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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吓我一跳!”
穆。沙加感觉心在流血,我不要救赎,我只要你。
“你的眼睛怎么了?”强吻过穆青紫色的嘴唇,拉达突然发现发有点不对劲。
“看不见。”
“谁弄的?”
“我自己。”
淡定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拉达一巴掌,穆便从座位上滚下来。
“这就晕了?”拉达探探他的额头,很烫。妈的,给他知道是谁把穆弄成这样,绝不饶过!虽然他从未给这个男孩一天好日子,但穆是他的,别人碰坏他,绝不允许。
“怎么样?眼睛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发烧?”
巴比隆被问得晕头胀脑:“都是因为腿上的伤口发炎引起的,这个,也许还要截下一段才可以保住性命。”
“你说什么?你认为那是可以随便切的牛排吗?”
“可是大人,这开始似乎是您的主意。”
“胡说!”拉达愤愤离开卧室,穆伤痕累累的断肢,那,难道?真的曾经是自己的杰作。
好久不碰,加上实在烧得没什么力气,手指无力的拨弄琴键,一首曲子被穆弹得支离破碎。
“不舒服就回卧房去。”拉达没好气的拽起他,扔回床上。怎么轻得像个玩偶?
“大人。先生伤口的感染面太严重,必须马上手术。”
巴比隆声音有些颤,因为这个提议他没少挨训,但如果先生死了,依大人的脾气,他的命也悬。
“尽量治吧。”
拉达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七年,他从未在意穆的感受,只是贪恋他的身体,欣赏他的琴声,习惯有他的生活。刚刚手术,穆显得更加疲惫,脸蛋和嘴唇都是青白色,躺在那里,若不是偶尔显示的心电图,没人会觉得他还活着。拉达也觉得自己再无力留住这个男孩。
——你不是神,所以你不可能得到一切。
史昂曾说过的话,拉达从前不信,现在……也不愿意相信。
“大人,米诺斯大人想请喝茶。”
“我很烦。让他自己喝吧。”
“那关于艾亚集团枪支供应权的问题?”
“随便他吧。”
拉达看着监护室中的穆。心想:都是因为你,哼,等到你醒过来,等到你醒过来……
“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在这儿。”长条桌上摆了五张支票。“你们拿去,另外一张,留给撒加他们。小艾,回家好好照顾爸妈。”
“哥,你呢?”
“我?”
“大艾,你还要光复圣域吗?你还想再找少主吗?”
“卡缪,少说两句吧。”沙加喝道,这时候,他怎么幸灾乐祸的样子。
“都出去吧。”
艾俄罗斯对着圣火发呆,这么多年,它都燃着,现在该是熄灭的时候了?曾经在昂殿书房中看到的圣火,远比这要旺得多,却也逃不出熄灭的厄运,懦弱无能的少主!宁死都不该跟拉达走的,为什么?哼哼,世上再没有圣域,一句话,将他所有的坚持化为乌有。
砰,执着的战士,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沙加,你会去找穆吗?”
……
“他一定不希望你去找他的。”
“卡缪,为什么你一直……你很高兴吗?”
“我觉得穆很可怜,如果你死在拉达的枪口下,只会让他更可怜。”
沙加去了卡而特,找到穆说的地方。
“您是穆先生吗?”门房里迎出一位老人。
“哦,我是他的朋友,可以进去看看吗?”
“好吧,不过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的确,到处都好多灰。沙加四处环视着,一座空空的古宅,昂殿只留下这些吗?无意碰到桌上的圣经,随手翻开,掉出一个发黄的信封。
上面写着:吾儿亲启。没封口。
好奇的翻开,果然是很久以前的信,散发着淡淡霉味儿。
穆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为父地下有知也可以安心。
是昂殿的笔迹吗?
现在可以告诉你,关于战神庇护下的西尔斯家族的秘密。也许你不会相信,为父最终也并不清楚这是否是神的旨意。确实,西尔斯曾被赐予强大的财力与无上的权威,选定十二位代表正义的星座战士,与魔星化身为祸人间的冥界集团抗衡。这场杀戮几乎占据我的前半生,直到同伴一个接一个离开,而你作为白羊座的战士降生到这个世上,我感到无比惶恐,没有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卷入如此残酷的战争,我冒着违背神意的罪名向你隐瞒了这个秘密,但愿你没有因此遭到惩罚,并且能有安逸的一生。另外,如果有机会,请向几位和你同龄,被神选做战士的孩子们道歉,我剥夺了他们应有的童年。
……
后面有十二位战士的名字,有趣的是,昂殿一直没能找到的米罗,竟和卡缪不期而遇。
如果穆是因为违背了职责而受到天谴,要一辈子桎梏与拉达的魔抓中;那么如此执着与使命的艾俄罗斯,为什么也落得如此遭遇?
沙加颓然跪倒,神啊,我们到底是被您选定的人,还是被您抛弃的人。
穆望着太阳,碧绿的双眸上凝有一层水雾,虽然它空洞无神,虽然它只能看到一片阴霾,但在阳光下反射下却显得神采奕奕,
拉达有些兴奋,穆居然活过来!“我可以满足你一件事,宝贝。”
满足,拉达总喜欢这样说,却无非是给自己买些乐器。穆摇摇头:“没什么想要的。”
他想去古德里找沙加,想去看那里热闹的手鼓舞。想想而已,以后的日子,还会无边无际的绝望吧。
如随波逐流的落花,不再计较明天去哪里……
“拉达,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请你不要去伤害他们。”
尾声
十年后。
“穆先生,您的演出为我们增色不少!”
后台,团长亲自致谢。
“过奖了,能够参加是我的荣幸!”
“那么,庆祝一下。”
“不了,我身体不太方便。”
穆蹒跚离去,身后一片唏嘘。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
“看来人不能太完美。”
米诺斯死了。昨晚被警方击毙,冥界集团也随之垮台。拉达若有所思的看着晚报。上帝会看着我们的。看来穆常说的话应验了,要不是自己及时退出,说不定早已暴尸街头。不过想想从前,还有现在偶尔对穆的虐行,恐怕报应也不会远。
走出几步就看到拉达的车子。复明以后,拉达竟允许穆继续求学、工作和参加极少的演出。不过要在他的严格监视下。即便这样打折的自由,穆还是觉得满意。
“说过阴雨天不许带义肢,要用轮椅。”拉达冷这脸。“你忘记了吗?”
“不方便。”
“什么?”拉达瞪着眼睛,不过没有少动手。“还记得米诺斯吗?他死了。”
“哦。”
“你不觉得兴奋吗?”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
拉达看着穆,难道他心里真的没有仇恨吗?
阿鲁迪巴从宾馆出来。浑身轻松,却满心负罪感。想起那年在飞机上,竟那样对待一个受伤的男子,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还活着。之后还有许多,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医生说他压力太大,怎么能不大呢?生死线上的卧底!总算一举歼灭了冥界集团,可以好好调养一段了。
阿鲁迪巴,砍伯市公安刑侦支队队长,二级警司。
沙加合上书,今天又收到穆的信,还寄来一张演出的照片。样子一点没变,纯洁无垢的微笑。“穆,我也最近也很好,勿念……随信附赠一本书,祝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