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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禹虽然说让菁菁“有事电话”,可是菁菁有时候电话给他,棕禹反而说忙,并不见她。也许那忙是真的忙,可是说得太多次,反而让人觉得是借口。若即若离,菁菁觉得棕禹在疏远她。有几次他甚至没有接她的电话。
尽管他这样躲避,有时无可避免,总要遇到她。
菁菁早间出门,在国际俱乐部的底楼大厅,接到元杰的电话。
菁菁呵呵一笑,还没有等元杰说话,她先说:“文件忘了吧?”菁菁与拍卖行的韩经理约好九点见,出门时看到衣帽间他落下的文件,她正打算处理好油画的事情,再给元杰送去文件。
元杰在电话那端笑了笑,说:“妈妈说你带出门了?”菁菁看到韩经理拿着文件跑过来。菁菁说:“我等一下给你送过去。”元杰说:“我十点半开会要的。”显得有些着急。菁菁看了看手表,说:“放心,不会耽误你。”
元杰问:“你在哪儿呢?”菁菁说:“在国际俱乐部,这里有一场展览。”她怕他多问,自己先说明了原因。
“唔,正好。”元杰说,“你站在那里别动,等会有人去接你。”
菁菁还没有问是谁,元杰挂了电话。而韩经理急急跑到她的面前,说:“这是转卖合同,你看一下签字。”菁菁说:“不用看了。我相信你。”韩经理和善地笑。菁菁拿出笔签字。
韩经理跟在她身后,问:“你真的很缺钱吗?”她每个星期送油画到他这里,由他转卖给画廊,好的作品有时候当众拍卖.菁菁并不是知名画家,拍卖的作品有限,而转买给画廊的收成亦有限。
菁菁反问他:“不像?”将签好字的合同归还给韩经理,韩经理笑着说:“看你锦衣玉食,真的不像。”他扬了扬手中的合同,对菁菁说:“有结果我通知你。”
棕禹的车停在国际俱乐部门外,正要给菁菁打电话。看到玻璃墙内,菁菁与韩经理在说话。菁菁与他握手,然后从自动门里出来。她四下张望了一下,仿佛要等计程车。棕禹的车徐徐进入她的视野。
直到棕禹将车停在她的面前,棕禹摇下车窗。
菁菁问:“来取元杰的文件?”棕禹点头说:“我刚巧会路过这里,顺道来取文件。”菁菁将文件递给棕禹,棕禹随手将文件放在副座上。菁菁心里一怔,这意味着,他并没有打算让她上车。
菁菁隔着车窗问:“你们最近很忙?”棕禹一板一眼地回答:“有一点。”菁菁的手机响了,仿佛热线,是西贤打来的。菁菁说:“那我去找你。”棕禹淡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情绪。菁菁问:“你能载我一程吗?”菁菁说这一句的时候,心里怯怯的。曾经满心期待与棕禹重逢,可是如今真遇到了,隔着几年的时间,有些东西仿佛都变了。
菁菁知道自己也许变了不少,而棕禹变得更让她心惊,曾经以为可以找回从前那样亲密与关爱,可是眼前的棕禹,仿佛有些陌生。
棕禹问:“忙着去约会?”菁菁没有反驳,菁菁曾对西贤说想买下汇宝东路的某间公寓,西贤说他找到一个朋友专做房地产的。
棕禹把文件放在后座,对菁菁偏头说:“上来,我载你去。”他虽然答应,声线低沉,仿佛并不是十分高兴。
车静静地开着,路过繁华路段,两旁那些车音与喧哗,称托着车里极为安静。菁菁伸手旋开车里的音响,是轻柔的钢琴曲,这仿佛给了菁菁无比的勇气,这曲子太熟悉了,她曾经在公寓里听过无数次。
菁菁偏过头,看了棕禹一眼。菁菁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许她问得极为小声,棕禹没有听到,就在菁菁快在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棕禹说:“工作的时候,太忙了,也许没有听到电话响。”
棕禹心里一阵抽痛。她问他的表情与姿态太过暧昧,像是吵过架的情侣。他从前太纵容她,恣意任她为所欲为,她如今交了男友,竟然还会眷恋他给过的关爱,可是棕禹明白,也许这只是习惯,是她的习惯。非关爱情。
菁菁又问:“你住在这附近吗?”棕禹点头。菁菁说:“我能去吗?”棕禹挑眉。菁菁怕他不高兴,说:“我是说你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去吗?”棕禹说:“其实就是一般的公寓。”他是在拒绝了,菁菁心想。可是菁菁还是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会是你的家,就觉得十分温暖。”棕禹问:“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的家,也是我的家。”
棕禹这时转头看了一眼菁菁,她偏头正看着窗外。一家“澳门米糕”的招牌正飞逝而去,菁菁说:“你在前面停一下?”棕禹以为她要下车,菁菁却买了几个甜布丁回来。
棕禹继续开车,菁菁递给他一个布丁。棕禹对这种女生爱的甜品总是谢绝不敬的,菁菁说:“真的很好吃哦。”菁菁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角。棕禹一愣,菁菁说:“你试一下。”棕禹踌躇,偏头说:“不用了。”可是菁菁偏偏与他作对似的,放在他唇边的手不撤离,棕禹说:“我在开车。”菁菁固执,棕禹被迫咽下了布丁。
菁菁问:“好吃吗?”棕禹却回问她:“西贤也喜欢吃吗?”菁菁不解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可是老实回答说:“他不喜欢吃。”菁菁又问:“好吃吗?”棕禹说:“很难吃。”他已把布丁咽下,菁菁不知为何咯咯地笑起来,也许是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她。
菁菁这时突然说:“你以后别不接我的电话。”棕禹与她四目相视,见她说得真诚,棕禹心下一动,也说:“菁菁,你不知道你在要求什吗?”也许她根本不明白自己要什么。
菁菁问:“接我的电话会耽误你的时间吗?”棕禹沉默不语。棕禹不得不转移话题,问她:“西贤有跟你说过工作上的事吗?”菁菁茫然摇头问:“发生什么事情?”棕禹说:“上周,公司接手了几家酒店,要从新做室内规划,中标的几家公司有西贤他们公司。我打算让他来做。”菁菁说:“那很好啊,然后呢?”
其实,棕禹有私心,西贤的设计方案并不是这几家里最出众的。棕禹将西贤叫到办公室,棕禹说:“这个方案有很多细节过于理想化,不能实施,我要你全部改掉。”棕禹那样KING的人,又是在办公场所里,语气十分的霸道。棕禹从另几家的中标公司的方案丢到西贤面前,说:“这几家的方案你都可以参考一下。”
西贤怔了一怔,他年轻,经不起大风大浪。西贤问:“我不明白,既然你从所有的方案中挑出了我的方案,你要我看这些落选的方案,是什么意思?”棕禹说:“只能说明,你的方案还有缺陷。”西贤突然笑起来:“你在质疑我的专业?”他在法国得奖无数,他竟然在质疑他的专业。
棕禹冷冷地说:“你的方案都过于理想化,又要环保,可以征服专家,但不能说服投资人。”西贤脸色铁青,棕禹继续说着:“所谓投资人是要讲求投资回报率的,就算这一次我勉强通过了,将来不见得次次你都会PASS。”西贤仿佛不能忍受,负气地说:“既然得不到你的认同,我退出。”棕禹眯起眼睛,忍耐地说:“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吗?觉得我说得太过份?你是这样没有责任感吗?我在教你,你知不知道!”西贤说:“若是因为菁菁的关系,不必了!”他甩门而出。
棕禹疑心自己当时的脾气也十分的差,也许是真是因为菁菁的关系,他有失他一贯的理性判断,就像他给西贤机会也并不是一个理性的决定。
棕禹对菁菁说:“如果你们见面,你劝他一下。”
怪不得前天晚上听到元杰在阳台给西贤打电话。菁菁说:“我们很少谈公事哦。”一个红绿灯,棕禹手握在方向盘上,棕禹说:“你和他是怎么开始的?”棕禹难免有些好奇。
开始?菁菁会意后,微微一笑。
怎么开始的?菁菁不太记得了,仿佛众人起哄拥簇。菁菁只记得有那么一次,如此难忘。西贤毕业的那天晚上,与同学喝酒,他喝醉了,嚷着要见她。她去接他回来,扶他上楼,还没有走到卧室,西贤仿佛突然清醒了片刻,叫着她的名字。菁菁一惊,西贤伸手一拦,挡着她的去路,将她困在他与墙之间。菁菁没有挣扎,只是那一刻突然想起棕禹订婚的那个晚上。菁菁竟然有一丝心动。
菁菁问棕禹:“你呢?我更想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棕禹说:“没什么好提的。”入狱、坐牢、等着她来、等着万念俱灰,有什么好提的。就算他提起,这个中滋味,旁人又如何能理解。
菁菁的手轻轻覆在他握在档上的手,棕禹偏头,欲言又止,说:“我不需要安慰。”
菁菁点头:“这倒很像我认识的你。”
棕禹微微一笑,可是所有的坚强不过是伪装给最爱的人看的。谁心上没有缺失的一角,等待着对的人来安慰,即使他是邵棕禹。
菁菁在转角下车,棕禹说:“我送你回去吧?”菁菁看了看表说:“快十点半了哦,元杰等着要文件呢。我跟孙老师约好在这附近,自己去就好了。”
“孙老师?”琮禹记得从年前在校园里见过那个年轻女子。
菁菁笑着说:“还有印象吧。”
菁菁下车,绕到棕禹的车窗边。棕禹看出她的犹豫。菁菁问:“你家的地址是什吗?”她紧张,咬着唇。
倘若感情不能独占与拥有,这样若即若离地拥有过关怀,也能算是一种欣慰吗?即使是痛着,可是那总是美好的、暖暖的,贴心的。他投降。
棕禹下车,他半倚在车身上,像是从前十三岁,她初次去学校,他送她去,这样拉着她的手,嘱咐她说:“放学我来接你。”这次,棕禹说:“你想什么时候去?”菁菁的笑意从眼里溢出来,菁菁马上说:“明天晚上。”棕禹想了想,说:“我没有请阿姨,我不会做饭。”她可以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