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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鸣不语。
九娘道:“你是喜欢沉默还是喜欢逃避?”
兮鸣抬头望天,眼中无神。
九娘道:“沉默就是逃避。我早该认清你了!”
这次,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在她走时,兮鸣却开口了:“我又如何去面对你---如果—我负责任?”
九娘道:“好,我--离开他们。”
兮鸣道:“这还不是一样吗?”
九娘回身道:“那我和你就一起去接受事实。”
兮鸣道:“然后呢?然后又去制造痛苦吗?”
九娘道:“你怕痛苦是吗?”
兮鸣道:“我是懦夫,对。”
九娘道:“所以,你就以你懦弱的方式来对你的责任负责。”
兮鸣有些激动道:“你我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如何生活在一起!”
九娘冷哼。兮鸣又道:“你我之间有的只是…”
九娘见他不说下去,道:“只是什么?”
兮鸣道:“我不知道!”
九娘道:“你在恨我,对吗,凤兮鸣?”
兮鸣道:“我没有,我没有!”
九娘道:“你有!你从一开始就在恨我。可我也恨你,从一开始就恨你!!而且--我会永远恨你,世世生生!!!”
兮鸣颤了一下,道:“你恨好了,我不在乎。”
真是榆木疙瘩!
九娘道:“可我在乎!!!可我在乎!!可我在乎!可我在乎…”含着泪水。
兮鸣震退了一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开窍了。
九娘道:“你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兮鸣道:“我知道。”
九娘道:“我更知道!!!”
兮鸣的拳头握紧了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着。
九娘的泪终于流了出来---人生第二次流泪只为,爱。
可这时,兮鸣的情绪起了剧烈变化,病也就随之而来了。
十年痛苦,折磨着两人仿若一世!
十年心甘,情愿着两人犹如一生!
时光经不起逝,眼泪经不起流,感情经不起你撕啊!
如果让一个坚强的女人变得脆弱了,在她的男人面前;那就让这个脆弱的男人变得坚强吧,在他的女人面前!
兮鸣幻化的身躯时急时缓,正如他的情绪时消时积。
九娘已奔过去抱紧了兮鸣。
她,放纵了心中最真实的有如潮水的眷恋。
她只想实实在在的好好抱他一回。哪怕就一回!就一回…就一回…
兮鸣一身的电流,大海都无法容纳—更何况这颗原本渴望而又畏缩的心已坚强起来了呢!
平静下来后,兮鸣双手想退回来—但她拥得更紧!
好一会儿,九娘才缓缓松开了手。
然,兮鸣却又把她扣紧了!
他无语,她也无言。
彼此静默的心,读懂了彼此真挚的心。
虽然时光不会因这刻停留,但这刻已抵永远。
松开后,兮鸣问:“你的功力呢?”
九娘道:“好像没了啊!”轻轻会笑。
兮鸣道:“为什么?”有些困惑。
九娘道:“我—所练得武功就是这样啊。你—这病是怎么回事?”
兮鸣道:“我自己也说不清。”
九娘道:“那你的武功从何而来?”
兮鸣道:“之前所有的事不说,行吗?”
九娘笑问:“那说什么?”
兮鸣道:“让我想想。”深情沉思起来。
九娘靠着他,道:“回楼吧。”
兮鸣听道:“回吧。”九娘却又有所踌躇。
兮鸣见道:“是让我—背你吗?”
九娘真个点头,道:“背吧,你背得动吗?”
兮鸣微笑,轻轻用力,背起她,才道:“奶奶是怎么跟你说的?”
九娘道:“不是说—之前的事—先不说吗?”
兮鸣转道:“还真沉啊!”
九娘只是伏在他背肩,微笑。
一到街市,兮鸣就放她下来,手牵手。
凰龙楼。兮鸣微吸一口气,道:“进去吧。”
九娘道:“你心中紧张吗?”
兮鸣什么也不回,牵着的手却更紧了。
轰动,是必然的,进来后。
润儿、沁儿已跑了下来。
不过,沁儿因一时着急,扭伤了脚丫。在那快摔下来的瞬间,兮鸣一把抱住了女儿,他的。
沁儿的唤声,兮鸣心潮汛来。
在他缓过神时,九娘在旁道:“先放下她吧。”
艾素这时也已从楼上下来,道:“让我看看沁儿吧。”
兮鸣放下后,见仇宁扶着奶奶下来了。
兮鸣低唤:“奶奶,奶奶。”奶奶终于欣慰地笑了起来。
兮鸣走过去扶着奶奶。奶奶道:“不用,我还行。”
一家人的团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家的温馨。
且听姜学道:“凤兄,喝上几杯如何?”
兮鸣道:“我…我…不能…”
九娘见道:“我先带他们回房去,你…”
哪料,润儿道:“娘,我也要喝!”
还未来得及说。姜学就已道:“好,来,润儿,我们一块喝!”
九娘不好再说什么,见兮鸣迟迟不动,道:“孩子都去了,你…”
兮鸣道:“我—可能喝不得酒。”
九娘一听,道:“那你陪沁儿和奶奶吧。”说着,她去陪儿子喝。
兮鸣轻轻抱起沁儿,问艾素:“沁儿的伤,没事吧?”
艾素笑道:“没事的。”
沁儿接道:“爹,艾姨的医术很厉害!”
兮鸣道:“是吗?沁儿,我们先上楼去。”
兮鸣一侧头,就看见了注视自己的鱼容。
但她却又转瞬避开了兮鸣目光。
兮鸣没多想,就陪奶奶进房间了。
夕阳西沉时分。
兮鸣才下楼来。九娘与润儿都已醉了。
没想到,润儿小小年纪竟如此能喝。
兮鸣看着那些坛子不禁笑了笑。人生第一次笑,是孩子给的。
九娘朦胧中见到了这张灿烂的笑容。她知足了。
姜学也快醉得不省人事了。
兮鸣一回首,看到了那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苦闷。
他走了过去,道:“谁伤了你?”双关语意。
那寒道:“凤兄,那日王岚没有把你…”
兮鸣道:“她把我扔进了海里,但鱼没吃我。”
那寒道:“还好凤兄没事,否则,那日…”
兮鸣道:“这又不能怪你。那日若不是你出手,救了艾姑娘。我可能没有今日。对了,寒兄,娄兄呢?”
那寒简述了一会儿,于是。
兮鸣听完道:“京城之事,娄兄未必应付得来啊!”
那寒道:“凤兄想去京城?”
一听这话,“知己”二字便涌现在兮鸣脑海里。
兮鸣道:“寒兄,不也有此意吗?”
那寒道:“呆在这儿,确是分秒难熬啊!”
兮鸣道:“可寒兄的伤…”
那寒道:“他手下留情了。”
兮鸣道:“可心伤难治啊!”
那寒道:“终有一日会好起来的。”
兮鸣道:“那我们明日就动身去京城吧。”
那寒道:“我看凤兄还是先把令郎和令正先…”
兮鸣转过身去,笑了。
于是,兮鸣只得扶人回房。而仇宁也已扶起姜学了。
兮鸣正想扶起儿子时,艾素过来道:“你扶她吧,润儿交给我。”
说着,她已扶起润儿。
兮鸣看着九娘酡红的秀容,发起了呆。
好一会儿,才去搀她。
她真的累了吧,所以才这么沉。
兮鸣轻轻将她躺好,守视道:“睡吧,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儿陪着你。”
她将手放在他手中后,安静地睡下了。
雄鸡唱白时,她睁开了眼眸,手中没有了他的温暖。
兮鸣一夜未眠。
他此刻站在窗前,望着碧蓝的天。
她起床来,从他身影中感到阳光迷茫。
她走过去,道:“一个人在想什么?”
他转过身来,道:“头,疼吗?”
她道:“有点,一夜未睡?”
他想了一会儿,道:“我今天要去京城。”
她坐了下来,想要喝水时,他给她倒了一杯。
她接过,道:“和那寒—是吗?”
他道:“我还以为你醉了。没有吗?”
她喝了一口,道:“我是醉了,人生第一回。早去早回吧。”
他道:“好好休息。我…去了。”说着,缓步去拉门。
门吱声的瞬间,她轻声:“你好象只吻过我一回。”
他僵住了身躯,不语。
她道:“去给孩子和奶奶说一声吧。”
他点了点头,道:“给我一些时间。”
她道:“去吧,我知道了。”
他突然道:“会—等我回来吗?”
她道:“让人等,就必须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轻回:“让人等,就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她道:“我会守住你的承诺--永远。快去吧。”
他道:“还有---多注意身体。”
她微微一笑,道:“好了,快去呀!”
他出了门,于是。
他走的刹那,她只觉时光倒流。
能与他走到一起,真正的走到一起,她已觉幸福了。
也许在一起的时间将不是很长—但彼此这份牵挂与思念永存对方心中---永远。
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她可能无法预料—但至少这一刹那,她是满足的。
起程之时,艾素跑来道:“一切小心啊!”
目光注视着那个听不见的人。
那寒却没有流露什么,没有。
经过一些时日的跋涉,二人终于到了京城。
康熙年间的繁华,让百姓少了苦,少了灾。
晌午时分,二人进了一家客栈,甘苦客栈。
栈中一派祥和,总的来说。
听,几位官爷在议论。说是一江洋大盗夜闯宫中,被抓。
那寒听后,道:“凤兄,不想令正他们吗?”
兮鸣放下手中杯,道:“好吧,现在就走吧。”
大内,对于常人来说,是守卫森严。
可是,对身形完全可以隐略的兮鸣和身形可以缩曲的那寒来讲,则真如入无人之境。
正当二人想去天牢一探究竟时,就瞧见娄童从牢中出来。
这时,巡视的禁卫到别处去了。
于是,二人露了出来。
娄童诧异后,道:“你们有事吗?”
那寒先道:“娄兄,所抓之人是何人?”
娄童道:“焦巴。”还真是他!
那寒停语。兮鸣道:“能去天牢看看吗?”
未待娄童话出,一闪烁人影从空中而过!
娄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