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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的候起,飞天蜘蛛就消声匿迹,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有人说他去了南边,但南方
武林朋友,也从未见过他的踪影,除了古东华,江湖上简直没有第二个姓古的人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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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辉道:“二叔说的古东华,不知有多少年纪?”
陆福葆道:“飞天蜘蛛已有二十年不在江湖露面,当年少说山有三十多岁,加上二十年,
如今最少山百五、六十岁了。”
祝文辉道:“那一定是他,不然迎宾客栈的柴掌柜,也不会对他这般恭敬,不敢得罪他
了。”
陆福葆道:“但事情有些奇怪,飞天蜘蛛古东华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怎会变成了老管
家?”
祝文辉道:“问题也就在这里,那老管家如果就是古东华,那么紫衣少女的来历,就更
显得重要了,因为能令古东华甘心为奴,必非寻常人家……”
陆福葆微微颔首道:“贤侄说的也是,这一定是紫衣少女的长辈,救过古东华一命,或
是另有重大恩惠,使古东华感恩图报,甘心为奴。”
祝文辉道:“二叔可曾去过和相府么?”
陆福葆道:“去过了,唉!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
祝文辉道:“二叔可曾发现什么线索?”
陆福葆摇摇头道:“一点也没有,和中堂府中,有三十来个护院师傅,武功身手,均也
不弱,昨晚二更过后,闯进一个面蒙黑布的夜行人,此人轻功之高,简直矫若神龙,当时值
班的八名护院师搏,分为两班,不时在屋上巡逻,居然毫无所觉。直等那刺客掠近上房和中
堂寝宅,却被另一个蒙面人截住,两人一言不合,在屋上动起手来,才惊动了护院师傅,纷
纷赶去,据说那两个蒙面人,剑剑交击,响起来的金铁交呜之声,绝不会超出三招,就一东
一西,分掠而去,而且这两人身手之高,也不是寻常武林中人,所能望其项背。”
祝文辉道:“这是说,昨晚有两个夜行人,一个意图行刺,另一个出手阻止,而且这两
人都蒙着面,那是连一点影子也找不到的了。”
陆福葆苦笑道:“但和中堂限我三口之内,把刺客缉拿归案,这件事,比追缉宝石顶更
是棘手。”
祝文辉想了想道:“刺客如果是和坤的仇家,昨晚被另一个蒙面人阻挠,并未得手,自
然不肯就此罢休,咱们只要耐心等候,他一定会再来。”
陆福葆点点头道:“不错。”
祝文辉望望师叔,又道:“问题是咱们就算遇上了,又怎么办?”
这话,确也值得考虑。
和坤是权倾朝野的奸贼,有人寻仇,自己该不该过问?但如果站在他九门提督衙门总捕
头的立场,他负的责任,是维护京城治安,自然非过问不可!
该怎么办好?委实是一个难题。
陆福葆沉吟着道:“和中堂府所有护院卫士,决非此人对手,唉,愚叔这公事饭,不想
吃了,但在愚叔还没退休以前,不能让他掀出大乱子来,咱们今晚倒非去中堂府守候不可。”
祝文辉听得出来,和坤要师叔派人保护他宅第,师叔在自己面前,不好说明而已!
心中想着,一面抬头问道:“二叔对目前形势,不知有何安排?”
陆福葆微微摇头,接着苦笑道:“愚叔手下,一共只有百来个人,要维护俗大一座京城
治安,人手早已分配不过来,自从和中堂宝石顶失窃,咱们巡捕营的人,已经全体出动,没
有一个人闲着了。
“昨晚发生了这两档事,内库倒没有什么?和中堂府闹刺客,这可不得了,一下就调去
了二十名弟兄,接连发生事故,已使愚叔大感应接不暇,京城里又明明暗暗,不知来了多少
江湖朋友,事情越来越复杂,愚叔从昨晚到现在,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那里还谈得上
从容安排?”
祝文辉道:“二叔趁这时候,先歇息一会,今晚才有精神。”
陆福葆道:“话是不错,但事情压在头上,愚叔那里能静得下来?”
祝文辉忽然“哦”了声,问道:“二叔回京之后,可曾去看过二婶和大妹子么?”
陆福葆笑了笑道:“愚叔具结是实,你二婶和大妹子,名义是收押在九门提督衙门,实
则住在偏院,除了地方逼仄一点,和家里也差不多,愚叔放心得很,从昨晚到现在,公事都
忙不过来,那有时间顾及私事?”
祝文辉道:“那么二叔对今后之事,不知打算如何?”
陆福葆想了想道:“姓贾的和咱们订了三日之约,昨晚发生的两件事,不可能会是他们,
倒是迎宾客栈的掌柜,既是昔年残缺门老么九爪狼柴进,残缺门行事,一向心狠手辣,不顾
扛湖道义,他们的人,既在京师出现,倒是值得注意……”
说到这里,望了祝文辉一眼,续道:“愚叔觉得贤侄不妨仍回客栈,也许他们那边,会
有什么消息,你随时要人和愚叔联系,今晚二更,咱们集中人力,在相爷胡同,贤侄可准时
前去,和愚叔会合,咱们的暗记是左手持一根白鹅毛的是自己的人。”
祝文辉点头道:“小侄记得。”
当下就起身告辞,仍由后门退出。
就在他跨出门时,瞥见一个身穿蓝布衣衫,手挽竹篮的老妪,就在胡同中徘徊,看到自
己出去,很快转过身去,口中叫着:“卖花。”
原来是卖花婆!
祝文辉暗暗冷笑,她分明是在踩盘!
只听有人开出门来,叫着:“卖花的。”
那卖花婆忙道:“来了!来了!”三脚两步奔了过去。
祝文辉原待回去告诉二叔,这卖花婆形迹可疑!但继而一想,二叔事情已经够烦,这点
事,不告诉他也罢。
卖花婆已经走入人家宅院里去,他也不想久待,也就匆匆离去。
回到客栈,已酉牌时光。
小耗子看到祝文辉回来,立时沏了一壶茶送来,一面问候着笑道:“公子才回来。”接
着压低声音道:“小的有一件机密大事,要跟公子报告。”
祝文辉道:“什么事?”
小耗子神色紧张的道:“这里的掌柜,据说是残缺门的人。”
祝文辉笑了笑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小耗子吃惊的道:“公子已经知道了?哦!还有一件事,小的要跟你报告。”
祝文辉笑了笑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小耗子道:“小的方才进去沏水,听掌柜的在说,今晚可能有什么行动。”
祝文辉心中一动,急忙问道:“今晚有什么行动?”
小耗子道:“小的只听到一点口风,不太详细,好像是初更一过,就要出发。”
祝文辉道:“你没听错?”
小耗子道:“小的这点事都听不清楚,还能办事?”
刚说到这里,只听邻房客人在叫着伙计。
祝文辉点点头道:“你快去吧!小心注意,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
小耗子躬躬身道:“小的知道。”
说完,提着水壶走了。
初更!
祝文辉房中,早巳熄了灯火。
他站在后窗口,正好可以遥遥监视后进的屋脊。
迎宾客栈的后进,正是柴掌柜的住所。
初更方过,后进屋脊上,果然冒起几条人影,由为首那人打了一个手式,一齐腾身掠起,
朝西飞纵而去。
祝文辉右手一按窗楼,正待穿窗而出,但听“嘶”的一声,一道黑影,划空掠过,紧随
着前面几条人影,远远尾随下去。
祝文辉心中暗暗忖道:这人不知是谁,一身轻功,大是不弱,自己差幸慢了一步,否则
岂不成了捕蝉的螳螂?不知身后还有黄雀?
心中想着,人已轻轻一躬,穿窗而出,然后回身掩上了窗户。
这一阵工夫,前面那条人影,已经出去了十来丈外,最前面的几条人影,去得更远。
祝文辉不敢怠慢,立即施展轻功,远远追了下去,他和前面那条黑影,一直保持着十丈
距离。
初更时分,大街上还相当热闹,但前面几条黑影,穿房越脊,奔行极快,不大工夫,便
已远离闹市。
这一带,地势僻静,民房也疏疏落落了,灯火全熄,只听远处隐隐传来犬吠之声。
前面那条黑影,忽然停住奔行之势,身形一下闪到了一棵大树之后,探首朝前看去。
他这一举动,显然前面几条人影,已经到了地头。
祝文辉因中间隔着一个人,根本没有看到前面几人的行动,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悄悄向右移动,正好几丈外,有一排矮树,可以掩蔽身形。
这就一提真气,使了一式“宿鸟投林”,贴地飞掠,轻悄地闪人矮树林中,缓缓站起身
子,朝前看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但最前面的几条人影,已经走得不知去向!
就是方才隐人大树的前面那人,敢情也已经藏了起来。
离前面二十丈左右,是一座黑越越的庄院,远望过去,占地不小,此时已经灯火全熄。
一片夜色之中,寂无人声,好像只剩了自己一人,祝文辉既不知道这座院,是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残缺门的人,来此有何举动!
他这一思索,顿觉自己跟踪他们前来,未免太以盲目,但继而一想,自己既然来了,总
得看个究竟再说。
正在心念转动之际,瞥见左首忽然飞起一道人影,快得如同流星,朝那座黑黝黝的庄院
射去!
此人身法奇快,一闪而没,就隐入暗陬。祝文辉认出这人正是方才在自己前面的那位仁
兄。
他跟了过去,可见残缺门的那几个人,已经先他进入庄院去了。
祝文辉也不怠慢,由矮树丛悄悄绕向庄院右侧,然后迅快的纵身掠起,只不过两个起落,
便已掠过一片狭长的草地,长身飞上围墙。
围墙并不高,墙内是一片小院落。
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