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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遣散了那些无辜又衷心的手下,在旁守着,又怕她不够砸导致情绪纾解不尽,于是把花千桀房里珍贵的东西以‘落清尘’的名义写了借条借过来给她砸,或许是出于他觉得贵重的东西,砸起来更有快感一点的心理。
也就是那时,他感觉到,夜央出了不得了的事,暗中派他的人也去查了她的行踪。
奇怪的是,自那一砸后,她突然不再同以往一直防着他,竟将星辰交给他照料,自个神隐地去练功了。
他不知她练的是什么功,每日只见好多侍人送来许多药材和蛊,她把它们分配好,放在这池水里煮,然后自己进去泡……他还是偷偷有次穿着侍人跟进来才发现的,虽看不下去她把自己当药材煮,可也知道,她决定的事是他阻止不了的,只能在一旁提心吊胆地守着。
有时见她面色很痛苦,有时还能看见她经脉上涌动的血红血丝……他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清铃让外面的侍婢拿一身干净的男装过来,便还见他在那老实巴交地拧着身上的水渍,顿了顿步,走过去拿起他的手,将衣服放在上面。
明明语气平淡地有些疏离:“我让你擦擦头发,你拧什么衣服,衣服湿了不知换吗?若是伤风着凉了怎好?”说出的话却令人很暖心。
蓝青心里暖了暖,看着她怔了一下,弯起的唇,笑意得美色动人:“不会凉着的。”
清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不能给他摊牌,自是不好把他剥光,给他换衣。
只好转身,没好气地道了句:“赶快换上。”
他看着她纠结的背影,一声轻笑逸出的温雅:“好。”
☆、第163章 成王愿,还活着
“小不点,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桃花树梢上,新颜晃着腿歪着头,看着最近话越来越少的赵构,笑颜明媚地问道。
赵构虽然年纪小,但对什么事情,想得都极为瞻远,极其认真。这不,新颜瞧着就是一个闲聊,他那英气的小浓眉就深锁地能挂油瓶了,压力颇大。
深思片刻,赵构抬头目光坚毅地回她:“我要成王。”
“成王?!哈哈……”新颜拍着他的脸,一副真不懂事地教育道:“王有啥好当的,别傻了快点回头是岸吧。我有个朋友就是一个王,每日我见他好忙好忙的,许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他,虽然拥有很多东西,但是他做的好别人认为理所当然,他做的不好别人就觉得他不够努力,别人只知道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王,忘了他也是个人。”
“可母妃曾对我说过,生在王家,非成王即败寇,为寇的下场都很凄惨,所以我一定要成王。”
“笨,那你离开不王家不就成事了。”
新颜一语惊醒赵构,他抬头望着她,略带迷茫:“离开……王家?”
新颜弯眼笑眉,点头小米啄鸡地循循善诱:“对啊对啊,你瞧你母妃已不在了,你还去那吃人的地方找虐干嘛?和我混吧,姐姐在大理很有钱哦,还有一个大靠山,姐姐的朋友也都很有趣,你会和他们相处的很好的,随我去大理好不?”新颜很看好聪颖灵慧的小赵构,决定要扭曲他的志向,心里盘算着将他训养成她同沉歌在大理产业的账房先生,这样日后她同沉歌不用每到月末面对繁杂的账目抓耳挠腮地互掐了,想着就美。
赵构看着她那抹太容易看穿心思的贼笑,一滴冷汗从后脑勺滴下。不过,他低头思索着她的话,并非毫无道理……母妃已经死了,本来他还想为母妃报仇,可是听新颜说陷害她母妃的刘后不知什么原因被父王打入冷宫,一杯毒酒赐死。
他……一下子没了奋斗的方向。母妃一直在他耳边说要他成王,成王,可心底,他不想成为父王那样的王。父王给他的感觉总是温文尔雅地不冷不淡,让他觉得一种孤寂,他不想在那个王位上孤寂一生地坐着。或许和新颜去大理也不错,她虽然想法逻辑奇怪了点,但是总是比宫里的那些人有趣一些的。
就在赵构有些动摇地抬头,看着新颜那双期待地放光的双眸时,微微张口,想说什么……
一声清冷好听的嗓音淡淡地响起:“新颜,构儿。”
赵构俯身,明慧黑玉珠的眸颤了颤。桃花漫漫,灼灼夭华,一个清绝艳的女人站在树下不远处,微微仰头望着他们,那抹笑意在唇角化开那般从容惊绝,美得不似凡人,染了一幅盛世繁华的光景。
多年后,当他终于踏着江河的鲜血,成王,迁都商丘,坐在那个孤寂的王位上,他都想不透……当初明明他已经动摇了,想随着新颜去大理开始不一样的梦想。
可却在她玉红酥手轻插着他发间,轻笑地问了句:“构儿,你可愿成王?”
他不知受她周身那清冷尊贵的气质所迷惑,还是想要追逐她那身上不凡高渺的气度,或是别的原因,心潮激荡地点头道了句:“愿。”
*
六月,发现易昇被偷梁换柱的耶律残震怒,屡屡攻打机关险恶的桃花崖不下,五十万大军挥军南下,逼她交出舒月同易昇。
完颜阿骨本就野心非常,见大辽终于准备吞掉大宋这块肥肉,令战神完颜宗瀚亲领雄壮的金兵与大辽苟合。
即使大宋百万雄狮相抗,但多年的内党争乱不休还是疲软了江山最利的盔甲。那些安逸惯了的大宋军兵哪里敌得过如豺狼似虎豹的辽兵金军,一座座城池失守的噩耗,不断由远极近的传来。城池硝烟荒芜,百姓流离失所,以致纷纷开始大规模地迁移逃亡。
朝野大乱,兵临城下这刻,文武才猛然惊醒他们这些年的内斗忽略了国之根本,一个个悔得焦急泪痕。
赵诘完全不管事,就是管也对军政事务毫不了解。文武们不抱期望,一番擦汗商议,赶到‘昭华宫’,去请示当下唯一救得了这即将被踏破江山的帝姬殿下,
深重朱红宫门外,三公九卿在外守着,内侍一个个进去传报。
宫内,一顶蟾蹲的香炉,口中吐燃着悠悠寥寥的青烟。靠窗的龙凤卧榻上,清铃身上的梨花白裙飘逸地倾垂而落,透着一份慵雅,一份从容,一份闲适,不见半点攻军城下的紧迫。
她手中执着卷书翻看,一页页看得极其仔细。这书正是她过目后用记忆临摹下的‘天地玄书’。一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就是她看着书中的内容都觉得晦涩难懂的很,不知舒月……能不能参透这其中的玄机。
暗卫来报,他整日一身墨色玄衣,臂上绑缠着一朵素白送葬的扶桑,活像是一只孤魂。昏暗的房中,他把自己深锁在房内,除了送饭的侍人能见他伸出一只白的没有血丝似鬼的手,将饭给诡异地拉进去,再迅速‘嘎吱’关上房门,就未出来见过光。久了,许多侍人都不敢给他送饭,冷森森的。
他窗下的桌上端放着一粒红色豆丸,靠着一杯冷茶,不知何意。
清铃揉了揉眉心……夜央还是未有消息。
蓝青静坐着给她煮着一壶她喜欢的‘雪染茶’,偶尔她会伸手自然地接下他之后的煮茶流程,虽是一句话都没有,可是那种默契的静然,胜过千言万语。
他们对面坐着两个孩子,一个孩子看着聪慧沉稳,认真凝着的眉头小大人似的,正是被清铃带入宫的小赵构。
帝姬姑姑让他随便在书房选些书看,他选了两本,一本‘孔孟之道’,一本‘帝王术’。他看得很入迷,不时用毛笔勾画着在不懂的地方做着记录,待会准备向帝姬姑姑寻问。
还有一个漂亮非常的孩子,阳光照着他白玉的肌肤上透明般莹润,像是能掐出晶莹的水蜜来,两只眼睛漆黑点墨的淘气,正是星辰。他也选了两本书,一本叫做‘大侠是怎么修炼而成的’,还有一本叫做‘烤山鸡的一百零八种做法’。
可能自己也觉得选的太离谱,赵构在台面上看的津津有味,星辰则是鬼鬼祟祟地背对着大家,自己一个人在那抖着肩膀捂嘴偷乐,不时手脚还比划着。
偶尔清铃余光瞧见他在那摆出大鹏展翅的姿势,眼角抽搐两下。
蓝青则是给两个孩子不时弄点糕点零食,递些茶水,时间太长的话,提醒他俩休息一会,或是站起来走动走动,体贴入微地两个孩子都和他亲。
“殿下,殿下!”
内侍焦急地跑进来,清铃抬眼待他站定,问道:“何事?”
“文武们都在殿外求见,听,听说……金兵已打到了扬州……”内侍满头大汗,眼看就要攻到汴京来,到时候必定残踏百姓,屠烧宫殿,这是跑还是不跑……全看这前阵子神秘进宫,却让文武下了朝赶来膜拜的帝姬殿下了。
“你让他们退下。”
“什,什么……可,可是……”
“告诉他们,只需做好我交代下去的事,其它,自会太平。”
蓝青抬头看了她眼,就在那刻,她的眸子不知何时转过来,浸润透着月华的笑意,让他不由怔住,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指尖微微轻颤一番,他觉得好似,一朵凝霜的梨花,在心上花绽的声音轻响的明灿。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要说什么,想了一会,将手指缓缓地擦入她的指缝,十指扣紧,温笑谦然地倾容。
宫内的侍人都看呆了,她看着,目光动容着许多别人看不尽的情绪。
突然,一段黑影投下,内宫中人不知这黑衣人怎么进来的,正要大叫刺客!
清铃摆手止道:“自己人,你们退下罢。”
来人是她底下大辽四大护法之一的血衣,他低头恭敬地一贯冷道:“主上,夜神医有消息了。”在大辽他们并不知夜央是黑巫族的族长,只知她很精通医术并和主上关系深交,所以他们一贯尊夜央为夜神医。
清铃的轮廓一下在微阳冷颤:“哪里?”她落了手中的书,奔过去抓着血衣的手揪紧着,嗓音颤了几个音:“是生……是死?”
血衣目光深了深:“活着,数日前被南院大王在束谷冰河千年不化的寒冰之上发现,现锁在大辽军的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