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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状态是良好的。”调查员应承着边说,“我估计很可能采用了什么特殊的保存方法。这材料是在古代人类群居的地方发现的,装在一个铅制的箱子里,箱子密封的,里面残存着看上去很象是干燥剂那类东西的残渣。”
“古代人能有这样的智慧,真叫人……”长官抱着胳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是搞历史的,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难解释,”调查员说,“我们的历史,已经搞清楚的只有最近的这二千年,再往前就都是极度混乱或者根本还无人研究。我只知道这些,再多就不懂了。不过,有的专家说,在更遥远的古代,反倒存在过高度文明,其实这种观点是合理的,而且找到了一些古代遗物。”
“这个材料也算其中的一个啦?”
“这是……”调查员面带犹豫的神色,“一份非常奇物的记录。假如这里写的都是真的……”
“假如是真的又怎么样?”
“我想它就可能成为证明古代文明曾经存在的直接证据。”
两人沉默片刻。
“量还真不少呐。”长官看了一眼厚厚的材料说。
“那个箱子里装着好几种记录材料,其中有的根本无法理解。”
“大概是好几个人写的吧?”
“看来是这样。这是第一份,条理最清楚,而且内容也最令人吃惊。”
“哎,我说,你给我念念吧!”
调查员拿起材料,从第一页读起。
“‘在我消失的这一天,’……”
“这是什么意思?”
“好象是题目。后面有些地方意思很难懂,是直译,请您谅解。”
“念吧。”
我觉得我好象在短时间里变成一个大人……
“等等,这材料上说‘我好象变成了一个大人’,也就是说写这份材料的是个孩子罗?”
“似乎是这样,不,其实,好象又不是这样。我想,这个问题您听下去就会明白。”
“好!我不插嘴,你念下去吧。”
我觉得我好象在短时间里变成了一个大人。自从那件事发生,想来到现在只过去半年。在这半年里,我觉得好象过了许多许多年。尽管如此,当时发生的一切,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在脑子里。它是那样不可思议,同时又是那样令人毛骨悚然。无论怎样想,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怪事。山口君说大概会弄明白的,可我已经没有时间听他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了。再说,山口君也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只是在编造自圆其说的空想。
不过,甭管怎么说,那的确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想起半年前的那件事,我现在能够写下这份东西,简直就是一场梦。但是,这不是梦,这是真事,不存在被人拧嘴巴从梦中惊醒的问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为过去的一切伤心也白费。况且,我今后还不知会遇上什么事呢?坦白地讲,我现在很害怕,但我清楚害怕是没用的。既然世界的构造就是这样的,那我就得拿出勇气去正视它。说实在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实在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害怕得我全身发抖。可是,光这样等下去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我决定把事件的前后经过写下来。我要写的是我们每个人都亲眼见到、亲身体会到的。三、四年之后,能够清楚地记住这些的人就会越来越少了,所以我把我记住的东西先写出来,等到现在的小朋友们将来能识字读书时,也可以读到它。
那天发生的事情好象就在昨天,仍然记得一清二楚。看来我应该从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写起。那天晚上,你们大家也都很清楚,半夜里,天空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飞碟”。大人们慌恐不安地议论,说是整个世界到处出现了飞碟。可是,当时已是深更半夜了。所以我只是迷迷糊糊地看了几眼。那些飞碟很可能,不,准是和这个事件有关。山口君说,这次事件肯定是其他星球来的那些可怕的宇宙人干的。山口君说的也许是对的。不过我记得最清楚的发生事件当天的情况。所以我在这里不谈飞碟,而从发生事件那天写起吧。
那天早晨,第一遍上课铃响之后,同学们还在教室里吵吵嚷嚷地议论着昨晚飞碟的事情,乱打乱闹。有的揪女同学的头发,有的看小人书,还有的模仿着武打剧里的动作,扮演起眼下时髦的侠客来。
“大家安静些!”班委高山君大声喊叫,可大家还是安静不下来。我想,别的班都已经上课了,这样乱闹会影响别的班,老师会批评的。
“老师还不来,”田中君说,“今天放假吗?”
“不会的!”洋子说,“今天早上,我来学校时见到教师了。高山君,你快去叫老师来吧,班里越来越乱,看来安静不下来呀!”
一向不爱说不爱道的高山君,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出了教室。教室里的乱哄劲儿开始有些好转。
然而,老师仍然没有来。
“洋子,你带手表来了吗?”我问了一句。
洋子特别好胜。她的表是同她姐姐的表一起买的。当时她姐姐买表,她说她也要,不然就不吃饭。结果就这样买下了。大家都议论她,说一个小学生带表有点太狂气了。可女同学有些却满不在乎地说,这显得象大人,有什么不好。
洋子听我问她,高傲地看了一眼手表,忽然皱起眉头说:“不对劲儿啊,上课铃响了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高山君怎么也不回来啦?”田中君说,“咱们到楼道上看一眼。”
光雄君他们三个人开门往楼道看了看,楼道上空荡荡的,还能闻到一股油味。奇怪的是,其他班的教室里也传来吵闹声,从隔壁教室里,三班班委阿欣探出头往楼道上看着。
“你们班老师也没来?”我问阿欣。
“是呀,你们班也是?”
“高山君现在找去了。”田中君回答道。
“真是怪事。老师们是不是开会啦?”
这时,高山君出现在楼梯拐角处。不知为什么,他脸色苍白,走得很急。
“高山君!”我们一齐喊,“老师呢?”
“不在!”高山君声音颤抖地回答。
“去办事儿啦!”
“不!”高山君走到我们跟前,一下子紧紧地抓住我和洋子的手,“不见了,老师们都不……”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这样想。现在是上课的时间,老师们当然在教员室里啦。
“不!不对!”高山君大声喊叫着,眼里闪着泪花,“刚才,我去教员室之前,先到各班教室转了一趟,结果……”
“哪个班教室里都没有老师,是吗?”洋子不敢相信地噘起小嘴说,“一个老师也没有?”
“跟我来!”高山君猛地转过身去说,“咱们去教员室看看!”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便跟他走了。高山君的话,我们还没弄明白。谁说不是呢,没有任何先兆,老师们这就么都消失了,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呢?!可是,我们走过楼道时,发现各班教室的门都开着,班委们都探出头来张望着。
“老师不来了吗?”
“你们班也是?”
“什么?老师都不见了?”
“真的?可能是在什么地方开会吧?”
“是不是又罢工啦?”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走进教员室的人越来越多。走在前面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起来了。
“老师不见啦!”
这喊声在楼道中回响,很快就传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
当我们拉开教员室的门时,我的心里祈祷,班主任吉田老师准会站在那里,象往常一样,眼角泛起皱纹,和颜悦色地大声说:“呀,对不起、对不起,有点小事情,所以……”
可是,教员室里别说教师的影子,就连一只小猫也没有。教员室里空荡荡的,但空气却暖融融的。看来直到刚才,这屋里还有许多人,空气里还残存着发蜡和纸烟的气味。这些都是大人们的气味。我们大家简直就象悄悄走进生人家里一样,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着。从吉田老师桌上的烟灰碟里,忽然悠悠飘起纸烟的烟雾,看来这烟刚刚摁灭没多长时间。
“老师原来是准备上课的。”高山君目不转睛地望着桌子,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点名册和语言课的教师用书不见了。第一节是语文课吧?”
“老师们都到哪去了呢?”
二
“校长在吗?”我问。
“不在,”高山君摇摇头,“刚才来的时候,我往校长室里扫了一眼。”
“那么,咱们去问问学校的工友或其他什么人吧。”田中说。
“白费!”打开教员室门走进来的阿欣面色苍白地说,“我刚从工友室和医务室来,那儿都没人。知道吗,所有的大人都从学校里消失了。”
我们静静地呆立在教室里。一起跟来的、直到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别的班的和低年级的同学们,听到这话都一言不发地向四下张望。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直到刚才响第一节课铃之前,大家还都在教员室附近见到了老师们,可他们却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消声匿迹了……
“这不可能!”洋子喊道,“老师们准是去什么地方了。我给教育委员会打个电话。”
洋子的爸爸是PTA的会长。
“等等!”长官说,“PTA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调查员回答道,“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协会。”
洋子查电话簿,拨动号码盘时,楼道里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一个看上去是一年级学生的小女孩探了一下头。
“老师呢?”女孩问,她口齿不很伶俐地说,“嗯,田森跟中里两人打架了,还有,她尿裤了。”
另一个小女孩抽抽搭搭地哭着,裤子湿呼呼的。二班的班委水江正在帮她处理。这时,我和高山君互相对视了一下。
“老师都不在,这一、二年级的同学怎么办?”我问,“先送他们回家吧。”
“嗯…,等一下,”高山君表情认真地沉思起来,“我总觉得,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