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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突然发现,他之前对此世门阀世家实力的估计,还是有些失算。
……
自从宋玉与鲍廷博会面后,时间已经过去几天。
建业城中却一直不见什么动静。
宋玉毫不在意,对属下的请战,也是淡笑拒绝。
建业乃是州城,赵盘又是宗室,当了几年的州牧,底下也有一批人手。
饶是鲍家和白云观联手,也需仔细准备。
但二者相加,起码有**成把握!宋玉心知肚明,才能稳坐钓鱼台。
此时有所感应,向建业方向望去,就见三道气柱挺立。
中间的一道,代表的乃是州牧赵盘和朝廷力量,白中带红,红色较少。
周围两道,一道乃是鲍家气运,有着金色,却比州牧气运小了数倍。
一道乃是白云观,红黄相间,飘飘渺渺。
突然间,代表鲍家和白云观的两道气运,就合力杀向州牧气柱。
州牧气运虽然质量不行,却胜在浩大,体积广博,不惧消耗,和两道气运对拼损耗着。
“嗯!大乾治国百年,总还有些根基的!”宋玉默默想着。
就在这时,只见州牧气运猛然一动,一道白中带着几丝红色的气运,就从中脱离出来,加入白云观的气运中,共同围剿州牧气运。
这白色气柱,分量不小,一下就将州牧气运带走三成!
此消彼长之下,州牧气运节节败退。
“这必是前任守备的气运了!”
宋玉结合自身情报,对这些气运的底细,都是了如指掌。
终于,在三道气运的围杀下,州牧气运轰然散开,不再凝结。
宋玉眉头一动:“看来城中已是准备动手!”
果然,陈云快步过来:“主公!有密信!”
就递上一个蜡丸。
宋玉接过打开,里面一张纸条,只写着“午时三刻、东”的字样,看着有些没头没脑。
但宋玉清楚,这就是献城的暗号。
根据与鲍廷博的约定,密信上的信息,都是反写,翻译过来,真正的献城时机,应该是巳时三刻,西门!
巳时三刻么?宋玉抬头,太阳已经快到天空正中。
却是快了,这也和刚才得见的气运之象相符。
宋玉不再犹豫,令着:“传孤命令!召集众将!”
与此同时,建业城中,州牧府内。
赵盘剧烈咳嗽着,手巾上已是沾满了鲜血。
“大人!保重身体要紧啊!”一边的亲信赶紧劝着。
“咳咳……大乾江山都陷入如此境地,老夫一介残躯,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盘不在意地挥挥手,又接过侍女手中的玉碗,这玉碗纯白,上面隐有莹光,中间却盛着黑乎乎的汁液,一股浓烈的药味,就散发出来。
“大人!王大夫已经说了,这‘旻春散’乃是虎狼之药,虽然可以暂时压住伤势,以后发作,却更是麻烦……”
心腹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虽然明知无用,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
“不用说了!老夫无能!使吴州局势败坏至此,死后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赵盘眼中,带有血丝,恨声说着。
将旻春散一口饮尽,只是片刻,就感觉一股暖意自腹中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使这行将就木的身体,又多了几分力气。
“老夫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个的,防备处理得如何?”赵盘脸色恢复不少,在侍女的掺扶下坐到书桌后面,就问着。
“在各城墙上,都安排了人手!只是我军不足万人……”
“人手不足,自可抽调民壮,或者问世家借私兵,还需我教你么?”
赵盘就冷哼着。
“建业百姓,畏惧宋玉屠城,都不敢上城墙。”这心腹就面有难色,之前宋玉屠城,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民壮自发组织守城,这经过宋玉传播,各府百姓,都是知晓,哪里还敢上城?
“至于世家!除了鲍家之外,其它世家,捐钱捐物,都是积极,可惜私兵尽被宋玉坑杀,已是出不了人手……”
建业城内的世家,不少都参加了上次丹阳大战,精锐私兵尽出,希望能给宋玉带来沉重打击。
不想宋玉脸黑心狠,不仅破了丹阳,更直接将私兵坑杀。
致使这些世家,在心疼地吐血,恨宋玉入骨之余,也是抽不出武力来了。
“你不提,老夫倒险些忘了……”赵盘到底年纪不小,又生了大病,思维就没以前灵活。
这时眼珠一转:“鲍家方面,最近可有异常?”
之前各世家出手,鲍家却是置身事外,独善其身,让赵盘感觉有些高深莫测。
“最近……最近一直紧闭大门谢客,没有异常!”心腹想了想,回答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赵盘长出口气。
又不放心地命令道:“监视的人手加倍!这是紧要关头,不要懈怠!”
“属下晓得!”心腹点头说着。
心里,就有点阴郁,外有宋玉大军,对内还要如此防备,任谁都可以看出,此时的建业城,已是险如危卵!
见心腹面色低沉,赵盘轻轻咳嗽下:“老夫知道要以一万人手,对抗五万大军,有些难为你了……放心……老夫已经上书朝廷,请求天兵相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拿下
“现在关中大乱,袁宗谋反,天兵真的会来么?”心腹心里想着,却不敢发问。
似是看出了属下的腹诽,赵盘面上浮现几丝潮红,解释说着。
“咳咳……若是之前,大乾九州都在大乱,不论怎么上报,都只会石沉大海……”
“但如今不同!建业若下,那整个吴州,都会落入宋玉一人之手!这可是古九州之一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现在的朝廷,也最多掌控雍州关中,还比不上宋玉!”
“如此威势,几是天下第一大诸侯,谁愿见着?不论是袁宗还是皇室,想必都会暂时放下恩怨……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大人高明……”心腹面上刚带些喜色,就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杀!”、“杀啊!”
这声音是如此之近,几乎就在州牧府邸门口。
多年来的经验,让这心腹瞬间判断出了位置,但这结果,反而令他浑身如坠冰窖。
“乓!!!”侍女被杀声吓到,手中玉碗跌碎在地。
“好贼子!”赵盘此时,却是极为平静,说着:“你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诺!”心腹一激灵,赶紧起身出门。
几是瞬间,就转了回来,面上血色尽失,如同死人。
“王盘反了!还有鲍家,合出精兵偷袭官邸!目前已经杀到前院,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赵盘听得消息,却是陷入失神之中。
片刻后,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这难道真是天不佑我大乾?才先有袁宗,后有宋玉……”
“大人!还请保留有用之身啊!”心腹跪地劝着,也是泪如泉涌。
他跟随赵盘多年,如何看不出此时的老上司,已经生出死志!
“先帝命我为州牧,我却无所建树,反累的吴州连失重地。如今更是连州城都要失守,我有愧也!当以死谢罪!”
赵盘轻声说着,话语虽轻。却是斩钉截铁!
砰砰!!!
两个甲士身上带着巨大的伤口,倒飞进院里。
心腹认得,这是防守外门的侍卫,不想敌人行动如此迅猛。居然直接找到这处。莫非还有内鬼作祟?
随即苦笑,便是没有,也无法挽回了。
兵甲拖地之声响起,程寻一身铁甲,率先走入,阳云紧跟在后,犹如亲兵侍卫。
“是你!巡捕程寻?”这心腹稍微在脑海中过下,就得出来人姓名。
“连你也叛了么?”心腹苦笑。
“我在三年前。便是鲍家的人了!”程寻面无表情,嘴里说着。
“果是处心积虑啊!”心腹摇摇头。“算了,我都看开了!”
整整衣冠,面容平静,“看在你我共事一场的份上,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程寻面上一抽,“放心!你的家人,我自养之!安心去吧!”
手中长刀,直接捅进这人胸口!
“多谢!”这心腹嘴角溢血,却还是微笑说着。
程寻抽出长刀,带起大蓬鲜血,这心腹身体倒地,气绝身亡。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忍?”程寻蹲下身子,将这心腹的双眼合上,问着。
“只是觉得有些残酷……”阳云经过这几年历练,看上去成熟不少,并且经过城隍神力灌体,后面又学了武艺,已经算是文武双全。
“这就是乱世啊!你的文采武功,我都是放心,就这心态,得改过来……”
程寻头也不回地说着。
“多谢舅舅提点,我省得了!”阳云心头不知什么滋味,却还是答应说着。
“随我进去吧!”程寻大步进入。
就见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侍女,看样子,才十五六岁:“将军饶命啊!”
程寻眼睛都不眨,刀光闪过,人头飞出!
座位上的赵盘,看见当场杀人,却也面无表情。
“王盘呢?为什么还不来!”赵盘看着程寻,就喝问着。
虽然他此时手无缚鸡之力,程寻只要稍微动得刀枪,就能致他于死地,却还是问出了口。
赵盘身居高位多年,便是此时,身上气运还没有散尽,程寻被他一喝,心中大凜。
随即面色涨红,恼羞成怒,长刀一动,就想让这人身首异处。
可惜对着赵盘的眼神,还是心里一凉,怒气减了大半。
外面的小官侍女,自可随意砍杀,但赵盘身为州牧,可不是他这一个区区小卒可以决定命运的。
当下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王盘将军正在领王师入城,还请州牧大人稍待!”
回首令着:“你等在此好好保护大人,不要离开一步!”
“诺!”后面几个士卒,就持着武器,站在赵盘面前,如同看管囚犯。
“嘿!还要老夫受你等羞辱么?”
赵盘冷笑,随即大呼:“先帝!列祖列宗!盘有愧啊!!!”
身子猛地窜出,周围士兵,没想到从这老人身体里,还能传出这么大的力量,都是来不及反应。
赵盘额头撞在柱子上,将这个房梁都是震得大动。
随即头一扭,额头鲜血涌出,身子倒下不动。
“舅舅!他死了!”阳云上前,伸手试探赵盘鼻息,随即摇摇头,面色凄然。
“唉!晦气!晦气!”
程寻连叹,说着:“将尸首看管好,待我去禀告大人……”
建业城外,宋玉看着西门之上,就有一波甲士突然杀出,驱散了守门士卒。打开城门,不由大笑。
属下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