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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竟然毫无理性地杀了我的人!”绛宫魔女悲愤填膺厉叫:“这是冷血的谋杀,你
们已经失去人性了!”
两个待女,是她布搜魂大阵的左右臂膀,一管金钟一持王罄,武功足以媲美一流高手,
却糊糊涂涂死于非命,断了她的臂膀。
她急疯了,厉叫声中拔剑。
美秋华一闪即至,她的剑仅出鞘一半。
丘星河曾经警告过她,不要与姜秋华贴身相搏。
厅中不便施展,姜秋华猝然攻击志在必得,她已无法避免贴身相搏,连拔剑也力不从
心。
丘星河曾经与姜秋华贴身相搏,心理上早有准备,结果仍然衣裤凌落,狼狈不堪。
她的武功比丘星河差了十万八千里,结果不问可知。
一阵猛烈的拳、掌、爪,暴雨似的落在她身上,她绝望地闪避封架,始终冲不出姜秋华
拳掌爪布下的天罗地网。
受到十记打击之后,她已完全失去封架的力道,眼前星斗满天,浑身剧痛难当,再挨了
几下,便濒临气散功消手脚难举即将崩溃境界。
衣破裙裂,肉帛相见。
终于,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壁根下,口角溢血陷入半昏迷境界,像快断气的鸡。
八名男女随从先后冲出,看到行凶的是无俦秀士和姜秋华,一个个骇绝而逃,丢下主人
不管了。
最后走的两个人,被从后面赶上的无俦秀士刺死了。
女人为吃醋行凶,是不讲理性的。
姜秋华恨透了魔女,一直认为魔女蓄意引诱她的爱侣无俦秀士,三番两次向魔女寻仇,
誓除之而后快。
这次把魔女弄到手,她怎肯痛快地将人毙了拉倒?
不久,魔女被捆了双手吊在横梁上,饱满的酥胸玉乳大半暴露在灯光下,一条玉腿也若
隐若现,暴露的部位,都可以清晰看到扑打所遗下的瘀血伤痕。
“我要把你整治得生不如死,以为反抗者戒。”无俦秀士一面系吊绳,一面得意万分不
住狞笑:“本来。在扬名立万茁长壮大期间,我需要大量人手鼎力相助,但必须是忠心耿耿
的英雄好汉,而你却是到处找男人合作的烂女人,你以为我敢将你留在身边养痈遗患?””
她痛得魂游大虚,双脚一离地,她才慢慢恢复神智,眼前朦胧,终于看清眼前无俦秀士
的邪恶冷酷面孔。
“你不……不是人……”她含糊地咒骂。
无俦秀士狰狞着举手要掴她耳光,却被姜秋华伸手拦住了。
“你不要做给我看!”姜秋华盯着无俦秀士冷笑:“如果我不在,你早就怜香惜玉上了
她的床。人是我的,你到一旁凉快去免得看了心疼!”
“秋华,你……”无俦秀士脸红耳赤,在姜秋华面前他强硬不起来。
远在丈外的桌上油灯,火焰突然拉长,摇曳了几卜。
厅内无风,门窗都是闭紧的。
千手天君把守住厅门,百毒无常在窗台旁警戒,没有人移动引动气流,灯火不可能无风
自摇而且火焰拉长。
所有的人都没在意这微小的变化,火焰的跳动为期甚暂,也没有后续的变化。
“我说得难听,是吗。”姜秋华从一个高贵的淑女,转变成泼辣的女人:“你心里明
白,我说到你心眼里去了、这种风骚入骨的烂女人,你父子都是一见便着了迷。我必须制止
这种丑恶的事发生,以免将来造成遗憾,以免更多的人牵连受害。丘星河就比你更像一个明
智的英雄,他自始至终就不受这个贱妇的迷惑。”
“你这个强盗的女……女儿,又……比我高……高贵多……
多少?”绛宫魔女明知必死,豁出去了:“丘星河既然比你这个嚣张的男……情夫强,
你心一定也……在丘星河身……身上……”
两耳光把魔女的讽刺桃拨话打断,姜秋华揍起人来是相当狠的,几乎把魔女的脸都打
歪,口中鲜血急流。
无俦秀士一咬牙,于脆退至一旁作壁上观,面对一个泼辣,一个风骚,同样美貌的女
人,真是无可奈何。
如果他对绛宫魔女没存有非非之想,就不会连夜带人前来逼魔女就范了。
而泼辣的姜秋华吃定了他,也看穿了他,及时赶来阻止他打如意算盘,使用的指责理由
也逼得他无从分辩,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也的确击中他的心底秘密,赤裸裸揭开他的疮
疤。
灯火又变,火焰一伸一缩,光线一明一灭。
“咦?”姜秋华终于发觉有异,纤掌向油灯遥伸,一股无形的怪劲,在探索灯附近的微
妙变化根源。
她曾经在绛宫魔女引掌劲灭灯时,及时护住了灯火,断绝魔女灭灯逃走的意图,所以发
觉有异,立即探索是否有外力引动灯火变化。
“你还可以弄鬼?”她一无所获,转向绛宫魔女厉声问道:
“我不信你仍有这点能耐,哼!”
她当然不信,这时的魔女哪有可引动丈外灯火的神力?但心中存疑,说话的口气却又强
迫自己不信。
“灯火确是邪门。”无俦秀士也感觉出不对了:“我听到若有若无的声息,会不会是魔
女的人在搞鬼?”
窗外,隐隐传来奇怪的破风声,如不留心,很难分辨这种气流变化的声息。无俦秀士的
听觉十分锐敏,居然听到这种可异的微小声浪。
把守在窗台旁的百毒天君机警地附耳贴上窗缝,留神向外倾听,蓦地脸色一变,猛地推
开沉重的防雨窗,作势纵出探索异声的来源。
“不可!”姜秋华急叫。
来不及了,青光一闪,从窗外射入,贯人百毒天君的咽喉。
窗砰然下落,百毒无常也倒了。
这位武功出类拔革的九华山庄的双卫之一,不明不白被一支木箭贯入咽喉,甚至贯穿颈
骨,劲道骇人听闻。
是手削的粗制六寸木箭,削尖的枣木硬度极佳,但决不可能用来贯穿骨类。用小树叶作
羽,具有稳定性,也因而飞行时,可波动气流发声。
无俦秀士抢近,看到咽喉的致命一箭,大吃一惊,一掌击落了防雨窗,人穿窗而出创已
在手。
“什么鼠辈偷袭?”无俦秀士站在空旷的小院子里仗剑大喝,小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姜秋华却在厅内拔剑出鞘,双手一张,一头发髦自散,秀发开始飞扬,袖裙也飞扬,飘
飘若仙,恍若仗剑屹立在狂风里。
灯火倏灭,风雷声隐隐,全厅的沉重粗陋家具,发出被狂风撼动的移位声息。
把守厅门的千手天君是暗器的宗师,对暗器飞行的破风厉啸极为敏感,当时无俦秀士击
毁防雨窗的后一刹,已听出有高速破风的声息入厅,恰好灯火倏灭,本能地向下一伏,便听
到有物从头上飞过的可怕声息,惊出一身冷汗。
被打得天昏地黑的绛宫魔女,猛地精神一振。她听到姜秋华阻止百毒无常启窗,那种惊
恐的叫喊声,便知道来了让姜秋华害怕的强敌了。
姜秋华唯一的强敌,就是丘星河。
迄今为止,她一直就体会出丘星河对她的温情,不然,她决难逃出丘星河雷霆万钧的搏
杀。
“丘星河……”她心中狂叫,心底油然升起求生的念头,将希望寄托在丘星河身上,她
知道丘星河不会杀她。
姜秋华是唯一知道危急情势的人,也是唯一见识过什么叫天罡摄魂箭的人。
果然,呜呜咽咽的怪声排空而至。
先前的两支木箭,并非天罡摄魂箭,而是真正的杀人利器,是专为对付九华双卫的。所
以暗器宗师千手天君,侥幸地逃过大劫。
天罡摄魂箭长有一尺,以元神御发,七个小孔发出各种鬼哭似的摄人心魄怪声浪,旋动
的气流形成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
天太黑,厅内已没有光源,仅有从破窗漏入的一丝丝微弱星光,因此看不到旋舞飞行,
交织成网的七支天罡迫魂箭。
微弱的星光,仍可从姜秋华的剑上反射出来,但锋尖的黑气柱无法看到,剑身幻映的五
彩光华也难以看出。
只有隐约的微弱激光急剧闪烁流转,更增诡异莫测的气氛,真有如处身在鬼火漫天的地
府阴曹中。
千手天君只惊得屁滚尿流,那一阵阵激旋而过的阴凤,那惊心动魄的怪声,那剑气爆发
的异鸣,那流转的幢幢电影……
一声嘶裂心肺的叫号传出,千手天君发疯似的拉开厅门向外逃,一道劲流挟刺耳的鬼啸
掠过右肋,震断了两根肋骨,叫嚷着摔跌出厅外去了。
“啪!”一声爆响,一支天罡摄魂箭在姜秋华的剑尖前炸裂成碎屑,似有电气火花迸爆
般。
姜秋华形如疯癫,剑疯狂地挥舞,仍有六道罡风劲流娆着她穿插旋舞,她的剑无法封住
急旋的劲流,衣裙已经出现不少钱大的洞孔。
有玄玄魔罡保护的身躯禁受得起打击,衣裙却难保不受损,每一次打击,就耗掉她不少
精力。
她支持不了多久,真要陷入疯狂境界了。
她无法获得外援,她的夫都不在身边。
已穿窗外出的无俦秀士一真不见重返,返回也帮不了她的忙恐怕一闯进来,就被天罡摄
魂箭摆平了。
好一场诡奇的恶斗,她如果再逞强,结果将不堪设想。
上一次,她不得不见机溜之大吉。
这次,她走不了,压力太重,稍一疏忽便抗拒不了天罡摄魂箭的攻击。除非无俦秀士能
奋勇闯入,分散丘星河的注意,她才有希望脱身。
终于,她发出一声尖叫,力尽向下一仆。
蓦地万籁俱寂,死一般的静。
她浑身松散,眼前发黑,喘息急促,大汗彻体,身上每一条肌肉似已崩散,连移动一根
手指也力不从心。
知觉仍在,只是不太锐敏。
感觉中,她觉得有人在她身旁徐徐走过,但看不到形影,听不到脚步声。
她等候那最后一击,丘星河这次不会饶她。
太黑,她眼前更黑。
万籁俱寂中,她听到铿锵的怪响,吓得神智一震,清醒了些。
那是她的剑,在方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