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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船主粗鲁的推开怀里的歌妓烦躁的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背后站着云大将军,您难道还想和这位爷比较一下高下不成?”
粗壮船主顿时就没了音,一口气喝干了酒碗里的酒,往桌子上扔了一把铜钱道:“且活着吧,如果这碗饭吃不成了,老子们就上山当贼,下水当盗,然后等着这位战无不胜的名将来剿匪,砍脑壳!”
吕惠卿听这个船主这样说,微微笑了一下,闭上眼睛继续听闲话。
一个船主忽然小声的道:“知道不?京城里除了巫蛊之祸,一个好好的高僧被人下了蛊,差点死掉,如果不是开封府的黑炭头破了这件案子,那位高僧绝对会死的不明不白。”
准备要走的粗壮船主也来了精神,凑过来小声问道:“谁干的啊?好大的胆子啊!”
“听说是国子监里的一位教授,什么名字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教授。”
“这他娘的不是活腻味了吗?杀人用刀子也就是了,什么样的仇怨值得下这样的死手?这一回全家老少的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吕惠卿睁开眼睛,阴冷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重新垂下脑袋打算继续听下文,谁知道那些船主却不再说这种事情,开始说一些诡异的水上见闻,其中就有吕惠卿遇到老鼠精的故事,听得那些船主各个激动非常,连身边的歌妓都顾不上招呼了……
吕惠卿被阿佑背走之后,却不愿意进房间,独自一人靠在墙上流泪,直到忍不住哭出声来,才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巫蛊之术被发觉之后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罪过,吕惠卿再清楚不过了,他很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泉州把全家带着逃亡。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容他这样做,在宿州耽搁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在朝廷露布之前回家了……
三天之后,吕惠卿勉强能够走路了,阿佑又赶上牛车带着吕惠卿往宿州走去……
宿州这里有一家并不大的大宋钱庄,阿佑拿着汇票在这里签兑了钱财,就赶着牛车一刻也不停留的向宿州上游的单州走,这一路上,吕惠卿的精神好了很多,总是絮絮叨叨的和阿佑说一些老家的趣事,还让阿佑买了很多的好酒好菜,在路过一眼枯井的时候,吕惠卿吩咐阿佑停下来,摆出酒肉,主仆二人就坐在太阳地里吃喝。
吕惠卿将手搭在阿佑的肩头流泪道:“我轻信于人,以至于有此灾祸,只有你不离不弃的服侍我,你的大恩大德吕惠卿永世难忘,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仆役,而是我的兄弟,比亲骨肉还亲!”
阿佑抱着吕惠卿感激的嚎啕大哭……
两个人在太阳地里哭一阵就喝一大碗酒,没过多久,两个人竟然都喝的酩酊大醉。
过了一会,吕惠卿缓缓的睁开眼睛,听着阿佑的呼噜声费力的站了起来,将阿佑的腿抬起来搭在井沿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依旧酣睡的阿佑推进了枯井……
他坐在枯井边上侧耳倾听,隐隐约约的有呻吟声传了出来,吕惠卿就用刀子撬松了井壁的条石,眼看着大片的碎石落进了枯井,而枯井里再也没有声响,这才重新坐上牛车,拐道向西……
ps:第二章,对不住有些晚,这一章不太好写,我想尽量用最朴实的文字诉说一件最让人胆寒的谋杀,这样会更有冲击力。
第三十一章天堂
云二的脑袋卡在花架子上,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吼道:“混蛋,够了啊,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还手了。”
苏轼奸笑着拿手按着云二的脑袋道:“我混蛋?如果不是你告诉我爹我又去了青楼,我怎么可能被我爹惩罚在祖宗灵位前读书的?还连累我娘一起被骂?”
“苏二,谁让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的,你这是活该!”
苏轼松开云二的脑袋,有些不安的道:“那是一个歌妓而已,她的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樱唇万客尝,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云二把脑袋小心的从花架子上抽回来,揉着脖子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这家伙就是一个薄情汉,那个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不是你的,你也脱不了干系,人家就是要求一点钱财,没打算嫁给你,你跑的不见人影算怎么回事,一点钱财算什么事情,至于吗?”
苏轼尴尬的笑道:“谁跑了,我就是害怕我爹的家法。”
云二哼哼两声道:“是啊,你跑水泊梁山躲清静,那个歌妓可没地方跑,老鸨子要那个歌妓坠胎,她死活不肯,被人家抽了十几鞭子,最后投缳上吊了,这就是你造的孽。”
苏轼听云二这么说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面孔立刻变得惨白,颤声问道:“真的如此?”
云二自顾自的剥了一个橘子往嘴里扔了一瓣笑道:“骗你的!”
“我杀了你!”苏轼弹簧一样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准备活活的掐死云二。
云二闪身躲过去。顺势坐在窗台上朝苏轼摇摇手道:“这事你要是再躲就是这个下场,你本身就不是一个寡情绝义的人,干嘛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啊?嘿嘿,刚才我说的那件事如果是真的,看样子你这辈子都休想安心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开篇就是论述怎么求偶的诗歌,我作为孔氏门徒这样的汉家精髓不可不学。更何况先贤就曾经高歌“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这样的歌儿兴冲冲的去调戏良家女子。我只不过找了歌妓。有什么不对?
要知道这还是被圣人孔夫子删节之后的《诗经》,据说原来的《诗经》有三千首诗,按照孔夫子的标准作了删节,由三千首诗被删节成为“诗三百”。删节之后的《诗经》孔夫子自己是非常满意的。因此。自夸自地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一,曰:思无邪。”这也就是删洁本。尚且留下了这样的内容。如果是原滋原味的《诗经》,还不知道要“非礼”到什么程度。
可见男女之间的大妨孔夫子是不赞成的,都是后人强加上去的,我为夫子张目,为百姓正本清源,这样的作为何错之有?”
云二怔怔的看着这个能把淫秽的事情转眼间就变得非常高尚的色鬼,除了佩服之外,实在是说不出别的指责话来。
就在苏轼得意的时候,一卷书从窗外探进来,重重的敲在得意洋洋的苏轼头上,把苏轼打了一个趔趄,捂着脑袋怒道:“干嘛下手这么重?”
彭蠡先生古井无波的老脸出现在窗外淡淡的道:“老夫担心打轻了,打不醒你这个无赖子!”
苏轼连忙躬身候教,还用眼睛的余光怪罪云二为什么不早点说先生也在这里。
陆家老祖宗那颗雪白的头颅也出现在窗外,瞅着乖乖受教的苏轼大笑道:“有趣啊,有趣啊,彭蠡,你一辈子都在追求君子之道,谁料想晚年竟然收了这样一个心思活泼的弟子,可喜可贺啊!”
彭蠡先生瞅了一眼陆老头面无表情的道:“老夫教育弟子,还用不着一介商贾来说三道四。”
陆老头大笑道:“你这一生活的辛苦,老夫一生却活的逍遥自在,美女佳肴老夫一样都未曾错过,想当年老夫得见花蕊夫人惊为天人……‘
云峥坐在隔壁的院子里,听到陆老头的话,就放下手里的书本瞅瞅咬牙切齿的陆轻盈道:“老人家喜欢吹嘘,由他去,只要整天活的快活,多活几年就是我们的福气,至于其它的,九十岁的老人了,谁会和他计较?”
陆轻盈已经快把手里的花绷子弄断了,云峥从她手里拿过花绷子装模做样的拿绣花针学着老婆绣花的样子随手绣了几针,却被老婆劈手夺过绣品,瞅了一眼,就把花绷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这是一幅《喜鹊登枝图》,最讲究针法和布局,容不得丝毫的瑕疵。一个月的心血,一副即将完成的绣品被云峥生生的给毁了。
“人不在的时候让人想念的心疼,人在跟前却把人气的心疼,这家里老的,小的,不大不小的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老的在那里满嘴胡吣,小的把人家韩公家的小孙女推倒在地骑在身上殴打,现在,苏轼不省心去青楼胡混,弄出人命来,云二不知道犯什么牛脾气,硬是不见人家秦国,惹得人家公主哭哭啼啼的,再这么下去,妾身这个当家主母不如一根绳子把自己勒死来的轻松。”
云峥捡起地上的书本重新打开来看,把脸埋在书背后道:“夫人好走,不送!”
陆轻盈大怒,夺过云峥手里的书本三两下撕得粉碎,扬了云峥一身的碎纸沫子,然后就气冲冲的回到后堂去了。
云峥嘬着嘴等老婆发完脾气走了之后才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碎纸片,打算去家庙看看五沟。
今日的天气极好,没有一丝的的风,太阳猛烈地照射着大地,即便是站在院子里也感觉不到一点寒冷,这个时候找五沟喝喝下午茶,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所谓上所好,下必效焉,云家的人都随云峥,不管是仆役还是管家都懒懒的躺在墙根上的长条凳子上吸收日月的精华。
云三找了一个阳光最猛烈的好位置上把嘴巴搁在爪子上睡的香甜。听到家主熟悉的脚步声,就支楞起耳朵爬了起来,后腿绷直,前腿向前,张大嘴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摇着扫帚一样的尾巴跟在家主身后,御前侍卫狗总有一些预料不到的好处。
从五沟的饭盘子里找了一块肉稍微多一点的骨头扔给了云三,然后又找了一块劲道的放进自己嘴里啃,至于五沟,面前已经堆积了好大一堆啃过的肉骨头。
“你一个和尚能不能少吃点肉啊,我这样的人都看不顺眼啊!”云峥又开始重复自己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碎碎念。
五沟对这些话早就有了很强的免疫力,把最后一根骨头啃干净之后这才拿手帕随意的擦擦自己油光光的嘴唇和满是油渍的手,取过茶壶用嘴对着壶嘴如同长鲸吸水一般的将一壶温热的茶水喝了一个干净,吐掉嘴里的茶叶沫子笑道:“和尚就靠这一身肥肉才能数次从鬼门关里爬回来。所以啊,能吃的时候就多吃,这是经验之谈。”
云峥凑得近些,仔细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