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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额头上鲜血喷溅而出,她们也恍若不觉。
“哈哈哈,阿雅,你死了,你居然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失去意义了。要让她们下去陪你,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孤单了,对吗?阿雅。”坎亚忽而高声嚷着,忽而柔声低语。那种语气在那群奴婢听来,就好像来自地狱里的声音,让人有说不尽的恐惧。
“陛下,饶命,奴婢们不想死,饶命!”婢女们尖声喊道。
“你们不死,王后怎么办?”坎亚双目尽赤,头发蓬乱,说道,“来人,把几个奴婢拉下去关起来,过几天王后下葬时,再把她们放出来关进王后的坟墓。”
好几个虎背熊腰的士兵走了进来,把那几个柔弱无比的婢女拉了下去,那几个婢女一边挣扎一边大哭大嚷着:“陛下,饶命,饶命,饶命。”尖叫声使皇宫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阿雅,你为什么这么傻啊!阿雅,你撇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阿雅,你好狠心啊!”坎亚对婢女们的喊叫置若罔闻,高声哭道,“阿雅,就算我得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思呢?你已经不在了。阿雅,难道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发一声就走了?阿雅,你太自私了!你这个自私鬼!”
第三章 劫后重逢
烛光下,坎亚显得无比憔悴,看来,阿雅的死,的确让他感到非常痛苦。只是,这种痛苦到底是为了阿雅还是为了自己,恐怕连坎亚自己也分辨不清楚。
其实隐含在坎亚心底最深处的不是失去爱人的悲痛,而是失去了一个最有价值的占有物。在这个野心勃勃的人物的心里,世上的一切都是用来占有的,都只能作为他坎亚的附属物,按照他规定的规律排列在他的周围。
这样的人,怎么会真的懂得爱呢?爱是平等的啊!
不过,坎亚此时的悲痛是确实存在的,连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自己在最深层次的内心里,抱有的竟然是另一种想法。这很正常,人世上有太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如何想的。
事实上,并不是他们真的不能知道,而往往是他们不愿意知道。
“陛下,请节哀顺变吧!王后已经死了,陛下你有情有义,王后在天上如果有灵,也一定会感到非常开心的。但是陛下,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您还有一统天下的千秋伟业要去实现呢!”莫芒有点喋喋不休。
“天下?天下够阿雅重要吗?”坎亚带着哭腔,“天下能换回朕的阿雅吗?”
“陛下,王后是比一切都重要,但现在她已经仙逝了。”莫芒说道。
“千秋伟业?哈哈!朕是一个孤独的人,从来没人理解朕所做的一切。阿雅也是如此,你们也是如此。”坎亚狂笑道,刹那之间,他觉得自己一生饱受磨难。当年在普兰斯,饱经艰难才开创出一番局面,正当满怀壮志的时候,却被玻利亚打得节节败退,而现在好不容易终于再次东山再起,阿雅又离开了他。
坎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没人理解、都不能够顺顺利利地完成。
“陛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王后的死,也是上天对你的考验啊!只要陛下你跨过了这一关,天下万民就会都臣服你了。”莫芒说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坎亚抹了抹眼泪,哽咽着问道。
“这是古圣人的哲言,也是微臣的肺腑之言。”莫芒仰起头大声说道,他看到坎亚的眼光开始有些闪烁,知道坎亚已经被他说动了,“陛下,你要振作起来,你担负着赛亚国的全部希望,担负着整个赛亚族的光荣梦想。”
“梦想!”坎亚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阿雅是死了,可我还要继续活着。阿雅的死是上天的安排,上天故意让我受这么多苦,就是为了要锻炼我,使我能够具备号令天下的能力。阿雅,我不能随着你去死,我也不能沉浸在你死去的悲哀之中,我是做大事的人物,我要让你在天上也感受到我的荣光。阿雅,统一天下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我要帮你完成它。对!我不能这样颓废下去,阿雅,你一定不会怪我吧?你一定不会的,虽然你是普兰斯人,但你嫁给了我,就是赛亚人的一分子了,你一定也很高兴我将来能够统一天下。
一个人总要找些理由来原谅自己,来解释自己所做的事情。坎亚现在正是如此,统一天下本来就不是阿雅的梦想,可是坎亚却让自己相信阿雅就是这样想的,因为不这样想,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内疚、悲伤得无法重新奋起。
哎,阿雅在天如果有灵的话,现在大概会知道坎亚最爱的是什么了。
“好!朕要从失去阿雅的悲痛之中清醒过来,朕要统一天下。”坎亚用力揉了揉脸孔,大声喊道,“阿雅,你看着,我一定会统一天下;阿雅,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我要统一天下!”
圣历2109年5月30日,“永久中立之地”东部边境。
星狂带领着士兵,一路上,经过许多以前被自己攻破的城池,眼见一个个残破不堪,草木干枯,里面的人民生活艰难。加上刚刚战败,心中也凭空产生了许多感慨。不过,他们在路上也补充了许多马匹,加上调理得当,阵容相较刚刚被玻利亚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齐整了不少,士气也恢复了一些,战士们的脸上重新泛起了笑容。
而此时,星狂他们正驻扎在穆尔加布近郊的一片平原上。附近的“永久中立之地”的守将接到坎亚的飞鸽传书,说已经派蒙比亚来帮助他对付星狂,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所以,那守将也并不敢来进攻星狂,只是一味死守,只等蒙比亚到来。而星狂也因为人困马乏,元气还没恢复,乐得暂时不战。双方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相持不下。
“星狂团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菲雅克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跟对方不生不死地熬下去吗?”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要是换在从前,别说前面一个小小的城堡,就算是一座大山,嘿嘿,我们星狂团长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把它搬走。”维拉一副替星狂十分不值的神色,说道。好像已经是忘记了他伟大的星狂团长“从前”是怎么给玻利亚围困的一样。
星狂却只是沉默,要换在以往,怕是非要自吹自擂一番不可。可是,现在就是现在,依维斯死了,他的世界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找不到奋起的动力。
“那当然,星狂团长的战术谁个不晓,哪个不知?想当初横扫整个普兰斯,难逢敌手。”菲雅克一脸谄媚的笑容,没办法,虽然菲雅克心里替自己十分不值,但现在既没有钱又没有兵,俗话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有什么办法呢?唯有委曲求全。
“别提这个,一提我这心里就窝火,我们星狂团长居然败在你们普兰斯人手下。以后要是进了历史,这将是耻辱的一笔,人们看了就都会说,星狂团长败给了玻利亚!给玻利亚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永世不得翻身了。”维拉一副怒形于色的样子,“星狂团长,我相信你一定能重新再来,打败玻利亚。”
“星狂团长只是一时不慎,才落入了玻利亚这个老匹夫的圈套。说起来,这个老匹夫也害我不浅,把我的兵马全给赚了,不是他,我早就登基了!”为了讨好星狂,菲雅克不但完完全全地站在了星狂这一边,而且,还打破了自己一向用语文明的习惯。
“就是嘛!要是真刀实枪跟我们大干一场的话,胜负还未可知呢。等着吧,还会有下一次的,我们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们星狂团长的厉害,嘿嘿,星狂团长可不是吃素的,‘狂帅’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维拉神情激昂地说道。他倒不想想星狂以前用了些什么样的“光明正大”的计策怎样“偷袭“了别人,更不扪心自问,星狂所赢的仗又有几场真正是“真刀真枪”明明白白地赢回来的?
“是,就是如此。”菲雅克拍着胸口大声嚷道,他早就学聪明了,知道星狂喜欢听好话,只要顺着星狂永远是对的永远是胜利者的思路走下去就一定没错。如果认为星狂是不对的、是失败者,那么最好还是乖乖地改变自己的想法,随声附和为好,否则,嘿嘿,有得你受的。
“哈,人们通常都会以一场胜败来论英雄。等着吧!星狂团长一定会打回普兰斯的,到时人们就会知道星狂团长和玻利亚到底是谁最强了,玻利亚一定会后悔放走了我们。”维拉继续说道。
“维拉说得对,星狂团长,你要振作,我将一如既往地跟着你,我也相信星狂团长你一定能将玻利亚打败!”菲雅克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慷慨激昂地说道。
“我确信星狂团长有这样的实力,刚才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维拉说道。心里却想道:妈的,我这样做人真是太辛苦了,整天隐瞒着自己的想法,而去附和别人。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可真是没有什么人格尊严了。而像我这么有骨气的人,本来应该不会这样做的。我的人生格言就是永远不向强权低头,永远保持最真实的自我。
但是他一抬头看见星狂黑黑的脸,又只好无可奈何地对自己说道:“维拉啊维拉,大局为重啊,你就忍一忍吧,团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就不用这么惨了。”
星狂怒形于色,抬起头,“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抵赖的,我星狂再不济也犯不着逃避现实!”
“无论如何,属下一定竭心尽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维拉见势头不对,便口沫横飞地大表忠心,心里却想:妈的,这样辱骂我们,听说某人以前在一个叫魔武的人的面前,吓得两脚酸软,连站都站不稳,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什么不逃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