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有几块银元,刚才给了姐姐三块,现在就剩两块了,等下还要去买米。
“忘恩负义的畜生啊!你当初吃我喝我怎么不说,我真是好心死在墙角下啊!”,周秀秀见弟弟不给钱,便直接到大街上破口大骂弟弟如何的忘恩负义,但半天了却没有引来一个观众。
原来街坊邻居对周无秀撒泼早已司空见惯,哪有神气理会这泼妇。
不管怎么说都是亲戚,庞丽萍见周无秀这样骂下去,着实不好听,便走到周无秀身边说,现在家里确实没钱了,要不现在去菜市买点米,破开了给姐姐一些,便转身回家里拿菜篮出门。
周无秀一听有钱,赶紧屁颠屁颠的紧跟上去……。
周庆将回到了百色府后,也暂时没有事情做,平日里要么就去王二狗家串串门,要么就领着一家三口到处玩,到处吃喝,想把欠母女俩的一次性还清。
不知不觉周庆将在百色府已经呆了三个多月,自己的积蓄早已花完,招募壮丁的两百银元也开始用上。
1945年,接近年关时,国共谈判破裂,内战终于爆发了。
百色府曾经发生了著名的百色起义,共军在这里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各种地下活动逐渐走向公开化,整个百色府笼罩在紧张的气氛当中。
周庆将这才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加上故乡还有一个老母亲,便到军部要了一辆车,在某一个清晨一家三口离开百色往家乡赶。
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开了两天总算回到了县城,一家三口在县城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雇了一辆大马车往南坡镇赶。
接近傍晚时,周庆将一家三口终于赶到了小镇口的山坳。
周庆将叫马车夫停了下来,站在山坳望着当初离开的小镇。
十年了,眼前的一切仍然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淡淡的牛粪香味……。
“还不死在那里干嘛!赶快拿给我!”,正当周庆将陶醉着品尝家乡一草一木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哭泣声,同时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大声叱喝。
周庆将定眼一看,那个哭泣的老妇人不正是自己的老母亲吗?顿时火冒三丈,掏出驳壳枪冲了过去……。###第二十一章 坟地蚂蚱
话说,周庆将一踏入阔别十年的故土,就听见一个老妇人哭泣的声音。
周庆将寻着哭声冲了过去,定眼一看,自己的老母亲正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哭,身旁的地上散落着一根油腻的拐杖和几个发霉的玉米棒子。
一个同样满头白发,衣衫褴褛,两眼浑浊的糟老头正在一边捡地上玉米棒子口里还骂骂咧咧。
“噗、噗!”,看到此情景,周庆将顿时火冒三丈,不由分说,直接上去对着糟老头就是一脚。
糟老头连肉带皮不足五十斤,哪里经得起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一脚。顿时飞出三丈开外,像一捆烂柴火滚到路边,脸刚好碰到路边一坨牛粪,来了个大花脸。
周庆将不等对方反应,跟上去抓住对方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一把将糟老头另其,拿着驳壳枪对准额头,这才发现对方原来竟是自己久违的仇人……韦山牛。
周庆将虽然离家近十年,但棱廓变化不大,韦山牛也一下子认出了周庆将,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再看看对方手里的“猪脚”,赶紧喊爹叫娘的求饶起来,鼻涕、粪便、尿水早于控制不住一股脑的往外冒。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年韦山牛如何诱骗自己抽大烟,如何叫几个儿子揍自己的情景一下子浮现脑海。
“雷劈哦!雷劈哦!一回家就杀人!”,正当周庆将要扣上扳机瞬间,在一旁看得真切的陆莉莉赶紧叫嚷着上去拉住儿子的手。
周庆将本来也只是想吓唬对方来着,再看看韦山牛那落魄的样子,心里不禁暗笑,气也消了几分,再加上母亲这么一劝,也正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么放过韦山牛就太便宜了。
周庆将收了枪,抓住韦山牛头发连来带拽,对准路边的一坨牛粪,来了个强摁水牛喝水,喂对方个半饱,嗷嗷直叫。
周庆将弄了半天,觉得解了不少气,这才过去扶着老娘上马车。
陆莉莉死活也要捡完地上几根发霉的玉米棒子再走,看得一帮的周庆将眼泪直打转,不知道母亲一个人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马车缓缓的驶入小镇,周庆将特地打开窗帘,也不管街上的行人还认识不认识,伸出手不停的挥舞,见到老人便叫车夫停下来,拉住手递上两块糖果问寒问暖。
南坡镇的人已经好久没见过那么豪华的马车,男女老少争先恐后的簇拥着,跟在后面马车后面紧赶慢赶想看个究竟。
周庆将也有意识的配合大家好奇心理,不时的往地上丢几颗糖果,顿时引来一阵骚动,小镇仿佛赶圩般热闹。
马车在蜿蜒的街道上行了半天,终于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家。
周庆将扶着老娘下了车,只见眼前的房子早已破烂不堪,顶无半片齐全瓦片,下无方寸完整地砖,只有那高高的门槛依稀看到祖上的荣耀,不禁黯然泪下。
何玉、陆秀瑶、周无香等一干亲戚早已收到消息,在门口列队迎接,好不热闹,就差鞭炮和献花了。
所谓血浓于水,毕竟是亲戚,再怎么有疙瘩,再怎么有矛盾,十年不见也倍感亲戚。
周庆将当下从包里掏出一大把糖果朝围观众人一撒,叫大家各自散去,顿时又是一阵骚动。
在人群中有几个人抢得最欢,周庆将细一看,原来是韦大龙领着两个小孩在抢糖果,那么多年不见韦家兄弟还是那副吊样。
周庆将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把纸打开,吐了一口痰,丢在地上,只见韦大龙儿子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往嘴里一送。
韦大龙看见仇人以这种方式侮辱自己,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拉着两个哭闹的孩子迅速离开了人群。
“哈哈!哈哈!”,看着自己一天之内接连羞辱两个仇人,周庆将不禁对着天空放声大笑,感觉整个小镇都被自己踩在脚下。
打发走了街坊邻居,周庆将正要拉着老婆女儿进屋,何玉赶紧殷勤的跑上来,拉着周庆将一家三口跨火盆。
陆秀瑶也不赖,赶紧拿着柚子叶点水往周庆将身上洒,嘴里念念有词(注解)。
周庆将在亲戚的簇拥下进了家,叫姐姐关上门,从怀里掏出十块银元,一个一个的摊在桌子上,任由几个亲戚去分。
何玉、陆秀瑶接过银元,顿时喜上眉梢,赶紧各自回家杀鸡、杀鸭,拿出家藏的米酒、腊肉,忙碌起来……。
乘着亲戚们做饭的当口,周庆将在母亲陪同下拉着老婆女儿前往父亲坟墓上坟。
一行人来到周文正坟前,周庆将见父亲坟墓周围杂草丛生,墓碑被人砸破了一角,碑文也被人用牛粪糊了一半,两边的麒麟石雕只剩下两根石柱底座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看到此场景,周庆将不禁黯然泪下,赶紧叫老婆清洗墓碑、自己则低头清理杂草来,母亲则忙碌着准备着香火。
“唧!唧!”,忽然草丛里发出两声虫叫声。
周庆将寻着叫声望去,只见草丛中一只拇指般大小的蚂蚱在正在望着自己。
周庆将伸手过去,想抓蚂蚱来给女儿玩耍。
“噗”,蚂蚱忽然飞到了不远处的草丛,周庆将赶紧追上两步,忽然惊呆了。
原来蚂蚱正落在两块石头雕像上,不断的扇着翅膀。
父亲显灵了,周庆将轻轻的走过去将蚂蚱捧在手心。
蚂蚱望了周庆将一眼扇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周庆将将麒麟石雕搬起,重新归回了神位,点了三炷香,跪在父亲坟前暗暗起誓,一定重振家声。
周庆将从坟地回到家里的时候,何玉、陆秀瑶等人早已经做好了三桌饭菜,摆在周家门口,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一干亲戚顿时热闹了起来,猜码之声足于地动山摇,一直折腾到半夜方休。
折腾了一天,庞丽萍和女儿早有三分困意,何玉、陆秀瑶早已将新被褥铺好,争相拉庞丽萍、周思将一家去自己家里睡觉。
周庆将毕竟在官场混了几年,练就了一身酒量,加上刚刚踏上故土,兴奋过度,哪里睡得着。
辗转反侧到半夜,酒精灼人,周庆将便起床尿尿……。
“咔、咔、咔……”,周庆将刚从茅房尿尿出来,忽然看见院里有个人影蹲在墙角,不时发出啃骨头的声音伴随着三更的冷风在飘摇,好不渗人。
还好自己毕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周庆将蹑手蹑脚返回屋里拿了驳壳枪,壮了壮胆,走了过去,大声叱喝。
突如其来的叱喝声着实把对方也吓了一大跳,人影踉跄了一下,倒在墙角,几块鸡骨头散落一地。
注解:根据广西壮族,家人出远门很多年没回家,或者落难返家,进家门前必须跨火盆、洒柚子水,意为洗去一身的不幸。###第二十二章 左青龙右白虎
话说,周庆将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蹲在墙角,便回屋拿了驳壳枪,悄悄靠近,乘着月光一看,居然是自己的母亲。
周庆将十年不见母亲,回家后自己光顾着耍威风,居然忘记了过问母亲一个人这几年是怎么走过来的,赶紧过去将母亲扶起,抱住母亲不禁泪如雨下。
母子俩伴着星星,坐在院子里聊了起来……。
原来儿子走后,陆莉莉一人无法耕种几亩田地,只能将田地租给了黄守忠一家。
但人家欺负陆莉莉是妇人,经常以庄稼欠收为由,心情好就给一点,心情不好就直接不给,加上一身病,十年来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今年陆莉莉见各家各户都收了玉米,就去玉米地里转转看是否有漏收的,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发霉的,居然被韦山牛抢了,所以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再说,老冤家韦山牛一家也过得不好,纵然有了六个儿子,但因为地少人多,一家人总是难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