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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二太太是慷他人而慨之,但她总算是照顾到了大房的面子。换了有些小气的婶娘,给口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给这些那些的。钱氏这一会会儿的时间就说了好几回“命苦”之类的话,实在是很不给人面子,有点白眼狼的意味了。
莹娘虽跟二太太不太亲热,到底是她亲生女儿。钱氏这话刺得人耳朵疼,她倒也少见地回起嘴来:“祖母不必担心,我在宫里时大姐就同我说起过,说这宫里住着舒服,可比从前在济南时日子强多了。说起从前的日子大姐倒有些心有戚戚焉,说她之所以要进宫也是为了家里着想,不想哥哥与妹妹再过从前那样朝不饱夕的日子。还说这几年在京城的日子也好过在济南那段日子,往后啊,她只会越过越好呢。”
宁娘真心觉得,莹娘这几年嘴皮子功夫见涨。她从前并不是不会说,只是不愿说罢了。也不知从何时起,似乎就是从严觉寺自己背了她那一回之后,她的性子便慢慢变了,待人亲热了一些,话也变得多了些。到了今日再听她说出来的话,那可真是话里带话绵里藏针,简直要把人活活噎死。
钱氏听了这番话脸色一下子就有些尴尬。想要发作又寻不到由头。莹娘确实没说错,从前在济南的时候,他们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大老爷不善经营,官也做不好,整日里只知道吃酒作乐,玩女儿造银子倒是一把好手。这个家简直就是让他生生拖垮的。
再想想来了京城后大房的日子,虽是寄人篱下,心情大约有些复杂,但吃穿用度上绝对要比从前好很好。她之所以这么愤愤不平大约还是眼红二房日子红火,相比之下大房就寒酸了很多。可要仔细想想,造成这一切的可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千宠万爱不成器的大儿子。
两个儿子当年可是一样养活的,说起来还是大老爷得得宠爱多些,分得的家产也多许多。可如今再看真是物是人非,让人唏嘘不己。
钱氏被莹娘说得有些脸红,可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也拉不下脸来说软话,只得闭嘴不言。好在家里有了喜事,这种小小的不愉快遮掩着也就过去了。待得用过饭后各人各回屋子休息,只静等着宫里的消息传来。
消息来得还挺快,就在莹娘回家后两天,琴娘被册封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太后和皇帝仔细斟酌后,封琴娘为正四品的才人,不日便送她回家与亲人团聚。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后宫妃嫔的位份与品级,是我参照其他朝代的设定自己杜撰出来的,没有参考某个确定的朝代。
☆、第89章皇后
正四品的才子;位份不算太高。
但对琴娘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只需要一张入宫的通行证,能在偌大的后宫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够了。才人这个封号证明她是皇帝的女人,从此她就要利用这张通行证,在后宫尽情发挥自己的才能了。
她自己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入宫待选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一直到册封的旨意传来,她才算真正松了口气。被人送回陆家的时候;她露出了真心的笑意;直觉在这个家里终于能抬得起头来了。对着二太太时也不用一副小心翼翼讨好的嘴脸,生怕对方一个不如意;就拿话挤兑自己和家人。
她如今是皇帝的女人了,虽然暂时不能入宫,身份已然是摆在那里了。才人位份不高,也不算太低。要知道这次皇帝虽然选了十八位美人入宫,除却封后一人,封妃一人,封嫔两人外,大部分也都和她差不多。昭仪婕妤什么的,位份上比她略高一些,实际上都是低品级的嫔御,很少会排高低。还有些人比她还不如,就封了选侍或是淑女。琴娘看她们都是面露喜色的,自己就更没有理由郁郁寡欢了。
倒是钱氏对这个位份有些不大满意,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有点说不出的不悦。可这毕竟是皇帝和太后定下的事情,她也不好公然说他们的不是,只能私底下和大太太吐吐苦水。大太太是个柔得不能再柔的性子,婆婆说什么她就只管听着。但她心里其实明镜儿似的,敞亮着呢。
以琴娘的出身和条件,封才人其实已经算不错了。按道理说像她这样没了父亲的女子,往年根本连入宫参选的资格都没有。不过今年这回特殊,新帝选妃急须人才,才把她也算了进去。再说就算大老爷还在,也就是个末九流的芝麻小官,在这么多秀女之中,也得算垫底的了。
如果只按大老爷身前官职来算,琴娘最多也就封个末流的淑女。如今她连升两级成了才人,完全是托了二房的福。皇帝看在二老爷的份上,对他的侄女格外开恩,实在不应再有什么抱怨。
但钱氏这个人心眼子太小,还是兀自生了几天的气,后来听说其他秀女封得位份也不高,有个从六品修撰家的小姐也只封了个选侍,她这才又高兴了起来。
宁娘也听琴娘说了一些别人的情况,大约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次入宫的姑娘,算起来家中背景都不深厚,除却几个特别的王侯之女,其余的皆是五六品小官家的女儿。看起来皇帝和太后心思极为深沉,生怕新帝年幼,那些个高官大员仗着资历深厚,若再有女儿入宫为妃,指不定就要嚣张成什么样了。
如此说来,皇帝或许一早就定下了要从陆家大房挑人的心思了。他这般装模作样的来问自己,不过是演戏罢了。宁娘心里暗自琢磨,二老爷如今官拜二品,若真选了二房的姑娘,将来他还指不定怎么翘尾巴呢。如今挑了琴娘入宫,倒正好平衡一下。
这一招还真是高明。宁娘正在那儿兀自出神,旁边的琴娘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声同她说:“你可知今番选秀,皇上挑了哪家姑娘当皇后?”
她这么问宁娘就知道事情一定出了变故。她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又去把门给关紧了,才重新坐了回来。
如今琴娘是陆家顶顶尊贵的人物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姑娘。她虽暂住陆家,但身份与从前已是云泥之别。她现在虽还住在从前的屋子里,但里头的摆件陈设已换了一批。身边丫鬟婆子也多了起来,还从宫里跟来了两个嬷嬷陪着她,整日里严防死守的,轻易不许人与她见面。
今日是琴娘特意找宁娘来说话的,好容易把嬷嬷们都哄了出去,两姐妹说些悄悄话。宁娘听她主动提起这个,心里便猜到了个大概:“我想必定不是诚亲王家的朝阳郡主吧。”
“不是她。”琴娘微微摇头,“听说是太后亲自定的,定了南国公家的二小姐。”
“那郡主呢,莫非落选出宫了?”
“自然不是的。听说郡主如今封了贵妃,仅次于皇后。想来皇上还是极看重诚亲王的。”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细想又在情理之中。以郡主那样的性子,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实在不像话,对她来说也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贵妃位份不低,除了皇后外后宫里排第二,哪里有人敢给她气受。
她又背靠诚亲王府,有一个极能干的三哥征战沙场,几个哥哥都与皇帝情同手足。这样的家世背景,就是皇后也不见得敢得罪她。她既不用担负皇后的责任,又可以入宫尽享尊荣,明面上看起来似乎是皇帝亏待了楚家,实则一想简直就是待郡主仁义到了极点。
“贵妃也好,以郡主的性子,让她当皇后只怕对她也是受罪。”
“听说那南国公家的二小姐身子不大好,这次入宫参选还是太后特批了手谕,令她免了前几轮参选,只在最后一轮时露了一脸。想来太后一早就定下她为后,只是旁人都不知罢了。”
听琴娘这么说,宁娘倒也对这位二小姐有些好奇起来:“你可曾见过她,长得如何?”
“最后一日时匆匆打了个照面,当真是位倾国倾城的佳人。那眉眼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只是神态有些病弱,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听说这位二小姐年少时便与咱们圣上相识,两人自幼就有一份情意在,搞不好选她为后也是皇上的主意呢。”
“嘘,小声一些。”宁娘怕被外头的嬷嬷们听见了,赶紧示意琴娘噤声。如今她已是宫妃,不该这般议论皇家事宜。不过她到底还没在宫里待过,虽则身份变了,心理上一时还转变不过来,只当自己还在家中做姑娘一般。
宁娘这么一提醒,琴娘也不由笑了。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你说得是,我也是今日见了你高兴,有些得意忘形了。往后入了宫,我自当谨言慎行,不给自己和陆家招来祸事。”
她说得这般郑重,听得宁娘也有些动容起来。她们姐妹虽相处时间不长,倒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一时间宁娘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变成四个字:“你多保重。”
屋内的气氛一时便有些凝重。两人又坐着说了几句话,终究是有些高兴不起来。好在外头那两个嬷嬷也容不得她们喋喋不休说个不住,过了片刻便过来催了,恨不得直接将宁娘赶走才是。
如今对她们来说,琴娘就是往后她们在宫中的资本,彼此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其他闲杂人等就不在她们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她们跟着琴娘回陆府,可不只是看着她那般简单,要趁这段难得的时间尽可能多的教会琴娘一些宫中的规矩,以防她将来入宫之后出差错,影响自己的前途,也连累她们二人。
因皇上还未与皇后大婚,是以其他宫妃暂时还不能入宫。一切得等中宫入主六宫之后她们方才可以在宫里现身。即便如此,开头那几年像琴娘这样的低等嫔御也很难得沐圣宠。皇后和贵妃得先诞下皇子才是,待到宫中子嗣繁盛起来,才轮得到她们替皇家开枝散叶。
其实无论在什么地方,论资排辈是永远也不会过时的。想想若是一个才人赶在皇后前头生下皇子,回头这宫里就要乱套了。皇长子不是嫡子,且生母身份卑微,即便皇帝一连给她升个几级,升成个嫔位,那也差着皇后老大一截呢。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