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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涌进来一大群人,隗明被一个秃发编发的少年夹在胳膊下面用力的踢腾着,却不是海陵王宁令哥是谁。云峥的脸色一变,迅速从怀里掏出来用酒泡好的丝线,拿麻布将那个伙计脑袋上流出来的脑浆子擦干净,用丝线认真的开始帮他缝合伤口。
猴子乖巧的端来一盆子热水,只见云峥在那个伙计的脑袋上飞针走线,神情专注,缝合一会,就会拿手试探一下伙计的脉搏,然后拿热毛巾覆在那个伙计的脸上,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只是一心想着救死人。
“宋狗,胆敢无视本王的存在!”那个少年人见云峥态度倨傲,对自己不闻不问,勃然大怒,抽出刀子一刀就把那个伙计的脑袋砍了下来,人刚刚死,鲜红的血汩汩的从脖腔里流了出来,从桌子上流到地面,溅湿了云峥的青色布鞋。
满手鲜血的云峥悲愤的转过头来向那个少年怒斥道:“海陵王!你刚刚杀掉的是你的子民!原本他只是头上破了一层皮,我只要缝合好就能无事!你竟然为了泄怒,将他一刀砍死,你告诉我,难道这是大王教你的吗?
休走,和我一起去开封府辩个清楚明白!在下今日定要为这个人讨个公道!”
吃饭的西夏人都是一脸的悲愤,后面进来的西夏武士却哈哈大笑起来,包括海陵王宁令哥他们笑得肆无忌惮!
云峥牵住宁令哥的袖子,被宁令哥随手一甩,就摔倒在地,猴子嚎叫着扑上去找宁令哥算账,也被人家一脚踢到墙角里动弹不得,如果不是忌讳云峥是父亲挽留的宾客,猴子的脑袋也早就保不住了。
云峥擦了一把脸,干净的脸上马上就沾满了血迹,再一次站起来牵住宁令哥的袖子说:“你是王,伙计是你的子民你不能随手杀人,青天子也有律法制定下来,偷盗砍手,杀人抵命,海陵王,在下不相信你在青天白日下杀了人,就能安然无恙!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见证,掌柜的,你难道能眼看着自己的伙计死于非命吗?”
宁令哥任由云峥牵着他的衣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扫了里面的人一眼。躲在肉案子后面的掌柜战战兢兢地从底下爬出来,冲着宁令哥连连的磕头,一句话都说过不出来。
云峥看到那个食客,那个食客就迅速的低下头,没人敢站出来帮着云峥说话。
悲愤至极的云峥仰天大笑道:“好。好,这就是仗义执言,勇猛彪悍的西夏武士,云某算是见识了,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贼囚而已,而你,宁令哥,也不过是一个害民之贼而已,既然西夏武士没胆子,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宋人的文胆。来来来。开封府就在不远,我们一起去看看西夏国的律令是否也是一纸空文!”
宁令哥俊秀的脸上笑得更加的邪魅,再一次甩了一下袖子,云峥立刻就被他甩出去一丈多远。要不是已经脱身的隗明扶住。隗明哀求道:“你不要和宁令哥争。他的脾性暴躁,平时杀人从来没有人管,这里是西夏。不是你们宋国。”
“胡说!那里的人命不是命?西夏兴庆府连开封府都有,那就是有律法存在的,我云峥学的是歧黄之术,救命之道,眼见一条活生生的命陨落在眼前,岂有不闻不问之理,放开!”
云峥越发的恼怒,挣开隗明的双手,再一次牵住宁令哥的衣袖这一次抓的很紧。
宁令哥仰天大笑,半晌方歇,拿左手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珠,喘息着笑道:“开封府我也有一段日子没去了,正好去看看,宋狗,认识不认识路?袖子抓紧了,本王这就带你走一遭开封府,看看谁敢治我的罪!”
说完就大笑着拖着云峥往皇宫外的开封府走去,隗明咬咬牙,跟了上来,猴子手里抱着云峥的大氅子也紧紧的跟在后面,不过在路过一个甲子营军士的时候小声的把云峥刚才告诉他的话吩咐给了那个甲子营军士,而后就嚎哭着去追赶将主。
甲子营军士担忧的瞅了一眼远去的云峥,跺跺脚就飞奔回马步军都指挥使的营地,按照将主吩咐的法子行事,甲子营不得有一人外出!这就是云峥的命令。
无论猴子将开封府门前的那个鼙鼓敲得如何响,开封府的大门依然紧紧地闭着,那面鼓架的太高,猴子的身材太小,每敲一下就需要跳起来才成,西夏人的笑声再起,害的猴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去敲鼓。
云峥的脸色非常的阴郁,长叹一口气对宁令哥说道:“果然公道不在人心,人心更在乎实力,海陵王当街杀人,杀的痛快,杀的嚣张,你可知道,你的每一刀其实都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砍磔你西夏的国运,每砍一刀,你西夏的国运就弱一分啊!
原以为西夏和暮气沉沉的大宋不同,会有几分蓬勃之气,若朝阳,若乳虎,若初花,如今看到这一幕,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你张嘴说我是宋狗,闭嘴说我是宋狗,你可知道,一个国家的建立,是历经了何等的艰难困苦,青天子明白海不择细流所以成其大的道理,你宁令哥不明白。
算了,你自己的国家你自己都不爱惜,我这个局外人为什么要多嘴,只可惜那个伙计,他有妻儿,有家人,今日该是何等的悲痛,等到悲痛的哭声传遍西夏三十六州,宁令哥,到了那个时候,你悔之晚矣。
你的父亲用生命,血汗打造了西夏这只美丽绝伦的玉碗,传到你的手里你需要不断地摩挲,擦拭,才能让他永远保持晶莹玉润的形态,好好地抱着你的玉碗,西夏海陵王!”
云峥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非常的大,远处看猴戏的好多官员,开始还有笑意,到了最后却笑不出来了,这就是大道理的魅力,当一个人行得正,站的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大道理就具有特别的魅力,因为他是正确的。
宁令哥的嘴里的大笑也渐渐变得干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处在一个被教训的地步,明明自己是来教训这个可恶的宋狗的,警告他不许靠近自己妹子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一个清越的声音从开封府传了出来:”海陵王罔顾人命,肆意滥杀,除海陵王,降隗欢王子,鞭笞三十,赔付亡者银钱十缗!此令!”
ps:第二章
第三十七章抢来的美人才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王者之令。
所以只有遵从。
宁令哥在无比的惊愕中缓缓脱掉自己的皮裘,再除掉自己的衣服,除了腰间的那条布巾子之外别无他物,干冷的风吹在他健壮的胸膛上,刹那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今天很冷!
开封府的小门开了,走出来山一样健壮的汉子,他的上身也**着,却不惧寒风,这是一个没有表情的人,或者说他根本就你能有任何的表情,一道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上,他的嘴唇是四瓣,四颗长歪的牙齿獠牙一般出现在嘴唇的外面,这不是一个人,就像是一个变形的恐兽,他手里握着一条三尺长的鞭子,毫无疑问,负责执刑的人就是他。
隗明公主大惊,扑倒在开封府门外哀求道:“叔父,哥儿会被打死的,您饶了他吧!”
开封府里无比的沉默,过了一会那个声音又想了起来:“这三十鞭子抽的不是他的鲁莽,和好杀,只是为了惩罚他的愚蠢,一个小小的反客为主的手段就让他失去了大义,失去了民心,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我党项一族,既然以武力起家,那么,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武力,用自己不擅长的口舌和智慧去和别人争论,身为海陵王,他应该知道自己的立身之本,杀人不算什么,党项族崇拜勇士,杀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文过饰非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听完这些话,隗明回头看看正在拿猴子递过来的湿手帕擦脸的云峥,不明白为什么一路上都非常狼狈的云峥才是这场闹剧的胜利者。
云峥笑道:“没办法,你哥哥摆明了是来找我麻烦的,说不定一怒之下,会把我活活的打死,为了不让你哥哥打死我,只好像青天子所说的那样反客为主,拿大义锁住你哥哥的手脚,把本来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弄大。你哥哥过于骄傲。其实他自己也清楚无缘无故的杀自己的子民不对,他也没有杀那个伙计的心思,只是盛怒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才会伤了那个伙计。那个伙计其实在被你哥哥砍头之前已经死了。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你哥哥继续把事情做绝。没了退路。
青天子是一国之君,断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袒护海陵王的可能,所以出现现在的情形丝毫不足为奇。就算青天子不出现,你哥哥也只会仰天大笑着离开,没了动我的心思,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脱离危险。这就是三十六计中的反客为主!”
云峥的这些话说得很大声,不但开封府里面的李元昊听的见,那边袒身跪地准备受罚的宁令哥也听得见,宁令哥大吼一声,一拳砸在地上,拳头再提起的时候,已是皮开肉烂。
“哈哈哈哈,有意思!”李元昊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紧接着有大群的人疾步离去。
“啪,啪,啪,”的鞭子抽肉的声音听得云峥牙根子都酸,宁令哥也不愧是一条好汉,一鞭子下去一条紫青的棱子就会出现在后背上,他硬是咬着牙不做声,两只手把冻得坚硬的黄土地都抓出一道道的小沟。
那个恐兽一样的壮汉抽完了三十鞭子,扭头就走,看都不看已经瘫在地上的宁令哥,在隗明不解的目光中,云峥走到宁令哥的身后,从怀里掏出自己扮神医时用的银针,找了一根粗大的三棱放血针,抬手就刺进了宁令哥背上的於痕,针抽出来的时候一小股鲜血就冒了出来,云峥吩咐猴子去找些冰来,打算冷敷一下,这样能减轻宁令哥的痛苦。
不理会宁令哥部下的嘶吼辱骂,只管帮着宁令哥治伤。
“我要杀了你!”宁令哥动弹不得,两个眼珠子红的像是要吃人。
“杀我做什么?”云峥很无辜的问道。
“我要杀了你!”
“你又不能动用权力杀我,只能自己来,而你现在受伤很重……”
“我一定要杀了你!”
“可以啊,地方我挑,方式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