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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器上的显示使他高兴万分;不出他所料,地下基地各个屋子的通风系统是连在一起的。
波雷诺夫确信匪徒们不了解咪克索那的神奇力量,否则一定会把这种药用七把锁锁上。所有匪徒对智慧和知识的力量都估计不足。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他现在虽然已有了武器,却还不能使用它。通道的分布图、各个门锁的暗语——这一切对他来说仍然是个谜。此外,他还不知道囚犯当中是否有他的同盟者——愿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同盟者。居斯曼说他总会有办法把他波雷诺夫变成宇宙上帝的使者,这显然不是夸口。心理学的最新成就他波雷诺夫是了解的。一个人动过这样一种心理手术后,便只剩下外貌是原来那个人了。尽管如此,万不得已时他们也会要丧失记忆、动作呆板、笑容像个婴儿似的波雷诺夫,让他在电视里露露面。
波雷诺夫已想出办法如何在需要的时刻让屋里的监视电眼失效,以免引起怀疑但他没来得及利用这个办法……
一次,他走进食堂,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铃兰香水味儿。他按捺住激动心情在食堂里走来走去,想弄清香水味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没有结果。他便去传送食物的升降机前取自己的饮食。他抓住绞链,放下分配器,装作是无意地摸摸连接环的凹口。有!他用手指头从那里面抠出来一个小纸团。现在连手指头也闻到铃兰香水味了——这是克丽丝喜欢的香水!
他竭力克制住自己那急不可待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吃完饭。直到回到医疗室后,他才把纸团展开。而且不得不重温小学时代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看小抄的技巧。
“安德烈?我活着,安然无恙。同议员夫人(你还记得她吗?)及其他的贵妇人们在一起。她们劝我妥协,但我不愿意。这太可耻了。我们像奴隶一样在工厂里干活。要我们所有的人都参加‘宇宙上帝’计划(你肯定知道这个阴谋)。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意。于是就把不同意的人带走,送回来时已简直不成人样了。暂时还没有碰我,但我怕……”
下面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数字,但波雷诺夫毫不费力就读懂了。还在飞船上时,他们就约定了密码。
字条期发着浓烈的铃兰香水味儿,克丽丝肯定把整瓶香水都倒上去了。波雷诺夫遗憾地用酒精灯烧掉了字条,并不自由主地想:要是咪克索那的气味能扩散到地下基地的所有房间就好了!
他突然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但他连头也没有回。
“喂,大夫,怎么犯愁了?”格列戈里咚的一声坐在椅子上说。“没什么了不起!想当年我打仗的时候,从来没有犯愁过。”
“找我有什么事?”波雷诺夫懒洋洋地问。
“好事,大夫,好事。您忘了上次的谈话啦?”
波雷诺夫还从来没见格列戈里这样放肆过:两手插在裤兜里,满不在乎地叉开两腿坐在那儿,流里流气地眨巴着眼睛,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气。波雷诺夫意味深长地用眉毛指指冰顶上的监视电眼。格列戈里却哈哈大笑起来:
“监视器出了一点小小的技术故障,大夫!它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我们已达成了协议。”
“原来是这样……故障会持续很久吧?”波雷诺夫又准备投入战斗了。
“得修一个小时,肯定。弟兄们也想弄点酒喝。所以他们给咱俩安排了这次谈话。您想想,三天一瓶威士忌,哪儿够……给点酒精吧,怎么样?”
“好吧。不过,交易就是交易。不能白给。”
“那当然。您要多少?”
“我不需要钱。我需要你们的暗语,需要知道各个房间的布局,需要知道你们有多少人。”
格列戈里的脸刷地变白了。
“这是背叛……我……”
他本能地抓住了手枪。波雷诺夫却若无其事地笑了。
“亲爱的,您知道我干吗需要这些情况吧?”
“想逃跑!可您逃不掉!”
他说罢掏出手枪,并站了起来。
“告诉我,格列戈里,”波雷诺夫仍然笑着说,“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能逃出基地吗?能吗?你明明知道不可能。那你说,我干吗需要这些情报呢?”
匪徒仍旧目不转眼地盯着波雷诺夫。看得出来,他在竭尽全力猜这个谜。
“一切非常简单。”波雷诺夫接着说。“打牌的时候,最好的致胜办法是知道对方的牌,对吗?”
“那还用说。”
“我和你们的头头也在玩牌,也在做一笔交易。可是他已知道我的牌,我却不知道他的。这对我可不利。交易就是交易嘛。”
“是这样!这还不错。”格列戈里重新坐下,但仍把枪拿在手里。“但我干这件事不合适。我自己为这样的事还惩罚过别人呢。”
波雷诺夫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大瓶酒精,拿在手里晃了晃。
“不行,大夫。”格列戈里苦恼地叹了口气。“不行。”
“谁也不会知道。”
格列戈里突然容光焕发:“就这样给我。不然我就去报告,说您想收买我。”
“那你会吃子弹的。为酒精,还为……”波雷诺夫停了停,“还为那小小的技术故障。”
“您想威胁我,坏蛋……”
他握紧拳头,向波雷诺夫逼近一步。
“小心,有人偷听!”波雷诺夫低声说。
这一回格列戈里倒是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他一个箭步跳到门口,猛地把门推开。门外站着阿明。
格列戈里狂叫一声,揪住阿明的脖领把他拖到屋里往地下一扔,随手把门撞上。
“狗东西,狗东西……”格列戈里狂暴地嚷道。“竟敢偷听……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他踢了阿明一脚。这个可怜虫却并不准备辩解,只是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盯着格列戈里。于是格列戈里又飞起一脚,差点把他踢到天花板上去。即使如此,他也只是恶狠狠地冷笑了一下说:“我要告你……”
格列戈里一下子惊呆了。
“好啊你!”他威胁地说。“你敢吓唬我?像你这样的家伙我弄死了好几百,你想再凑个数吗?”
他说罢抓住阿明的手猛地一拧。阿明痛得连叫也叫不出来,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喘息声,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放手!”波雷诺夫叫道。
“不干你的事,大夫。而你,阿明,咱们可要把话说清楚。不好受吗,狗东西?更不好受的还在后头呢!你想告谁?……马上向你们的上帝起誓,说你不对任何人讲!”
阿明瘫坐到地上,眼珠子骨碌碌地打转。
格列戈里稍稍松了松手。
“清醒了吗?快起誓,狗东西……”
阿明唔噜唔噜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不对!”格列戈里又把他的手一拧。阿明痛得呻吟起来。“我知道你们的誓言,不是这样的……”
波雷诺夫听不懂阿明又讲了几句什么话。格列戈里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才把阿明提溜起来,像扔一只小狗似的把他扔到了门外。
“他们全是这样的混蛋,大夫。”格列戈里厌恶地在衣服上擦擦手。“你的听觉倒挺灵!”
他敬佩地看看心理学家。
“你认为他不会去告密吗?”波雷诺夫问。
“不会。他极端迷信自己的上帝。同这些乡巴佬打交道,得知道对付他们的办法。而我知道!得了,把酒精给我吧!”
“你把暗语也告诉我。”
“听着,别把我惹火了!你要再说‘不’,我就把你宰了。就说你想逃跑。明白吗?”
“完全明白。你把阿明的手拧脱臼了吗?”
“怎么?”
“让他来找找我。”
“干吗?”
“我给他复复位。”
“管他呢!我跟你谈正事哩……”
“我给你酒精,如果你让他来的话。”
“嗬!看来你是个热心人……心肠软。好吧,给我酒精,我让他找你。你去给一个死人的手复位吧……”
“什么?”
“没什么。对告密者我自有我们军人的规矩,与你无关。”
格列戈里把自己的水壶灌满酒精以后,便走了,快走到门口时又突然转过头说:“听我说,大夫,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今天你给了我酒精,将来你万一出了事落到我手里,我让你死得痛快点。这样咱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谢谢!”
门关上了。
“这就是刽子手的正直!”波雷诺夫苦笑了一下。“而他还为自己的宽宏大量感到得意呢!”
格列戈里没有食言。没过15分钟,阿明就来找波雷诺夫了。
身材矮小的农民仍然很冷漠,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他顺从地让波雷诺夫给他治手,复位时没叫一声痛,末了也没说一句感谢的话。当他已经准备离开的时候,波雷诺夫叫住了他。
“你知道格列戈里要干掉你吗?”
阿明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不信?”
“我已经起过誓了。”
“这也救不了你。”
阿明不解地用那双冷漠的黑眼睛望着波雷诺夫。波雷诺夫不知如何是好了。
“您为什么要上这儿来?”
“他们答应给我很多钱,我就可以买到土地。”
“你偷听了谈话,格列戈里会打死你。这样你就不会有土地了。”波雷诺夫一字一顿地说。
沉默。
“他是我的老爷。”阿明突然说。
“他是你的什么老爷!你们两个都是奴隶。”
“强有力的人永远是老爷。”
“我也是吧?”
“不,你是弱者。”
“如果一旦证明我比谁都强有力,那我也是老爷啰?”
“对。”
“要是你变得比谁都强有力呢?”
“我也会成为老爷。”
“为什么?”
“从来如此。”
“那我把您变成格列戈里的老爷,怎么样?”
“你办不到。”
“你要帮帮我,我就办得到。”
“我不相信你。你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