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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大家议论开了。
“不错,有趣味,实在少见这种形式的出演了。”
“是呀!舞台上还得有个舞台上的样子才能引人喜闻乐见呢。”
文星她们听着议论;正在喜出望外;突然传来了一位领导的声音:“这个节目好像是一伙小姐太太的丑相,哼!我看……”
文星倒抽了口气,瞬间,汗气腾腾,犹如站在暑热的人群中。
“以后,要注意担上真担子,装满真果实,走起来不要忸怩,要有一脚踢倒五台山的气魂。”还是那位领导高声。
“首长,台上哪能放下这十几担箩头扁担?担上真果子不能跳吧?再说,如果叫姑娘们使出踢倒五台山的本事,哈哈!我看这个台子恐怕就被抛上天了。嗨呀!那我们可不敢看这节目了……”一位年轻人激情而嘻笑着说。
人们听得大笑不已,领导不作声了,大家也静了下来,最后以多数人满意而得奖。当领导给颁奖的时侯,姑娘们请冀老师登台。
“你们为甚不履行咱们的诺言?这是奖,又不是帽子。”文星扑哧笑道。
一句话,乐得姑娘们把她一下架搂起来。
星期天,利伶梅也没有回家,她照常与冀文星忙公务、叙家常、互帮私活。
咚咚咚咚……
一阵敲院门的声音使文星和伶梅的笑谈声顿时静了下来。
“谁,讨厌,星期天也不让安静安静……”伶梅噘着嘴嘟嚷了一气,忽然转念一想说:“嗳!文星,是不是你的他来了,快出去迎接吧。”
“他,也许……”文星暗想。
她,不好意思急着去接待,仍坐在办公桌前判作业。
“人家给你洗衣服,你却在那儿当先生,你的人难道也得我给你接应去吗?快去快去!你听敲门声越来越紧,越来越响了。”
利伶梅催促着,硬推文星出去。文星久恨的心情突然产生了爱意,炽热的情爱谁不需要?温暖的家庭谁不感到幸福?她确实在想念孩子,思虑丈夫。然而脑海里一出现那块鸳鸯巾的影子,对丈夫火热的情感不但立刻冷却,还会产生反感的情绪。
今天也仍然如此,好不容易暂时忘却的心事,恰巧房檐前两只春鸪“姑姑裤,姑姑裤”的叫声又勾起了鸳鸯巾的回忆。文星忆之情感突变,脸色刷地阴沉起来,开门的态度也就生硬了。
“是谁!敲甚嘞?”随即“哐啷”一下摘开了门挂儿,又“唿隆”一声拉开了门,哪知迎面来的是那个文教领导祁斌。
“啊呀!好怕!不但不给我送礼物去,反扭了一屁股。还一脸的阴云,是谁惹了你,请告,我能开你的心吗?”祁斌笑嘻嘻地说。
文星的脸色霎时红到耳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我当是……”
“你当是谁?是成毅吗?他现在顾不得你了,新欢可比旧情乐喽!”
文星平着脸没吭声。
“屋里有人吗?”祁斌挨近她低语。
“有。”文星怔了一下。
“星期日还有人?不上课吧?”祁斌惋惜道。
“你来做甚?上课,不是便于你检查吗?”文星反问。
祁斌干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不作声。
利伶梅在屋里正为文星欣喜若狂,她一听见脚步声,不问青红皂白,隔着门高叫一声:“王先生哪!你可来了,不怕人家说您看老婆耽误工作吗?”
利伶梅是个心直口快,泼辣大方的女性,但有时说话又很幽默。她的话中带刺,是由于想起文星说过,成毅不来是怕群众说他的闲话:什么家庭观念重呀!看老婆会耽误工作呀!夫妻关系越远越能搞好事业呀!当时,伶梅听得不顺耳,就“呸”地唾骂道:“那是放屁!夫妻关系越近,才越是互相支持帮助的力量哩,哪来的这些谬论?肯定是心怀叵测的鬼语。”
伶梅由于有这样的思想基础,自然像白蛇仙的小青儿,脱口为姐姐鸣起不平来。
祁斌听了心中有底,因为他亲自给成毅谈过这方面的事,而是将自己的阴谋强加在群众头上。祁斌问心有愧,连拉屋门连结巴道:“看,看老婆还犯法吗?”
利伶梅一见是上边来的人,正好在领导面前为文星出气。
“可不是,文星的成毅就怕犯了看老婆的错误,老祁,你说这是不是中央的政策?”伶梅毫不拘谨地直言。
“哪里哪里!谁都不是谁的政策,是领导怕顾了家,甩掉工作呗。”祁斌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
伶梅咧咧嘴没吭声。
文星给祁斌倒了杯茶,回头向利伶梅使了个眼色,叫她和她下厨房做饭。她俩正欲往外走,祁斌急急拦道:“别急别急!让伶梅先去做,我还有公事与文星谈谈。”
文星只好坐在凳子上等待来言。
“说吧,啥事?”
祁斌抽搐了一阵,听得伶梅走远了反问:“啥事?你许我的口愿好忘了吗?嗳!成毅真的没有来吗?”
“没有,他很忙。”
“很忙?他是很着急吧,所以将一切都忘了。”
文星听之脑子轰了一下。
“他怎了?”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沓状子,近期又有人告他和那个被捕的霍和谦有勾挂。”祁斌得意道。
“勾挂?”
“他保护过和谦强奸一事,和谦又为他到上边说情、伸冤。”祁斌嗤笑一声说。
“说情?伸冤?”文星瞪着惊恐的眸子莫明其妙地问。
祁斌将前前后后有关成毅的事,说得活龙活现,最后还强调文星说不要对成毅有希望了,他的心早飞越了界线,不会再归宿的。领导要处理他,好了,更远地调动岗位。弄不好,他这个校官的乌纱帽就该摘了。
冀文星听得痛不堪忍,咬呀切齿地盯着眸子下边这个晃动着的无情无恩无义郎的形象。她觉得自己好似步至悬崖陡壁,又昏昏沉沉落入万丈深渊。但是她,哪能清楚地看到成毅受辱、受害的灵魂呢。文星瞧瞧祁斌,想想成毅,再按按自己怦跳着的心灵,这颗心,好像和祁斌挨近了些。而成毅的形象却从她脑海里逐步消失。
她长时间地沉默、痛苦、抽泣着……
她真想与成毅立刻一刀两断,但她天生的一颗佛心不允许她仇视他这个冤鬼,所以耳旁突然荡起真言:
耳听是虚的,眼见是真的。这声音使她猛地又对成毅怜悯起来。她想成毅不可能坏得那么透,更不能说他没有希望了。
古今常事,真凭实据在眼前的公断,都仍有错案呢。
她的心开了,不由沉下脸说:“我看领导应该多做调查研究,对一个平凡人,要付出不平凡的责任心,决不能草率从事,随便挥动杀鸡鸭的刀子呀。”
祁斌听如耳旁风,因为他的情绪全集中在了心中的那个目的上。他,竟嗤笑一声道:“告诉你实话吧,他的命运就掌握在我手里,看你真救他还是假辩护?
“怎是真心?怎是假意?”
祁斌没答言,只是直愣着两眼盯着文星……
文星圪嘟着小嘴瞟他一眼喃喃:“如果依了你,你如何对待他?”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祁斌说着笑嘻嘻地靠近文星坐下。
“不是时候,我得快下厨房去。”文星蓦地站起身说。
她刚出门,就顶见利伶梅给他端来了玉茭面饸饹。下午,文星和伶梅送祁斌出门,他恋恋不舍地转向文星问:“是你先为我?还是我先为他?”
文星毕竟是个软弱的女性,又因脑筋纷乱,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突然傻了眼,须臾,脱口回道:“你先为他吧。”
“你呢?”祁斌追问。
“以后。”文星勉强吞吐。
祁斌听得愉快地蹬上了自行车。
学友俩望着他的飞车消失在一股大风扬起的土雾里;伶梅回头问文星:“让你以后做什么?”
“要咱们以后为他准备些草料。”
“草料?他喂些什么牲畜,还向咱们要饲料。”
“庸俗人一当官就变成了畜生,甚至虎豹,饲料要得多哩!”
利伶梅虽然觉得文星的话离奇古怪,但她资质聪颖,脑海里突然亮了一下;可她还是故作糊涂道:“您怎意想出这些论调来?是所有的官吗?”
“哎呀!哪能打击一大片?我是针对个别哪!”她又扒住伶梅的肩膀交耳道:“别说了,我的意想不准确。”
“不准!反正你答应人家的事,总得办到才算话咧。”伶梅笑道。
她盯着文星那憔悴的面容,虽然表面上含里糊涂地与她谈论,内心里却悟到了一二。
九
却说成毅不但没有受到处分,而且领导连句话都未叫他谈。他还以为自己是革命路上的先锋,哪里知道自己已走进恶虫的包围圈。并且,将要惊雷滚滚,暴雨倾盆。
仲春中旬。
这晚;夜幕降临之时;成毅趴在玻璃板上欣赏妻子和儿子的一张相片。文星的笑貌,儿子的俊美,突然勾起他迫不及待地想探家。往日,只要抬头看看满墙的金奖,妻子的相片就淡漠了;思念的心情就消失了。
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妻子的相片却有无限的吸引力。也许是不祥之兆吧,他正直愣愣地凝视文星那含情脉脉、似笑非笑的桃腮杏脸,屋门突然开处,走进一个人来。
“哟!这么晚了还喘息着与时间赛跑?”成毅笑问。
“给你下‘圣旨’哪敢耽搁时间。”说着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成毅。
“咦!往日从邮政来,今天为啥专人送?说明是重要的重要,秘密的秘密吧。”成毅疑惑。
“不重不重;我从兜里就装来了。究竟是蜂蜜?还是油墨?你品尝吧。”来人逗笑。
成毅大笑着拆开一看,脸色突变。
“嗨!怎么?是黑的苦的吗?”
“是谁让你送来的?”成毅没答话,只随口一问。
“管人的人呗。”
王成毅听之,眼前瞬间闪过邢东俏和季全玉的影子,以及学校出现的和谦事件,感到这里边大有文章。但是歪曲的篇章是战胜不了成毅的倔强、耿直、为人正派,特别是那坚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