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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牙,言擎只觉得这些蛛丝马迹拼凑起来就像是雪球越滚越大,所谓的真相自然也越来越琢磨不清。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血海深仇,所以她才会这样做?”自一开始便待在两人身后旁听的青衣小童,按捺不住的问道。
闻声,曲项歌禁不住失笑地扶了扶额,低斥道,“那些说书的段子听多了不是,实情都不知道就开始瞎说!”
“谁说我不知道,外面传的可厉害了,都说是言府与人结怨了,才会遭到这般的报复!再说了少爷,你没发现那位冒牌的曲姑娘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失踪的么?”小槿不满地抬头道,生怕自家少爷不信。
曲项歌顿觉语塞,静下来回想了下,却是发现小槿的确所言属实,自从言府那一夜的祸事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假表姐。这么说来……
“同一时间失踪?”言擎闻言先是一怔,照这么看,小槿说的也不无可能,只是言府二老向来与人交好,就连生意也都尽数交给了惟砚打理,数年来更是从未踏出泉城半步。任凭她苦苦思索,也找不出半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对了!”素白单衣的少年似是忽然间记起了什么,低呼了一声,遂又转身朝屋外跑了出去,想也没想,曲项歌反射性地一手攥住了他的衣袖。
察觉到半空中那一声明显的嘶响,言擎顿时僵住了动作,不敢置信的朝着身后扭头看去,还好这一次的布料极为给面子的没再上演一场断袖,她嘴角抽了抽道,“小猫,你就算再怎么不舍得我走也别冲着我的衣袖发泄吧?”
闻言,反应过来的曲项歌立即松开了手,呐呐道,“才没有不舍得,你要去哪?”
“口是心非的家伙,我要去寻花问柳,这样你也打算跟来不成?”一手抽回脱离危险的衣袖,言二少不正经地调侃道。
听的曲公子又是好一阵的语塞,站在两人身后的小槿自然就没那么好打发了,他瞪眼厉声道,“你你,你这个流氓,莫要再教坏我家少爷了!”
这般结结巴巴的调子立时逗得言二少眉开眼笑道,“我我,拜托下次讲话利索点,那我不教坏你家少爷,带坏你也行。”
青衣小童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幻个不停,他喃喃道,“你这个花心的大萝卜!”
言擎正想再打趣他几句,就听的身侧的曲项歌定定道,“我知道你不是去寻花问柳,这次事关曲府,无论你有什么发现都必须得带上我!”
“罢了,你若是想跟便自己跟来。”看着白袍少年一脸你不让我跟,就不让你这个大门的架势,言擎终是退了一步道。
“小槿,你留在这看着表姐,顺路把大夫给请来,至于这里的事就先别让夫人知道,晚点待我回来再跟她言明。”思及自家娘亲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曲项歌犹豫了下对着青衣小童吩咐道。
一直半伏在软榻上的女子抿了抿唇轻唤了声道,“项歌,你别把我一人丢下……”
曲项歌有些头疼地看着形色狼狈的女子,只得安抚状地道,“我没有把你一人丢下,这便是曲府,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再说你现下这番模样也需要梳洗和休息。”
“项歌你,莫不是嫌弃我了?”女子眼眶微红,低泣道。
见状,言二少不由得嘴角一抽,蓦地想起“姐弟情深”一词,随即又摇了摇头。
曲项歌本就不擅长这些,看见女子伏身低泣的模样一时之间只觉手足无措,终是使出了杀手锏道,“怎么会,我这不是赶着去帮你教训那些该死的绑匪么!你好好在府里休养,等我的消息便是。”
也亏得他深知自家表姐从小便不愿吃亏的性子,果不其然,听的他说要去教训绑匪立刻止了哭声,咬牙切齿地道,“对!给我把她们全部狠狠的揍一顿,否则真是难消我心头之气,想我堂堂曲家小姐,竟是被逼得沿路行乞!”
当场欣赏了变脸秀的言二少怔怔地看着眼前化身为女王模样的真表姐,顿觉无语,莫非女人都是这般善变,只得朝着曲项歌投去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二少,你再一次遗忘了自己的真实性别,小姿会哭的…… ┭┮﹏┭┮
眼见女子恢复了记忆中那一向彪悍的形象,曲项歌只差没有拍掌叫一声好,接收到言擎投来的视线,猛然记起正事,扯了扯唇角道,“那我就先不打扰表姐的休息了。”
“快去快去,帮我报仇乃第一紧要事,若是等我醒来还没解决的话,你懂的……”女子不耐地朝两人挥了挥手道。
“……”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两位少爷以足可媲美冲刺的速度从屋内飞奔而出,徒留下青衣小童揪着前襟,两眼泪汪汪的站在原地天人交战着。
一边是夫人的叮嘱,一边是少爷的终身幸福……
夫人,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曲府的列祖列宗,少爷这三代单传的独苗苗还是被那臭流氓给拐走了,最重要的是,少爷他主动要求跟去了啊! ┭┮﹏┭┮
话说这厢,两位少爷一路绕行,来到了城内。
“你到底要去哪?”看着素白单衣的少年像是没头苍蝇般的连续进出了几家无关紧要的店铺后,曲项歌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抬手抹了把额际的薄汗,言擎淡淡道,“早就说让你待在府里就好,你偏生要跟着一起来,受不住了吧?”
“谁说我受不住了,只是看不惯你这样毫无目的性的奔走而已!”咬了咬牙,曲项歌挺直了背脊反驳道。
看着白袍少年被晒的有些发红的脸色,言擎暗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在找人罢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这附近的。”
“找人?假表姐?”曲项歌试探性的问道。
素白单衣的少年摇了摇头,刚想开口便听的身侧之人一声低呼,“那不是你家三弟么?”
闻声,言擎先是一怔,随即顺着曲项歌指着的方向看去,那一身熟悉的墨色锦袍,不正是言惟砚。视线转移到店铺外挂着的大大的“当”字上,她蹙了蹙眉,直接拽着身侧之人悄悄的凑了上前。
少年的指尖在这炎炎夏日带着微凉的低温,掌心却是出奇的滑腻,曲项歌愣愣地看着两人搭在一起的双手,周围喧闹的人群一瞬间似是不存在了般,心口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明显的跃动着。
言擎此刻自是顾不上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味的拽着白袍少年的手,蹑手蹑脚地跟进了当铺之中。也好在这间当铺兼顾着买卖,正中间竖起了两排陈列着瓷器的木架,摆手打发了前来询问的伙计,两人方才凝神半掩在木架后,朝着瓷器摆放的细缝间打量去。
只见墨袍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叠宣纸,淡淡道,“这些是地契,还请姚老板做个证,为言某鉴定一番。”
对面倚在红木八仙椅上略微发胖的中年男子则是对着候在一边的小厮努了努嘴,遂才接过递来的宣纸轻笑道,“三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就冲着你这名头,姚某也是信得过不是?”
话虽这样说,但是他翻查地契的手却不见丝毫的停顿,与其说是客气,倒不如说是讽刺更来的相像些。
“这个死胖子……”看着右上角模糊的人影,言擎显然从两人的对话之中认出了坐着的正是上次带人来闹灵堂的姚老板,不由的低声忿忿道。
好不容易曲项歌从先前那种奇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听的少年这一声暗骂,有些疑惑地道,“怎么,你认识那人?”
言擎闻声,方才记起身侧之人,只得对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方才继续躲在木架后偷听两人的对话。
一叠宣纸很快便被翻到了底,粗短的手指在红木扶手之上轻叩了几声,姚老板一脸为难之色的道,“三公子这地契的确是没有问题……”
久经商场的言惟砚如何不知他在打些什么主意,缓缓道,“既然是没问题,那么言某就先告退了。”说着,墨袍男子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店铺内的样子。
姚老板又岂会这般容易的放他走,对着立于大门两侧的壮汉比了比手势,两人随即堵在了门前。
“不知姚老板此举为何?”清冷的声线流泻而出,墨袍男子并没有回头,躲在木架之后的言擎听到这一句,便知他定是生气了。
习惯性地摩挲了下扳指,姚老板呵呵的笑了两声道,“三公子且慢,我这不是还有几句话没说完么,公子又何必急着走。来来,就你,去沏壶上好的雨前龙井给公子斟上。”他指了指身旁的小厮吩咐道。
“雨前龙井就不必了,姚老板有话直说便是。”心知此番并没有那么容易脱身的言三公子回过身正色道。
见状,姚老板也不急躁,反正人是被留了下来,该怎么办还不得由着他,遂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道,“这不大夏天的,怕你们年轻人火气太盛。”
躲在木架之后的言二少差点没直接破功的喷笑出声,这姚老板真是睁眼说瞎话,还火气太盛,就小砚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是人造冰山都不为过。
果然,听到他这般说法,墨袍男子本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温度全消,双目冷冷地直视着坐在红木八仙椅子的姚老板。
“呵呵,三公子要不先坐下来再谈?”被这冷冽的视线看的有些坐不住的姚老板讪笑了两声,抬手道。
“不必,在下尚有要事在身,还请姚老板开门见山。”言惟砚一句直接顶了回去。
如今言府失势,泉城上下有将近一半的生意都被姚老板网在了名下,又怎会像先前容得他这般,当下也不再多言,拉长了脸道,“三公子这地契的数量是够了,可是不知你考虑过没,先前那场大火,这些铺子可都折损了不少,早就不是那个价钱了。”
言惟砚自是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挑眉道,“铺子里面的折损都归划在了言府之内,地契不过是铺面和地皮而已,姚老板这样说,岂不是强人所难?”
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顿觉语塞,不过他显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