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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园曲径-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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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成毅惨然落泪,并给厨师叙述妻子的苦衷:
  星期天,文星与学生们出去搞勤工俭学——打树籽,顺便寻些野菜食用。她也和农家一样,主要靠野菜树叶做副食品。
  这天,他们师生每到一块地,都是锄耧过的土地和碧绿的庄稼。一看就知道农民在这里洒尽汗水。文星瞧着这田连阡陌的青纱帐,喜逐颜开地夸夸这儿,赞赞那儿。
  “老师,看他们把地锄得这么干净,我们可往哪儿寻野菜去呀?”她的学生却不满道。
  “傻孩子,还是保庄稼为重呗,至于咱们没野菜吃,还有树叶嘛。”接着她领孩子们向山坡的榆林跑去。榆树叶子是吃玉面糊糊的好菜素,她瞅住了山崖上小榆树生出嫩绿的小榆叶,扒住石头,挽住草根,慢慢爬上高坡去,终于拽住了榆枝。她,捆好了捆儿拉着下坡的时候,失脚落在崖底的乱石荆棘中。
  “老师醒来了,醒来了!”广峰峰带着哭腔,兴奋地喊。
   “快!峰峰,你好好守着,妈给老师端药去。”队长的妻子为文星忙里忙外。
  队长屋里都为老师的脱险掉喜泪,此刻的冀文星觉得自己:惟有两只紧闭的眼睛还能睁开,浑身剧烈地疼痛,动弹不得,满脸如针扎似挑刺地烧疼烧疼,胸脯憋闷得泛不上气来。她本来是死了的人,但在干部和家长群众的抢救与关怀下,身体康复如常。
  惟有那满脸的伤疤给她留下了终身的痛苦。
  
  云雾渐散,狂风已过,又是一个冬去春来,温暖的夏季降临。
  祖国大地风和日暖,人心所归,团结友爱。风云过后的蓝天,显得更蓝。雪雨过后的美景,显得更美。由于大势所趋,造反派再无法阻止成毅这个无辜者。他,又站出来了,他仍是领导班子的成员。不多时,又经上级和群众推荐他为第一把手,并重用他到城镇一条龙学校工作。
  从此之后,他这个热血男儿的一颗心,胜过往常的忠心赤胆。肩上再重的担子,也压不住他那轻松的步伐。
  知己给他留下个口头笑话。
  “嗳!成毅,你是不是急毛猴的后代,还住过老君爷的炼丹炉呢?看你越干得欢了,哼!小心啊!干偏了,又得准备揪你的狗头喽!”
  每逢此刻,成毅总是拍拍脑袋,低低首说:“欢迎,欢迎再教育……”其实,这也是一句真心话:树不通是钵子人不受教育是瞎子。
  王成毅重见天日,冀文星也同样取暖。
  领导上主动要把家属给成毅调在身边。可是两口子远离几十里,又几年不见面,都生活惯群众温暖的怀抱,不想离开乡下。
  特别是文星忧心忡忡:在成毅面前的深冤莫白,又落崖遇难容颜俱褪。她哪有信心去那繁华闹市呢?她甘心情愿在这彩云庄工作一辈子。这个角落正是她呆的地方。它虽毁了她的容颜;但是它却给了她母亲般的温暖。子女哪愿远离母亲呢?文星觉得惟有母亲才会热爱她,惟有母亲才会理解她的心情。除此之外她预估自己不管走到哪儿,这副容颜也会像打了脸子的丑角:引人注目,甚至发笑。丈夫啊!哪会有真心让自己陪在他身旁?他难道不觉得自己丢他的人吗?夫妻之间,一定得男才女貌,对等条件哪!这是开天辟地留下的,这是人人无法更改的心理状态。这是难以演变的自然规律。这种心理要求是永恒的。爱情上的挫伤,要比生活和工作道路上的疾苦,苦得多。爱情受了冷落,要比人生途中的冷空雪境冷得多。如果互不相配,即使表面上凑凑合合,心灵深处也仍旧滚动着几把杂乱的无情刀子。文星哪能让人间这把乱刀,继续折磨自己久受刺痛的心灵呢?所以她暗暗下决心:宁愿苦苦彩云庄,不思乐乐繁华城。多年来,她习惯了山间,热爱着山间。山间的幽静保护着她,她对山间有感情有希望。当她寂寞的时侯,有家长群众以及学生的温暖。当她青春的情感经受空虚的时侯,有她那坚强的意志在克制。她的禀性奇特:连同自己的丈夫,都不主动去求爱。她的胸中常常荡起一种心声:人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爱,要有价值。价值,就是两颗互为忠实的心。否则,就是瞎混。
  她像雪莲清白,她似磐石坚硬,她想着想着,将那张调令狠狠地朝桌上的马蹄表扔去。恰巧与时针指着子时的钟声合起奏来。她瞧着它哭了,直哭到五更鸡鸣。她哭着哭着,被黎明前的黑暗又引入梦境:
  她从镜子里看见天地还给了她的美容,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是那一身毛蓝色外套,衬托得她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足够十二分姿色。她久久地对着一面小挂镜心花怒放。她此刻的心情,虽然留恋山间,但也向往城市。青春的活力,打动了她去城镇的心,领导的关怀感动着她决心去培育城镇花朵。
  她要走了,她向干部群众一一握手道谢。她同家长学生个个挥泪握别。之后,她无忧无虑地步上归途,不由咏诗一首:
               赴镇恋乡
             天时世事日相催,
             似踩祥云爽爽归。
             向往城厢花蕾艳,
             留连僻壤苗葳蕤。
  文星正在梦乡里,昂首阔步反复吟咏,被窗外“文星、文星”的叫声唤醒。她的诗篇虽然记忆清清,那恢复的容颜却是空空。当她仔细一听是成毅熟悉的声音,从炕上蓦地爬起来,用微弱的语调回答:“等一等。”她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儿,心头涌上了千头万绪,双目垂下了滂沱泪水。她,不想开门,她觉得与丈夫不配。她,不愿调动,更不愿随他同去。她觉得惟有这个山间才有她的藏身之地,然而,成毅柔情而急促的敲门声,使他俩这根已断了的情弦又接了起来。文星揩了揩泪水,将门闩“哗啦”一声拉开,成毅看见她的却是蓬乱的头发与瘦骨伶仃的后背。成毅从墙上的一面镜子里才看到了她的面容。他不但没进前温情,反而后退几步,坐在窗前的凳子上喘息。
  夫妻俩,沉默、沉默,直到作伴的广瑞瑞醒来。
  “老师,他是谁?”
  文星没有回答。
  “我是你冀老师孩子的爹,从梦镇来的。”成毅自我介绍。
  “哎哟!是王老师呀!您真逗人笑。还用说绕弯弯话?直接说是我们的王老师就好嘛!”
  瑞瑞叹了口气又问:“您为啥不来?俺冀老师真可怜,她经常独坐着流泪,但连我也问不出她在想什么?您看!她又对着镜子抽泣嘞!你快劝劝吧!”
  瑞瑞又转身拽了文星一下衣襟:“老师,您们不用做饭了,俺回家端去。”
  瑞瑞走后,成毅磨蹭到文星身旁,镜子里顿时出现了成毅那标志的面容。他看清她了,他感到身边站着的好似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在乱刀伤害下的冤魂女鬼。他,不但没有嫌弃她,看她丑。反而感到自己对妻子欠着恩情债,所以成毅立刻将门关上了……。
  “文星,你怎年纪轻轻,就没有了这方面的能力?竟能紧成石女。”他摸了一把汗水又痛苦道:“是你那年寻短见一下服了那半瓶避孕药的后遗症吗?”
  文星愣然无语,良久良久,她才淡淡地回答:“药物可能有点责任吧!最主要的是冷若冰霜的爱情,促进了情感的褪化。”
  文星又哭呀哭,哭了好大一阵。
  “成毅,请你走吧!咱俩的夫妻关系就此告终。”
  “不不!你我已经是永恒的夫妻关系了。今天,我是来接你到新岗位的。”
  “你看我这般模样,又是那个生理异变,哪能陪在你的身边哩!”文星带着哭腔说。
  王成毅即刻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塞在文星手心。
  “你看!你身上已有这么多美丽宝贵的东西给了我,我还再追求你什么呢?”
  文星一见是她昔日的姿容,抱着两个孩子的三人相片不由落泪。她觉得在泪花闪闪的眼帘下:盛开着的城镇花朵,向自己点头召唤。欢蹦乱跳的亲生孩子们,在渴望着妈妈的归来。
  她的心动摇了。
  早饭后,梯形街貌的彩云庄山崖上,站满了送行的干部群众和家长学生。瑞瑞拉着文星的双手说:“冀老师还记得吗?您初登上彩云庄的半山坡,是我引您到大队办公室,又是您的热烈欢迎者,今日我又送您归程,我……”
  文星一听心里酸酸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广瑞瑞又一边抹泪一边说:“老师,我决心去读职业学校,发挥自己的特长。”
  文星点点头。
  “好啊!瑞瑞,你选择的路线好极了。”她说工作人员的知识,绝对不能和工作脱节。如果读了厨师班去搞化验;这该算什么专业技术人才呢?
  “是呀!那龙头肯定要错安在马尾上哩!哈哈!那就把腾飞的真龙与跃进的千里马毁成四不像了。”瑞瑞笑道。
  “望你将来扎扎实实地发挥自己的专长。你看!”文星指指远方的工厂、农田、学校等又说:“各条战线上正等着你们这些八九点钟的太阳放射火热的光芒哩!”
  村口前。
  冀文星和广瑞瑞的谈话长时间地进行着,她俩紧握双手难舍难分。 
 
第六章 一 
 
  孟秋上旬的气候还很闷热,几乎如同烈日高照。
  冀文星虽然行进在城镇路上,但比山间的狭路也好不了多少。不但坎坷不平,还因刚刚雨后的泥石倒草绊得一摇一摆一步一滑。瞧着那路旁的几棵小桃树肃立如哨兵,就使人预感到暂不会给人们送来凉爽的轻风。文星不由唉声叹气:“哪如山间的秀山绿林呢。”
  她走着走着,被一棵小桃树吸引住了。它长得犹如塔松,圆蓬蓬的共分三层。它可能是头一年结果的缘故吧,中层和下层的枝叶碧绿青翠,上层红熟的桃子好像有人有意摆好在枝头上,桃子不远不近地绕着环形挂满整个塔顶。在那刚刚雨后红阳的照耀下:桃红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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