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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你还好好的,真好——
这样单纯的一句话,让灵鸠眼中浮现了波澜。
从她醒来,见到了一个个往日的熟人,感受到每个人都她的关切。
若论情感的深沉程度,便是连南宫冽都做不到秦魑这般。
哪怕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笑容。可是却让灵鸠感受到了他深沉的情绪,那种由内而发的高兴,因为太高兴了,别的情绪都被掩盖。
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复杂,可是又单纯的不可思议。
正因为了解他,灵鸠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的认为他对自己只是单纯的友谊。可更深的情感,她给不了也不能给,唯一能做的便是顺其自然。这个人,可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知己好友啊。
“你呢?过得还好吗?”灵鸠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
她的态度让秦魑恍惚,好似两人根本就没有分开多久,中间也没有发生过几乎生死离别的劫难。一直以来,他们就好像呆在一块,看着她的笑容,连动荡不安的心神也跟着平稳下来。
秦魑的笑容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又恢复回了原来的平淡,可是他看着灵鸠的眼神闪烁着对旁人没有的温度,“不好。”
“噗嗤。”灵鸠猜到他会这样说,这个人不管多大了,性子还是乖张又任性的。
“没有你们,我觉得很无聊。”秦魑这样说着,嘴角轻撇,是对周围一切的不屑和厌恶。
“你们?”灵鸠笑容更深了点,“看来你也挺想宋小白的啊。”
秦魑没有否认,阴测测的说道:“这次又是他先找到你。”有关灵鸠和宋雪衣的事情,他已经听葬花人说过了,“我说过,如果他无法保护你的话,就让我来。”
此时正在北殿经北殿主教导的宋雪衣打了个喷嚏。
“嗯?”罗吼的话语一顿。
宋雪衣眼中闪过一抹微妙的波光,平静道:“无事。”
罗吼也不多问。
这师徒两个都是沉默寡言的个性,可是呆在一块又意外的和谐。
东殿迷途花丛中。
灵鸠好笑的看着秦魑,对于他这样的说法已经免疫了。
无论他嘴上怎么样说,可是总归是为她好的。
从一开始她对他的情感就是好友,难得认同入心的知己,从没有故意引导他往情爱方面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的这份感情微微有点歪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似乎又相处的很和谐,并没有出现决裂的情况。
一如现在,秦魑嘴上说着这般认真的话,也一直把话语的内容记在心里,一直没有放弃过。
可是一次次输给宋小白之后,他也没有绝望怨恨,反而是欣慰的……然后继续以此为动力,继续不断的追赶增强。
灵鸠不知不觉就走神了,脑海里浮现当年秦魑说过的话:“如果连我都打败不了,还怎么保护你,被你看中?”
“百里小鸠?”秦魑的声音靠近了不少。
灵鸠回神过来就看到他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还没有说话,窝在她怀里的国宝君就先挥挥爪子,和自己的好队友打招呼了。
被国宝君这么一打岔,秦魑也看到了它,无情的说道:“没有礼物。”
“咿呀!”国宝君顿时斜目。
灵鸠则惊讶的看着秦魑,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理解国宝君无声的态度了。
“国宝和百里小鸠越来越像了。”秦魑嘴角微微上扬,是看出了灵鸠的疑惑,“很有趣。”
“呵呵。”再次听到‘有趣’这个形容,让灵鸠真想呵呵他一脸。只是抬头就看到一张成熟的男人脸,哪怕再漂亮也改变不了对方是个成熟男人的事实,她还是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的回击他了。
两人忽然无声的对视着,并没有产生尴尬,却也让灵鸠觉得几分莫名,尤其是看到秦魑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一副想做什么又隐忍的模样。
“你怎么了?”这可不像是她熟悉的小魑啊。
要知道她认识的小魑,可是向来肆无忌惮的主儿,怎么会有隐忍这样的情况?
秦魑低声:“……”
“嗯?”根本就听不清楚好吗!
秦魑默默抬头,用干巴巴的语气道:“百里小鸠好香。”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其他人不理解,可是灵鸠却是太理解了。一时之间,顿时看向秦魑的眼神就透出了几分笑意以及无语。她还以为长大后的小魑真的成熟了,已经不再点击她的血了,原来不是不惦记,只是在忍着呢。呃……这样说的话,其实也算是成熟了点,至少比以前懂得忍耐了不是吗?
灵鸠想着,又听到秦魑道:“我知道不能吸百里小鸠的血……而且,一旦咬了,我会停不下来!”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不满自己的制止力不够,还是不满灵鸠的血液太有诱惑力。
“小魑,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从秦魑的表情和话语的语气,让灵鸠察觉到了什么。一想到对方已经觉醒为魑魅纯血,说不定真的得到了什么传承呢?
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眼前忽然发生异变,让她中途卡住了话语。
子夜蝶随着她的情绪,朝前方展开一道水波飞去。
一阵埙声响起,苍凉古朴。
灵鸠一听就听出这吹奏之人,对于这乐器的造诣已经是大师级别。
她还不犹豫就让云苓把子夜蝶都收了回去,要不然子夜蝶非得成为对方的帮手了不可。
伴随着子夜蝶的离去,埙声并没有停止,这乐曲让灵鸠隐约觉得有点熟悉,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了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灵鸠的目光,也抬头朝她看来,两人对视在一块,灵鸠瞬间觉得双眼似被什么刺了下,那一下来的太快,仿佛只是幻觉,却让心神都起了波澜。
她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有和她一样的感觉,等恢复后再去看对方的眸子,这才发现这人似乎是个盲人?
“谞阳。”秦魑认出男人的身份,语气算不上好。
谞阳对此不介意,放下口中的陶埙,搁在自己的双腿上,“殿主在等着你。”
一提到殿主,秦魑的脸色微冷,“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他竟然敢对百里小鸠动手!”
在水镜的一边,潶渊听到他这句话,气得差点把水镜给打碎,心里暗骂一声:美色误人!养不熟的白眼狼!
谞阳道:“殿主对你有救命的恩情。”
一句话就让秦魑周身的气压更沉了。
秦魑这人绝对算不上好人,如果这事情牵扯不上灵鸠,让他还恩什么,他也为什么。可是偏偏双方就是牵扯上了,他欠了潶渊的恩情还太大,带动了因果关系,不还的话会影响他的修为道路,产生心魔阻碍就麻烦了。
“救命恩情?”听了两人言语的灵鸠眼波轻闪,看来这里面还有些她不清楚的事情,对秦魑道:“既然回来了,随时都可以再见,小魑有事就先去处理吧。”
“不去。”谁知道秦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阴冷彻骨的视线落在了谞阳的身上,又似乎是透过他看向谁,“有事过几天再说,还有你,休想打百里小鸠的主意。”
咦,小魑好像比以前更敏感细心了。灵鸠微微诧异的看向秦魑。
其实她也看出来这个叫做谞阳的男人,似乎对自己有什么目的,叫小魑离开就是为了单独和自己接触。
关于这点她都无法完全确定,只是感觉罢了。谁知道秦魑反而比她还确定的说出这番话。
谞阳面色未变,淡淡的说道:“东殿迷途花丛被百里少殿主毁掉的事情,我自会上报上去,两位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逐客得相当直接。
灵鸠又看了他两眼,故作乖张的说道:“就算你上报上去也没用,不过是一片花丛罢了,毁了就毁了。”这句话说完就看向秦魑,“小魑,这里不是许久的地方,去我那里坐坐吧。”
“好。”秦魑这个胳膊往外拐的,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从使用子夜蝶把迷途花丛给毁了大半之后,灵鸠就已经达到了目的,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某些线索。哪怕谞阳不出现,她也不会继续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行动一定在一些人的监视之下。
“黑子,走了。”灵鸠对还在焦躁着,不断用爪子刨地的黑豹,转身就走。
谞阳没有聚焦的眼睛落在了黑子的身上,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和面色,让人根本就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目送灵鸠和秦魑离去的人不止是谞阳,还有在大殿中的潶渊,相比起谞阳的淡定,潶渊真的一声怒吼,眼前的水镜顿时破碎成为无数块,又被无声的气浪碾碎成了粉末,消失在天地间。
“王族血脉?呵呵,不听话的王族血脉,要着又有什么用,这是给我自己找了个麻烦吗?”潶渊低低的呢喃着,眼神的幽光越来越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其中更有一丝精光在闪烁。
从东殿往西殿回去的路上,灵鸠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熟人。
其实也算不上是熟人,只能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罢了。
只是这人和她还真有点小渊源,看对方那张和自己有着几分相似,连打扮和气质都相似的模样便知道了。
陶仙儿如何想到,自己前一刻还在心里讽刺暗骂的人,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是跟另外个心里想的人在一起。
对方穿着白色绣着琼花的衣裙,头发没有过多的配饰,简单却不朴素的装束让这人看起来愈发的天然去雕琢,那一颦一笑,哪怕是个眼珠的转动,轻轻的挑眉,都是说不出的灵动逼人。
陶仙儿的笑容有点僵住了。
倘若不和这人站在一块,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不如,不熟悉的人也察觉不出两人的差距。
可一旦两人处在一个地方,真金或是黄铜,一眼即可分辨。
“陶仙儿。”灵鸠看着杵在自己面前的人。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人也曾经是娘的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