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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校长皱着眉头说:“其实他们那个年龄也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彼此有了好感就走到一起了,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后来我听李小蔓宿舍的同学说,汪子童的退学也有李小蔓一部分的责任。她是高干子女,家里环境不错,娇生惯养的。平时脾气就很霸道任性,对其他同学都是耀武扬威、指手画脚的,所以对汪子童动不动总是使性子,鞋带松了都得要小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自己跟前系上。汪子童的家庭我没什么印象了,应该是很普通。他的性格就不张扬,和李小蔓正好相反,斯文、腼腆、有教养、热心肠,总之是个不错的男孩子。汪子童的突然退学给李小蔓的打击还挺大,听说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把他找回来,学习也一度耽误喽。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豹’,如今的大学生生活问题已经层出不穷,恋爱、同居、堕胎比比皆是,所以我更坚定了开展大学生心理咨询工作的决心啊。”
滔滔不绝的周校长绝对没有想到,他所说的两个年轻人此刻都在苏雷教授身边,并且形同路人、互不往来。他的话和平日里两个人留给苏雷教授的印象差不多,于是擅长大学生心理工作的苏雷教授简单地分析了这个信息:李小蔓和汪子童大学时由于彼此的好感而堕入了朦朦胧胧的初恋,由于家庭背景的差异及性格的不合,导致酸甜苦辣的爱情成为一种束缚和压力,于是汪子童中途退学了,并且远远地跑到了西原市打工。没想到的是,两年后李小蔓随父亲任官也一起来到了这个城市,还在自己的安排下进到了丽水公司。初恋的一对年轻人不期而遇,难怪刁蛮的李大小姐在公司里见到汪子童时分外眼红,一直故意捉弄小伙子,还死撑面子,说是什么瞧不顺眼卷头发的男人。唉,这个幼稚的李小蔓啊,会不会她仓促答应余大智的求婚也是出于对汪子童的报复呢?以她争强好胜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和自己的新婚丈夫提起大学的往事。也就是说,目前还没人知道这个大秘密喽。不管怎样,由此看出来汪子童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值得好好培养。
第十三章(三)
这个意外信息暂时对苏雷教授的计划没有丝毫意义,但是他预感到也许将来会有用的,所以他对谁都没有说。
李小蔓兴高采烈地哼着流行歌曲进了门,穿着白色的紧身吊带T恤和红色小花裙,浑身充满青春活力和动感。余大智愠怒地偷偷看了一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和汪子童九点多喝完酒就直接回了冷冷清清的家,一个人都没有。岳父随后也进了门,不过情绪不高。一看女儿没回来,女婿一个人在看电视,寒暄两句就躲回了自己屋里休息。
毕竟是住在岳父家里,余大智没有发火,不动声色地问道:“小蔓,上哪儿玩去了?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你也不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
李小蔓大大咧咧地说:“没事,胡峻送我到的楼下。你猜我们上哪儿玩了?简直太棒了,我们去唱了卡拉OK,音响真是没得说,一流,还是他们公司给报的销,因为这几天我一直在帮他们西原分公司筹备新产品上市会。唉,他们公司里的人就是比咱们公司的人好玩,清一色的帅哥,嘿嘿,也不多,其实也就三个。我在‘丽水’都快憋死了,人是挺多,黑压压的一片,可是每个人都死气沉沉的,跟千年木乃伊似的,好闷啊。”
余大智看着新婚妻子眉飞色舞的高兴劲儿就来气。蜜月里不知羞耻地陪其他年轻帅哥玩到半夜,而且当中一个还是藕断丝连的初恋情人,并且指桑骂槐地说自己和丽水公司的人一样死气沉沉。看来这个不安分的黄毛丫头根本没法和丰姿绰约的苏雨寒相提并论,缺少太多的涵养和温柔。
快言快语的李小蔓可没想到这么多,也没注意到丈夫脸上的阴沉表情,继续问道:“大智,你和爸爸一块儿在家吃的饭吗,今天你又做什么好菜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帮胡峻的忙,没能在家吃你做的饭,好可惜啊。”
余大智瓮声瓮气地说:“没啥可惜的,你爸和苏董浪漫去了,我和汪子童一起在外面吃的。”
李小蔓一怔:“他说什么了?”
“谁说什么了?”余大智不解地问。
“汪子童呗,他和你说什么了吗?”李小蔓紧张兮兮地问。
余大智不屑地一撇嘴:“你怕他说什么,说你在公司里那样无聊地整蛊他、挤对他?人家是堂堂男子汉,可不像你这么幼稚,背后还嚼你舌头。我说怪了,看上去你俩年龄差不多,可是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小汪多能干的一个小伙子,虽然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也没有本科学历,可是短短两个多月就凭自己的真本事,从一个电瓶车司机提拔到了董事长助理,公司上下谁不在夸他。别人天生的一头卷发哪儿招你惹你了,让你这样难堪他。他让着你不是因为他理亏,人家那是君子不与小人斗。孔老夫子怎么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小蔓火了:“余大智,你敢说我是小人。我就专门整他怎么了,就给他难堪怎么了?明明就是他理亏嘛。”
“那你给我说说,汪子童怎么理亏了?说啊,说说你的道理吧,我的大小姐。”余大智也来气了,大声嚷了起来。
撅着小嘴的李小蔓眼圈红了,眼眶里噙着晶莹的泪花,一来是想到汪子童的背信弃义,二来是结婚没几天的丈夫竟然对自己粗声恶气,换了别日她早就不依不饶了,可想到爸爸也在隔壁,而且自己也发誓要当个一等一的好妻子,她破天荒地软了下来:“算了,我不和你计较,看你今晚喝了酒,护着你的酒肉朋友吧,本小姐饶你便是,我洗衣服去总行吧。对了,大智,结婚那晚上你穿的金利来衬衣哪儿去了,我怎么找不着了呢,你不会落在酒店了吧?”
余大智又想到了揉成团丢在垃圾篓里的白色衬衣,没有他盼望的一丝红色,更可恶的是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没有作出丝毫解释,根本没有把自己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至少让我已经看清了你假扮的单纯。他淡淡地说:“那件衬衣被我扔了。婚礼那天喝高了,呕在衣服上。一大摊,我看太恶心,干脆顺手扔了。”
李小蔓张大了嘴:“扔了?九百八的衬衣才穿一次你就扔了?你不是喜欢教育我要勤俭持家吗?可你……弄脏了送去干洗不完了吗,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奢侈啊。还说自己出身贫困家庭,世代贫农,我左瞧右看都不像;敢情是富农或者地主吧……”
余大智没理会妻子的唠叨和玩笑,冷笑着说:“有些脏东西是永远洗不掉的,恶心。”
这话是怎么说的,真别扭。李小蔓急了,盯着丈夫冷淡的背影挺委屈的,刚才玩耍回来的高兴劲儿忽然间都没了。结婚怎么会是这样呢?才几天工夫,原本甜甜蜜蜜的感觉就烟消云散了,甚至两个人的对话都变得困难和怪诞。将来漫长的一辈子怎么过啊?算了,新车买回来还得经过几千公里的磨合呢,也许是两个人都没有进入结婚的状态吧。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真理就是真理。
头脑简单的李小蔓又释然了,甩甩头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温柔地坐到丈夫身边,好奇地打听道:“大智,你怎么知道今晚爸爸和董事长在一块儿吃饭的?”
“汪子童告诉我的,后来他还开车去接了董事长。听说这几天他们晚上都是一块儿吃的饭,小汪负责接接送送的。”
“那你说他们俩的事是不是快有结果了?”李小蔓喜笑颜开,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一家四口的幸福画面又在脑子里闪现。
“也许没这么快吧,至少得等到你爸被任命为副市长。”正看着报纸的余大智无意间说漏了嘴。
李小蔓纳闷了:“为什么要等爸爸被任命为副市长呢,这和他们结婚有关系吗?”
余大智仓促间连忙圆话说:“男人应该先立业再成家嘛。再说了,你爸爸不是那种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人,他肯定以政治前途为重,婚姻大事可以放一放……”
李小蔓脑子忽然一下清醒了:“慢着,慢着,余大智,我都给你绕晕了。谁说我爸要当副市长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漏嘴的余大智更慌乱了,万一小丫头看穿自己结婚的真正动机,而且还传到岳父耳朵里,自己的光辉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于是张口结舌地说:“我瞎猜的……不对,不对;我听大伙……大伙都这么说,很多老百姓私下里都是这么说的。我也是刚才听汪子童说的,也许他是听董事长说的吧。你女人家不懂,这种政治敏感在民间传得很快的,某某要当官啊,谁谁准备下台啊,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我和你作为直系家属还蒙在鼓里了。汪子童还算够朋友、讲义气,而且喝多了两杯,所以糊里糊涂就对我说了。我呢,不敢怠慢,马上回家就跟你汇报了。外面都在传爸爸准备上任咱们市的副市长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咱们俩可是一家人,什么事都别瞒着,这叫保持信息通畅。不过你就别和爸爸说了,男人不喜欢家里人管自己工作上的事,特别是政治领域的事情,咱们少插手啊。”
李小蔓乐了:“到底你是听谁说的呀?一会儿是汪子童,一会儿是董事长,一会儿是老百姓,什么信息通畅、政治敏感,我更晕了。谁说我不懂啊,我早就知道了,本来爸爸调来西原就是当副市长的。不过他身体不好,主要是胃部和肝脏不好,做过一次大手术,医生说以后不能太劳累,所以他已经和组织上把情况都说明白了,希望另请高人。这不,他调来西原市才任了个小小的国土资源局局长。”
余大智忽然一下就懵了,到底这个丫头片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在试探自己啊,有板有眼的还挺像回事。如果是真的,那真是滑稽了,什么市长家的驸马爷,什么白花花的银子,全是美丽的海市蜃楼,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