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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香的点燃另加徒手招魂,那潜藏尸体内的鬼魂,很快遁出,附在那细香旁边,贪婪的吸食着那细香的味道。
如此一来,那细香本是飘散的烟气,就只朝着一个方向直直过去。
以我之眼,看到的鬼魂,皆是人临死时候的模样。
我眼前的这鬼魂,鬼力已经超过普通阴魂,标准的大公司办公人员装束。
只是,其雪白的衬衫皱巴巴的,上面有斑斑血迹,领带歪斜一边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面,头发凌乱。
“讲出你的冤屈,这细香皆可全部归于你。”我盯着那怨气很重的鬼魂,淡然开口发音。
这样的鬼魂,把其超度强制遣往地狱,抑或是将其魂飞魄散,对于我而言,是轻松事情。
不过,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受托查清楚眼前鬼魂的冤屈,就必须的耐了性子,和这鬼魂好好谈谈。
我没明白,何以这鬼魂附体,没有使得尸体有尸变症状,却能控制尸体每天晚上流淌血泪不止。
“我不是自杀,我是他杀,我想去报仇,但我自己做不到。”我的开口问询,那正贪婪吸食细香的鬼魂,暴突的双眼望向我所处方向,恨声开口。
我注意到,鬼魂暴突的双眼,并不能准确盯着我,而是如同盲人,只能凭声定位。
因其情绪开始波动,细香燃起的烟开始四散,鬼魂连忙用鬼力再聚拢那烟,全部吸食入身体。
这是我第一次用到细香,虽说王大郎之前已经告诉我有关细香的功效,但是,此刻直面鬼魂对细香的反应,我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什么人参与,你需要告诉我全部你知道的情况,这样我才能助你报仇。”我表情平静,继续发音,声音不缓不急。
鬼魂侧耳倾听我讲的话,再头部扭转向门外。
正房门前,有从他发音就开始情绪激动哭倒在地的他的家人。
鬼魂沉默一会儿,握紧了双拳,遂开口给我讲,他的冤屈。
鬼魂说,他本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无意间撞破了公司老总奸污实习女大学生,他没打算到处说,毕竟他如果外传,不但工作不保,还会惹了麻烦。
他家并不富裕,大学毕业后他好不容易进了那家福利待遇都挺好的公司,自然是对那饭碗格外珍惜。
就那样,他守口如瓶,继续在那公司打工。
却是有天晚上,公司安排他加班,他独自加班到深夜,正准备离开时候,被人围堵在公司,再被活活勒死。
鬼魂说他在公司,人微言轻,谨言慎行,并不曾得罪哪个,唯一的无妄之灾,就是他好死不活的撞破了公司老总的腌臜事。
等他七日魂魄离骨,他曾回去公司一探究竟,看到底是哪个对自己下了狠手。
讲到这里,鬼魂身上的怨气四溢,说他没想到,对他下狠手的幕后真凶,竟是公司老总。
他从没想过去拆穿老总的腌臜事,他也的确从不曾和别个提过那腌臜事,却就是那样,公司老总依然不放心。
也仅仅只是不放心而已,就那样枉顾草菅人命,让他丢了性命。
鬼魂嘶吼,说这算是什么世道,天理何在,那些人都视法律为无物么,有钱人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就合该贱到被人踩在脚下么。
我看着情绪激动难抑的鬼魂,微皱了额心。
世道不公,本就是事实,不管你认也罢不认也罢,都是无法更改的。
原本的我,曾一度认定,阳间不公,阴间总是公允,任何都逃不过善恶终有报的结局。
可是,附体长舌妇尸体的女鬼给我脑补的讯息,早已打破了我心中的认定,我亦迷茫,去哪里能觅得真正的公正。
“什么公司,老总是何人。”我心中轻喟一声,继续淡然语气开口问询鬼魂。
“龙腾集团,老总是白天明。”鬼魂回答我这个问题时候,脸部扭曲,那本就本就暴突的眼睛,更显暴突,眼珠子有随时掉出眼眶的趋势。
“然后呐,你发现真凶是白天明之后,你又做了什么。”白天明,白云中的儿子,听到鬼魂提到这个名字,我只感这次事情过于棘手。
第二百二十四章无法承诺
鬼魂的冤屈,矛头直指白天明。
如果我帮鬼魂去解冤屈,那么我就等于和白云中开始直面叫板。
妄图对阵白云中。我自知我的小命不够坚挺。就算是我再来几条命,依然是不够看。
鬼魂回答我的问询,说自从他知道幕后真凶就是白天明之后,他并没有去寻那晚上围堵他的人报复,而是直接寻上白天明,想伺机弄死白天明,让他以命抵命就算了。
谁知道,那白天明随身带有的物件,让他根本就靠近不了,更别说是伤害到他。
他跟随白天明无果,怨气不得纾解,才再次寻上那晚上围堵他的人,一个个施以报复。
鬼魂讲到这里。竟是直接伸出手指,把他的两个暴突的眼珠子给扣了出来。
鬼魂捧着那两个血淋淋眼珠子告诉我,他在报复围堵他的人时候,被人用术法剜除了双眼,而那人赫然还是白天明。
白天明不知道哪里来的厉害手段,窥破了他曾尾随于他,把他的魂魄强行召唤过去,狠狠折磨后,剜除他的双眼。
鬼魂说,白天明一定是个心理变态的,当他被剜除双眼后,他就只感是连鬼都做不了,谁知道。那白天明折磨了他之后,还把他给放了。
鬼魂循着记忆,回返到家中后附体尸体。
因为没了眼睛,再无法报复。鬼魂担心自己待在家里如果闹出太大动静会吓坏家人,只能夜夜耗费鬼力促使尸身流淌血泪。
鬼魂所。他期待自己如此,不至于太过骇到家人,也期待家里人能知道他有冤屈,好寻觅到高人替他报仇。
听完鬼魂完整的讲述,我沉默了。
我是鬼魂父亲请来的所谓高人,是他们期待的能为鬼魂平冤昭雪的人,却是我这个高人,根本无法承诺什么。
“可以吗,你能帮我对付得了白天明吗。”鬼魂急声开口问询。
望着眼前手心里攥着两颗眼珠子的鬼魂,看鲜血顺着他那空洞眼眶不住流淌,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师,只要你能让我儿子走的无憾。我宁愿倾家荡产来报你的恩情。”带我来的那人,冲着我哀求发音。
“这个忙,我帮不了。他如今已经身染人命,犯下冤孽,我只能做到帮他超生,消去他身上的罪孽,让他可以顺利轮回。”我出口发音,声音干涩。
当我话语出口,我只感心中郁闷难解,如同有巴掌重掴在脸上。
我倒是很想拍拍胸脯,告诉他们没问题我有能力还他们一个公道,可是,我不能。
“怎么可能,你不是自诩为大师吗,你这大师算是狗屁大师,来讹诈我家钱不说,还啥都不会做。”鬼魂朝着我怒火飙升。
“我从没说过我是大师,这次我分文不取。我能力有限,实在是抱歉。”面对鬼魂的怒火,我眼底黯然。
“大师,你是大师,你帮帮我儿子啊大师。”带我来的那人,在鬼魂话音落地,也开了口。
正房门口几个哭倒在地的,跪地的膝盖挪向我的方向,哀求我一定要出手帮忙,就准备朝着我叩首。
我移动脚步,不去受那叩首之礼。
我做不到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受了那礼,我良心难安,我就需要把叩首之礼还回去。
只是,从小到大,我除了给袁天罡祖师爷叩首之外,除了在拜入阴逻门第一天给奶奶磕头之外,膝盖再不曾跪过任何人。
奶奶曾告诉我,身为阴逻门弟子,不拜天不拜地不拜任何,只拜袁天罡祖师爷和师父足矣。
奶奶说,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阴逻门弟子的膝盖下,承载的不止是黄金万两,还有身为阴逻门的节气和骄傲。
“如果你们还要如此,我这会儿就会离开。”我在正房里移动脚步不去受那叩首之礼,正房外的人看我朝着哪边走,就挪动膝盖朝着我走的方向,固执的非要让我接受那叩首之礼。
我皱眉他们的固执,冷声发音。
不能帮到他们,非我所愿,可我能力有限,真心无法给出承诺,我也不欲为求尽快摆脱麻烦,而去诓骗他们。
我的发音出口,正门外的几个不再执意冲我叩首,抱头哭成一团。
“我送你去地府,早日轮回吧。你的冤屈,我得了机会会尽力帮忙,可我无法给出多余的承诺。”我近距离立在鬼魂面前,轻声叹息一声。
我的再次发音,鬼魂沉默,正房外本痛哭一团的几个,也屏住了呼吸,皆等待鬼魂的回答。
良久,鬼魂点点头。
鬼魂扭转身体朝向正房门口,跪伏在地,冲着正房门口外的几个,不停叩首。
“他同意去早日轮回,正在跟你们磕头告别。”我知道门外几个是看不到鬼魂,遂发音提醒。
“儿啊,你死的太冤枉了,你爸我是个没本事的,知道你有冤屈也什么都做不了,你爸我心里难受啊。”带我来的那人,捶地哀哭。
鬼魂空洞眼眶流淌出来的鲜血流淌的更是快速,继续猛磕头不止,却抿紧了唇瓣,不发出哭声。
“儿啊,你放心,别人不帮你,妈帮,妈会拼了这条命去找那人给你讨过公道,妈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冤屈。儿子你先走一步,妈会很快就去找你。”哭的瘫软在地的一中年妇女,此刻也发了音。
“妈你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哥走的更不心安啊。”中年妇女旁边的一十五六岁小女孩,也哽咽着发音。
在这样哭成一片人鬼告别的环境中,我讲不清自己是如何心情,紧皱了额心,我暗恼自己本事太过低微。
鬼魂终是从跪地动作起身,闷声让我开始动手。
“不要啊大师,你别动我儿子,我宁可他一直待在家里。”鬼魂的再次开口,那中年妇女顿时情绪难以控制,就欲从地上起身,冲进屋内。
中年妇女被其丈夫和女儿,一左一右丝丝的拽住胳膊,让她无法起身,中年妇女无法起身,仰天嘶吼。
我再看一眼,那闷声发音后静默不语的鬼魂,从背包里拿出剪纸纸人投掷向鬼魂,开始做法,祛除他身上的戾气,牵引他去往地府。
我这次用的剪纸纸人,上面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