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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意了?”
同意?祈央怀疑这是他们讨论过的结论。
“冀允,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也许你甚至认为我是你的责任——”
“你的确是。”韩冀允骄傲的表示,显然他喜欢她这个责任。
被前夫这么一堵,她到口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她怀疑自己能说服的了他。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工作,回头我让秘书安排。”韩冀允宠溺的道。
她连忙插口,“冀允,我不想在韩氏工作。”
韩冀允也不勉强她,“那好吧,你可以去做其他你有兴趣的事。”
很显然的,他再度误解了祈央的意思。
“冀允,我不是这个意思。”祈央尝试着要解释,自己只是不想在韩氏底下工作,而非不想工作。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今早我已经让秘书汇三千万到你的户头,如果还有需要只要跟她说一声。”
听到他汇钱给自己,祈央有说不出的诧异,“冀允,我们已经说好,我不拿你的钱。”当初离婚时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她的拒绝再次引来他的不满,“又来了,你不住我的房子、不拿我的钱、不让我养你,硬是坚持要跟我划清界限。”语气里透着控诉。
“冀允,我没有要跟你划清界限。”她只是想重新开始,将自己从这般的窘境中解救出来罢了。
“那就让我养你,别老把离婚、工作挂在嘴边,只要待在我身边。”韩冀允搂着她。
“可是冀允——”
“或者你希望我吻你?”韩冀允语出要胁。
总是这样,每回两人只要意见相左,他便霸道的要以吻封住她的抗议,而无奈的是,她对他的吻总是无力抗拒。
明白两人之间无法更进一步的再做沟通,她只得选择沉默。
而她的顺服让韩冀允满意,他愉悦的低头吻她。
走在路上,祈央一脸茫然。
原本,韩冀允留祈央在韩氏陪他中午一块午餐。
但是祈央拒绝了,借口要到百货公司逛逛。
事实是,她需要独自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想想仅只维持了两年的婚姻,想想这一阵子离婚后的生活,想想自己跟韩冀允之间……
只不过越是想的深入,祈央心中的无力感越是沉重。
虽然她深爱着韩冀允,却又明白自己无法成为他的唯一,而不得不忍痛结束两人的婚姻。
原以为离婚能让自己获得解脱,结果却只证明她的天真,她依然没能离开他,也依然无法独占他。
不论是交往之初、结婚的两年里、甚至是离婚后的这些日子,她的生活重心始终绕着他打转。
说到底,问题的症结其实是出在她自己身上,是她离不开他。
然而,祈央心里头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自己一天不离开,便一天不得解脱。
离开的决定揪疼了祈央的心,让她忍不住落泪。
迎面走过的行人都在偷觑她,但她不在乎,因为她的痛需要靠泪水来宣泄。
不能……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祈央在心里头告诉自己。
只不过,她离得开他吗?
脑海里回想起稍早撞见的那幕,秘书衣衫不整的倚在前夫怀里,两人忘情的耳鬓厮磨,祈央怀疑这样的情景自己还能忍受几回。
她无法欺骗自己,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彻底崩溃。
离开成了祈央眼前唯一的道路,不只是单纯的离开婚姻,而是真正的从身陷的纠葛中抽离。
只有真的离开这里、离开韩冀允,她才不至于崩溃,虽说这样一来将使她痛辙心扉,但,她非这么做不可,既然无法拥有专一的爱,她起码能得到平静,毋需再忍受背叛。
离开的决定让她想起户头里他让秘书汇人的三千万,稍早她才试图拒绝这笔钱,怎料才一晃眼的工夫竟将其派上用场。
讽刺的是,为了让自己留在他身边,他给了她这笔钱,而今,她却要用这笔钱离开他。
这是何等的可笑?只是祈央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祈央果然如韩冀允所希望的,只字不提离婚、不再找工作,只是专心的陪在他身旁。
一切仿佛又回归到原点,两人重新过着离婚前的生活,韩冀允满意祈央又回到之前那个只属于他的妻子。
殊不知,她正积极的办理出外手续。
有鉴于自己这一走,两人也许再无重逢的一天,祈央难得放任自己变得黏人,只为了把握住跟他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也许,以后她将只能拥抱这些回忆了。
韩冀允天天接到祈央的电话,希望他下班后能回来陪她一块晚餐。
对于她的请求,他自是欣然应允。
除了为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之外,她也尽情的把握跟他相处的片刻时光,两人浓情蜜意更胜以往。
今儿个,韩冀允并未接到祈央的电话,但下班后的他仍是准时回家。
韩冀允一进门,发现屋里头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这让他感到纳闷,不解都这时候了她会上哪去。
喊了两声,屋里头没有人回应,他于是取出手机拨了祈央的手机。
电话通了,手机铃声响起,从卧室的方向传出来。
韩冀允感到费解,走进卧室发现手机就搁在梳妆台上,里头不见祈央的身影,倒是桌上瓶瓶罐罐的保养品全不见了。
韩冀允心头一凛,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手机底下压了张字条,上头写了短短几个字——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离开。
韩冀允心头一震,下一秒,只见他转身拉开衣橱。
果不其然,里头除了韩冀允的衣物外,祈央的衣服已全数搬空。
“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韩冀允惊吼的叫了声。
跟着,只见他转身冲出房门漫无目标的追寻祈央的身影。
六年后
韩氏企业总裁室里,韩冀允正全心投入工作,时间的洗礼非但无损他的气宇轩昂,反而还更添一股成熟的男人魅力。
在办公桌的一角摆着一幅相框,里头是祈央的照片,视线不经意扫到,韩冀允的注意力又给拉到上头。
看着照片里笑吟吟的人儿,他的思绪不觉的陷入回忆之中。
当年他辗转得知妻子出外的消息时,曾透过各种管道企图找到她,可惜世界之大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音讯全无了这些年,如今的她究竟人在何方?
段立宇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好友望着桌上相框发呆的神情。
不消问,段立宇光是用膝盖想也猜得出来好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六年了,他的改变是段立宇始料未及的,也许,该说是任谁也始料未及才对。
生平头一次,段立宇见识到全然不复理智的好友,便是在祈央离开的那一天。
他开着车在大街小巷里疯狂的寻人,那样的韩冀允是段立宇所不曾见过的。
而后,他更是处心积虑的用尽各种管道想找到她,可惜全然无果。
周遭的人原本以为,祈央的离开对韩冀允所造成的
影响只是一时的,因为太过突然一时不习惯罢了,毕竟女人之于他从来就不缺。
然时间证明,他们全料错了。
这六年来,好友将全部的精力投往到工作中,一改昔日周旋在女人堆里的花心,彻底成了女人的绝缘体。
这样的转变非但出人意料,也令人感到费解。
即便是他从前跟祈央在一起的日子里,也不见他收敛在外的行径,照道理说她的离开应该不至于对他造成明显的影响才是。
可事实却不然,工作成了他生活中的全部,过往外头的那些风花雪月仿佛全从世界上蒸发似的,未曾再听过他跟哪个女人有所牵扯。
段立宇轻咳了声,将好友拉回现实。
“想些什么?这么入神?”尽管心里已经有谱,仍多此一问。
“没什么。”韩冀允一语带过,无意多谈。
“放弃吧,阿允!”他不希望好友继续为过去所束缚。
韩冀允虽然明白好友所指为何,却不做回应。
“韩氏已经达到了巅峰,你该让自己喘口气才对。”段立宇道。
因为韩冀允的全心投入,韩氏这几年的业绩突飞猛进,是商场上众人所有目共睹的。
“什么时候你改行当老妈子了?”韩冀允调侃好友的婆婆妈妈。
“你将自己逼得太紧,我想这不是任何人所乐见的。”身为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死党,段立宇有责任提醒他。
“该不是我让你感到有压力吧?”韩冀允依旧不正经的开好友玩笑。
段立宇哪里会不明白,好友刻意规避的心理,索性直言点明,“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对祈央究竟是抱持着何种心态?”
面对好友的质疑,韩冀允无语,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总以为祈央会一直待在他身边,心里总觉得十分放心,不料,她却以毫无预警的方式,毅然决然的走出他的生命。
那时韩冀允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永远的保有她。
祈央的离去同时也带走了他对外头那些女人的新鲜感,她们再也吸引不了他的目光。
“说你爱她,你却又同时周旋在众多女人之间,说你不爱她,如今却又为她放弃了所有的女人。”段立宇着实为好友的行为感到矛盾。
好友的话提醒了他对祈央的伤害,她曾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对他的逢场作戏感到痛苦。
可惜他却从未当真,总以为外头的女人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调剂品,只有她才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
直到她一声不响的离开,韩冀允才终于正视到,自己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想超过往的荒唐,韩冀允心下一阵烦躁,“别提这些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段立宇自然听得出来好友语气里的懊悔,便识趣的就此打住,不再平添他的心烦。
“这时候上门,除了公事还能有什么事?”段立宇顺着好友的话语道。
“我想也是,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