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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白龙这副模样,摆明了是要一诉往事的姿态和神色,可是在一联想到少年刚才对自己的称呼,此刻的李月蓉她有点想拒绝。
“白管家,有些事虽然重要,但是也可以不用说出口。”
李月蓉幽幽的声音响起,这让白龙脸上出现了一丝愕然。
一直以来,白龙虽然对李月蓉及其的忠心,可毕竟李月蓉年纪幼小,她如今还没有成长到,真正了解到这个年代残酷的年纪。
有些需要详细解释的事,白龙一般也是选择一笔带过,而李月蓉对此也并没有在意。
虽然说李月蓉是自己的小姐,可在白龙眼中她却和自己女儿没有什么两样。
往日,李月蓉绝对不会像今日这样拒绝自己,而且她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看法。
此刻用恍惚的眼神看去,近在咫尺的李月蓉,可白龙却感觉,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而这股距离也是犹如鸿沟和天际一般。
“小姐……真的是长大了。”
白龙心里感叹说道,此刻李月蓉的表现用出人意料来形容这并不为过,可是自己接下来所说一事,不管李月蓉愿听与否,白龙都必须要说完才行。
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他有责任和义务要让李月蓉了解到真相,了解那个被自己亲手掩埋的真相。
“小姐,我有一个故事不知您愿听与否?”
“白管家……”
李月蓉皱眉看去白龙,可白龙此刻直勾勾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真挚和一丝请求,他没有一丝躲闪的和李月蓉对视了起来。
而李月蓉见到白龙如此坚持的神色后,她也有了一丝犹豫。
虽然说,李月蓉的身躯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可在那个,犹如泥潭的皇宫之中磨练过后,她的内心成长的却不止一点。
白龙接下所说,李月蓉感觉绝对不是自己想听之事,可自己即使再怎么不愿,但从白龙如今的表情来看,这个故事自己是非听不可。
此刻心里想着如何怎样拒绝白龙,可这时白龙却缓缓的将这个故事拉开了帷幕。
“长安城之中,曾经有着一户普通的人家,一对夫妇,膝下有一儿一女……还有一个侍奉他们的仆人。”
白龙故事缓缓的说出,这让房间之中陷入了一阵怀念的气氛之中,虽然白龙刚才所言这只是一个故事,可是看他如今陷入往昔的神色来看,明眼人都可以猜的出来,这个故事恐怕和他自身有关。
而李月蓉随即在想到,白龙曾是自己父亲府中管家的身份……洁白的皓齿咬住嘴唇之后便再没有了一丝的松开。
“仆人很羡慕自己老爷所拥有的一切,不光是老爷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他羡慕的其实是老爷所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夫妻和睦,二人相敬如宾,没有发生过一丝的争吵。一对儿女虽然年幼,但是如果培养得当话,那么未来也是人中龙凤的存在……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很让人羡慕,可是在一个午间,当一脸苍白的老爷,他被人搀扶着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老爷在城中有几个敌人,他们羡慕老爷的才华,羡慕老爷所有的一切!已经羡慕到怨恨的他们,在一个夜晚决定陷害自己的老爷……他们成功了,他们真的把老爷从天空打入到了尘埃之中,老爷失去了他所有的一切,声誉,财富,这都失去了。”
“可是!可是!”
说道此时,白龙表情狰狞不停的拍着桌面大声喊到,而他这几句怒喊吓的李月蓉和少年的身躯都颤抖了几分。
少年见到白龙如今犹如心如刀割的模样之后,他也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犹豫几下,用手搭在白龙肩膀之上,少年用最简单的方式安慰着白龙。
而此刻,在躲藏在书架后的方唐,当他听到这里,并联想刚才书房说少年所说的话后,他此刻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第364章 故事的结尾
白龙的故事如今没有讲完,但方唐已经猜到了结局,和白龙此行的真实来意。
结局很可悲,甚至已经到了听者流泪的地步,但是方唐在短暂的哀叹过后,他的眼神也是慢慢开始深邃了起来,因为他从这个故事里面,还听出了其他的东西。
“白管家,要是你不想说,没有人会强求你。”
李月蓉闭住眼睛,缓缓说道,虽然她的表情和神色依旧很从容,但是她那颤抖的声线已经出卖了她。
“不!小姐,这个故事我必须要说完!”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白龙悻悻说道。
而李月蓉此刻的心情也是不好受,因为她已经猜测出,白龙故事中的那一对夫妇就是自己已经去世的父母,而结局不用说,她如今已经得知了。
“老爷深知从此之后,自己会成为一无所有的一介布衣,但是经过短暂得恢复之后,他便看开的差不多了。”
“儿女绕膝,这种快乐当他放下一切以后,他才明白亲情的可贵,可是就当他准备放弃一切重新开始之时,他却又患上了病疾。”
“虽然表面之上表示不在意,但是此事却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慢慢的他的身体开始孱弱,每一日出行,这都必须要他的夫人从旁照料才行。”
“曾经意气风发的文人才子,变成了一个即将到垂暮之年的老人,悲哀的气氛也是每日充斥在这户人家之中。”
“可让人感到无奈的是,老天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它还派人的他的仇人来继续雪上加霜。
第一次的暗杀因为仆人的警觉,这让他们全家幸免于难,可是他深知,自己不会永远的这么幸运。
为了能保住自己全家的性命,他在感觉自己大限将至之前,让仆人帮他做一件事。”
“而这件事,就是让他带着自己的一对儿女离开……仆人听闻,他那里会答应这件事!老爷对他有再造之恩,如果在他危难之际自己离开,那么他还是人吗?
可……可……他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最后还是带着老爷的一对儿女离开了……哈哈……哈哈哈!”
嘲笑之声响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可对于这股笑声,李月蓉他们从中听到的只有无奈。
那种明明可以同生共死,可到最后只能自己一人离去的无奈。
此刻看着在那里摇头苦笑的白龙,和他感情深的少年,如今居然发现,才刚到壮年的白龙突然苍老了很多。
原本黑色的头发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少许白色,而此刻少年意外的发现,在他有泪水打转的眼睛下面,居然出现了少许的皱纹。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白龙也是慢慢开始恢复自己的情绪,几个呼吸之后,白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随后他继续讲着未讲完的故事。
“仆人带着老爷的一对儿女离开了长安城,可是老爷的仇敌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一次次追杀这让三人每日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在逃亡的路途之中照顾两个孩童,仆人也是心力交瘁。”
“而当他有一次逃亡遇到曾经的旧友之时,山穷水尽的他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他后悔一生的想法!”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月蓉,白龙也是想从她的面容上看出什么,可是结果让她失望了。
当李月蓉从白龙讲述到逃亡之后,她的表情就没有发生过变化,从始至终就是一个表情,此刻的她仿佛就是李显一样。失去了表情变化的能力。
看着表情一直没有变化的李月蓉,白龙也是语气加重,呼吸急促的继续说道。
“老爷的一对儿女让他一人身心疲惫,仆人深知,如果自己继续带着两个孩子,那么他们三人肯定会被抓回长安城,甚至不回长安城,就会在此地被埋葬!”
“为了保住老爷的两个血脉,于是他经过考虑,最后决定将老爷的女儿交给自己曾经的旧友,让他照看……而他旧友也正好有个儿子,于是三人又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继续生活在此,而仆人则是带着老爷的儿子,继续走在了逃亡的路上。”
“那么,老爷的那对儿女最后如何了。”
李月蓉缓缓问道,而白龙看着李月蓉如今及其怪异的神情之后,他也是平稳说道。
“后来,仆人旧友去世了,而他的儿子则是带着女儿继续生活在那里,不过他们二人最后来到了长安城,并与重新回到了长安城仆人和少爷见面了。”
故事到了这里,就已经结束,而全程听完过后的李月蓉,此刻她就真的只是听了一个故事而已。
不喜不悲,一点情绪都没有显露了出来,而白龙看到李月蓉如此模样之后,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拉进自己和李月蓉之间的距离后继续说道。
“小姐。当初我受老爷所托将您和少爷带出了长安城,将小姐你交给李显照看这实在是无奈举……不过好在今日,你和少爷真的相聚一堂,想必老爷泉下有知,也定会感到欣慰。”
白龙如今如罪释放的表情,与冷漠的李月蓉形成了鲜明的对此,随后低头看着白龙身旁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李月蓉嘴唇亲启,开口问道白龙。
“如果真相真的如你所说那般,那么这个人才是我真正的兄长?”李月蓉手指指着少年问道。
“没错,他才是小姐您真的的兄长,而李显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儿子罢了,他那种低微的身份,怎么能配当小姐您的兄长。”
说起李显,白龙如今的情绪就有点激动,一心认为李显想借着这个身份另有图谋的白龙,此刻毫不犹豫的在李月蓉面前诋毁着李显!
“少爷,快!快,您快点和小姐相认呀!想必这一幕,老爷也是期待很久了!”
心急如焚,想尽快了结心事的白龙,此刻将少年推了出来,而他如今也是没有注意到,李月蓉看他的目光,是有多么的冰冷!
少年一脸不情愿的被白龙推了出来,看着眼神冰冷的李月蓉,他也是故作镇定的说道。
“早就和你说了我是兄长,你还对此偏偏不信……现在总应该相信了吧?”对着李月蓉嘟囔,此刻他率先作出了自己的反应。
可李月蓉对于少年这句话,她直接就选择了无视,甚至!李月蓉此刻眼中都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穿过少年的身躯,目光飘到白龙身上,李月蓉此刻笑容诡异的对白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