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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些天来的打听,唐忆知道虽然那是贵族学院,其实也是不阻止平民入校的。一些家庭富裕的平民希望孩子会有光明的前途,往往会花上一大笔钱将孩子送进学校。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入校的平民算做某些贵族的随从或者家奴,由贵族家庭写出一封推荐信,这样是便可以免交学费。
去往凯瑟琳别墅的一路上都是整齐平整的道路,因为丹玛贵族学院与城内的各个贵族区之间是有专门的道路的。马路两旁矮树修剪整齐,在这个微带萧瑟的季节里布出诱人的绿茵,道路的两旁都是贵族的庄园,一辆辆马车在路上轻驰而过,偶尔会看见有人在庄园的草地上练习武技或者魔法,有的庄园中还在大肆布置着宴会。对于平民们来说,黎明祭典已经过了,但在贵族圈中,庆祝仍远远未曾结束。
车夫在前面大小声地吆喝着,但看得出来,他的驾驶技术也不是很好,马车谨慎地前行,唐忆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景象,一声长长的嘶鸣声却忽地从前方传来。
骨碌骨碌骨碌——
马车失控跑动的声音越来越响,随后唐忆便听到一个声音喊道:“呀、呀呀……当心当心,马儿惊啦,当心当心当心……”
那声音乍听之下接近中性,但仍然可以听出是一名女子的语调,正要掀开帘子往前方看,坐在前头的车夫也陡然叫了一声:“啊——”
马声嘶鸣中,自己这辆马车忽然往道路旁边转去,他的身体陡然撞在右边的车壁上,还未及站起,“哗——”的一声响,什么东西击裂了左边的车壁,光芒陡然增强,随后是整辆马车的解体。
纵然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素质被锻炼得很好,但陡然间从马车上抛飞而下,唐忆还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从破碎的马车总爬起来。驾车的两匹马脱离了缰绳,“踏踏”地沿着道路跑走了,那菜鸟车夫反应过来,一面叫着一面追了过去,转眼间消失在道路的转角。唐忆大致检查了一下身体,还好,各个零件完整,没出现什么大事故。
摇了摇头,他适应了一下因掉落而引起的颈部不适感,随后便注意到了在旁边呻吟着爬起来的女人。那是一名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头发是柔顺的黑色,身着一身水蓝色的套装,样式新颖的长衣长裤,配上裙摆与大大的披肩,有着一种天真与世故并存的独特气质。她挣扎着坐起在地上,难过地呻吟了几声,摆动着身体,接着,宝蓝色的眼睛便望定了站在前面的唐忆,像是对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抱有怀疑态度的眼神。
“你是谁?”
那女子坐在地上,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这个,委实令唐忆有些错愕,不过说起来,她的语音中倒的确有些很特别的气息。
“被你撞到的人。”叹了口气,他伸出了手,“下次一个人驾车记得当心些。”
那女子却不说话,只是依旧用那种目光盯着他看,唐忆撇了撇嘴,自然地收回手来。正要转身,却见那女子“啊!”的叫了一声,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糟啦糟啦……这下撞死人了,死啦死啦,撞死人了……”
循着那女子焦急的视线望过去,果然,方才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身后,破碎的马车压住了一名衣服破旧的中年人,全身流血,看来受伤相当严重。这些专属于贵族或者高等平民的路上一般人进不来,但是却往往会请一些平民担任类似清洁的工作,负责属于公众的道路卫生,眼前这人显然便是这样了。
能够两脚将整辆车踢碎,这女子的马也真是够生猛。眼见那人奄奄一息,唐忆与那女子连忙跑了过去,压在那人身上的只是一半的车壁,但想必也重的够呛,一移动必定会更大的加重下面人的痛苦。正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女子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用力想要将车壁搬开。
“你还在看什么看!还不快来帮忙!”
刚刚移动一点点,女子力气不够,车壁掉落下来,使得下方已经昏迷的伤者发出一声呻吟。眼见这样的情况,在女子的叱喝声中,唐忆连忙跑上去,两人扶住车壁的两边,一点点的往上搬动。
都不是修炼过武技的人,那巨大的车壁渐渐上升到三十多度的开口,终于再也无法往上,唐忆用力地推动车壁,希望将这块巨大的木板挪开伤者的范围,无奈终究难以如愿。些许微光瞥向那女子时,只见她银牙紧咬,原本好看的眉头因为过度用力几乎拧成麻花状,充满活力的形象此刻变得几乎有些狰狞,眼见再也无法上升的车壁隐隐有下沉的趋势,那女子双手一举,整个身体都跪到了地上,四肢着地,用纤弱的背部承住了巨大的重量。
这女子穿着打扮相当漂亮,面容一看便知道保养得相当之好。若非贵族恐怕也相差无几,在这个世界上那些自以为高等的人对于下等人的性命都相当漠视,但她竟然能够做到这等完全不顾形象的程度,令得唐忆不由得生出了些许好感。感觉自己也无法再支撑,他连忙也学着那女孩一般单膝跪下,用肩膀承受住那沉重的车壁。
“嘿……”艰难地跪在巨大的木板之下,女孩无力地扬了扬手,投过来一个表示藐视的眼神,“……虽然是男人,但是你也很弱嘛。”
“罪魁祸首有资格说这样的风凉话吗?”收回刚才的好感。
“的确不是说这样话的时候……”那女子望了望被砸得流血不止的伤者,“老伯,你可要撑住啊……”
她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跪姿,随后,带着诱人磁性的中性嗓音便从车壁下发了出来。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吗……”
或者是因为正处于尴尬的无人路段,过了许久,仍旧无人回应……
第三卷
第七章宴会
“怎、怎么办……”持续了一段时间,求救声终究没有迎来结果,女子趴在那里,焦急地问道。
“唔……不如说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吧……”望了一眼地下流血的伤者,唐忆淡淡地说道。听了他这句话,对面显然就要爆发出来。
“你、你这个人,你还……”
“一、二、三——”
调整了呼吸,唐忆陡然发力,豁尽全身的力气往上一顶,眼见那车壁上升了一些,连忙拼了命的往上顶住,感觉上胸口被什么勒得生疼,脑袋俨如被戴上了紧箍咒一般发麻,双脚豁出性命般的往下蹬。
“一……二……三——”
眼见对面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往上冲,那女子也连忙配合着那声音,用尽力气往上顶。两人以破釜沉舟的态度做着努力,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扭曲的面孔,竭力的低喊……唐忆一时间只觉得脑袋开始发黑,胸口难受得仿佛被千万斤的东西压迫住,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退后,不能放松,一放松一切势必无可挽回……”
紧紧压迫的胸口似乎已经到达临界点,脑中承受的仿佛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一瞬间,他仿佛听见“咔”的一声,全身陡然间失去了一切力量,脑袋和身体像是突然爆炸一般发出“轰”的声音。当然那声音是确切存在的,车壁在那一刻艰难地达到了九十度,随后翻过了另一侧面,以残缺的车底为支撑竖立了起来。
倚靠着那车壁滑倒在地上,唐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上像是被大功率的压路机来来回回地碾压过之后又被无数战马肆无忌惮地疯狂践踏;旁边那女人也仿佛刚从地狱走过了一圈,瘫到地下大口呼吸之余还不忘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呼……你这个……这个疯子……你先打声招呼啊……”
“笑话好笑吧……”
“疯子……”
“还是说你没有幽默感……”
约略地恢复了些许身为人的实质,那女子虚弱地向着伤者爬了过去,唐忆挣扎着站起来:“我、我去叫人……”
“开什么……开什么玩笑……快过来帮忙,他都快死啦,要是再不急救,就只能……只能叫人给他收尸了……”
带着粗重的喘息,女子在伤者身边伸出一只手,随后闭上眼睛,口中颂念着歌谣般的咒语,接着,淡淡的白光便笼罩了那伤者,但只在片刻之后,魔法便无以为继地消失了。女子让唐忆帮那伤者脱去衣服,检查受伤最重的地方,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包来,拿出一大堆希奇古怪的东西,俨如机器猫的奇怪空间袋。
“喂……快点,这里,按住按住按住……喂,我说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啊啊啊……这样下去死人了啦……”
“血还没擦干净吗?呀?没叫你擦血……你不擦血我怎么把伤口处理好……你你你你你……竟然敢置疑我的话,告诉你,本小姐可是职业的魔……哼,不告诉你……”
“快点啦快点啦……呀呀,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你是傻子!你是傻子!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这里按住、这里按住、这里这里全按住……你没有八只手?我、我、我……我管你去死,快点按我说的做啦……”
夹带着难看的手忙脚乱,女子口中响着的只是不断的抱怨,并且大多都类似于无理取闹般的大叫。手上纵使忙个不停,但唐忆却也能看出她实在笨拙得很,听她的语气,大概是个初学的魔药师。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下,两人便在做着混乱无比的抢救工作,至于抢救完毕之后那伤者是不是还活着,唐忆就着实没有什么信心。
“……想想老师怎么做、想想老师怎么做……对了,药丸、药丸,这颗药丸……吃下去……”眼见前几步工作都已经做好,女子口中自言自语地唠叨着,拿出一颗药丸只接放进伤者的嘴里,然而那伤者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哪还有力气将药丸吞下去。过得片刻,那女子又将染了鲜血的药丸从他口中拿了出来,未加犹豫,直接扔进了自己嘴里,咀嚼一阵,嘴对嘴地为那伤者将药丸喂下去。
“唔,无论如何,老伯……似乎很值啦……”唐忆望着那接吻的场面喃喃地低语两句,这女子显然是心急着救人,还未意识到事情真正的意义。不过,当片刻之后她直起了身体,下意识地擦去嘴唇上的鲜血时,感觉到唐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