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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男人,年岁看起来很模糊,却有着一身极其骇人的气势。
端坐闭目间,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白发拖地,眉目间似乎凝聚着万年不化的冰雪,无情无心,无忧无怖,又无喜无怒,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座雪山,不仅顶天立地,也还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意。
这样的一个人,容颜如何已然不是重要的了,因为他周身都被一团强烈的寒意包裹着,使人觉得,他就是雪山,雪山就是他。这一点,尤为与慕白尘不同。——
虽然大体说来,慕白尘与他,都很冷,但青衣男子的冷,仅仅只是气势中的冷,仿佛其中充满了无边的杀意,既森冷,又沉重。
而慕白尘的冷,则是漠视一切的冷,仿佛无论是天下芸芸众生,还是飞禽走兽,在他眼中,都不存在,又或者是说,都是犹如蝼蚁一般的存在,根本无需被他放在心上……
所以,从某一点上来说,若是两人站在一起,虽然都是风华绝代,可真正论起来,自然还是青衣男子更受人注目……因为若是定力不够,往往看向慕白尘的人,都会有种自己的神魂会被其冻住一般的错觉,从而从心底里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而看向青衣男子的人,只会觉得他气势凛然,即便他与无数人站在一处,也永远不会被人忽视。人们总会在第一眼看见他时,就仿佛看到了一座雪山,冷而厚重,虽然心底亦有敬畏,但却不会觉得无法呼吸,仿佛就连那森冷的杀意,也全都幻化成了安全之感。
“他是……”
冷扇低喃,慕白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答:
“师尊。”
“师尊?”
冷扇一愣,当即道:
“皇……”
话未说完,慕白尘便截断道:
“不。”
冷扇瞬间就明白了,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原来他就是凌华峰·峰主,你的师尊……夏限桑。”
。。。
 ;。。。 ; ; 另一边,祝红衣处,一行五人正乘坐在一方竹筏上,顺瀑而流,谈笑间,因那吴剑人问起‘天梯’之事,那外门执法弟子便也点了点头,有心提点:
“此事,我张三本不应透露,不过……几位今后就算入不得内门,也定是直接成为外门弟子,因此,说来你们与我,也分属同门……这般,你们他事莫问,只需待得试炼开始时,仅仅劳记以下十七字,机会便可大上三分。——‘天之威压,化作无形,承压而忍,唯踏阶而上’。”
话音刚出,李二狗便已经沮丧的抬起了头,憨憨道:
“张三师兄,俺听不懂……”
微微摇头,水流湍急,狂风怒嚎,张三说完此话,他便立刻皱了皱眉,随后直接转身,却是再也不肯多说出哪怕半个字的机密了。
见状,其他几人若有所思,祝红衣却是面色平静,至始至终,他乃独自一人偏坐竹筏一角,既不与其他四人攀谈,也不像是出神恍惚,颇有些遗世**之感。
“抓紧竹筏!”
良久,蓦然一声大叫,张三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水雾迷蒙之处:
“要进入虚空了。”
话音刚落,竹筏已经闯入其中,雾气瞬间将所有人笼罩,云小红几人低头,只见竹筏下黑黝黝一片,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
等到视野恢复,脚下已不是什么河流大溪,而是一片苍茫无际的平原。而他们,正在高空坠落——
“抓紧了!”
再次重复了一声,张三大声道,耳旁的风声呼啸,几人丝毫不敢分心,尽皆专心的应对着眼前的突发情况。
而后方,祝红衣满是平静的望着下方逐渐距离自己几人越来越大的苍茫平原,从他的角度俯视看下,那里就有如地面之海,一望无边,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眼见竹筏即将彻底撞上地面,很是突如其来的,竹筏猛得一顿,随后继续下坠,只是在停顿的瞬间,祝红衣无声的看着天地扭曲了一瞬,而后微笑,继而‘咚’得一声重响,竹筏竟是重新落在了一处溪流河床之上,水花飞溅间,涟漪横生,展现在五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座山!一座大山!
此山之高,犹如冲入云霄,看不见它的山峰,所以只能看到一半,而饶是这一半,上面也是被无数的白云雾气缭绕着,隐隐之间,更有无数条台阶小路,蔓延其中,消失在了云雾深内。
而它的山脚下,则又是一处巨大的圆形广场,那广场四周矗立着五个圆鼎雕像,每一个雕像的四周都雕刻满了图案纹饰,其内有祥云,有花草,也有日月星辰,唯独没有人类与飞禽走兽。第一眼看去复杂,可若待第二眼复又看去时,这复杂里,却又蕴含了简单,给人一种说不清的矛盾与和谐之感。
“这就是……天梯……?”
吴剑人低低呢喃,张三点头,带着几人走进了广场,对着几个离开人群,径直朝自己一行人走来的弟子行了一礼:
“诸位师兄,吾奉白衍之大师兄之命,送这四人前来等待测试。”
“知道了,你退下罢。”
一名弟子面无表情道,见张三微微迟疑,便又道:
“此间测试尚未开始,你莫非想擅离职守?”
张三自然连忙否定,云小红顿时笑了笑,朝他道:
“师兄且放心去吧,若我们几个有福分进得内门,必不忘师兄携手恩德。”
听此,张三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重新走回竹筏,竟是又顺着那水流一路而下,不多久就消失在了迷蒙雾气之中。
几人对视,还未说话,那弟子便突兀对着祝红衣盯了好一会儿,冷声道:
“我记得你。”
祝红衣有些惊讶,淡笑道:
“这位师兄是在说笑?今日乃是红衣第一次入仙影。”
那弟子摇头,冷笑了一声:
“你也莫想否认,息隐大师兄回归山门时,我离他不过十多丈,又怎会认不出你?”
祝红衣沉默,他身边的李二狗三人却是大吃了一惊,而另几名弟子的面色也是一变,继而看向祝红衣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不善,怪声怪气的讥讽道:
“原来这位‘师弟’是息隐大师兄带回来的人么?看起来倒是气质不凡,却不知究竟是用了何种手段,才使得息隐大师兄对你刮目相看?”
祝红衣皱眉,有些不悦,还未说话,便听得虚空之中,一阵沉闷的嘶吼声由远至近而来,声音凌厉而霸道,不过短短片刻之间,一辆由两匹王阶灵兽‘月照玉狮’拉着的紫玉灵车,便凭空出现在虚空高处,广场之中,诸位弟子见状,皆是一愣,继而齐齐行礼:
“恭迎大师兄,师兄永垂不朽!”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紫玉车上,谁知,灵车降地,车帘掀开,从中走出来的,却仅仅只是一名身穿内门服饰的少年,模样不算难看,但是很大众化,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修真之人该有的仙灵之气,唯独一双眼睛还算有点神采,抬头挺胸,步子跨得非常之大,径直走到祝红衣面前:
“红衣师弟,你好啊。”
“卡苏米……”
祝红衣微笑答道,眼睛却仍然不离开那辆紫玉车。冷扇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摆了摆手:
“别看了,大师兄可没有随着我来。本来么……之前他的确和我坐在灵车里,不过在半路上,似乎有什么事,所以匆匆的就返回凌华峰啦!”
说到这里,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两人身上,似是还嫌不够拉仇恨值,冷扇故意瞪了所有人一眼,冷冷一哼:
“看什么看?!没看过俩美男聊天么?!”
说话间,好似不经意间的抬了一下手——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柄剑,一柄冰蓝之色,薄如蝉翼般的透明冰剑,上面白气森森,寒霜如雾,却奇异的不仅没有融化,甚至也没有正常冰块该有的寒冷之气,这让所有人的目光顿时一凝,几个同是内门服饰的弟子怔了怔,表情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活像生吞了几只大苍蝇。
“这是……息隐大师兄用修为凝出来的冰魄剑?”
一名弟子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冷扇瞥了他一眼,下巴抬得老高:
“这是自然,大师兄说了,冰魄剑在我手,我便有权代他用此剑击杀外门弟子及杂役,至于……内门嘛,虽说我是不能杀,不过教训教训,却也是不伤大雅的。”
众人沉默了,原本几个面色不善的内门见状,也顿时焉了下去,冷扇便又哼唧了几声,看也不看众人,直接满脸热情的拉了拉祝红衣的衣袖:
“红衣师弟,以后莫要再叫我卡苏米,大师兄已经为我赐名‘冷扇’二字,你呀……虽说大师兄对你态度不太好,可是,好歹咱们也同患难过,我绝对不会让你踏天梯失败的。”
说到‘大师兄对你态度不好’以及‘踏天梯失败’这里,冷扇的声音更是大了几分,祝红衣虽面上不动声色,但他心下却是一沉……这家伙……这是故意把自己架火堆上烤么?可恨!竟然这般阴毒!还是说……这是……大师兄的授意?想到也许有这个可能,祝红衣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从善如流:
“多谢卡……冷扇师兄的好意了,红衣心领。”
说话间,已是漫不经心的抽回了被冷扇抓在手中的衣袖,继续微笑道:
“只是天梯一事,红衣相信吾能成功。”
冷扇点头:
“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不过嘛,为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