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扶姬回身道:“什么问题?”
兮鸣道:“那寒说的另一个人就是你吧?”
扶姬道:“什么意思?”
兮鸣道:“他说,世上仅有的两张千辨膜在秦尤及另一个人手上。”
扶姬不语。兮鸣道:“他不想说出来,可能是怕我动手伤了你。”
扶姬道:“走吧。”又转过身去。
兮鸣道:“你能把它给我吗?”
扶姬道:“不能。还有要说的吗?”
兮鸣道:“你和秦尤一样,是失去的魂。”
扶姬道:“如果注定失去,我不想像辉夜姬一样---留下富士轻烟。”
兮鸣道:“你说的话,意境与那寒的相似。辉夜姬是谁?”
扶姬道:“《竹取物语》的主人公。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兮鸣点头。扶姬道:“你对她又是怎样的?”
兮鸣沉默起来,却。
扶姬见道:“走吧。”
兮鸣只见遍落在雪上的梅花,让软风卷起来了。
当所有的梅花飘满你的双眼,你恍然醒悟之时,你已身在一个温馨的世界里了。
一切是那么的奇幻,那么的不可思议!
兮鸣看着这有如故乡的山水,不禁有些痴醉!
而扶姬很神秘地把兮鸣引到了这个庄院里。
庄院里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兮鸣问:“你们是怎么构筑的?”
扶姬走向一间房,道:“进去吧。”
兮鸣欲语,扶姬又已道:“我待会儿再过来。”
房中流动着熟悉的气味,兮鸣内心有些冲动。
在原地站立了几分钟,才走进内室。
他没有去掀动珠帘,他就在帘边守望。
而她就伏睡在桌边,几缕长发散了下来。
手,紧紧地握拳。满色的憔悴,使她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劳累。
兮鸣没有去弄动珠帘。不过,他进去了。
当他想把风衣给她披上时,她出声来:“沁儿,沁儿!”
醒过来了。她手撑起额角,低喘会儿,才发现有人在身后,惊得忙起身转过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
这样的她全是自己害的。那被封存起的内疚一下子有如长瀑直击心湫,越击越深,越深越痛!
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眼神锁在她身上。他只能把焦距延伸在一个茶杯上。
她注视他半晌,才道:“找到了吗?”
兮鸣只摇头。她从他那呆滞的手里拿过厚风衣道:“你怎么了?”
兮鸣却不知道该把手放哪里了。
她道:“你说话啊!”
兮鸣道:“突然…间…我的心好乱。”
她道:“那你躺会儿吧。”
兮鸣点了点头,微微地。欲脱去外衣时,她道:“我来。”
兮鸣触到她的手,一阵心颤,不由道:“我自己来,你看起来…也很累。”
她住了手,更没应声。
当兮鸣不经心地解下外衣时,那怀中的画也随之掉了下来。
她未等他弯腰,就已经拾在了手中。
听她道:“是什么?”看着他。
兮鸣道:“呃…是…”
她见他面中尴尬,不由好奇起来,也就松开了卷绳。
画中的女人立时呈现出来了。
九娘的目光中的泪水在凝聚。她注视许久后,才侧身来。可兮鸣却已躺下了。
她还是道:“这是我母亲。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了。你把它揣在怀里,就是想把它给我吧。我不会谢你,不是不想,只是---因为你到现在都不能解脱。你--总在内疚。你至现在都不能完全接纳我。我会给你时间,但是---你别把我的怨化成恨。好好休息,我在外面。”便出去了。
兮鸣翻来覆去,心情更加烦乱。于是,他又合上衣,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出了门,只见她一个人背站在花丛中。
兮鸣欲语时,她转过身来,道:“说吧”。
兮鸣道:“你有儿女教的地图吗?”
她道:“先进去。”她先走了进去。
兮鸣在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而九娘有些冷淡道:“我没有。”
兮鸣道:“那你能画一张吗?”
九娘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兮鸣不再问。九娘道:“你还有要说的吗?”
兮鸣接道:“之先听你在叫沁儿,沁儿和润儿呢?”
她气的正是他一点也不关心俩孩子。
九娘道:“我还以为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兮鸣沉默。
九娘道:“被他们弄去了。沁儿受了伤。我现在是无能为力,只能靠你这个…”
她没有说完,只因不想再刺他。
兮鸣看着她回内室,挣扎不已。
对于孩子,仿佛自己没有做父亲的天分。
应给予的关爱,没有拿出来;应付出的诺言,没有说出来;应把握的目光,没有看出来。
兮鸣走进去,轻声道:“他们…有对你…”
九娘背过去,道:“我没事。沁儿伤得很重。”
兮鸣道:“我知道了,你…我去了。”
这时,扶姬从外边传来话音:“不用了。”
接着,俩孩子的唤声也传了进来。
九娘一听,立即奔了出去。
听扶姬道:“孩子还给你们了,三天后,我再来。”
欲走时,兮鸣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扶姬留下声音:“这三天是你们温馨的日子。”
兮鸣怔在那儿。
九娘道:“孩子在叫你,你愣在那儿干什么?”
兮鸣回神,回过身来。沁儿看上去并没有受伤。润儿也很好。
兮鸣心中有些疑惑。
之后,沁儿躺在床上,润儿伴着。
而两人在外室。听兮鸣道:“沁儿的武功是你教的?”
九娘道:“沁儿的伤,你到底能不能治?”
兮鸣道:“我不知道。沁儿怎么受的伤?”
九娘道:“在练功的时候,受的。”
兮鸣道:“究竟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九娘道:“我问你,你这种武功是怎么学来的?”
兮鸣道:“有些东西,我真记不起来了。”
九娘道:“问了也白问。你先运功试试吧。”
兮鸣道:“好吧。我试试。”
可是不到一分钟,就听到里头一声巨响。
九娘与润儿急忙进去。
沁儿昏了过去,而兮鸣口吐鲜血。
九娘让儿子扶住他,自己则把起沁儿的脉。
脉象异常紊乱。九娘慌乱道:“沁儿,沁儿,你听见娘在说话吗?听见了吗,沁儿,沁儿?”
沁儿却始终没有回应。九娘更加无措。
直到她想起自己的情绪可能会影响到女儿伤况时,她才极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用一颗平常心去唤女儿。
于是,又一次奇迹般地,沁儿睁开了双眼,轻唤:“娘。”
九娘发现女儿脉象平和起来,便欣幸道:“沁儿,娘在这儿,你听见娘在说话了吗?
沁儿道:“我听见了,娘,爹受伤了。”
九娘道:“沁儿,你快躺下,啊。”
帮女儿盖好被儿后,就去扶着兮鸣,对儿子道:“润儿,你看着妹妹。”
润儿走进榻边,对妹妹道:“妹妹,哥哥一定把蓝葫芦拿回来治好你的耳朵。”
听着这话的九娘扶起兮鸣先出去了。
听九娘问:“你伤得怎样?”
兮鸣道:“血气有些翻涌而已。为什么会这样呢?”
九娘道:“你真的没事?”
兮鸣道:“沁儿练的武功,也是你那种,为什么它会如此排斥我?”
九娘道:“你连自己的武功是什么都不清楚,这种可能性就无法排除。”
兮鸣道:“可明明你的…就没有这样啊!”
九娘道:“你没事,是吧?那我去照顾沁儿了。”
她刚一松手,兮鸣就偏偏没能瞒住----血吐得更厉害了。
九娘一见,连忙搀他坐下,执起他手,竟没有一丝脉搏!
但他明明气息强烈,这……
九娘急斥:“你撑不住,就说啊!你……想急死我啊!”
兮鸣只觉她的手灼热如火,可是为什么它却偏偏能抚平自己内心潮涌呢?
听他道:“你……手怎么这么烫啊?”
九娘愣了愣,才道:“你不觉得你比我还烫吗?”
兮鸣摇头道:“我好多了。你去看看沁儿吧。”
九娘道:“好多了?凤兮鸣,你喜欢逞强是吧?好!”
兮鸣忙拉住她的手,但却又不说话。
九娘此时确实感觉他脉象平和了许多。当她想回身时,他却松开了手。
九娘从余光中看到他有些矛盾,便道:“你自己好好调息会儿,我先进去。”
进去后,她对润儿道:“润儿,你去陪你爹,妹妹有娘看着,快去吧。”儿子出去了。
九娘看着女儿,心神却在移游。
一不小心,袖中之画掉下来,躺开了。
九娘蹲身去卷画,于是。
当她卷到母亲的脸时,她突然停了下来,注视着。
起初,她只想看一会儿母亲,但不知怎地,脑海中突然划过一线。
一股欲证实的冲动,使她唤了一声:“兮鸣。”
这应该是她第一回这么叫他。
闻声而入的父子俩,不知怎么回事。
只见九娘将画轻置桌面,道:“我找到了。”
兮鸣道:“什么找到了?”
九娘道:“第三张千辨膜,你看。”只见她手有如春风轻拂过她母亲的脸。顿时,画中的母亲不见了,再现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她—就是九娘。
而九娘手中多了一样东西---千辨膜。
不过…不过,真正令我们感动的是,画幅边突现出来的这些情实意切的字语:
女儿,当你拂下你母亲的面孔时,你不要怨恨父亲。其实,在父亲心中,一直最内疚与后悔的就是将失去你母亲、兄长的痛苦加带给了你,让你失去应有的快乐幸福。
现在,你已拂下了。父亲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些---谎话,父亲真心说回。女儿,你去把握自己的人生吧。
父亲祝福你往后人生拥有真实美丽的故事。
此外,你别再把你母亲的名字嵌在你自己的名字中了。父亲不愿你像你母亲…怀着…悲痛走完岁月。如果…你不恨父亲这三十多年来未给你取名,那就—接受父亲给你的名字吧。
但愿这些话在你看到时,犹为未晚。
父亲绝字
九娘早已流出了泪水。
她看着自己的掌中,看着这鲜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