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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沉吟片刻,说道:〃这事儿或许还要一个人帮忙才好办。〃
胤禵问道:〃谁?〃
〃……跟咱们一起下来的四哥,〃胤禩说道,〃富察氏在后宫经营多年,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基本没有什么泄露出去的,弘历又信任她,她们富察氏家族在朝廷的风评也十分好,我们俩要对付她,短时间内难以办到。但四哥有粘杆处,弘历虽然解散了粘杆处,但只有几年,四哥要找回旧部,重建粘杆处还是十分容易的。〃
胤禵也知道粘杆处的强大,上辈子他没少亲身体验其的无空不入。如果胤禛愿意,估计连他每天蹲了几回茅房都能知晓,偏偏他知道自己的行为都在胤禛的眼皮底下,可是无论使出何种手段都找不到监视的人!真是太可恶啦!不过,他也利用这种便利报复过胤禛。上辈子胤禛看上了一个伺候皇阿玛的宫女,还想将那个女的收进雍王府,他故意利用打仗得胜,向皇阿玛讨了那个女人,然后天天跟那女人亲热,让监视他的人将这种消息传回给胤禛,气死他!
胤禵咬牙问胤禩,〃他会帮我么?〃他可是直到胤禛去世都还在费尽心思想怎么气他呢,他们这回下来之前,他都还在跟胤禛吵架,胤禛为人最是小气,怎么可能帮他……
〃我去劝劝他……〃胤禩说得也没有多大把握。想想上辈子胤禛登基之后是怎么折磨他们的……他还真是有些怕见胤禛。不过,也总不能就这么互相恨着、吵着过下去吧,他们今后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呢。
娴贵妃贵为贵妃有自己的宫殿,身份低下的妃子想要见他需要经过层层通报,而通报到最后还不一定能见到人。
〃回令嫔娘娘,娴贵妃娘娘不在宫里。〃
不在?胤禩的心脏一缩,是真不在,还是不肯见?若是不肯见,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不知……
胤禩对着那个小太监涩然一笑,〃有劳了。〃
他想要和好,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上辈子是那般境况,紫薇星宫里亦是冷漠相对,他居然奢望那人还能念着兄弟情义……
不过,上辈子小时候,那人待他还真是不错的……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女人,最近竟总是回忆上辈子幼年时候的事情。
胤禩不知不觉走到御花园深处,四周已经没什么人了,他准备往回走,转过一个拐角,竟然看到了胤禛。
胤禛手里拿着花农用的铲子,铲子上满是黄土,他的面前有一个隆起的小土堆,看得出是新翻出来的,胤禛一个人身影萧瑟地对着那堆新土,说不出的落寞。
☆、计定废后
胤禩忍不住出声唤道,〃四哥……〃
胤禛猛然回头,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冷峻异常,但当他的眼睛落在胤禩的身上的时候,却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喜悦,〃老……八……〃
原来四哥还是在乎他这个弟弟的。
胤禩走上前去,看了看那个土堆,问胤禛:〃四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胤禛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敷衍之嫌,他又问胤禩,〃你呢?〃
〃我是来找四哥的,刚刚去景仁宫,他们说四哥不在,随便走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四哥……〃
〃有什么事?〃胤禛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切。
〃是十四……四哥知晓了吧?〃
胤禛微微颔首,〃之前有一些怀疑……你去看过他了吧,他怎样?〃
胤禩说道:〃不太好……〃见胤禛眼中露出一抹担忧,胤禩问道,〃四哥不去看看十四吗?〃
胤禛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这时候去见他的人太多,对双方都不利,你既然已经去看过他,以后不妨多去安慰关照他,你自己也留意不要被富察氏抓住把柄。〃
胤禩微微一笑,〃四哥说的是。〃四哥其实也有温情的一面呢。
这种事情胤禩也想得到,只是一来他不认为后宫里的女人能对他造成多大威胁,所以之前没在这方面多思考,二来是,他本性比胤禛温和,跟胤禵关系又是不错,免不得是要去看望胤禵的。此时,他自是已经想到了后果,也在思索应对。
胤禩又压低声音对胤禛说道:〃四哥应该是不愿屈居人下的,十四和我希望四哥能帮一个忙……〃这种话不必说全,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了解,说上两分,对方自然能够会意。
胤禛有一丝愕然。
见此表情,胤禩甚是好奇,难道四哥不曾想过取富察氏而代之,甚至是废除弘历,另立幼小的孙子,自己掌握大权?
胤禛淡淡说道:〃我会帮忙的。〃
〃四哥!〃胤禩有问出口的冲动,但到底忍住了,〃……那么有劳四哥了。〃
胤禛淡然一笑,〃他毕竟是我亲弟弟,出了这种事情,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可能袖手旁观。〃
还是将胤禵看做弟弟么?
胤禩笑道:〃十四若是知道四哥这样想就不会总跟四哥吵了。〃
胤禛微微摇头,〃都是一样。〃
这回轮到胤禩有些愕然。四哥并不相信十四对他有兄弟情么?
胤禛又说道:〃去景仁宫吧,你应该还有话要与我说。〃
此处虽然僻静,难保不会有人来,还是去他们自己的地方商量细节比较妥当。
胤禩又看了眼那堆黄土,跟着胤禛去了景仁宫。
那堆土像座小矮坟。
景仁宫里。
胤禩向胤禛叙说了希望他重建粘杆处的想法,胤禛同意了。事实上,胤禛也正有此计划,不知道要以目前的身份在人间待多久,有自己的力量才方便行事。接着,胤禛提议胤禩也可以试着联系他以前的人脉,还有老九手中的商业资源。
胤禩也是这般计划的,〃小九那边稍微会费些事……〃毕竟是上辈子从胤禛手中逃脱的力量,隐藏得深,审查起来也麻烦,何况,他既不是这支力量的直接领导人,还换了一个尴尬的身份。
胤禛颔首表示明白。
〃那么就此开始行动,以一月为期,下次根据具体情况再定进一步计划,这个月内若有突发事件,也可临时联系。〃胤禛不愧为做过皇帝的人,初步谈论完成后,就发号施令。
胤禩皱眉问道:〃四哥不打算再跟我见面?〃
胤禛解释道:〃娴贵妃此前基本不与旁的妃子往来。〃胤禛凡是都是小心谨慎的,在到达成功之前不会放过任一细节,也不会小看任何一个敌人。接着,胤禛又说道:〃等我们建立了自己的力量,倒也不必太顾忌这个。〃
这话或许是在安慰自己,胤禩心想。胤禩赞成胤禛的处理,目前小心谨慎一些是应该的。这就是四哥上辈子能成功的原因之一吧。
三位爷的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胤禛联系恢复他的粘杆儿处,然后开始调查富察氏以及她的家族的所有情况。胤禩和胤禵寻回曾经的人脉,并在此基础之上继续扩张,在宫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布下眼线。
富察氏皇后这十几年来在后宫里真算是为所欲为,只手遮天了。她私底下处死的宫女没有百条,也有几十条了,像给胤禵那样送〃补品〃也有好几十次,有的女子已经知晓她的手段,不肯喝的,林嬷嬷也会强行灌下去。其他一些刁难妃子,毒打宫女的行为更是数不胜数。证据确凿。
而富察氏皇后的阿玛李荣保倒真是一个贤明的大臣,胤禛没有搜集到他的什么有力罪行,但富察氏家大人多,子孙里总有不成器的,也能找到不少大小事端。胤禩和胤禵便三不五时地偶尔散播出去一些。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能够有这样的成果,该是值得庆贺的。但是胤禛并不满意。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弘历,或许上辈子他还在世的时候,有一些不了解,但这几个月下来,也能知道曾经未了解的那部分了。作为皇帝,弘历的心算是十分软的,尤其是对他身边的人,而且弘历又恋旧,极度感情用事。若是弘历身边一个合心意的人,跟着他时间久一些,那人只要不是犯天大的错,哪怕铁证如山,稍微向他一求饶,弘历都能大事化小,接着小事化了。
胤禛估计,按照现在弘历对富察氏皇后的态度,即便是让他当场看到富察氏皇后给妃子喝毒药,只要那药不是给弘历喝的,富察氏皇后都能给糊弄过去,弘历也不会怎么追究。
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针对弘历的计策。
☆、废后
很快,弘历就从江南回来了。对于弘历而言,这场南巡是过得相当快的。
弘历对于他的第一次江南之行非常满意。江南之地多么富饶啊,美女多么温柔婉约啊,饮食多么精致可口啊……当然,最重要的是:政治清明,天下太平!他可是去巡查民情的。不过,圣人有云:〃食色,性也。〃他做为皇帝,又文武双全,富有才情,跟江南的美女们风流一场,也是一段佳话嘛。
以前只听说江南女子多情,想他后宫里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是对他满怀情意的,那时并不以为意,这次亲身体验,才明白江南女子的美与妙。枉他身为天子,却因为满汉不通婚,而不能将那些美女接入宫中,真是生平最大的憾事!不过,既然江南女子的风情与京城女子有如许的不同,那么想来,回疆、高丽、缅甸等等各个地方的女子都会有她们特有的风姿,他一定要好好瞧瞧!
然而,弘历兴高采烈的回到京城,却渐渐有些高兴不起来了。今天某个大臣暗示他富察家的怎样怎样,明天又有一个大臣来向他哭诉富察氏的谁谁如何如何,回到后宫,皇后又一直说他们富察氏忠心耿耿,李荣保贤明,傅广成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