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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蕙儿已看出死枭坠落地面,系是衔鼠东飞毒发而死,眼珠一转,“哦”了声,道:“大师说得不错,琮哥的师父,这时恐怕已诱引妖妇往武当去了,咱们尽管说话,脚下耽误行路了!”
言毕提了口气,当先向东扑奔。
班奕琮和天仇脚下一紧,随后赶了下来。
一空大师僧衣翻处,随后向武当山赶行,一路之上,和三个青年相处极为投缘,同时觉得恶枭已除,自己菩提子已无大用,遂将“满天星”手法传了少侠,并把全部武功分别讲给少侠和天仇、佳蕙听。
过了龙驹寨, 一空大师忽然不见。少侠和天仇、蕙儿想他可能另有他事离开,遂未在意,后来发现他在树皮上留言,才知是回少林有事去了。
这天黄昏刚过,武当山人和宫外来了男女三人,正是少侠班奕琮和天仇、佳蕙。
刚刚到了宫外,但听连声叱喝,眼前多了六个残体断肢恶道:手执长剑,横剑而立,厉声喝问道:“何人大胆,竟敢私闯武当太和宫!
”气势汹汹,正是武当六子。
武当七子自阿尔坦牧场向班、韦两家寻仇,铩羽而归,六人成残,只有玄机子吴太长未伤,前往岷县崆峒山下又被八手仙翁施耀光,借杜律、杨威二人之剑将之毙了,但六子残人,竟各练了绝技,夤夜见少侠三人闯山,遂发话拦住去路。
少侠班奕琮仰天长啸,朗声吟道:“阴阳相合唯缺水,乾坤一剑真经传,铁莲子商和现在何处?”
六子听少侠口吟三丰祖师临终诗句,心头不禁感到一震,暗道:“这少年怎么也知祖师爷的遗诗?”
玄虚子沈太清身为七子之首,横剑沉声问道:“尔系何人,既吟武当祖师爷诗句,可有乾坤令在吗?”
班奕琮反手摸出乾坤令的天牌令一晃,喝道:“六子还不跪拜,莫非敢欺师灭祖吗?”
武当六子虽没见过祖师留的乾坤令牌,但却听师父太皓真人(铁莲子商和)说起令牌大小形状和诗文,眼见少侠手持令牌上,星光下隐隐镂有白底红色太极图,分明是师父所说天牌标志。
但总觉眼前少年太过可疑,同时师父太皓真人示警,最近有人潜入武当,故六子将信将疑,敌意未消。
少侠见状冷笑道:“莫非各位要等我动手代祖师行法吗?”
责语未落,忽见人影一闪,太行掌门人独眼龙高嵩,飞身来到宫前,睁大独眼,指着少侠对六子道:“这小子便是令师仇家七步追魂班适齐的孙儿,玄机子吴太长,前此在崆峒山下,便是被他杀死的,至于他手里的假令牌……”
听说玄机子吴太长死在少侠之手,没等高嵩把话说完,六子怒叱声中,举剑已向少侠和天仇、蕙儿三人攻至。
原来,六子本就怀疑少侠年轻,未必有何惊人武功,此时听高嵩一说是七步追魂班适齐的孙儿,六子想起残体之仇和师弟玄机子吴太长被害之恨,再也顾不得什么祖师令牌的真假,抖剑攻了上来。
先知子韩太昱和一清子方太坤,双剑围住胡佳蕙,悟真子李太本和广凡子王太彻,由胡天仇仗剑接住,攻向少侠班奕琮的是玄虚子沈太清和凌霄子吴太然。一时但见剑气纵横,充满无限杀机。
独眼龙高嵩冷冷一笑,自语道:“小子替老夫打先锋,老夫找商太皓所盗藏剑去也!”身形一撤,迅已闪进太和宫里不见。
少侠一见玄虚、凌霄二子长剑攻到,沉声道:“若不给尔等真凭实据,岂不渎亵了祖师的法令!”
说着拈起天牌屈指弹了下,令牌激射飞出,“当”的声将玄虚子的长剑震飞,令牌借其剑身反弹之力进飞,折射破空,复将凌霄于长剑震得脱手飞起。
一左一右二剑分飞,但见剑光如练排空,忽听“当当”两响,竟将围攻蕙儿的一清子方太坤和合击胡天仇的广凡子、悟真于二人之剑击落。
蕙儿乘机刺了先知于韩太昱一剑,悟真子李太本一愕,肩头被胡天仇剑锋扫中。
少侠这一招先声夺人的手法,系以秘室柔经“天地交泰”内功,和圣手菩提所授“满天星”手法配合起来,将令牌打出,一击得手,情势顿时大变。
六子吃了下马威,不禁大惊失色,方待弃剑领令,忽听宫内响起个阴阴狂笑,一老妇声音接着发话道:“皓首商老道啊,有人找上你太和宫寻晦气来了!你若怕事,干脆把金精剑送还人家,若是不愿同后生小子动手,老身放枭儿代太和宫退敌如何?”
听她狂言放枭,少侠和天仇,蕙儿已知百毒妖妇徐瑶贞在太和宫内,切齿暗骂之际,宫内已飞出六只毒羽恶枭,铁翅卷起狂飙,迅向少侠和天仇、蕙儿抓下。
班奕琮对杀父仇人的恶枭,早就恨之入骨,随手摸出六粒菩提子,方待射枭惊敌。
忽听有人冷哼了声,道:“贫道太和宫,尚不需太君的扁毛畜牲护法。”
眼前人影急闪,宫中飞出一皓首道士,双目精光四射,正是武当掌门人太皓真人铁莲子商和,双袖左拂右扑,迅将毒羽恶枭迫退。
太皓真人现身拂退恶枭,百毒太君徐瑶贞脸上甚感挂不住,冷笑声中,发话道:“枭儿,替武当掌门人抖抖威风,老身也光彩些。”
毒羽恶泉性已通灵,听她如此一说,本来攻袭班奕琮和天仇、蕙儿,此时忽然扑翅鼓风,于太皓真人头顶搧起一阵毒飙。
武当六子一见恶枭欲袭师父,厉叱声中挺剑刺空,同时将暗器向恶枭纷纷射至。
毒羽恶枭好生厉害,一见暗器射至,怪叫声中鼓翼扑扫,继而狂啼疾落,迅向六子迎面抓去。
六子见状大吃一惊,方待抡剑挥舞格打,恶枭爪抓攫剑身,钩喙已啄去六子的眼睛。
六子惨呼声中,掩面倒卧血泊之中。
太皓真人勃然大怒,厉声喝了声:“孽畜敢尔!”双袖拂时,十数铁莲子激射而出。
毒枭以为仍可扑落他的暗器,狂啼着展翅迎着铁莲子便扫。
太皓真人功力岂同等闲,恶枭扑翅未曾搧落暗器,铁莲子已洞穿枭翅而过。但听枭啼凄惨如同鬼嗥,翻身纷纷坠落地上。
人影一晃,百毒太君徐瑶贞已纵至面前,冷笑道:“商老道:老身前来帮你,你将老身的枭儿毙了,怕有点说不通吧!”
铁莲子商和仰天狂笑,傲然答道:“谁要你帮,武当派的弟子性命,还不如你那扁毛畜牲?”
百毒妖妇如何忍得住太皓真人的讥诮,冷笑道:“哼!你既不需人帮忙,当初你向老身借‘断命液’作甚?”
忽听有人哈哈笑道:“染咱祁连山的冰羚毛呀!老婆子怎么专泄商老道的底儿呢?”
衫影晃处,玄冰天尊陶元晴忽然现身。
太皓真人阴笑连连,道:“祈连掌门人与贫道同为修道全真,说话直率无隐,教人好生羡钦,今夜来太和宫之意,可肯具实见告?”
陶元晴哈哈大笑道:”道兄真会问话,陶元晴失去了两只代步冰羚,听说是道兄派弟子盗走被人弄死了,因此想讨回一点代价。”
太皓真人冷笑如狂,信手从怀中摸出个玉盒,食、拇两指夹稳盒身,中指一按盒盖暗钮,玉盒开处,右手从盒中拈起一钻石剑柄,反腕一撤,“仓啷”连响,眼前银虹乍射,旷世奇珍金精剑霍然而出。
原来金精剑系春秋欧冶子采五金精英锻铸而成,剑薄如纸,宛若一带,软里透硬,削金断玉,商和劫到了手,怕被外人窃劫了去,故将之折盘起来,藏纳玉盒中,随身收藏携带。
他这一亮金精剑,宫前众人全感眼前一亮,忽听狂笑连连,八手仙翁施耀光和七剑书生姬逸群,先后出现宫前广场。
太皓真人见状纵声狂笑,冷冷道:“想不到今夜太和宫,竟有如此多高手前来。”
金精剑一横,转向八手仙翁,道:“施兄此来,自是欲索失剑?”
施耀光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好说,好说!真人猜对一半多。”
太皓真人未理会他指那一小半为何,转向七剑书生,道:“姬兄来此,可是也想弄件兵刃?”
七剑书生冷哼了下,道:“那是另外件事,姬某先替崆峒剑院众弟子报惨死之仇。”目光转注百毒太君徐瑶贞,厉声问道:“独眼龙高嵩那里去了?缺剑先生霍震可曾来太和宫吗?”
忽听一声朗吟道:“弹缺长铗歌未得,指血转注随心流。”眼前人影一闪,场中多了一人,长衫垂拂,正是恒山缺剑先生霍震。手抚长剑,剑刃斑斑缺落如锯,原来是他弹铗高歌时,用指将之弹缺。
缺剑先生落地朝太皓真人微微一揖,朗声道:“霍某本欲来讨两杯红酒,不想崆峒掌门赶来找我,抱歉啊,抱歉!”
语落转向七剑书生,问道:“姬兄找我吃酒,霍震一定奉陪,若是问字论文,恕假学究藏拙了。”
七剑书生冷冷道:“狂夫休卖玄虚,姬某向你讨崆峒弟子的血债来了。”说着伸手向身后一抄, “仓啷”七剑已取在手。
缺剑先生狂笑说道:“好,好!华山掌门用毒用得好,霍某代你还血债。”忽然语气一转,吟道:“巧施毒兮长舌妇,嫁祸予兮吾何惧。吾善养吾缺剑灵气,彼剑有七,吾剑有一,以一抵七,吾何惧焉?”缺剑一抖,嗡嗡作鸣,迳向七剑书生当胸奔至。
忽听“仓啷”金铁交鸣,缺剑先生的缺剑被人用剑荡开,那人英气奕奕,正是少侠班奕琮。
缺剑先生微感一震,心道:“这小子好大劲道。”狂笑掩惊,问少侠道:“这位世兄尊姓。可是替崆峒掌门人代打不平,先接几招试试吗?”
班奕琮剑眉倏扬,道:“崆峒派掌门人与我并无半点关系,我也不替别个打抱不平。”
七剑书生本甚自负,听他一说,脸色方始霁了下来,暗道:“凭你也配伸手代姬某打抱不平!”
百毒太君徐瑶贞,自恶枭被太皓真人用铁莲子击落,心中异常怀恨,这时见终南山那少年现身露了一手,心中一动,想起一计,笑问少侠:“那么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