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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摇头道:“骗活人也就罢了,怎么连阴魂也要欺骗?”
“这年头什么都讲究一个敬业,骗子也是如此,既然已经是职业骗子了,如果死了之后不再行骗,还怎么称之为职业骗子?”
陈琳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夫活的太累了。只想长眠。”
云峥回头瞅瞅已经毫无生气的陈琳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每个人总要活的称心如意才好。”
陈琳看着正在调教自己侍女的蓝蓝笑道:“她活的好像不错,皇宫里的金丝雀一旦飞出高墙,一颗心就再也关不住了。”
“她在努力让自己开心。
陈琳,云峥不是色中恶魔,不是那种看到美丽的女子就走不动的男人。当初如果我真的对她有什么心思,她就不可能进入到皇宫里去。
陛下将这件事弄得很尴尬,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割裂我在大宋的立身基础,为了让他满意,也为了让这个女人不至于羞愤之下自杀,我放纵了自己,或者说我想到了大海,大海可以容纳天下河流。我云峥想要纵横四海,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大海的胸怀。
只要是对别人好,对自己好的事情我就不会拒绝,整件事情里受到伤害的其实只有陆轻盈一个人而已。”
陈琳不以为然的道:“自从班固的妹妹班昭写了一本《女戒》,提倡女人要讲究“三从四德”以来,云侯这样的心思就要不得。”
云峥大笑道:“因此在大宋当男人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两人说说笑笑的在夕阳下遛食,铜头关方向又出来火药弹的爆炸声,耶律乙辛终于鼓舞起来了士气。他们开始有胆量向立足未稳的吴杰发起进攻了。
天上的苍鹰收拢了翅膀之后从天空落了下来,不再盘旋。想要投入铜头关背后山林的鸟儿,却依旧在空中一圈一圈的盘旋,火药弹的爆炸声让它们迟迟的不敢投林。
天边乌云密布,却没有晚霞,大雨就要来临了,这一幕对宋军非常的不利。洋河桥上无数的军卒正在来回穿梭,不断地将物资运送到铜头关下,这场大雨的不期而至,将会导致吴杰很有可能孤军作战。
草原上的河流,大多数都会随着大雨而暴涨。洋河上的桥梁不一定能够经受得住这场即将到来的洪水,这对耶律乙辛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过因为郎坦已经在白天攻破了铜头关的正面,让辽军全线溃败,导致洋河上游的赵旉乘势沿河直下,在短时间里和吴杰形成了相互呼应的局面。
即便是军中最无知的小兵也清楚的认识到,一旦李东楚的大军溯流而上将宋军的阵地彻底的稳固成一个三角形的时候,铜头关的末日就会降临。
那个时候,无论耶律乙辛在铜头关里修筑了多少道城墙都无济于事,铜头关已成孤城。
天色刚黑,雨点就跌落了下来,伴随雨点出现的还有密集的闪电和闷雷。
云峥抱着一本书坐在烛火下读书,眼神偶尔会落在面色苍白的蓝蓝身上,从第一道落雷响起之后,这个女人的神色就非常的不对劲。
闪电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蓝蓝的面颊,她的面色惨白的厉害。
“不用担心,这落雷掉不到我们的头上,中军大帐外面就有一根铁杆子引雷,这里很安全。
我们不过是一对奸夫淫妇而已,老天爷要忙的事情很多,没工夫理睬我们的这点破事。”
“旭儿最怕打雷,往日的时候,只要一打雷旭儿就会钻进我的怀里捂着耳朵一动不动,我就会唱儿歌为他解除困扰。”
“男孩子不是你这么教的,如果我早知道他有这毛病,就会拎着他站在雨地里看闪电听雷声,不可知的事情才会让人感到恐惧,一旦了解了,知道了,虽然会畏惧,却不会害怕!”
“妾身是女子啊,当年在白云寺的时候,五沟大师为我诵经解除我心头的困扰,也是很有效的。”
“嘿嘿,赵旭喜欢佛学的怪癖是从你这里得来的。
不过你放心,我们这里打雷,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东京可不一定会下雨,你就安心的睡觉吧。”
“你为什么会不怕打雷?”
“有两种人什么都不怕,一种是无知的人,所谓无知便无畏,另外一种是看透了世间百态,所以无所畏惧。”
“你是哪一种人?智者?”
“不是,我是傻大胆,无知无畏的那种!”
在云峥的注视下蓝蓝拥着被子靠在床头慢慢地睡着了,但是外面的闪电和惊雷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似乎有往雷暴的方向发展。
在发现就要下雨的时候,云峥就把军中的火药全部用油布包起来然放置在事先挖好的坑道里,即便是再大的雷暴,也不能触动他分毫。
这样的夜晚最容易发生营啸这种可怕的事情,因此直到现在云峥都没有入眠。
大军是按照五花阵布置的营地,每一个营地里都有重要将领坐镇,云峥只是不允许他们在今夜身着重铠,在这样的夜晚,一块铁疙瘩满地乱跑实在是太危险了。
云峥披上所以拎着宝剑就出了营帐,憨牛和猴子都在外面等候云峥,见大帅出来了,就齐齐的跟过来。
“把铠甲都卸掉,不要拿长兵刃,用短刀就好。”瞅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家将,云峥低声吩咐道。
不一会换装完毕的家将重新聚拢,猴子挑着气死风灯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没入了黑暗中。
没有风,只有瓢泼大雨在疯狂的下着。
云峥首先来到了洋河边上,河水已经重新变得浑浊起来,这是洪水的先兆,大的洪峰还在上游积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来。
文彦博就守在河边,见云峥过来了,披着蓑衣过来,贴着云峥的耳朵大叫道:“目前还好,只是不知这场雨会下多久,老夫问过这里的居民了,他们说大雨有时候会下三天三夜,有时候也只有短短的半夜。这些桥梁能不能支撑的住要看运气。”
“吴杰现在还在作战吗?”
云峥指指不时爆发出几朵火光的对岸问文彦博。
“还在作战,雨下的越大,辽人进攻的就越是疯狂,不过吴杰已经打算使用磷火弹了,这东西漂在水面上一时半会熄灭不了,”文彦博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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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耶律乙辛的反击
“要不然老夫走一趟河对岸,吴杰他们在那里,老夫总是不放心。”文彦博咬咬牙就准备上桥过河,这对一个文官来说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
“不用去了,姜哲带着亲卫已经过河了,我授予了他临机权断职责,万一经不住辽人的进攻,可以向赵旉那里靠拢。”
“既然如此,河岸这边也需要派兵固守才好。老夫就留在河边。”
对于文彦博的操守云峥还是相信的。见他自告奉勇了,也就带着亲兵离去准备去伤兵营去看看。
踩着淤泥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了一座小山包,伤兵营就在这块最高的地方。油布帐篷一座连接着一座,此起彼伏的**声从中传了出来,刀兵伤到了晚上就会起热,也就是发炎,如果能熬过发炎这一关,一条命就算是捡回来了。如果熬不过去,神仙难救。
葛天方整个人被包的如同粽子一样躺在那里,左右两条腿还被军医用架子给吊起来了,只能隐约看见两只大脚丫子。
他受的外伤不重,毕竟两层重铠挡着即便是辽国的射雕手都没有办法重伤他,只是白羽箭上的毒药很麻烦,军医为了彻底的帮他去掉毒性,把所有的伤口上沾染了毒药的皮肉都给切掉了,因此,很小的一点伤口变得非常狰狞。
此时的葛天方依旧昏迷不醒,云峥低头瞅瞅躺在床上的部将,惋惜的对军医吩咐道:“想尽一切办法吧,没有好药材,就去中军大帐拿,只要能把人救回来就成。”
军医摇头道:“再好的药材这时候也帮不了他,送过来的太晚。毒剂已经进入了血脉,解毒药剂已经给他灌下去了,不知道对不对症,能不能扛过今晚就看他自己了。”
“自从青塘之战以后,我军高级将领战损一直是零,这一次也不例外。让他活过来!”
军医为难的张张嘴,面对云峥鹰隼一样的目光,还是低下头回应道:“卑职尽力就是。”
“我说的不是葛天方一个人,而是这里所有的人!”
云峥说完这句不讲道理的话之后,就离开了葛天方休养的帐篷,冒着雨去了别的帐篷。
一个缺少了一条胳膊的军士正在痛苦地**,见云峥走了进来,赶紧闭上嘴巴。
云峥瞅瞅他被截断的胳膊,断口处还有鲜血渗出来。就让军医给他重新检查一下。
见军卒忍耐的很难受就道:“疼了就叫出来,只要你能舒坦一些怎么做都成。”
军卒舔舔嘴唇道:“大帅,给口酒喝,我实在是太痛了。”
军医断然拒绝道:“不能喝酒,那会让你流更多的血。”
“就喝一口!”
军医还待叱骂,云峥摆摆手从腰袢上取过一个酒壶递给军卒道:“少喝一点不打紧。”
军卒不理睬军医恼怒的眼神,伸手拿过打开盖子的酒壶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就要把酒壶还给云峥。
“放在军医那里。如果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就喝上一口。”
军医劈手从伤兵手里夺过酒壶挂在自己身上。想要他给伤兵喝酒,这根本就不可能。
伤兵也似乎知道这壶酒的命运,叹口气对云峥道:“大帅,标下如今断了一臂,伤好之后是不是要退役了?”
云峥点点头道:“你已经为这个国家付出很多了,荣归故里是应有之义。有什么想法吗?”
伤兵为难的瞅着云峥道:“大帅,能不能不让标下退役?我们当初都是贼配军,处处被人看不起,如果可能,请让标下继续留在军队里。当一个火头军都成。”
云峥瞅瞅他身边的制式甲胄,这个伤兵还是一位虞侯,小队长级别的军官,这样的老兵大部分都是从京西军初建的时候就跟着自己,对他多谢优待也不是不行,不过想到这家伙要是一辈子都留在军营里,恐怕只能孤老一生了。
如今,军营中这样的家伙很多,京西军是有粮饷的,每个月都会按时发放,不像别的军队,比如西军中没有军饷,只有战后赏赐的一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