犹以为你就是那兼有鬼斧大帅身份的摩云手呢,道长与天石掌教
是师兄弟,但你心性行事,却与天石掌教迎然有异,倒教某家想不通了。”
清风道长冷笑道:“甭提天石啦,人各有志,他做他的掌教,我做我的……”
谢金印接口道:“你做你的绿屋秘使,是不是?”
清风道长屹立如故,全无一点震动,说道:“施主凭什么做此推测?”
谢金印向他凝视了半晌,始道:“算了,道长忘了我的话吧。”
清风道长道:“时间无多,施主请赐招——”
手中长剑摆开门户,竟是武当山绝艺之一,“镇观十六剑”的起手式。
谢金印提剑迎上,陡然间运剑如风,挑戳刺斩,撒出漫天剑影,那重重剑网将清风道长
困在当中,宛如网中之鱼一般。
清风道长虽则取的全是守势,但防御严密,见招拆招,在谢金印凌厉的攻势,居然未露
败象。
谢金印蓦地收剑回来,长笑道:“武当镇观剑法果然非同泛泛,上次初战,便看出道长
对自己实力多少有所保留,现下总算已被某家试出深浅来了……”
话声突然中断,原来他们都被一阵步声惊动。
来的是一个头戴竹笠的黑衣人,他的步声踏得很响,也很沉重,随着“蹭”“蹲”之声
越逼越近,自然凝成一股坚凝的气势。
谢金印心中一动,沉声道:“今宵在荒家之地,西风之夜,竟得连晤故人,幸何如
之。”
那黑衣人头上斗笠戴得很低,遮去大半张面孔,但谢金印只瞥了他的身形一眼,便已猜
出他的身份了。
黑衣人道:“客气!客气!”
谢金印道:“自翠湖一别,睽违多年,彼时情景,时复念及,不想大帅丰采依旧,当真
可喜可贺。”
那黑衣人果然是兼有鬼斧大帅身份的摩云手,他缓缓将头上所戴竹笠摘掉,慢条斯理
道:“走过这么漫长的岁月,难得谢兄犹未将昔日故人忘却,足见亦是性情中人,江湖无知
之辈,错认谢兄冷酷无情,真是谬之千里了。”
他淡笑着和谢金印拱手为礼。
谢金印也拱手作答,然后倒跃数步,声音变得又沉又狠:“目下叙旧已过,大帅有何见
教?”
摩云手仰天大笑,道:“这还用再问么?”
谢金印道:“很好,你划出道来吧。”
摩云手温吞吞道:“情势异常明显,贤昆仲人孤势单,今夜想要生离此地,只怕是毫无
指望了……”
谢金印环顾四周一眼,但见甄、武及清风道长等人皆已各自站好方位,那三个异服汉子
亦把住小道去路。
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罕见的杰出之士,有他们守住四周,当真比千军万马重重包围,还
要难以飞渡。
但他依旧冷静如恒,悠悠道:“那也未必。”
摩云手嘿然一笑,道:“本来笼中之鸟,有时也不知大难即将临头,这也难怪你如此想
法,适才我见到一个隐匿于荒家近处的少年,他的情形也与你一样,自以为藏得隐秘,殊不
知祸劫就在眼前呢,嘿!嘿!”
谢金印心念微动,想起那两只跌落酒杯的小甲虫,忍不住问道:“那少年是谁?”
摩云手道:“老夫一总才见过他两面,得悉他唤做赵子原。”
谢金印心子无缘无故震一大震,道:“你把他怎样处置了?”
摩云手道:“老夫原本想一斧将他劈为两半,后来临时改变主意,暂由手下招魂二魔暗
中看住,看他作何图谋,然后再……”
谢金印故作淡然道:“那少年与咱们之间的过节无关,说他作甚!”
摩云手阴笑道:“说得倒挺稀松,你当老夫不知那姓赵的少年是你……”
谢金印一咬牙,双目射出忿怨光芒,长剑迅即递出,摩云手迫得中止话声,掣起腰间大
板斧封迎而上。
谢金印发动得奇险奇快,换了别的对手,决计无法挡得住他这一剑,但摩云手乃是当世
有数几个前辈异人之一,应变之神速,自非常人所能及,刚一闻听剑上风声,已自出斧硬接
了他一剑。
口中说道:“谢兄何必急着动手?”
他斧势虽则慢了一线封出,仍然不曾落空,“当”地一响,双方兵器交实,各自往后退
了一步。
谢金印闷声不响,手上剑子洒出数朵剑花,毫不停滞向摩云手袭去。
奇怪的是,摩云手接了一招之后,竟无恋战的表示,只是连连往后直退,身法诡异灵巧
之极。
谢金印厉声道:“大帅缘何不战而退?”
摩云手暴声笑道:“谢兄且先陪甄堡主与武院主两人喂喂招,至于老夫么?忽然对令弟
发生莫大的兴趣,待我来找他试试鬼斧的锋锐……”
言罢立刻抽身退出,手中那黑色大板斧凌空一挥,闪出乌乌寒光,往谢金章扑去。
这一退出跃人,时机拿捏得丝毫不差,使谢金印无法作追击的打算,显然是对方早有默
契。
摩云手身在空中,阴笑道:“谢家老二,你要不要见识见识鬼斧门的奇门功夫?”
谢金章视线不自觉落在对方手中那只板斧上,忽然之间,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似乎
板斧上的黑色,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险气氛。
他心神颤动的一霎那,空中的摩云手,一斧已挟着雷霆万钩之势,兜头劈了下来……
谢金印心下正怀疑摩云手何以撇下自己,转移目标到二弟那边去,晶瞳一瞥,便已瞧见
谢金章的险状;不由脱口大吼一声:“二弟留神——”
谢金章乍闻喝声,骤然清醒过来,他双目圆睁猛然一个侧身,力贯于臂斜推而上。
那摩云手鬼斧攻势快逾掣电,陡地吐气开身,双足沾地时,身躯顺势向前倾去,大板斧
恰好能攻袭到谢金章。
谢金章一着之差,失去机先,处境凶危无比,但以他的身手,仍可及时避过这一斧,这
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左侧荒坟上出现的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