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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英双眉一扬傲然狂笑说道:“关于‘第二代武林至尊’,却容易猜测多多,正如曹孟德青梅煮酒论英雄时,所说的‘使君与操’耳!”
司空蕙微吃一惊问道:“使君与操?你是不是说能夺得‘第二代武林至尊’之人,不出你我两个?”
万俟英点头答道:“当然不出你我,像‘赤尸姹女’朱琳,‘玉面屠夫’金若雨,暨‘王屋金童’魏敏,‘七情玉笛’鱼小梅等,慢说对于蕙妹无法企及,便对我也难于比拟!”
司空蕙秀目微扬说道:“皇甫兄,你这次却说得未尽周密漏了一人!”
万俟英皱眉问道:“蕙妹觉得我把何人遗漏?”
司空蕙妙目凝光,盯在万俟英的脸上,缓缓答道:“我听说‘血手神驼’万俟空有位侄儿,名叫万俟英,号称‘夺命三郎’,被江湖人物与我们一同推列于‘乾坤五彦’之中,此人功力不弱,心计之狡诈狠毒,尤为罕见。”
万俟英听司空蕙提到自己,不禁暗皱双眉,直等听完几句窝心骂之后,方自摇了摇头说道:“我对万俟英不太熟悉,但想来此人最多与我仿佛,决比不上蕙棘的神功绝艺。”
司空蕙微笑说道:但愿如此,因为倘若只有我们两人争雄,我就可以把‘第二代武林至尊’的荣誉送给皇甫兄了。”
万俟英听得心中一阵荡漾,含笑说道:“蕙妹说哪里话来,我愿意在‘两代英雄会’上,先行斗败群雄,然后把‘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衔,恭恭敬敬地捧献蕙妹。”
他一面说话,一面目中欲火腾腾又向司空蕙身边偎去。
司空蕙秀眉一剔,站起身形,退开两步,又似佯嗔,又似真怒地,向万俟英冷然叫道:“皇甫兄,你又犯老毛病了,是想遇我走吗?”
万俟英脸上一红,只好长揖谢罪向司空蕙赧然说道:“蕙妹恕我一时忘形,但我们既已心心相印,又何必定要这等拘泥形迹,为世俗礼教所缚?”
司空蕙闻言,两道秀眉,方自一挑,万俟英又深恐当真将她激怒,把事弄僵,慌忙陪笑说道:“蕙妹莫恼,全是我错,我且敬酒一杯,作为陪礼如何?”
说完,遂执起酒壶。在那只雕风玉杯中,斟满媚酒向司空蕙双手捧去!
司空蕙释然归座,接过雕凤玉杯,对万俟英说道:“皇甫兄,这室中颇为黑暗,你何不把两壁油灯点着,显得光明一些?”
万俟英听得正中下怀,遂连连点头,把左右两壁油灯,一齐点起。
因他事先曾在左壁油灯之中,倾人血红色泽的“玉女荡心浆”,故而一经点燃灯蕊以后,便慢慢散发一种几不可辨的极淡香味!
司空蕙手擎雕凤玉杯,饮了一口酒,目注万俟英,娇笑说道:“皇甫兄,手下行功易,心中敦品难!你若想与我长相论交,却千万不可再有任何轻浮举动!”
万俟英一面赧然点头,一面却自心中暗想:杯底抹有“颠凤舞龙泉”,灯内贮有“玉女荡心浆”,少时司空蕙内饮泉酒,外嗅迷香,不知要轻浮狂荡成什么模样?来听凭自己摆布!
司空蕙说话之间,已把一杯酒儿饮完,向万俟英妙目流波嫣然笑道:“皇甫兄,我酒已饮完,你怎么不替我再复斟上一杯?”
万俟英心中狂喜,因自己深恐被司空蕙发觉奸谋,故而在抹于雕凤玉杯杯底的“颠凤舞龙泉”之外,曾加抹了一层薄脂防护!
这样一来一杯酒儿之中,因薄脂尚未化完,便可毫无药力,必须第二杯酒儿注入以后,才成为强烈药酒!
纵令司空蕙小心翼翼,有所提防,她也只会对第一杯酒儿疑虑审察,等第一杯酒儿饮完,既无异状,则自必宽心大放,不再猜忌!
如今,司空蕙对于第一杯酒儿,尚是无所疑地,徐徐饮尽,则第二杯酒儿之后……
万俟英心中得意,脸上也浮现淫恶笑容,手执银壶,替司空蕙又把那只雕凤玉杯斟满。
谁知司空蕙等万俟英斟满酒儿之后,竟双手捧着那只雕凤玉杯,递向万俟英,娇笑说道:“皇甫兄,小妹在江湖,素少交游,你尤其是我第一位异性好友,我且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万俟英万想不到司空蕙竟会有此一举?不禁受也为难,推也为难,满面尴尬神色!
司空蕙见状,“哦”了一声,微笑说道:“皇甫兄,你往日干杯不醉,豪气干云,今日为何竟这等忸怩起来?莫非竟嫌此杯业已被我饮过,有些不洁吗?”
一面说话,一面取出香巾,把雕凤玉杯杯口,擦拭得干干净净!
万俟英委实无法推托,只好硬着头皮,陪笑叫道:“蕙妹说哪里话来,你敬我的酒儿,我怎会不饮?更怎会嫌甚不洁?只因我准备与你作竟夕长谈,生恐酒意太浓,有所失态而已!”
这几句话儿,答辩得相当巧妙,说来自自然然,使人听不出其中有任何破绽,或任何牵强之处。
司空蕙微笑说道:“皇甫兄饮完再说,区区一杯酒力,连小妹尚能胜任,却怎会误得了我们的竟夕长谈?”
万俟英听出司空蕙的话意,似已愿与自己作竟夕长谈,不禁越发欢喜地把那只雕凤玉杯,双手接过。
就在他接杯之际,与司空蕙目光一对,竟发现这位一向举止高稚,心洁如玉的绝代佳人业已满颊堆春,目光中情浓似水!
万俟英蓦然省悟左壁油灯中所贮的“玉女荡心浆”,一经燃点以后,业已发生威力!
司空蕙目光如火,满面春情,定是嗅了“玉女荡心浆”所化淡香,已告欲念滋生,芳心大乱!
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饮了这杯内有“颠凤舞龙泉”的销魂媚酒,又复何妨?只不过助兴催情使司空蕙宛转娇啼,欲仙欲死。
想到此处,得意万分地“哈哈”一笑,举起雕凤玉杯,把杯中美酒,一倾而尽!
陡然间,丹田下突有一股温和热力升起,全身充满了一种懒详洋地感觉!
万俟英本来就是一位色中饿鬼,花里魔王,再复饮了这种内有极强媚药的药酒,哪里还按撩得住满腔欲念?
他一面嘻嘻淫笑,一面猿臂双张,向司空蕙拦腰搂去。
司空蕙悚然一惊,满面春情立时消失.香肩微晃,退出三步!
万俟英自然不舍,仍旧就势迫扑!
司空蕙再度闪身,口中颤声叫道:“皇甫兄,你……这是要……耍做什么?”
万俟英狞笑说道:“蕙妹,我对你相思欲绝!今天一……一定要饮……享温柔,互作巫襄之会!”
司空慧玉容惨白,含泪叫道:“皇甫兄,你……你是正派弟子,怎能如此企图玷人名节?”
万俟英张着双臂,一步又一步地,向司空蕙逐渐迫近,并阴笑连声笑道:“蕙妹,你不必再假道学了,常言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区区名节二字,却值几文一斤?几文一两?”
司空蕙遍体皆颤,咬牙叱道:“你难道上不怕天,下不怕地,中不怕江湖禁忌,及‘血泪七友’的严厉门规?”
万俟英纵声狂笑说道:“天高无路,地厚无门有何可怕?扛湖禁忌只是空言,至于什么门规家法,更是少放狗屁!”
万俟英说话至此已把司空蕙遇到壁角退无可退!
司空慧咬牙叫道:“站住,你真是皇甫端吗?”
这句话儿,把万俟英听得大吃一惊,当真止步不前,瞠目答道:“我怎么不是皇甫端?蕙妹为何好端端地,提出这桩怪异问话?”
司空蕙脸色铁青,沉声说道:“你的外号是否叫‘七绝玉龙’?”
万俟英被她问得糊涂起来,皱眉答道:“蕙妹你这样问法,究是何意?”
司空蕙不答所问,又复说道:“何谓‘七绝’?”
万俟英真是不知道,皇甫端是由于哪七件绝艺,才得号“七绝玉龙”,故而一时之下踌躇难答!
司空蕙“哼”了一声说道:“你答不出来,我倒知道你所拥有的‘七绝’之称,无非是,孝悌忠信礼义廉’,只不是要把玉龙二字换成‘色狼’,才比较适合身份!”
万俟英是绝顶聪明人物,何尝不知道司空蕙在说自己是头“无耻色狼”,遂目中凶光电射地,狞笑说道:“你既然骂我是头‘无耻色狼’,我就索性不再假仁假义,把你连皮带骨,一齐啃个干干净净!”
语音方了,双臂圈处,便向那位业已无路可退的“慧心玉女”司空蕙,色迷迷地,拦腰抱去!
司空蕙无法再闪,只好“嘤咛”一声,被他搂个正着!
但万俟英竟突然客气起来,也不再有其他更下流的恶劣动作!
原来司空蕙异常贞烈,护身有方,井未被什么壁上灯中“玉女荡心浆”所化的媚香气息迷惑!
故而,万俟英把她娇躯抱个正着之际,她也把万俟英的穴道,点个正着。
论起双方功力,本就较“慧心玉女”司空惠,稍逊一筹,何况万俟英又是在药酒人喉,欲念亢张色迷瞪跟的情况之下,自然不及闪避,立被点中!
血脉一经被制,全体立僵,万俟英的两条手臂,也就圈而未合!
司空蕙透了一口长气,螓首微低,从万俟英的手肘下,钻出身形!
然后,伸手解开了万俟英的胸前衣襟,发现他果然戴有人皮面具!
司空惠秀眉微剔,冷笑一声,再替他把这人皮面具,缓缓摘下。
这副制作得极为精美,酷肖“七绝玉龙”皇甫端面容的人皮面具,一被摘落,自然现出了“夺命三郎”万俟英本来面目!
万俟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中却万分悔恨,不应该过于急迫,操切从事,以致使一只业已煮得半熟的鸭子,竟会飞向九霄云外。
但令他最不解的是司空蕙坚拒欢好之举,虽在意中,怀疑自己不是真皇甫端之事,却属意外!
是谁向这位“慧心玉女”,泄露了自己机密?否则,她怎会胸有成竹地,一下手便揭破了伪装本相?
万俟英疑念未淡,惊念更浓!
因为,司空蕙见他果然不是“七绝玉龙”皇甫端后,竟粉面凝霜,蛾眉带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