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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语者-帝王业(上)-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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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綦从工部回府,卸下朝服,披上我递过来的外袍,神色略见疲惫。
  我转身正欲取来参茶,却被他伸臂揽回身侧,拦腰轻轻圈住。 
  他隐有忧色的神情让我略略有些不安,依在他胸前,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陪我坐会儿。”他微微阖了眼,下巴轻抵在我额头。
  听到他似满足又似疲倦的一丝叹息,心里莫名一阵疼痛,我抬起手臂,紧紧环在他腰间。
  不经意却触到他袖底一件方方硬硬的东西,我轻轻咦了一声,好奇地探手去摸。
  他低笑,从袖中取出一方黄绢裱起的奏折,“没什么好东西,是你爹今天递上来的折子。”
  爹爹的折子,我一惊,劈手去夺,却被他笑着躲开,“猴急什么,本来就是带给你看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怔了怔,依照祖制,后宫女子是不得翻阅朝臣奏折的——他却这么大大方方,公然带给我看,一点不在乎什么祖制宫规。
  我顾不得多想,忙接过来,展开细看,竟是爹爹辞官归隐的奏折。
  看了良久,我幽然叹息,无言垂下眸子,将折子轻轻合上,“爹爹果真心意已决。”
  萧綦略微一怔,“你早已知晓?”
  我点头,“或许这样也好,归隐还乡,遨游四海,终究是爹爹多年的夙愿。”
  萧綦拿过那折子,“我还没有答允。”
  “怎么?”我愕然抬眸,父亲归隐应当正合萧綦心意,他怎会不允呢?
  他似乎看透我的心思,扬眉一笑,“你当本王就这点度量么?”
  我不觉失笑,“是,王爷英明,不知这次又盘算着什么主意?”
  萧綦敛去笑容,正色道,“如今政局渐渐稳固,镇国公年事已高,此时辞官,倒也无不可。我扣下这折子不是不允,只是,王夙不能与他一同返乡。”
  笑容在我脸上僵住,他还是不放心哥哥,非要留在京中严加看管才安稳么?
  然而转念间,我又极力遏制这念头,萧綦虽酷严,却绝不是这样量狭的小人。
  “那么,你打算怎样,将哥哥留下来,又怎么安置他呢?”我望着他深沉莫测的眸子,强压下心中不安,徐徐问道。
  他微笑,“这就要看,你这位兄长有什么过人之能了。”
  ——过人之能,我苦笑,哥哥除了诗词歌赋,饮酒品茗,携美风流之外,要说有什么过人之能,恐怕……骤然间,灵光一闪,我突然记起一件事。
  “莫非,你是指,河道总督?”我惊愕地望向萧綦,几乎不敢置信。
  
  当年,哥哥曾跟随二叔巡视河患,督抚水利,目睹了黄河两岸百姓因年年水患所受的流离之苦,回京后翻阅无数典籍,埋头于河道水利的研究,这些年更是亲身走遍大江大河,实地研考,采集民情,写下了洋洋数万言的治水札记。
  然而父亲一向只当他是公子哥儿的游戏之举,从未将他一介文士的治河韬略放在眼里。
  去年黄河决堤,百姓死伤,家园毁弃,工部一众官员皆因治河不力遭到贬谪,明知是个肥缺,满朝官吏却谁也不敢再坐上河道总督之位。听说哥哥当时瞒着爹爹,上表求恳,自愿出任此职,结果折子被驳回,自己更是遭到爹爹的严斥。
  治河大任,向来粗砺繁重,又事关民生,开不得半点玩笑。
  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一介贵公子竟然能够治河——这在当时被传为朝野笑谈。
  那之后,哥哥便打消了这个异想,从此纵情于诗酒风流,再不提什么治河治水。
  今岁入冬以来,河道频频出现异常之兆,近日多有经验深厚的州府官吏上奏,明年春夏之际恐有严重水患,朝廷宜早做防范。只是,工部大小官员都惟惟诺诺,谁也不敢站出来担此大任,令萧綦很是震怒,只碍于老尚书的情面,才没有当廷斥责。
  万万没料到,这个时候,他竟然想到了我哥哥。
  
  我一时间怔怔说不出话来,心中千头万绪,百感交集。
  萧綦含笑瞧着我,亦不说话,神色高深莫测。
  “这个时候,起用王氏子弟担此大任,你不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一咬牙,索性自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坦然望着他,心中却紧张不已。
  他却大笑,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笑了半晌才睨着我道,“女人呐,即便凶悍如你,也一样是这般小气么?”
  我顺手抄起那本奏折,狠狠向他脸上砸去。
  他精准地接住了折子,满不在乎地笑笑,“我若真忌惮你们王氏,大可休妻另娶,何必让一个王氏女子与我并肩而立,共枕而眠?”
  我承认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可是,依然让我腾起无名怒火,“说得是,说得极是!不知我们王氏女子何德何能,承蒙王爷青眼,幸免沦为下堂妾?”
  他满眼都是笑意,毫不动怒,只柔声道,“因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王儇,独一无二的王儇,除了你,再找不到哪个女人可以站在我身边,共此江山,不离不弃。”
  我满腔怒火好像被人硬塞了一团冰进来,瞬间化作丝丝水雾,涌上眼眶。
  分明心中感动,还是赌气地转过身去,不愿被他看见我眼底泪光。
  “我若连王夙都疑忌不敢起用,那满朝文武,大概除了亲信武将,也再无可用之人。”他微微喟叹,“连你都有如此想法,可见朝中世家亲贵也必然怀有疑惧抵触之心。”
  我默然,心中歉疚,“那也是人之常情,你一连废去两大豪族,王氏一蹶不振,谢皇后君前赐死,换作任何一个世家,也会胆寒生惧,眼下退避自保唯恐不及,哪里还肯效力朝廷。”
  他浓眉深锁,“乱世之下,若非铁血手段,怎能令这些门阀贵胄慑服……阿妩,你也当真认为,我行事过于酷厉么?”
  ——是这样么,我默然垂眸,亦在心中问自己,恍惚忆起那血雨腥风的一幕。
  “我并不赞同以杀止杀,”我抬眸看他,决然开口,“可是,如果以小杀止大乱,以少数人的流血,换取天下安定,那也是值得的。”
  他深深动容,目光中溢满激赏欣慰之色,“不错,乱世当用重典。可惜你生为女子,否则,倒真有大将之风”。
  我扬眉一笑,“我才不作什么大将,将军只会拿刀,却拿不动笔墨,一旦时局安定,经世治国,还是要靠文人的——所以,你才要重新起用士族,让他们为你所用?”
  萧綦面带嘉许的微笑,“继续说。”
  “如果哥哥出任河道总督,自然会令其他世家大感振奋,你连王氏子弟都能启用,想必也不会一味打压士族。”我心下思忖,越说越感热切,“只要消除了疑惧,他们的陈见也会渐渐放下。王氏历来是士族首领,由哥哥开了这个头,何愁其他世家不俯首呢!”
  萧綦大笑,击掌相赞。
  我脸颊微红,心中却又一凝,“只是,哥哥真的可以担此大任么……”
  “我不担心他的能耐,只怕他不肯上任。”萧綦笑容笃定。
  
  翌日。
  我只带了十余名侍女,轻车简从,悄悄来到哥哥在城郊的别馆。
  站在这幽雅精致,如阆苑仙阁一般的别馆门口,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哥哥实在是妙人,太懂得逸乐享受,每到立冬之后,就搬来这里避寒。
  他总是找得到那么些奇人巧匠,将这小小一处别馆,营建得冬暖夏凉,巧夺天工。 
  门口小厮乍一见我,惊得呆了,慌忙就要进去禀报,却被我止住。
  一路行去,还未到堂前,就听得旖旎丝竹之声,飘飘不绝于耳。
  我不由又是一声暗叹——
  哥哥白袍紫貂,玉簪松松挽起发髻,几缕发丝却慵然散垂下来,面色微醺地闭目倚在锦榻上,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颈项间白皙如玉的肌肤,连身侧那两名艳姬也比不上他此刻妍态。
  我无声移步过去,他仍不睁眼,那两名艳姬慌忙欲行礼,被我拂袖挥退。
  哥哥微微翻身,闭目曼声道,“翡色,酒——”
  我拎起榻边脂玉酒壶,从他俊雅面庞上,徐徐浇下一注酒液。
  酒一浇上脸庞,他顿时惊叫一声,翻身跳起,“朱颜,你这死丫头,看我……”他陡然看清楚眼前人,怔在那里,任由酒水淋漓滴下,满眼不敢置信的惊喜,“阿妩,是你!”
  我笑吟吟放下酒壶,不客气地坐下,挑眉望定了他,“我好像来得很不是时候?”
  两名艳姬慌忙上前,左边罗帕右边香巾,忙不迭为他擦脸拭衣。
  他一脸无奈,“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些么,好歹也是嫁为人妇了……”
  哥哥语声顿住,不再说下去。
  ——我们有多久不曾这样嬉闹了?
  自我回京之后,虽也常常见面,却终是隔了一层化不开的疏离,看似亲密依然,彼此却变得客气守礼,即便说笑也是小心翼翼,不愿触及我们都敏感的话题。
  我转目去看那两名美人,一个红衣丰艳,一个绿裳妖娆,都是丽色照人。
  哥哥哼一声,又倚回锦榻上,斜目看我,“你是专门来看美人的,还是来找我捣乱的?”
  他分明语气不善,我却是心头一暖,几乎酸酸的落下泪来——这才是当年的哥哥啊,会假装凶我,会嘻笑着损我的哥哥啊。
  “怎么啦,傻丫头?”他翻身坐起,修长手指扳起我下巴,低头凑了过来。
  我反手一掌,将他重重推开,“干什么,当我是那些美人啊,一副登徒子相!”
  他气得瞠目,“你,你……哪里美,凶悍成这样,还自比为美人!”
  我瞪着他,瞪了半天,终究心里一酸,渐渐敛去了嘻笑之色,低眉垂眸,轻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也想和爹爹一起走?”
  他一怔,也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 

桃夭引鹤 





  哥哥默然片刻,忽而一笑,斟酒入杯,“走也好,不走也罢,无非是换个地方而已,这两年老待在京里,倒也待腻了。”
  我接过他手中暖玉衔珠杯,就唇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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