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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收回了目光之后,慕容舒嘴角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眼中一掠而过的眸光,冰冷却又十分平静。
偏房。
谢元大口的吃了几口茶后,神色不宁的望着门口。在宇文默和慕容舒同时出现之时,便立即起身,看向慕容舒直接说道:“如今发生这个事儿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索性皇上下旨让昭华公主住在新修的府邸。虽说与王妃同是南阳王妃,可与王妃日后也没有见面的可能。南阳王府的主母仍旧是王妃。”在他们眼中,只要是身份未变,那么就不会有大碍。他来王府,也是想要劝说一番,希望慕容舒莫要想太多。
况且,身在高位的男人谁身边没有多个女人?平民百姓也是三妻四妾。只不过慕容舒与其他的女子是有些不同,自然不能将她与其他的女人相提并论。
听言,慕容舒淡笑着坐下,在谢元关心的目光下,她笑着回道:“恩。我也并非那小气之人。不过我还是觉得此事有点可笑,大华国内只有王爷一个男人吗?”在大华国,宇文皓和谢元二人身份都是尊贵,更是不少名门闺秀想要嫁的,南疆国和北疆国的公主却是抢着与宇文默和亲!如此说来,就是太过不寻常,她不怀疑沈柔在其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是她高估了自己在宇文默心中的位置,也是她错估了这种封建社会下的男人心里,那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是一座府邸一个女人的意思吗?
宇文默轻皱眉头。
谢元也是语塞,慕容舒不是那小家子气的女子,依照道理她应该了解宇文默的难处,和大华国所面临的情况。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句话问的的确让人回答不上来,她应该是介意的吧!他再看宇文默,最为难的也莫过于宇文默,至始至终被设计的人都是他,而他,还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南疆收服之后再反击!
见他二人神色突变,慕容舒嘴角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拿起茶盏抿了口茶后,她便起身,对二人道:“我去看看轩儿。”
话落,她未理会宇文默和谢元二人的神色直接走出偏房。
谢元望着慕容舒离开,一向嬉笑的邪魅俊脸忽然沉下去,他看向宇文默,沉声道:“王妃似乎对此事不满意。北疆国提出和亲一事太过突然,如今容不得我们再想其他的法子,唯有接受北疆国的提议。相信王妃也只是暂时心里不舒坦。”
宇文默面色异常的阴沉,从门前收回目光后,幽深的目光盯向手中的茶盏,冷声道:“南疆国此时应该得到了消息。北疆国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恩,南疆国如今是自取灭亡。过几日皇上就会派兵攻打南疆。如今的南疆国外强中干,最是容易攻破,经过你我严密计划的谋算,三个月内便会攻下。届时北疆国就是任由我们处置,至于昭华公主,你也可任意处置。”谢元点头回道。
“很好!”宇文默双眸一凛,一瞬间寒气逼人。将他至于危险之中,任人鱼肉之人必须除之,否则南疆国与北疆国这类事仍旧还会发生。
“那沈柔呢?”谢元忽然想到沈柔,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他当初以为沈柔不过是个弱女子,沈宰相利用来监视宇文默的工具,没有多大的威胁,可想不到她装疯卖傻逃出了京城,还逃到了南疆国,并与北疆国有了联系!
沈柔?宇文默沉默了片刻后,道:“不可留。”
“那就等着南疆国被灭之后再除了她。不过,王爷,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王妃固然重要,但与一个国家相比,孰轻孰重,你我皆知。”谢元同意道。沈柔若是留着还会是个祸害。
慕容舒望着轩儿熟睡的小脸,他还在甜甜的睡着,嘴角和枕头上印着口水,她拿出丝帕仔细为他擦去。
轩儿午睡一般就是半个多时辰,眼下看着还有一会子才会醒。
她起身去了外间,走到案桌,看着桌子上铺着的几张画像和字帖。画像上有她也有柳玉儿。字帖上却是多出了很多字。每一个字他都写的整整齐齐,这么小的年纪也的确为难他了。
至于那几张画像虽然从面目上看不出是她和柳玉儿,但是从二人的着衣和发型上能够看出。想不到轩儿的观察力这般不错。
“王妃,您其实无需介意。即使王爷娶了昭华公主,她也不会对王妃照成威胁。您在王爷心中那般重要,日后王爷也是在南阳王府的,这昭华公主是在远远的南面。”红绫跟在慕容舒身边颇久,一般时候能够感觉到慕容舒的心情。
虽然慕容舒现在什么都不说,而且从神色上看不出一丝不快,但红绫就是感觉她是伤心的。
闻言,慕容舒的手一顿,接着将桌子上有些凌乱的几张纸摆的整齐,似乎不经意间的问道:“回王府的路上,我让你将一张卖身契收好,现在可在?”
“是一个叫做刘蓉的卖身契吗?奴婢已经收好了。”红绫应道。慕容舒交给她让她保管的东西她都会放好。只是不知王妃忽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晚上给我吧。”她从来没有想过,留着的那张卖身契竟然会派上用场!原来,那时候让红绫留着的时候,她是在潜意识里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是。”
晚饭时,慕容舒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与轩儿说说笑笑的吃着晚饭。至于宇文默则沉默寡言,一直等到回房间,他望着更衣拆发的她才开口,“舒儿,你是否怪我?”
闻言,慕容舒身形一顿,转过身面对着他,摇头笑道:“不,我不怪你。”
“大约三五个月,南疆的事情稳定后,北疆国不成威胁。日后,不会再有人可以威胁你我。舒儿,如今,这是最好的方法,可以最快的解决南疆和北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昭华公主嫁过来是住在南面,日后不会踏进王府半步。”宇文默揽住她的双肩,声音低沉的说道。
他是不屑解释的,可面对她,他不想隐瞒,更不想让她误解。所以,他要知道她的想法。
背对着他的慕容舒黑眸瞬间掠过一道异光。眼睫低垂掩住她眼中的光芒。她忽感无力。对这个时代的无力!对封建社会的无力!对身边这个男人无力!对自己的无力!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个笑话!是个笑话!是个大笑话!
心中无力至极,可她的嘴角却不受控制的轻轻扬起,晕黄的烛光下,她低敛的眸子中隐有泪光闪烁。她不能否认,他心中有她。可,她向来眼里揉不进沙子!
“恩,我都知道。时候不早了,这两日事情有些多,着实有些乏了,睡吧。”慕容舒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拥抱,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笑道。
见她如此,宇文默悬着的心放下,不再多想。
平静无波的又过了两日。宇文默起初担心着慕容舒,可见她一如往日,未有一丝异常,原本的不安渐渐的放下。
这日,慕容舒去了轩儿的房中,陪着他练字。
“娘亲,看轩儿写的可好?!”轩儿将刚刚写好的字给慕容舒看。
慕容舒低头看去,只见白色的宣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孝字。她一见便知轩儿的心思,这孩子似乎有所感觉,她这两日虽然极力在宇文默面前表现无事,可转身面对时,她还是做不到掩藏自己太完整。
所以小轩儿这是在想着法子让她开心呢吧?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温柔的笑着称赞道:“轩儿最厉害!字写的漂亮。”
“娘亲,不要不开心好不好?轩儿长大了以后保护你!”轩儿两条圆圆的小胳膊忽然抱住慕容舒,稚声的恳求道。
慕容舒点头,眼眸闪烁。
“王妃,赵五公子求见。”红绫在门外敲门三声后,向房中的慕容舒禀报道。
闻言,慕容舒睫毛颤动了一下,回过头去对门外的红绫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不过一会子,赵初与红绫一同进入。
多日不见,赵初仍旧容貌华丽容光逼人,可眉宇之间似有疲惫。再看他最喜欢穿的白衣的裙角上有些灰尘。
慕容舒不着痕迹的收回打量的目光,淡笑道:“王爷今儿个还在宫里未回来,五少爷一会子在偏房等候吧。”
赵初看向慕容舒,路上得知南疆国和北疆国的事情后,他便连夜赶路而来。原是担忧她有些想不开。不过,如今看她无异样便放了心,他随意的坐在一旁,吃了两口茶后,回道:“这几日忽然想到了一些法子能够医治红绫脸上的烧伤,正好也要进京有些事情要办,便赶路而来。”
“有了法子?”慕容舒惊讶问道。
“恩,不过每晚都要敷药。用上一年半载便能淡化烧痕。”赵初点头回道,随后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交给一旁的红绫。
红绫闻言,已是十分惊喜。接过药方子时,手有些颤抖。
“五少爷想法子定是费了不少心,奴婢万谢!”红绫立即跪地磕头谢恩。她嘴上说不介意,但是哪个女子不爱美?若是日后经常被人侧目,她仍旧是为此伤心。
慕容舒同样为赵初的用心十分感动,待红绫起身后,她又问道:“老太太,大太太身子可好?复健铺子和化妆铺子如今可好?”
“祖母与母亲身子康健,劳王妃担心了。至于铺子,若是再有个三五年的时间,在大华国都会流行开来。毕竟两种都是有针对性的,各个府里的夫人姑娘们十分喜欢那些敷脸等物。复健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曾经受过腿伤的人来锻炼。年底赵府会让人送来王妃的分红。”赵初优雅淡笑回应。
闻言,慕容舒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收回目光不便多言。毕竟这里是梅园,她也不宜与赵初在房间中多聊。
赵初起身走出房间,到了门口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慕容舒,而慕容舒却在看着轩儿练字,并未注意到赵初走出房间时回头看她的那一眼。
那一眼,复杂却又简单,只是担心。
午饭前,宇文默回来了,得知赵初已经在偏房等着他时,他便立即回了梅园。
慕容舒交代了大厨房的人将午饭分为两份,她与轩儿就在房中吃便可,而宇文默和赵初则在偏房。
三个时辰后赵初才离开,听说是去了侯爷府见谢元去了。
又过两日。
南疆国与北疆国的联盟关系破裂,南疆国人人自危,含香公主未能如缘和亲并完成任务,羞愧回国,而她回南疆国时,将一直为她出谋划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