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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忘记,我也得过类似的病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盛寰庭看着她的眸子深沉几分,而自己眼里多了几丝慌乱。
只听得她继续说,“要从梦魇中逃出来,不知道费尽多少心力。身边人,最是痛苦。”
“话说起来,你母亲很伟大。”至少做为母亲,她是成功的,盛寰庭从不否认,任佩佩的性子,虽说私心里他维护萱儿,可是那件事情,他觉得仍旧有待商榷,很多事情他了然于心,所以越发明白任佩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男人的角度上,他可以理解父亲为何记这个女人记了一辈子,对母亲视而不见,但从儿子的角度上,他没办法去原谅。
他这句话,也让盛寰歌有些吃惊,“盛寰庭,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做你妹妹的。”
盛寰庭挤了药膏涂在她手背上泛红的地方,“我也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你的哥哥。”
那年在盛家大门外,他在路上看着一个眉眼和他很像的小姑娘,还想着为什么有个小姑娘和他这么相像。
那时候,他没考虑过这个小姑娘的出现将会有什么波折。
认亲,就像是一颗炸弹在盛家爆炸了,父亲责怪母亲和奶奶瞒了他整整十二年,他却不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盛寰歌抱着爷爷哭,可他知道那是哭给谁看的,他、萱儿和姑姑叔叔,她不屑于盛家,但非要一干人等不要看不起自己的母亲,只可惜,后来,却是盛家带给她的苦痛更甚。
若不是,中间有这层纠葛,他实在对和自己很像的一张脸恨不起来,只是,她们是来摧毁自己的家庭的。所以,他必须恨。
虽然他对于母亲的自杀,历历在目,可如今却不想去回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比那更恐怖的场景,其实……任佩佩什么都没有做,但因为母亲的病已经病入膏肓,父亲就是对于她最大的刺激。
盛寰歌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也抽离了盛寰庭对于从前的回忆,“谢谢。”擦了烫伤膏,不如刚才那般灼热。
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小恩正围着威娜笑呵呵的,说什么他们没听见。
苏南恩眼见着威娜对于小恩的反应很特别,索性让这孩子和威娜闹闹,或者能好一些,前几天,无论怎么劝,威娜就是不出来,今日终于呼吸了新鲜空气,也吃了些东西。
盛寰庭要陪着威娜,能展现绅士风度送某人回家的只剩下乔亚了。
晨,一直都保持一种表情,今日她居然还负责起了开车,保镖司机秘书三合一。
乔亚的手机半路响起,他是用母语说的,时不时还看看盛寰歌,他知道盛寰歌听得懂,车子的空间实在太小,即便盛寰歌坐得远了,还是能听得到部分内容。
内容就是乔亚同电话里面的人为一件事情争论,他要娶哪国公主,所以有的人天生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也难怪乔亚养出什么洁癖之类的,平日里应当是很闲的吧。
“反正,我不会娶她的。”乔亚斜视某个暗自沉思的人,说完最后一句话挂了电话。
“你在想什么?”
“没有。”
“不老实说我会认为你偷听了两国秘密。”
“我只是想,像乔亚王子这样的人物都会被人逼婚。”
“不是逼婚,是联姻,为了国家发展才会有的联姻。”
“你不愿,可是既然天生到了这个位子,就该承担相应的指责,毕竟它也赋予了你荣光和旁人享受不了的权力。”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貌合神离的夫妻,“不过,像我这样的人,随意害怕挑不到家世背景相符的么,而且那些女人也会追随我的脚步。”乔亚倒不是自恋,只是从小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
男人因着他的地位尊敬他,女人嘛……则是因为他的皮囊。
“别轻看了女人,否则有一日王子会吃亏的。”
乔亚忽然看着她,而忽然又离得她很近,两边来回着异样的气息,他的手握住盛寰歌的手腕,蓝色的眼眸温柔地看向盛寰歌。
前座那里叮叮地叫着,盛寰歌撇过头,不知道是晨开了什么。
乔亚放开她的手,“没变化。”她的脉搏一点变化都没有。“怎么可能没变化呢?”
“什么变化?”
“你的心跳。”
原来,这孩童王子是在展示个人魅力。
“您不用太神伤,或者我是个例外。”
“就没有能让你心跳加速的人么?”
盛寰歌没有立马回答,因为这个答案是有的,数次的心跳异常都只源于一个人。
“怎么样,是有的吧,你是第二个没有为我心跳加速的女人。”
“第一个是苏姐姐。”
“你怎么知道?”他曾经戏弄过苏南恩,在国内的时候,当着很多人,还不只是用手测,是用仪器,他们打了赌的,最后一秒,有个人影出现,苏南恩的心跳才开始不正常,虽然他赢了,可是他分明知道,不是为他,那个赌约让苏南恩难堪,可是苏南恩仍旧照做了,那时候他说欠苏南恩一个人情,后来帮着她到这里,就是还人情的。
“感觉。”
感觉,女人的玩意儿。
“王子,您似乎有些失望?”晨所指的是没能让盛寰歌动心这件事情。
“有么,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不会因为我而动心。”
晨是知道的,正如她跟在乔亚身侧这么久,却也能保持这样的距离,成为呆在他身边最久的人,知道对方的底线在那里,不去触碰,便可以稳定。
晨想着她反而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您动心!可这个问题,乔亚自己也许都从未想过。
洗完澡,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盛寰歌的电话仍旧没有动静,她想着也许陆天唯很忙,没有空发短信了,怀着一丝忐忑,她关了灯。
盛寰歌哪里知道,这一次的没有联系,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第三天她没忍住打电话过去,却是关机的,小郑的电话也一样。给陆天颂去了电话,他却说不必担心,而后又过了两个星期,一样杳无音讯。
……(我是约会了分割线)……
孟晓诺将吃不了的牛排放到陆天颂盘子里,“你帮我吃了。”
“吃完有奖励么?”
孟晓诺靠近笑笑,“木有。”
“那还是打包,带回去给大黄吃吧。”
“糟蹋了,你不吃我吃,不过一会儿撑死了,你送我去医院。”
陆天颂接过那盘子,“我怎么忍心看你撑死,我吃。”
这番对话其实很正常,但如若忽略掉两个人正中坐着的一个人的话,“你们两个约会,非得把我找来算什么事情。”
罗宋悔恨,陆天颂一个电话说吃饭,他就急匆匆赶过来,结果呢,只有三个人不说,这三个人分别是陆天颂、陆天颂他女朋友还有他,所以他成了超瓦数的电灯泡。
“我叫了三哥,他本来说要来,后来又说有事。”
“大哥呢?”
“陪我妹呢。”陆天颂作苦恼状,“你说这要是真成了,以后大哥叫我什么呢。”他得叫秦锦生大哥,然后陆天梦也要叫他哥哥,然后陆天梦还要做他大嫂……这关系混乱得让人乱了心思。
罗宋开心,终于是将话题引向别处,“看着叫吧,反正你也不是较真的人,那啥我……”
“晓诺,还要吃什么?”
“冰激凌。”
“不好,这么晚吃了要闹肚子的。”
“可是……我想吃。”
“小爷我不陪你们在这里耗着了。”罗宋也是有脾气的呀。
陆天颂叫了服务员,“听说你们这里新拿来的龙虾不错。”
“是的,陆先生。”
果然,说不耗着的某个人,老实坐下,理所当然地等龙虾。
“你为什么就是要拉着罗宋吃饭呢?”孟晓诺小声地问道。
“嘿嘿,这家店老板的小女儿一直喜欢小七,带上他打五折,便宜。”陆天颂有种得逞的笑容挂在嘴边。
“真聪明。”孟晓诺竖起大拇指,谁说帅哥不可以示经济适用男呢,她家陆天颂就是。
旁若无人的亲近啊,罗宋的左眼右眼一起跳,这么旁若无人是要闹啥,我画个圈圈诅咒你们,左手右手画圈圈。
听得孟晓诺的手机响了,算是拯救了罗宋。
“盛盛。”
“天颂在你身边吗?”
孟晓诺将电话递给陆天颂,“表嫂?”狐疑着盛寰歌为什么不打他的电话,拿出来的电话已经黑屏了,没电了他都不知道。
“你知道陆少爷去哪里了吗?”
“表哥,不清楚啊,这几天都没见他。”
“莫不是又是你们闹什么玩笑?”盛寰歌私心里还真希望就像是上次车祸一样,是陆天颂暗地里玩的把戏。
“我倒是想的,可上次表哥气成那样,我着实不敢了,表嫂啊,这回我发誓,发毒誓,我根本不清楚表哥的去向,我们也奇怪打电话不通呢。”
“要不……报警吧。”
“我上次也同你说国他这不是失踪,以往也有过这种时候,他们出任务,隐蔽而且很急,绝不会和家里人通气的,再者说,要是真出点什事情,夏部早就电话打到陆家去了。”
她也知道陆天颂的意思,“可……我真的很担心。”他没有留下一个字,哪怕就是一条短信,哪怕就说他很好,可是都没有,这几天看手机成了一种习惯。
“担心”陆天颂到嘴的一块小牛排,被他给吐了出去,他没听错吧,说的是担心表哥。
陆天颂了然,“表嫂,我是过来人,我懂。”
“你懂,也不帮不上忙。”
“我知道表哥平日里住的地方啊,我给你短信发过去,一会儿你亲自登门去,没准还能查岗不是。”
陆天颂历来就是随性惯了的,“好。”
才挂了电话,短信音就响了起来。
短信不长,却让盛寰歌窘得慌:这是表哥住的地方的地址,祝表嫂得以见到如意郎君,早生小狼!
“表哥他们修成正果不远了,咱俩呢,嗯?”陆天颂眼里冒着桃花,意味深长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