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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塔特索尔随便去吃点吧,”迪齐说。“我的车在外面。”
一辆罗尔斯一罗伊斯停在广场外面,贝科恩斯菲尔德泊爵夫人坐在车中。她在达齐的西装领上别了一支樱草,然后亲见地拍了拍汉默的脸颊。
“乔治,你离开中学已经很久了,那时,你常常欺侮迪齐。”她说。
乔治哈哈大笑。迪齐唱起歌来:“所以,让我们欢乐吧……”汉默也唱起从前中学里唱过的歌,直到抵达塔特索尔。迪齐叫了吉尼斯黑啤酒,烤排骨;而汉默则到楼上俱乐部去换衣服。
突然,他心血来潮,想回去看最后一眼。也许他不愿和他的过去完全一刀两断。他脱去紧身长外套、淡黄的马夹、椒盐色的裤子和锃亮的皮鞋,脱去内衣,穿上一件灰衬衫和一条灰裤子,失踪了。
他重新出现在美国陆军医院的T病房里,他们给他注射了1.5。5cc的吗啡酸盐硫钠,他失去了知觉。
“这是第三个。”有人说。
“把他们带到卡彭特将军那儿去。”
于是,一等兵内森·赖利、军士长莉莱·麦琴和下士乔治·汉默坐在卡彭特将军的办公室里。他们穿着医院的灰色病人服。吗啡酸盐硫钠使他们迷迷糊糊。
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子里灯火辉煌。这时,在场的有间谍部门、反间谍部门、保安部门和中央情报局的专家。当迪莫克看到这么一群面孔铁板、冷酷无情的人正等着病人和他自己时,不禁吓了一跳。卡彭特将军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想我们可能会相信你的失踪故事,呃,迪莫克?”
“长……长官?”
“我也是个专家,迪莫克。我告诉你,战争进行得不顺利,很不顺利。有情报泄漏出去。圣奥尔本斯的混乱局面可能是指向你的。”
“但……但是,他们真的是失踪的,长官。我……”
“我的专家们想跟你和你的病人谈谈忽隐忽现的行动,迪莫克。他们会从你开始。”
这些专家给迪莫克做了潜意识软化、伊特释放和超自我阻滞检查。他们用遍常识所知的每一种忠诚药和每一种肉体及心理压力。他们有三次使大喊大叫的迪莫克处于突破点。但是什么也没突破。
“现在让他闷着吧,”卡彭特说。“继续给病人检查。”
专家们似乎不太愿意对男女病人施加压力。
“看在上帝份上,你们千万别不好意思,”卡彭特发火了。“我们在为文明而战斗。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卫我们的理想。开始吧!”
这些从间谍部门、反间谍部门、保安部门和中央情报局来的专家们开始动手。可是一等兵内森·赖利、军士长莉莱·麦琴、下士乔治·汉默就象三支蜡烛熄灭似地,突然失踪了。刚才他们还坐在椅子上,处于野蛮粗暴的包围之中;这会儿他们就不见了。
专家们喘息着。卡彭特将军做得很得体,他走到迪莫克面前说:“迪莫克上尉,我很抱歉。迪莫克上校,你取得了一项重大发现,我晋升你为上校……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自己先来检查一下。”
卡彭特一把抓过话筒。“给我派个战斗休克症专家和精神病医生来。”
两位专家进来后,简单地听了介绍。然后,他们检查了所有的目击者,思索了一番。
“你们都得了轻度休克症,”那位战斗休克症专家说。“战争神经过敏症。”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有看见他们失踪?”
战斗休克症专家摇摇头,看了看精神病医生,他也摇摇头。
“全是幻觉。”精神病医生说。
就在这时,一等兵内森·赖利、军士长莉莱·麦琴和下士乔治·汉默又出现了。前一分钟他们还全是幻觉,这会儿他们都回来坐在椅子上,周围一片混乱。
“快,迪莫克,再麻醉他们,”卡彭特大叫。“给他们打上一加仑。”他抓过话筒。“所有的专家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开紧急会议。”
三十七位专家——都是坚强而且干练的工具——检查了昏迷不醒的休克病人,然后进行了三个小时的讨论。有些事实是明摆着的:这一定是新的怪诞的战争恐怖造成的一种新的怪诞的并发症。战争技术发展的结果,一定会产生新的种类的伤病员。因为有一种行动,相应的就会有一种反行动。大家一致同意这种看法。
这种新的并发症一定涉及远距传物的某些方面——超越空间的内心力量。很明显,战斗休克,在摧毁内心某个已知力量的同时,必然产生另一个迄今未知的潜在力量。大家都同意。
显然,这些病人肯定只能回到出发点,否则他们就不会回到T病房来,也不会回到卡彭特将军的办公室来。大家同意。
显然,这些病人肯定能走到哪里,就在那里吃饭、睡觉,因为他们在T病房不需要吃也不用睡。大家同意。
“还有一小点,”迪莫克上校说,“他们回到T病房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少了。开始他们大概每天来回一次,现在大多数病人接连几个星期在外面,很少回来。”
“那没关系,”卡彭特将军说。“他们到哪儿去?”
“他们是否在敌后远距传物?”有人问。“有情报泄漏出去
“请情报部门查一下,”卡彭特说。“敌人方面是不是也有相似的困难,就是说,他们的战俘营中是不是有俘虏失踪后又出现呢?这些战俘没准儿有几个是从我们T病房去的呢。”
“他们可能只是回家去,”迪莫克上校说。
“请保安部门查一下,把二十四位失踪者的家庭成员和社会关系都控制起来。现在……关于我们在T病房采取的措施,迪莫克上校有个计划。”
“我们要在T病房里增加六个床位,”埃德塞尔·迪莫克解释说。我们要派六个专家住在T病房里观察。我们必须间接从病人那儿了解情况。这些病人神智清醒时,是害紧张症而不敏感的;打了麻醉针后他们又不能回答问题。”
“先生们,”卡彭特总结说,“这是战争史上威力最大的潜在武器。这种武器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我们可以把一支部队远距传到敌后去。如果我们能够把隐藏在每个病人内心的秘密弄到手,我们就总有一天能赢得为实现美国理想的这场战争。我们一定胜利!”
专家们忙忙碌碌,保安部门在核查,情报部门在调查。六个坚强而干练的工具——专家搬进了圣奥尔本斯医院的T病房,慢慢地和那些失踪的病人熟悉起来,这些病人重新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情况紧张起来。
保安部门汇报说,去年美国没有出现过一次这种奇怪情况。情报部门报告说,敌方似乎没有在休克病人和战俘中出现相似的困难。
卡彭特烦恼不安。“这实在是个新问题。我们没有解决这方面问题的专家。我们要着手培养新的工具。”他抓过话筒。“给我接一所学院,”他说。
他们给他接了耶鲁大学。
“我需要几位研究精神超越物质的专家,培养他们。”卡彭特命令。耶鲁大学立即开设了幻术、超感觉的感觉和隔地传动这三门研究课程。
当T病房里的一位专家要求另一位专家的帮助时,事情第一次有了线索。这位专家需要一位宝石匠。
“这到底是为什么?”卡彭特想弄明白。
“他听到谈起宝石,”迪莫克上校解释说。“他是个人事专家,他无法将听到的话和他所熟悉的一切联系起来。”
“这不是他的份内事,”卡彭特赞同地说。“人人都有一份工作,人人都必须干一份工作。”他轻轻地弹了弹话筒。“给我派位宝石匠来。”
一位高明的宝石匠从军工厂出差来到这儿。他们叫他查出一种叫“吉姆·布雷迪”的钻石。他无能为力。
“我们从另一角度试试,”卡彭特说。他抓过话筒。“派名语义学家来。”
一位语义学家离开了他在战争宣传部的办公桌,但是他对“吉姆·布雷迪”这几个字也没搞出什么名堂。对他来讲,“吉姆·布雷迪”只是名字而已,别无其他含义了。他建议派位系谱学者来。
一位系谱学者被批准出差一天,离开他在非美祖先委员会的工作岗位,来到这儿。但是他只知道“布雷迪”是五百年来美国的一个普通的姓,如此而已,别无其他。他建议派位考古学家来。
从人侵司令部的制图室派来一位考古学家。他一下子就认出了“钻石吉姆·布雷迪”的名字。这是个历史人物,在从前的小纽约市是大名鼎鼎的,他生活的年代在彼得·施托伊弗桑特总督和菲奥雷洛·拉·瓜迪亚市长之间。
“上帝啊!”卡彭特将军惊讶万分。“那可是好几世纪以前啊,内森·赖利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你最好还是和T病房的专家们一起,把这个问题查下去吧。”
考古学家继续查下去,经过各种考证,他写了份汇报。卡彭特读着他的报告目瞪口呆。他召集了一次有全体专家参加的紧急会议。
“先生们,”他说,“T病房的事比远距传物还要大,这些休克病人做的事简直不可思议……意味深长。先生们,他们在越过时代进行旅行。”
全体与会者怀疑地窃窃私语。卡彭特有力地点点头。
“是的,先生们。是越过时代进行旅行。根据有资格的专家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它并不是按我们认为的方法进行的。它是作为一种瘟疫……一种传染病……一种战争疾病……一种战争受伤对普通人造成的结果出现的。在我继续讲下去之前,请各位先看一下这些报告。”
与会者们读着那些镂花模板印的文件。一等兵内森·赖利……失踪在二十世纪初的纽约;军士长莉莱·麦琴参观一世纪的罗马;下士乔治·汉默到十九世纪的英格兰旅行。其余的病人为了逃避二十二世纪现代战争的动乱和恐怖,分别逃到威尼斯和古热那亚及威尼斯共和国的总督处,逃到牙买加和海盗那儿,中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