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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一叟道:“功效可大着呢,譬如固本培元,益气养荣,强筋壮骨,明目轻身,祛毒
清血,总之,它可以化弱为强,延年益寿……”
桑飞燕看了玉瓶一眼,才道:“有这么多好处?”
太行一叟笑道:“方才为父说的,只是一般人服用的好处,对练武的人,好处更多。”
桑飞燕问道:“练武的人,和一般人不同么?”
太行一叟道:“自然不同,练武的人,服下此丹,再辅以运功行气,功力浅的人,也足
可抵得二、三十年修为,如果内功精湛的人,益处也更多。”
一手摸着银髯,看看两人,续道:“这瓶‘参雪丹’,虽是极为珍贵的灵药,为父留着
已无用处,就作为为父的见面礼,祝小友见者有份,自然也该分到一半……”
桑飞燕道:“这么珍贵的药物你老人家自己留着吧!”
祝文辉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接着道:“晚辈蒙老前辈以内力治愈伤势,方才经过半日坐
息,体力也全已恢复,灵药难求,老前辈留着以备济世救危之用,不是好么?”
太行一叟目中异芒连闪,点着头,嘉许的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参雪丹’两种稀
世灵药制成,对练武的人,功能助长功力,江湖上人人梦寐难求,你们居然面无喜色,要老
夫留着济人,实在难得的很。”
说到这里,一手捻须,接着含笑道:“但老夫既然拿出来了,怎好收回去?因为这是老
夫给女儿的见面礼,你小友分的,也是小女的一份,反正老夫是不会收回去的了,你不要,
她会不会答应?”
祝文辉脸上不禁一红。
桑飞燕娇急的道:“爹……”
太行一叟呵呵一笑,把玉瓶递到桑飞燕手中,说道:
“乖孩子,你先拿着,听为父说。”
桑飞燕只好接过玉瓶。
太行一叟道:“祝小友学的是道家练气功夫,根基极好,吃亏在本身功力不足,‘参雪
丹’对他的帮助太大了,这是为父取出这瓶灵药来的真正原因之一;其二是你脱离花字门,
他们难免会派人追踪,非把你擒回去不可,为父也不能永远保护着你,那么只有你力求自保,
‘参雪丹’功能助长功力,对你自然也十分重要了。”
桑飞燕心中一阵感动,目含泪水,叫道:“爹,你老人家真好。”
太行一叟道:“为父一向行踪无定,为了你这孩子,为父就不得不多留一天了。”
桑飞燕睁着一双妙目,说道:“你老人家不带女儿去么?”
太行一叟道:“痴儿,为父经常涉足山林,与虎豹毒蛇为伍,岂是你女孩子可以去的?
祝小友少年老成,诚实可托,目前正有着困难,你跟他在江湖上历练历练,也好助他一臂之
力。”
“诚实可托”这话说的虽暗,但桑飞燕那会听不出来?
粉脸不禁微微一酡,但听到后来,爹说祝公子“有着困难”,要自己助他一臂,不觉抬
目问道:“他有什么困难呢?”
太行一叟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待会你再问他好了。”
桑飞燕一双清澈的眸子,转到祝文辉的脸上,问道:“祝公子……”
她自然急于想知道祝文辉究竟有什么困难?真要有困难的话,目前正是最好的机会,不
求爹帮忙,还求谁去?
太行一叟不待她说下去,接着说道:“以你目前的武功,不但帮不了祝小友的忙,而且
就祝小友来说,适足以成为累赘,因此为父要在这一日之间,再教你几手,总要使太行一叟
的女儿,不吃亏才是……”
桑飞燕听得大喜过望,道:“你老人家要教女儿武功!”
太行一叟蕴然笑道:“为父压箱子本领,只有三杖一掌,你已经学会了一杖一掌,为父
再传你两式杖法,就全教你了,至于如何精益求精,那是看你自己去领悟了。”
桑飞燕道:“爹,你老人家年纪大了,平日手里拿一根藤杖,人家看了还不觉怎样,女
儿也用藤杖作兵器,那有多别扭?”
太行一叟呵呵笑道:“傻孩子,为父这三记杖法,原是为父多年来从各门各派武功中,
取精用宏,浓缩而来,说是三招,事实上并无一定招式,也不一定是非用杖不可,你手上就
是一根铁尺,一支竹筷,也一样可以施展,你使的是剑,又有何妨。”
桑飞燕欣喜的道:“真的!”
太行一叟道:“为父还会骗你不成?唔,咱们真是把话题扯得太远了,孩子,你记不记
得咱们方才说的是什么?”
桑飞燕愕然道:“你老人家方才说了什么?”
太行一叟呵呵一笑道: “你怎么忘了?为父方才不是说过?要送给你二件见面礼么?
你们还只看了一件呢!”
桑飞燕哦了一声,问道:“还有一件又是什么呢?”
太行一叟微微一笑道:“就是这东西了。”
他双手解开膝上一个圆形布包,一面说道:
“这件东西,是为父几个月前,无意中得来,也为了这件东西,才巴巴的远来京城……”
布包解开了,他手中拿起一只色呈淡黄的晶莹玉碗!只可惜上好一只玉碗,已经有了几
处裂痕,碗口也缺了一角。
太行一叟举着玉碗,朝两人展示一下,才道:
“这只碗,本来已经碎成几片,是老朽把它并着胶起来的,你莫小看了它,目前正有不
少武林中人,纷集京师,全是冲着它来的。”
祝文辉听得心头一动,他直到目前为止,只是从花字门总监甄兆五口中,得知他们盗取
和坤宝石顶,和胁逼陆师叔出京,全是为了几件东西而起。只是他始终没有查出究是什么东
西?居然会引起花字门、残缺门这些江湖门派的觑视?因此听了太行一叟的话,不觉朝玉碗
多看了一眼。
桑飞燕惊愣的道:“爹,这只就是‘修罗玉碗’?”
太行一叟道:“你知道‘修罗玉碗’?”
桑飞燕道:“不知道,女儿只是听筱姨娘说过。”
太行一叟目光一抬,朝祝文辉问道:“你呢?”
祝文辉脸上一红,说道:“晚辈只知花字门和残缺门的人,明争暗夺,是为了几件东西,
不知他们争的究是什么?莫非和这玉碗有关么?”
太行一斐道:“岂止有关,他们全是为着‘修罗玉碗’来的。”
祝文辉不觉“哦”了一声。
桑飞燕抢着问道:“不知这只玉碗有什么好处呢?”
太行一叟道:“不止一只,‘修罗玉碗’一共是六只。”
他语气微顿,接着道:“这话得从修罗门说起,在江湖上,大家一直把修罗门视作介乎
正邪之间的一个门派,因为他们历代相传,人数极少,也很少在江湖走动,因此大家也并不
十分重视,但其实修罗门乃是佛门旁支,创自阿罗尊者,武功亦为佛门正宗降魔法藏,分为
‘天趣摄’、‘人趣摄’、‘鬼趣摄’、‘畜生趣摄’四部,据说他们历代相传,有六只镌
刻着修罗门武学的玉碗,但早在三百年前,被该门一个逆徒盗出,从此不知下落……”
祝文辉插口道:“最近可是在京城被发现了么?”
太行一叟道:“不错,直到今年初春,有人在一处古肆中发现过一只,据说是去年从内
府发卖出来的,这消息极为隐秘,但已是传出江湖,老夫这只玉碗,得自一个伤重垂危的江
湖人,可惜老夫遇上之时,他已回生乏术,临死之时,把一个布包交给老夫,就咽了气,连
来龙去脉,都问不出来。”
边说,边把玉碗朝祝文辉递去,说道:“老夫得到的这只玉碗,是修罗四部中的‘人趣
摄’,共有三招手法,老夫只能为你们多留一日,这一日之内,飞燕能把老夫三招杖法练熟,
已是难能可贵了,这‘人趣摄’三记手法,乃是修罗门极高的武学,只怕更难领悟,因此老
夫之意,这碗上所载武学,经老夫参悟的,先传给小友,他日再由小友代老夫传给飞燕好
了。”
祝文辉迟疑道:“这个……”
桑飞燕喜道:“祝公子,这有什么不好,你还这个那个的?”
太行一叟笑着看了她一眼,才道:
“你也该换个称呼才是,称他祝公子,听来多别扭?”
桑飞燕红着脸道:“我叫他什么呢?”
太行一叟笑道:“你们年龄相若,为了日后行走江湖,彼此可以互相照应,自然以兄妹
相称,较为妥当,不知祝小友意下如何?”
桑飞燕喜道:“爹说得对,我叫他祝大哥好啦,祝大哥,你说好吗?”
祝文辉道:“在下那有不愿之理?”
太行一叟笑道:“妙极,你不但找到一个干爹,如今又认了一个大哥,这样,为父就可
放心了。”
桑飞燕道:“爹,你老人家先传祝大哥碗上的武功吧!”
太行一叟道: “为父不是修罗门的嫡传的人,这三式手法,又精奥无比,为父传给你
大哥的,只是我看了碗上镌刻的招式,略有参悟,日后如何精益求精,只有让你们自己慢慢
的去揣摩体会了。”说到这里,抬头朝飞燕道:
“来,你坐下来,为父先传你三记杖法。”
桑飞燕依言旁着他坐下,太行一叟就比着手式,讲解发招收势的变化。
祝文辉看他当着自己,就教飞燕杖法,显然是没把自己当作外人,但这是太行一叟独创
的武功,自己自然不便多听,只是太行一叟既不避忌自己,自己自然也不好走开,一个人枯
坐无聊。
索性就双手捧着玉碗,看起碗上雕刻的人像来。
这样足足过了顿饭工夫,太行一叟才把三记杖法,讲解完毕,要桑飞燕慢慢的练习,然
后又指点着玉碗上的人家招式,把他所领悟的‘人趣摄’三式手法,给祝文辉仔细解释了一
遍。
这天下午,祝文辉、桑飞燕两人都专心一意沉浸在武习之中,好在有太行一叟在旁分别
加以指点,虽然只有半天工夫,差不多已经全数学会,{看武侠,请到清风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