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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铃见她犹豫,弯起嘴角,摇头苦笑:“那萃了几百种毒的匕首,虽然被夜央和残冻结我肢体后,萃了许多毒液出去,但是毕竟大伤了,我的精魂虚弱到也许再也冲不出去了……”
第二当下握住她的手,张了张口,几次犹豫和纠结,最终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下握紧道:“我有办法让你出去。”
清铃月牙目一怔,瞬间轻声笑起,响在这幽暗的空间里……她努力了九年多,都做不到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到,“好了,你出去罢。”她停下了笑,擦过她的身边,正想走进她那九年待的黑暗之中,她步履沉重,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最终将自己毁灭在那片黑暗中。
可是就在此时,第二却一下子拦在她的身前,清铃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她,只见第二纠结着手指,左顾右盼,最后看着她道:“那个……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有孕了?”
“什么?!”
七日了,清铃长睡不起,让落清尘很是担忧,此时他已经脱下了他那一身白色的道袍,身上穿的是老丈药伯从城内当了他的玉佩,置办的一身蓝衫
那蓝衫穿在他身上,如玉般轩朗,他背了个草药的藤篓,绝世轻功在山间飘移,如松鹤一般,路过的打柴的人,不小心看见了,还以为遇到了神仙,把自己的柴火都惊落一地,跪下参拜。
采完了采药,落清尘便赶往了梨林,此时收留他们的药伯和药婶三日前因为远房亲戚有事,外出只留下他和清铃,如若不是要采药,他是断不会离开她半步的。
推开了门扉,梨花漫天飞舞,迎面扑来,空气中散着沁人心脾的幽香,他还是如往常一旁唤上一句,“清铃。”
等待他的还是空中零落的梨花簌簌声响,他便知道,她还是未醒……将草药放在一旁的井水旁边,落清尘打了一些井水将自己的手洗了洗,便去疱房,开始准备给她煮药。
将药罐放在火上煮着,见正午十分了,念她定是饿了,清铃以前在蜀山时候便一直很爱吃甜糕,落清尘当下拿出几天前他去附近集镇通过打柴换来的一些面粉,卷起袖子,生了火,便开始和起面来。
不一会儿,他便收拾好了药汤和一碟精致的芙蓉糕……这是她最爱的一种糕点,他,一直都记得。
端着这些东西,当他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温眸看向她,她还是睡在那里,如一个活死人一般。不由地顿住脚步,在门口这样看着她,良久……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夜央那日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响起,大理医术没有比夜央更好的了,夜央能在半个月内就治好那遗留下来几百年都素手无策的鼠疫,而他虽自小在蜀山也和师傅学习过医术,但是比之夜央终究是不及的……可是他,没有办法在把她交给别人,没有办法!
踏出的脚步,他将那食盘放下,坐在她的床边,手指轻轻抚着她冰雪般苍白的秀丽眉眼,微微颤抖……不敢去深想,她还会不会睁开眼睛,叫他一声,清尘。
“孟清铃,如果你现在醒来,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了,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从了你。”他目光疼痛地看着她道。
万万没有想到,他这句话一说完,清铃的睫毛颤了一颤,真的就醒了。
他温眸痛苦,突然见她这般睁眼,月牙目先是平静,后来迸发出一丝不还好意的笑意,当下,只觉心口一窒,温眸狂颤。
“什么都从了我?”她的声音有丝沉睡很久的慵懒沙沙,带着一丝不还好意。
她说完这话,落清尘只觉一阵耳鸣,手抖得更厉害,突然做出一个让清铃非常难解的动作,落清尘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充满问号的紧绷背影给清铃,便不发一语。
清铃坐起来,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素手微微地碰着他的背,还能感觉到他透过衣物传入指尖的微颤,视线瞥见他的轩朗的侧脸,看见那手指缝隙中的水渍滴落……
当下,清铃的一颗心,比当日匕首扎进胸口还揪疼,伸手抱住了他的背,红了眼眶,浓重的鼻音笑骂道:“你很坏哎,我死里逃生你不应该给我个大大的拥抱,来安慰我一番吗?!怎么自己躲在一旁落泪,落清尘你是不是个男人呀。”清铃吸了吸鼻子,手猛地捶了他那跟棵松树一样笔直的背脊。
可是落清尘压根不理她,玉指捂着自己的眼睛……久久地不能转身见她,她每打他一下,他的心总会强烈地跳动一番,她,活着!
梨花树下,清铃坐在椅子上面,披散的乌丝微微凌乱,刘海下的月牙目,一点点地淡静地透着阳光,她的手指在阳光下辗转着,弯起的嘴角,秀丽的容颜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着一幅浮生玉雕。
闭上那双重获新生喜悦的月牙目,她内心沉浸着莫大的亏欠。这次,是第二耗了自己大半精元把她打出来的,她又救了自己一次,第二……睁开的眼睛,月牙目一瞬间幽冽,她一定要救她!把她从那片黑暗里面救出来,曾经想的灭魂,再也没有了。
如若可以,她想达到一种分身,找一具能够容下第二新的身子,让她的魂魄寄居,这便是最好……虽然她知道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这世间有一个人能够做到,便是残。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月牙目中的清冷一瞬间敛去,转身便看见落清尘的脸,他一下子将她从椅子上面抱起,清铃惊呼一身,只见他抱着她坐下。
梨花簌簌,落在他们纠缠的发上些许,她揽住他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月牙目微垂地看着自己一点起色也没有的肚子上,如若不是禁魂对身体敏锐的觉察力,第二发现她有身孕……她还被蒙在鼓里,当初真是太莽撞了,明知道杀不了他,却还差点带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同归于尽,这可是她和落清尘的孩子呀。
“告诉我吧。”落清尘拍着她的肩,轻温道。
清铃微微抬头,疑惑道:“告诉你什么?”
“不要装傻。”落清尘抚着她发的手,说不出的温轻。
清铃咳了咳,“那个,有点长……”
落清尘道:“白天说不完可以晚上说,晚上说不完可以明日说,明日说不完可以后日说……我们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讲。”
清铃觑了他一眼,从他身上坐起,和他对视良久后,托着他的纤颜,在他眼睛上面亲了亲,又在他鼻子,脸上,唇角,细密的吻下。
却被落清尘一下子止住,看着她,一声叹息道:“你说罢,不用这般讨好。”抿了抿唇,“我也既往不咎。”
清铃勾起唇角,抓起他的手,就用拇指盖上一个大大的手印:“盖章说话,不许反悔。”
落清尘有种败给她的感觉,在她唇上盖下一吻,见她一怔,翘起的嘴角,低喃道:“盖章说话,不会反悔。”
☆、065 回来就好
清铃除了孩子的事,把这十年来的一切都告诉了落清尘,她说的大概,有些痛苦的过程常常被她一语带过,或者隐瞒不说,花了两个时辰不到,就把一切交代清楚。
落清尘由始至终静静地听着,偶尔在摄魂问题上询问一番,清铃不时看着他的眼色,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平静着纤颜,只是不时地用手指抚着她的发。
可是清铃还没有完全了解落清尘,当他举起剑为她杀人的那刻,他便抛弃了一些坚守,这些东西抛弃了之后,他便不会在如一个出世人那般淡静地看着这世间一般。
清铃讲完后,便睡去了,梨院中,落清尘依旧抱着她坐了很久,才静静地起身,抱她回屋,梨花树下,留下他冷肃的蓝影。
清铃和落清尘在这里又住了几日,白日清铃身子虚,大部分时间卧在床上,阳光不是很毒辣的时候,会被落清尘抱到梨园里晒晒太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她恍惚间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真要变成米虫了。
她对外界的形势还是比较担忧的,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大部分时间落清尘采药不在的时候,便是对着这梨花林发呆。
无聊之间,她记起当年夜央蒙山的六角死图,拿起梨枝,一番解闷的盘划,这片原本寻常的梨林被她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变,竟然变成了一个奇门遁法,她想,这样也可免遭那对收留他和落清尘的老人家受战乱之苦。
她这般无意,却不知这个阵法,困了她一位故人。
这夜,清风习习,清铃窝在落清尘怀中,和他聊着天。
“清尘,我们明日回去罢,我胸口不疼了。”清铃抬头眨眼望着他。
落清尘微微弯唇道:“再等些时日。”
清铃觑着他,微微地眯了眯眼,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意味,勾唇捧着他的脸道:“夫君今夜,甚是可人。”
落清尘怔了一下,被见她仰头在他喉结上轻咬一口,一阵轻颤,他拨开她,微窘道:“伤势未好,安稳些。”
月牙目带着笑意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微微转了转目,伸手不规矩地开始扯他的衣襟……
梨林外,一个小麦肤色的冷俊男子,头戴毡帽,身穿暗紫色圆领长袍,眉宇间气质尊贵,大拇指抚着食指位置的玉扳指,看着这片梨花林,整整一个多时辰,他和他的人却又无数次走回原地的梨花林。
他身后一群同样穿着西夏服的侍卫问道:“陛下,这梨花林甚是蹊跷,我们要不要回去请军师来再做商议?”
那冷俊男子那双冰冷孤傲的眼睛又深深地望了望这片梨花林,以前他在大宋时候也曾学习过奇门遁法,自认学习的不错,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捏了捏玉扳指,落清尘,十年了,难道我终究比不过你!
“回去。”他有些愤然地转身,却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淡淡地带着一些沙沙笑意的女声:“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罢。”
那冷俊男子猛然转身,便见梨花树下,突然走出来一个女子,秀丽的容颜略显苍白,却一点不影响她惊人的美丽,眉宇间气质幽冽,沉静如水,透着一种清贵的高华。她闲散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