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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遗像中,那个曾经和他把酒言欢,曾经用最率直而伤人的语言。把他硬是从山村里拖出来的男人,回忆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着那个男人,说到“飞蛾扑火”时,脸上的悲伤与无悔,所有的感情。在这个时候,都变成了十指的弹跳。时而激昂,时而温婉的音乐,随之在整片灵堂里穿梭跳跃。
光与暗,是不是永远不可能交融
对与错,又能用什么去衡量
年少轻狂的梦,无怨无悔的路
曲曲折折,断断续续,痴痴缠缠,纷纷扬扬,又有几多欢喜几多愁
你就是那在黑暗中飘舞的飞蛾
当你飞向了光明,试图将光与暗交融,试图将对与错汇集
你可知道,在这片孤独的,黑暗的尸无情的,冰冷的风雨中,在这片灿烂的,甜蜜的,动人的尸悲伤的歌声中
远方,属于你的天堂,已经开始失火
坦率的说,身为一个十年前的吉它手,老师的歌喉并不好。他唱的远远没有专业歌手那么圆润自如。但他却是用心在唱,在琴弦一次次颤动中,把他的灵魂,把他的感情,把他的悲伤,一波波的传送出去。直至带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形成了音乐最富魅力的共鸣。
当一曲终了,整间灵堂里一片寂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已经泪流满面。
老师对着风红伟的遗像,抱着他怀里的吉它,深深的弯下了自己的腰。
“你曾经告诉过我,没有国家的支持与调配,个人向前冲得太猛,最终的结局,也不过就是飞蛾扑火罢了。”老师低声道:“你能看得这么清,甚至可以把我拉出来,可是为什么,你自己却成了那只扑向火焰的飞蛾?”
“叮,”
老师手指从琴弦上掠过,带出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风红伟,然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了这斤,灵堂。
“抬起你们的头!”就在老师走出灵堂的时候,他听到了风影楼的低蒋:“有这样的父亲,我骄傲!”
第六卷 谁主浮沉 第二十九章 碎魂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上苍白的再也没有一丝人色。必须廷,非维生设备,才能让心脏继续跳动的母亲。风影楼真的要疯了,他劈手抓住面前最大的弟弟,嘶声吼道:“临走前我说了什么了,我要你们好好照顾妈妈,我要你们保护她,你们当着我的面,把头写得像是个拨浪鼓。结果呢,我才走了几天,这就是你们的照顾,这就是你们的保护?”
“碍!”
风影楼一拳把面前最大的弟弟打得连继倒退了十几步远,如果不是拳头就要落到对方脸上时,他看到了弟弟眼睛里的悲伤和委屈,他这愤怒到极点的一拳,真的可能会把自己这个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直接打死!
不再理会眼前几个面对他,连头都不敢抬的弟弟妹妹,风影楼走进了特护病房,坐到了自己的妈妈面前。
其实,真的不能他那些弟弟妹妹。他们在风影楼不在的那几天,同样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
风影楼出去后,一群人突然来到了家里,他们是风红伟收留的那批为了逃避计划生育,而在大山里,替他种林护林的山民。这些人拖几带口跑到风红伟的家里,要求按照风红伟和他们事先约定,立刻给他们发放遣散费。
纪检伟针对风红伟的“双规”命令正式生效后,纪检伟专门抄查了风红伟的家,出乎所有人预样的是,在这个家里,他们竟然只找到了区区三百块钱现金,连带存款都加上,都不足一万元。
从不把贪污的钱带回家里,更不会用在家里的风红伟,和他的妻子的两个人的工资,养活整整九个人,坚持让七个孩子接受正规教育,在学杂费越来越贵,书本越来越贵。忽悠人的东西越来越多的今天,他们这个家里的资金周转,当然是越来越捉襟见肘。
在这种情况下,风影楼的妈妈。当然拿不出几万块的“遣散费。”当她面色惨白的对着这些不知道听了谁的煽动,气势汹汹找上门来讨债的人,低下了自己的头小心解释时,她的弱不禁风,她的小心翼翼,她低哑的声音,却没有获得任何同情与包容。
那几户因为风红伟的收留,才不用继续在外面流浪,不用每天和城管与及联防队打游击战的超生游击队,立复爆发了。
男人瞪起了眼睛挽起了衣袖,女人家性往地上一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放声痛哭,在那里大声指责风红伟不讲信用,指责风影楼的妈妈为富不仁,指责她这个官太太,明明从老公那里拿到了大把的好处,私藏了天知道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的脏款。却不愿意拿出一点点,让她们这些就是为了生一个男孩,而背景离乡的可怜人能够继续活下去。
风影楼的妈妈一直咬着嘴唇听着,就连其中有个女人突然跳起来,把口水直接吐到了她的脸上,她都没有回应,只是用自己的双手,死死拉住了自己身边最大的儿子和女儿。
面对这种上门讨债的“老实人”。报警没有用,讲理没有用,哀求更不会有用。有用的办法。就是拿出钱,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后,再请他们自己走人;或者干脆动用手中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发现,自己面对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对抗,再执迷不悟下去,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的恐怖力量,他们自然会知难而退。
风红伟死了,风影楼不在,这个家里,既没有足够的钱,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站出来为这个家庭撑腰,所以这些村民,就在风红伟的家里住下不走了。他们每天在屋子里大模大样的大惊小叫,他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为了生一个儿子,不惜背景离乡,处于社会绝对最底层,每天见惯了别人不屑眼光的村民,在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把他们这些年来受到的气。积下来的怨,对着屋子里的人发泄出来了。
失去了丈夫,因为风影楼的到来。勉强恢复了活力的妈妈,早已经心力交悴,而这些人的到来,还有他们的指责,终于压断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就是在那一天的晚上,她不动声色的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在夜间,趁着所有人都陷入沉睡,爬上了六楼的天台,从上面直接跳了下来。
她的遗书很简单,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我没有钱,我们住的房子是公家的,如果你们看中了家里什么东西,就自己搬走拿去卖了吧。
母亲还有一封鲁给风影楼的遗书。写得也同样简单:小楼。我很高兴看到你长大了,你独立了,坚强了。真好。记得,帮我和你爸爸。照顾好自己的弟弟妹妹,至少,让他们能够混上一口饭吃,不要冷着了,饿着了。
她是幸运的,在黑暗中,她跳到了楼下的草坪上,但她也是不幸的。她整个人平平展展的落到了草坪上。整个人的脊雅骨摔成了三段,直接陷入了重度晕迷。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她总算被医生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却变成了一个不能动,不能说,不能看,不能笑,不能
据医生对她的病情判断,她能重新睁开眼睛恢复正耸的机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真的,在亲眼看到母亲脸色惨白的躺在特护病房前,风影楼的心里。甚至还抱着一丝丝侥幸,他爸爸风红伟的死亡,不会也是第五特殊部队里,那个玩弄死不偿命的心理学老师,搞出来的把戏吧?
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所有的梦,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真的”,家破人亡了!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叫,怎么哭泣,怎么哀求,那个最爱他的妈妈,也不会再睁开眼睛。重新看他一眼,更不会再伸出手。象小时候一样,伸出手轻轻揉揉他的头发了。
风影楼伸手抱起了自己的妈妈,她是那样的瘦,身体是那样的软。只是几天不见,她就明显又轻了几斤。风影楼抓起了她的右手,带着她的右手,按到了自己的头发上,就那样轻轻的摩挲着。
“妈,”风影楼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我也知道,你现在陷入了一个不能醒的梦。你的四周都是无边的黑暗,你看不到一丝光线,也找不到回来的路。医生说,你最多只有百分之五的机率重新睁开眼睛,可是我知道。没有了爸,你的心早已经死了,你根本不会再睁开眼睛,你已经把自己永远的放逐了,你宁可呆在那片绝望的黑暗中,也不愿意再睁开眼睛,面对四周的一切。”
“其实,永远不用再睁开眼睛也好,至少,你不必亲眼看自己的几子,走上了一条再无法回头的不归路;至少,在你的心里小楼永远都是一个乖巧而听话的好孩子。至少,在那个世界里,还有爸在等着你”
点,是在喃喃的低语中,风影楼的手,伸到了床头氧气瓶的阀门上。在他的手扭动阀门之前,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了。
风影楼用异样而稳定的声再。在慢慢的数着,他每数一次,挂在医院大厅里的那块挂钟上的秒针,就会跳动一格。
当秒针终于跳动三十格后,风影楼也数完了三十个数字。
“大坏蛋,我已经数完三十秒了,对不起,看来,我注定要成为第五特殊的叛徒,注定要站在祖国的对立面了。大坏蛋,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你会不会后悔,在十几年前。挑选了我,把我带进了学校,教了我这么多?。
眼泪疯狂的从眼睛里涌出来,而在同时,风影楼也在心里,给自己发下了一个誓言:“哭吧,哭吧,尽力的哭吧,这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次哭!”
就是在泪眼模糊中,就是在泪洒衣襟中,拼命噢着母亲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感受着母亲身上的温暖。风影楼抓住氧气阀门的手,终于开始缓缓的,缓缓的扭动。当他终于把阀门关死,切断了氧气供应,怀里母亲的心跳,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