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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沉迷于乐舞之中的众人,猛地回过神来,分散了一半的注意力到藏月楼前。
“咚咚……”一阵震天的锣鼓声传来。
言擎瞪了瞪眼道,“这声音,该不会是……”
月白深衣的男子含笑不语。
锣鼓声愈发的激烈,完全的盖过了对面摘星阁那道靡靡之音,紧接着,一头色彩艳丽的舞狮落在了藏月楼之前。声乐没了,摘星阁那群妙龄少女不由的俱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着。
而这边的表演舞狮的几人则极为取巧的摆出了,起势、奋起、迎寳、施礼和惊跃几个高难度的动作,顿时将围观的众人给吸引了过来,发出阵阵叫好声。
言擎嘴角猛地一抽道,“先是依靠锣鼓声镇压对方,再利用停顿的空档来吸引人群。大哥,还真有你的……”某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奸诈…… 》_《
“多谢擎儿的赞赏。”言大公子兴致颇好的回道。
“……”
摘星阁的二层之上,抹胸绸裙的少妇看着台下那几名尚还愣怔在原地的少女,脸色愈发的阴沉道,“青姮办事不利,主子请责罚!”
半倚在窗边的少女轻点着朱唇,笑吟吟的道,“啧啧,倒是让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随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纤手遥遥指道,“唔,马上就有你戴罪立功的机会,看见没?”
顺着少女的手势看去,青姮疑惑道,“主子,这不是……”
“嘘,照我说的去做。”指尖收回,少女一脸意味深长的道。
“是!”
这厢,兄弟二人看舞狮正起劲之时,前排的人群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得几声尖叫响起,紧接着一阵混乱和拥挤,言擎忽然察觉到被牵着的手竟是不知何时被松了开,就连那一抹月白色的人影也不知所踪。
“大哥!”她不由的喊了声。
脚上的锦履不知被谁狠狠的踩了下,身侧更是一阵推攘的力道,一个没留神,墨绿长袍的少年就已直直的朝着大地之母投怀送抱而去。
“小心!”一道熟悉的惊呼在耳畔响起,完后便是好一阵的天旋地转。
待到她回过神来,只觉的唇上似乎触碰到了某种柔软,不自觉地伸出粉舌一舔,清凉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
这味道……她有些好奇的睁开眼,蓦地石化了……
压在身下之人,有着一张极为熟悉的俊颜,素来清冷的墨瞳中溢满了惊诧之色,而她的舌尖正轻佻的贴在了那一抹淡色的薄唇上。
“小砚……”
作者有话要说:》_《 文艺一把,芙蓉帐暖夜春宵,春宵苦短日高照~~
我只恨夜不够长!!不够我与码字君的约会!!!抹泪~
☆、陈醋
湿热的触感自唇上传来,暖暖的鼻息拂过颈间,撩拨起一阵酥麻感,躺在地上的墨衣公子怔怔的听着那一句低吟。
那一瞬间,两人似是脱离了周围的轨道,忘了这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更没有留意到原本围堵在两侧的人群已然散开,不远处一名月白深衣的清俊男子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最先回过神的言擎先是抿着唇咂巴了两下,待到她看到身下之人迅速染上了绯色的耳垂,方才想起自己此时的动作到底有多暧昧。顿时两眼一黑,她仿佛能预料到明日泉城百姓的茶余饭后的闲谈便是那言二少狼性大发,竟是连自家亲弟都要染指……
“擎儿……”一声轻唤自旁边响起。
闻声,墨绿长袍的少年先是身子微僵,随即一跃而起,朝着来人看去。
那人背着光,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是犹如先前一般,对着她伸出了手道,“擎儿,回来。”
语调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言擎只觉得背后蔓延起一阵寒意,她敛了敛眸,迈开步子转身而去,衣摆之处却被紧紧的抓住。
“小……砚……”言擎止了步,迟疑地道。
墨色与深绿相交,紧紧攥在衣角的指节显得分外鲜明,手臂探出的那一刻,言惟砚已然后悔,想就这样放开,却又无端生出几分不舍。
“小砚?”明显察觉到了此时僵硬的气氛,言擎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薄唇抿了抿,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起身松开了掌心内的布料。
见他这番动作,言擎长舒了口气道,“小砚,一起回府吧?”
“还有些事,你们先走。”言惟砚对着站在几步之外月白深衣的男子深深看了眼,方才淡然道。语毕,他转身快步而去,浓如夜色的衣抉在半空中轻划了个弧度。
月辉下,那一抹墨色的背影显得格外冷清,言擎禁不住抬手叮嘱了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脚步顿了顿,言惟砚头也不回的道,“无妨……”紧接着,身形迅速消失在拐角之处。
“话别完了?”身侧传来一道询问。
言二少立刻收回流连的视线,老老实实的应声道,“完了。”
月白深衣的男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我还道是擎儿想要来个十八相送呢?”
“怎么可能……”眉角一跳有杀气,本着有错无错先认错的原则,言擎干笑两声讪讪道,“让大哥久等是我的疏忽,戏也看完了,不如我们回府吧?”
没有应声,言惟墨径自朝着前方走去。
言二少撇了撇嘴,只得耷拉着脑袋像个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摘星阁上——
娇俏的少女把玩着手中的玉杯,低笑道,“青姮,这出戏如何?”
“青姮愚钝……还望主子明示……”抹胸绸裙的少妇看着楼下分散开的几人,蹙了蹙眉答道。
葱白纤细的指尖轻佻的抚上少妇的下颚,少女笑的格外肆意,“哦?青姮是真的看不懂呢还是?”
冰凉滑腻的触感抵在颚间,这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青姮可是再清楚不过。她只觉得身后一片冷汗浸湿了绸裙,敛了敛眼睑,神色间愈发的恭谨道,“主子的心思,青姮不敢妄自猜测。”
指尖游移在女子的脖颈处,少女倾身上前,附在她耳边呼了口热气道,“那么,我现在允许你猜。”
摊上这般性情莫测的主子,当真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青姮咬了咬牙根,方才应声道,“主子是想要分化几人之间的羁绊……”
“唔,跟了我这么久,这答案倒也还算合格,就是太中规中矩了些……青姮,你可莫要学习族里那群老古董呢?”漫不经心的收回手,少女明快的语调明显在最后一个字上打了个旋。
闻言,抹胸绸裙的女子迅速的跪在了地上,急声道,“青姮不敢,属下的身心皆为主子所用,天地可鉴!”
“罢了罢了,倒是弄的我像强抢良家妇女一样,你这身心可得给我好好留着,往后用的上你的地方可不少。”少女撅了撅嘴道。
扫了眼自家主子那宛若邻家女孩般的天真模样,青姮飞快地移开了视线继续效忠道,“全凭主子吩咐,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阿弥陀佛,有道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惜这压根就是一朵带刺的食人花,却偏偏生的这样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容颜。 ̄口 ̄||
少女倒也习惯了青姮这般的性子,没太在意的遥望了下相伴而行的两人,直至他们消失于视线之中后,方才露出一抹轻笑,“人有七情六欲,你不觉得看着他们挣扎和沉沦在其中是件很美妙的事情么?”=V=
低垂的面上又是好一阵的抽搐和扭曲,青姮别扭道,“主子英明……可是……那位大人……”
“不不,情到深处难自抑,莫急莫急……”少女半掬着手中的玉杯,对着窗外的银月喃喃道。
“……”
青姮默默扭脸,主子,文艺少女什么的形象不适合你……真的……→_→
逐渐冷清的街道上,一长一短两道身影缓缓前行着。
寂静的长街上,只有一连串的脚步声回响在耳畔。
月白色的衣袖下,白皙修长的指尖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言惟墨只觉得心底似是被成片的酸涩给淹没了一般,神色间愈发的冷峻。晕黄的灯火下,旁若无人的亲吻,即使明明知道是个意外,却犹如针刺扎在心底,无法自拔……
是男是女又如何?有那么一个人,无关乎身份和性别,只要想起他,心底便会柔软成一朵花,紧紧地攀附再那一堵名为“无亮”的高墙上。
早在那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不是么?他……绝不会罢手……只可惜做远比想难,苦笑了下,言惟墨蓦地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砰的一声响起,身后墨绿长袍的少年竟是直直的撞了上前。
“大哥,你怎么突然停在这?”半捂着撞的生疼的鼻梁骨,言擎瓮声抱怨道。
月白深衣的男子回身见他这般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失笑道,“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都长这么大了,走路还像个奶娃娃一样跟在人身后不成?”
“谁让大哥你一晚上都不搭理我?”言擎一手顺势扯住了他的衣袖委委屈屈道,心下则是一阵发凉,居然撞上了也只有鼻梁骨发疼,她那裹着棉布条的前端到底是有多平才会这样……//(ㄒoㄒ)//
察觉到衣袖上传来的力道,再看着少年泛红的眼眶,言惟墨终是不忍再推开他,仅是淡淡道,“那么擎儿认为呢?”
真狡猾……居然又把问题给丢了回来,谁会知道你这黑狐狸肚子里得弯弯道道……
眨了眨眼,言擎方才迟疑地道,“是因为我中途把大哥给弄丢了?”
言惟墨眉梢微挑,并未接话。
“难道是,因为我丢了言府的脸面?”言二少瞪了瞪眼道。
衣袖下的指尖再度紧了紧,言惟墨定定的注视着眼前之人道,“哦?擎儿如何给言府丢脸了?”
“言二少狼性大发,竟是连自家亲弟都要染指……明日估计又会有这般的流言碎语传出了……”言擎垮下双肩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