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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士兵们说着大笑起来,大部分人心里都在想,这一定是在开玩笑,不然星狂不会让维拉出来说话,因为每次即将开战的时候都是星狂自己出来煽动。大概这是星狂的鬼主意,要给平凡的生活增加一点新意、增加一点刺激。
“朋友们,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今晚我们要轻装上阵。”
“是不是上阵不给带水壶啊?那可不行,要是杀人杀累了,口又渴,总不能叫我喝对方的血吧?”有士兵尖声说道,其他士兵们听到了一阵哄笑。
“水壶当然是不给带的了,不过还有别的东西不给带,不许戴头盔也不许穿衣甲。换句话说,就是只能带刀,穿几件贴身的衣服,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带。”维拉苦着脸说道,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却要让他来说服其他人,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
“那要不要带夜壶?”又有士兵嚷道,其他士兵又是哄然一笑,很明显,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朋友们,我不是在开玩笑,刚才我听星狂兵团长说的时候,自己也不大相信,不过现在我知道,这是真的。”维拉继续说道。
“哈哈,对对对,我们也都知道是真的。”维拉不知道他越说是真的,士兵们便会越觉得是假的。
“朋友们,你们别笑,我真的不是骗你们的。”
“哈哈哈。”台下士兵们都笑得前俯后仰的。
“星狂兵团长来拉。”有士兵高声嚷道,全场的士兵“刷”的一声全都望了过去,以为星狂又带了什么好玩或者好看的东西。
维拉也看到了,急忙走过去,说道:“团长,你总算是来了,快点上去给朋友们,啊,不是,是给士兵们说几句,我实在无法令他们相信我说的一切是真的。”
“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以后我怎么放心让你干大事啊?没前途。”星狂笑嘻嘻地说道,他倒不是责怪维拉,只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其实这种局势早就他的意料之中了。
“是,是,是,请团长上台。”维拉象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已经没空去分辨星狂说的到底是真讽刺还是假揶揄。
“兄弟们,我以第一军团长兼东部兵团长的身份做证,刚才维拉说的都是真的,一句都没有假,大家还是赶快回去准备吧。还有谁笑得出来的可以留下来继续笑。”星狂脸色严峻地说道。
听了这话,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操练场立刻就变得鸦雀无声了,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这一次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死了,这次。”散场后有士兵议论道。
“那也不一定,弄不好他又从那里搞来了一些天兵神将,约好了我们一开战,天兵神将就认准穿盔甲的人杀。”另一个士兵答道。
第二个士兵说的这一句话,也成为了战前星狂阵中所有士兵心中唯一的信念。当然,他们不是相信有天兵天将相助,而是相信星狂又在那里埋伏了一大支弓箭队,随时都可能会“腾”的一声便站起来射杀对方。毕竟,无论怎样,人还是喜欢往好处想多于往坏处想的。
可约帐内。
“拜尔伦,难道我们就这样跟他们耗下去?”可约说道。
“依下臣所见,那星狂最终必定先熬不住,而主动来进攻我们。”拜尔伦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可约陡然觉得拜尔伦最近好象越来越高大威猛了,而自己则有一种变得有点对他惟命是从的感觉,最奇怪的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星狂的军队长途跋涉,长此下去,士兵们思乡心切,军心必定有所浮动,越拖得久,他们就越会处于劣势。”拜尔伦分析得倒算是入情入理的。
“最可恨的还是我那四弟,居然引外人进来,要不然我们今天哪里用在这里吹风淋雨的,普兰斯的江山早就是我可约的了。”可约恨恨地说道。
“从某个角度来说,四王子跟星狂在一起更会激起我们的士兵们对他们的怨气,实际上是帮了我们。”
“为什么?”可约不禁大为迷惑地问道。
“大王子,你想想,四王子他引外敌入侵普兰斯,就使这场战争的性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本来你和四王子之间的战争只是一场内战,说得更贴切点是兄弟阋墙之争,即使胜利了也未免要落人口实,惹人闲话。但现在就不同了,我们变成了举兵对抗外敌,保家卫国,明显更容易引起士兵们的共鸣和支持。从这点看起来,我们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
“说的太对了,我没白给你俸禄。”可约不禁喜逐颜开地说道。“不过,我们一百五十万大军,拉到这个荒山野岭来,消耗也挺大的,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很难维持。”
“这个也请大王子放心,我们在消耗的同时,对方也在消耗。而且正如我前面说过的,我们是在本国的土地,而星狂他们离乡别井的,路途遥远,四王子虽然也储存有一定的物资,但还是远远不够用。他们的物资就要从‘永久中立之地’运过来,如此一来,他们的消耗实际上比我们大多了。所以假如我们的物品都不够消耗的话,恐怕他们早就饿死了。嘿嘿。”拜尔伦得意的奸笑道。
“看来他们不会这样跟我们一直耗下去了,哈哈。”可约终于明白了拜尔伦一直力劝他停留在此地的原因了,那就是等对方耗不下去主动出击,一举歼灭他们。
“大王子英明。”拜尔伦拱手说道,同时嘴角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兵团长,你终于醒了!”杰伦一睁开眼睛,就听见有人关切地对他说。
“我这是在哪里啊?我死了吗?”杰伦疑惑地问道。
“没有,你没死,兵团长,你在大营里。”
“哦,马尼罗,是你啊?发生了什么事?”杰伦终于恢复了大部分的神志,不过他只知道自己大喊一声“妈妈”之后,就一直昏睡着,至于在他昏睡的时候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在那深沉的睡眠中,他梦见自己一直身不由己地向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圈飞去,他想喊:“不”,可是他的嘴巴却不受他意志的控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动,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后来,他在朦胧中好象看到了他的爸爸、妈妈、哥哥、弟弟、妹妹,他们又回到了他们的家。依旧是那么愉快,阳光温柔的抚摩着树叶,从山上引流下来的一股清泉“汩汩”地从家里的凉亭附近流过。小时候,他总是很顽皮地把小便拉在小溪上,他爸爸屡次教诲,他都不肯改掉这个习惯,因为那时他觉得很有趣。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趣其实就是做一件事的最大理由。他就这样梦着,几乎在梦中游遍了童年时玩过的每个角落,踏遍了以前踏过的每一寸土地。
再后来,他看见他们一家人都扭曲着脸在火中痛苦的呻吟,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的他听不见家人的声音,那火焰也幻化成一张脸,一张罪恶的脸,那便是沃尔根的脸。跟着他便惊醒了过来。
“兵团长,你在战场上受伤了,士兵们和我拼死将你救出来,现在已经是你昏迷的第五天了。我们输了,输得很惨,六十万的军队,现在只剩下三十多万,大部分兄弟身上还挂了彩。我们现在是在一座山上,除了居高临下死守住这里,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了。”看到杰伦已经清醒了,本来马尼罗应该很兴奋才是,这么多天以来,他不就是一直在等着杰伦醒过来吗?但是一想到形势是如此不利,他又实在兴奋不起来。
“我们还可以重新再来。”杰伦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沃尔根的军队呢?”
“他们伤亡人数比我们多,据说大概有六十多万,但是他们毕竟在人数上比我们多出很多,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攻打我们,好在兄弟们齐心协力,没让沃尔根得逞,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们逼了下去。”
“那就好,呵呵,不死就有希望。扶我起来,我要去外面看看。”杰伦说着挣扎着要起来。
“兵团长,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吧,养好身体之后,再出去看也不迟,而且现在沃尔根的军队暂时停止了进攻,士兵们也都在休息呢。”马尼罗看到现在的杰伦一副如此憔悴的样子,对比起大战之前精神抖擞生灵活现,想席卷基欧成就霸业的那个他,简直是天差地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类似兄弟之间的情感。
“不,我要去看看兄弟们。”杰伦固执的说道。
“那好,你披好这件大衣,我扶你去。”
杰伦靠在马尼罗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地走到帐篷外。
除了站岗的一些士兵之外,其他的士兵们东歪西倒地睡在一起,身上的盔甲都布满血迹,可是手里却还紧紧地握着兵器。山风轻轻地吹着他们夹杂着草叶、灰尘、沙子的乱蓬蓬的头发。山上几乎看不见一块石头,因为那些石头都已经给士兵们当作攻击敌人的武器了。草皮也被踩得一塌糊涂,泥土裸露出来,隐约还可以看见里面的草根,证明上面曾经长过草。一切都显得很苍凉。
“兵团长好。”一个站岗的士兵走了过来,问候道,眼角流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
“恩。”杰伦微微地向他点了一下头。
“兵团长,回去吧!”马尼罗说道。
“哎,都是我的错。”杰伦心酸地说道。
“呵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兵团长,你不过是一时冲动,才会遭受挫折,我们依然有挽回的机会。”马尼罗安慰道。
“我倒不是担心没有挽回败局的希望,只是为了自己一时冲动,牺牲了那么多兄弟的生命而难过,本来我们不必如此的。”
“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