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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十六占领三县,就有上千人,加上流民,数量过万。
其余县城,只有县兵五百,如何抵御?
文昌府又是一盘散沙,贺家虽有心出头,组织过反击,但被朱十六伏击打败后,也是伤了根本。府城其余世家却是自扫门前雪,主张龟缩文昌府城,贺家孤掌难鸣,再不能支援。
朱十六一路势如破竹,今日终于打下了玉溪县。
如此一来,就占了四县,文昌大半入手。
可大哥如此做,真的好么?徐春看着乱兵,心里有些打鼓。
朱十六真正精锐,只有千把人,自然不能攻城,不然,几次下来,就会消耗殆尽。
他的做法,就是宣传信仰,收集流民,给予食物武器,挟裹着攻城。
如此,每次下来,流民都伤亡过千,但也大耗守军体力,几次一冲,守军疲惫不堪,之后再派出精锐,县城就下了。
打下一地,自然挟裹更多流民,有着补充,越战越多,但消耗也大,每过一地,都如蝗虫过境,什么都一扫而空,几如白地。
既然驱使流民攻城,自然有着怨气,朱十六没有能力在战后发下足够赏赐,拉拢安慰,就只能纵兵大掠,将怨气转移。
流民每到一地,都是杀得人头滚滚、尸横遍野,连累着谢晋、许远,除了收拢阴兵外,还得时常扫荡凶鬼,大费力气。
不知不觉就到了县衙。
徐春进去,就见着一人,穿着铠甲,下巴微翘,正是朱十六。
“将军!”徐春恭敬行礼。
“徐春啊!起来吧!”对这从小跟着的兄弟,朱十六还是很看重的,素来阴骘的面上,难得起了好脸色。
“启禀将军,卑职一路看来,流民没有管束,四处肆掠,杀伐过甚,似乎不是好事……”徐春见朱十六心情不错,劝诫说着。
一提此事,朱十六面色转阴,随即狠狠骂道:“他娘的,我也不想如此,但底下人都坚持,能有什么办法?”
“底下人?”徐春一惊,这说的,是跟朱十六的庙祝,这些人,手里都有些势力,后来又抱成团,共同进退,连朱十六都不好随意处置。
“没错!原来在三合县的时候,这些家伙就有些不满,不就是看上了其它大户的好地,想占为己有么?多亏我压着,才没出事。”
“现在到了玉溪,自然忍不住,背后鼓动流民,破了大户家门,灭人全家,嘿嘿……世家大户的根子,都在田地上,家里不过一些浮财,舍就舍了,等人家全家死光,这地,就归他们了,真真是好算盘!”
朱十六冷笑说着。
徐春捂着嘴,震惊不已。原先的庙祝,都是小民出身,现在,成了领导者,自然更加注重自己的利益,筹谋夺取,朱十六都阻止不得。
不止他们,流民士兵,也需要赏赐和田地,这些,如果朱十六给不出来,哗变都是轻的!
至于祸及平民,乱军之中,谁管得了那么多?
朱十六继续说着:“不说这些,正好,我这里有几个章程,你去给我办了!”
“请将军吩咐!”徐春回过神来,说着。
“第一,县库,自然是归我们的,你要看守好!”
这是正常之事,徐春只是点头。
“第二,玉溪各大户,必须拆了祖祠,改建城隍庙,捐出一半家财田地,作为请神开光的费用。”
玉溪县里世家,多有看到不妙,去乡间避祸的,就是留守城内的,一般都有护院把守,一般流民,还真攻不进去,受害的,多是百姓商户之类。
“这,似乎有些严苛!”徐春有些担忧地说着,在三合县,似乎没有如此严酷的条件。
“嘿嘿……不如此,怎么有钱粮来犒赏三军呢?要是不答应的,直接抄家,罚没家产,悉数充公。”朱十六冷笑说着,这就是要赶尽杀绝了。
“还有,普通百姓,也需请得神像回去供奉,每家出三两香火钱,不然,也是大罪……将粮食钱财全部收缴,编入流民营!”
朱十六接着说道。
徐春本能地就想说,这太过严苛了,但看着朱十六的脸色,以及散发出的杀气,突然身子一冷,什么都明白了。
现在的朱十六,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朱庙祝了。
自从造反成功以来,朱十六的野心也越来越大,这罚没大户,空出的田地,不是其它庙祝,而是朱十六自己占了大头。
至于那个三两香火钱,更是荒唐!徐春在安昌县里长大,自然知道,城隍仁慈,百姓自愿供奉,从不强迫,哪有逼着人破家信仰的道理?
恐怕,这正是要逼得百姓破家,成为流民,补充消耗,继续挟裹着攻城掠地。
徐春只觉现在的大哥,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是那么陌生。
虽然脸孔还是以前的,却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了。
想到这里,眼中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赶紧低下头,说着:“卑职领命,必为将军办好此事!”
“好!你下去吧!”朱十六心情甚好,大笑说着。
徐春缓步走出,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耳边似乎还萦绕着无辜百姓的哭喊,不由再次长叹,心中涌起无尽的疲惫之感。
……
安昌县,城隍法域内。
方明望着玉溪县,喃喃自语:“民怨沸腾啊!”
第九十章 出兵 求票!
三月,大地回春,万物生发,草长莺飞。
在吴南,却爆发了两府之战,交战的双方,是临江府李家和新安府宋玉。
这一战,几乎可以决定吴南的归属,各大势力,都是关心,派出不少细作,打探消息。
临江府,李家尽起大军,号称两万,威逼新安。
一路行军甚快,五日就到了新安云台县城下。
宋玉权衡利弊得失,采取龟缩政策,命令守将典浪放弃县城,集中兵力于府城,预备大战。
典浪一走,云台不战而降,李家一举得了进军新安的桥头堡。
李如壁骑着高头大马,在卫士的簇拥下,行进在云台县的官道上,虽是大胜,但眉宇间,却有一抹阴云。
一个道人策马上前,问着:“将军似有疑虑?”,却是玉衡,他被派出,担任和李家沟通的桥梁,地位重要,也得以随军出征。
“不瞒道长,我确实有些忧心?”李如壁停下马,目视周围民房,叹气说着。
“将军倾临江之力,尽起大军万余,新安宋玉只有数千,这实力,如猛虎博兔,何忧之有?”玉衡眼中光芒一闪,笑着问道。
“道长莫要取笑了,如今形势,你还不知么?”李如壁看着玉衡,脸色似笑非笑。
但不等玉衡答话,就自顾自地说着:
“我军只有一万两千,其中还多是新兵,虽然训练严苛,但到底没见过血,经历过大战,这真到了战场,会怎样,还真不好说!”
“新安宋玉,又不知怎的,得了我家消息,一直整军备战,对临江多有防备,此次云台县里,库房早就搬空,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李如壁嘴角浮出苦笑,继续说道:“新安虽只有兵六千,但其中多是以前县兵,有着经验,就不好打。”
“新安府城,更是城高池深,宋玉粮草充足,足可守御,待得数月甚至半年,到时我军粮草匮乏,士气低落,攻守易势,也不是不可能……”
一万两千军队,出府作战,这人吃马嚼,消耗巨大,就算白云观资助,也支持不了多久。
宋玉又将各县粮库搬到府城,就算打下其余各县,也得不到补给,反得散发粮食,安抚民心。
当然,也可以靠着勒索大户,抢劫百姓获得给养,但这么做,李家一直养的德就没有了,名声一下臭掉,别说争霸吴州,只会身败名裂,连保住临江府都不可能!
宋玉只要守住新安府城,李如壁就如老鼠啃龟,无处下口。
这都靠着临江府后勤补给,万一宋玉出奇兵,断了粮路,那整个军队就陷在新安了,全军覆没都有可能,李如壁一想到此,背后就有冷汗。
玉衡面带笑意:“本来还想向将军进谏,没想到将军目光如炬,已经看到此点,倒是贫道多虑了……”
之前潜龙出兵,就请真人算过,但此战实在事关重大,清虚和梦灭联手,还是推演不出,只能吩咐玉衡小心行事,玉衡一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现在见主帅如此,倒是安心不少。
沉声问着:“将军有何打算?”
李如壁看着远方天空,似在出神,良久,才说着:“宋玉如此,也算坚壁清野了,其它各县,肯定也有布置,现在,就是鸡肋,得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意,不管其它各县,大军直插新安府城,只要拿下此城,新安自然不战而降。”
自从宋玉起事,李如壁攻打临江以来,吴南有好事者,就将宋玉和李如壁放在一起比较,隐隐传出吴州双杰的名声。
但宋玉自成根基,白手起家。李如壁却是靠着父荫,临江府真正的主事者,还是李勋。这名声上,就隐隐被压了一头。
李如壁虽然表面上谈笑以对,淡然处之,但心底,却一直憋着口气,想与这同龄人一争长短,如今正是机会!
“这……”此计,大出奇兵,玉衡本能就有些抗拒,但随即一想,潜龙之言,大有道理。
此时的新安各县,不但打下没有实利,反而成了包裹,要消耗不少力量。
要破宋玉此策,只有以堂堂正正之兵,破了新安府,才可以。
宋玉早就知道,此时潜龙气运大盛,无论玩弄什么阴谋诡计,都不会生效,自身兵力又少,反而力量分散,容易被各个击破。
现在集兵一处,宋玉亲自镇压,就不容易出事,至少,可以压住军队,不至于临阵倒戈。
靠着新安府城,徐徐图之,消磨潜龙气运。
宋玉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只要挡住这轮,搓了敌锋,潜龙气运就会陷入低潮,那时才是自己发动之机。
玉衡沉吟良久,才缓缓说着:“将军此计,大巧若拙,贫道远不如矣!”
“道长莫要取笑!”李如壁又向一边的军士吩咐道:“传下号令,全军休整一日后,起拨向新安府城,务必一举破了这城。”
又看着玉衡,目光炯炯。
“请将军放心,后勤方面,若出问题,贫道提头来见。”玉衡自然知道李如壁想问什么,保证道。
“如此就好!”李如壁大喜说着。
心中,却是一紧,此次出兵,多赖白云观之助。连后勤,也多亏白云观在各地的俗家商铺资助,才能保障,在吴南,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