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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侃摇摇头,伸手轻抚受伤的左小腿,触手痛入骨髓。他咬紧牙关,仔细地按摸一遍,发觉足踝骨碎裂、腿骨折断,膝盖骨也受到严重的破伤,如此重的伤势,古侃已确定这条左腿是残废了。可是他损失一条腿,并没什么心痛,要紧的是,目前跌入这样深的地穴中,有什么办法出险?
琮儿似乎看到古侃在检查伤势,这时忍不住问道:“四叔公,伤得重吗?是不是还能勉强走动?”
黄衫剑客被琮儿的话提醒,指着身左问道:“琮儿,这边是不是有路?”
过了一会,琮儿以忧喜不定的语气答道:“有倒是有,但是太难走了,完全是高低不定的大石,有些地方,仅能够硬挤过去,可还不一定挤得过呢!”
黄衫剑客古侃的面上,露出了坚毅之色,双手摸着重伤的左腿,摸准了部位,用食指连点了五处次要的“酸麻穴”,琮儿在一旁惊异地问道:“四叔公,你干嘛点住自己的麻穴呢?”
五处穴道被闭,再加上服下的“活血止痛散”,药力也完全地行开,古侃除了觉得这条左腿麻木外,所有疼痛全失。他苦笑着,用单腿挺身站起,同时答复琮儿道:“四叔公自闭五穴,可以减少伤处的痛苦。琮儿,你看得清,就在前面领路吧!喔!别忘了,地下还有你一把剑。”
琮儿答应着,在抬剑时,顺手把鹿筋绳也捡起来,可是另一头尚拴在石环上。小琮儿挥剑割断,古侃立时问道:“琮儿,你砍的是什么?”
琮儿把剑插入鞘中,一边收绳,一边回答道:“琮儿把老杂毛用来捆我的绳子割下来收着,上武当报仇的时候,这条绳就是证明。琮儿要请天下武林中人来看看,七个老杂毛联手对付琮儿与奶奶……”
他说到这里,突然间“啊”了一声。又向古侃道:“四叔公,奶奶与舅公在我们坠下不久,曾在上面招呼过,可是,琮儿的嘴被堵着,而你老又昏过去,后来,好像又与老杂毛打上了,琮儿还听到奶奶的烈火弹响声,唉!大概总有一两个老杂毛被烧死了。”
琮儿虽有报仇的决心,但稚子性厚,想到老道们受他奶奶的烈火弹攻击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黄衫剑客古侃,闻声暗中庆慰,这个班家后人,既有这种仁厚的天性,将来一切冤仇,或将有个完善的结束,自己若能够有一个时期的教导他,这不是没有指望的事。他心里在想,嘴上却答着道:“这是很难预料的事,琮儿,我们快觅路脱身要紧。”
琮儿答应着,走到前面来领路,他知道四叔公看不到,便牵着手慢慢地往前走,遇到大石阻路时,更使仅用单腿蹦跃的黄衫剑客,增加了很多的麻烦。因为他看不到,所以要手脚并用,古侃便对琮儿道:“你不用牵着了,只要随时打招呼,四叔公就可摸着走了。”
琮儿依言放下古侃,在前面相隔几尺领路,一路上高低不平,可怜目不能见,腿不能行的黄衫剑客古侃,全凭着琮儿的指示,与语声的高低,来猜测前面的地形,好不容易摸索出二十几丈远,一个拐弯之后,便听到琮儿失望地道:
“四叔公,这里被巨石阻住,过不去了,怎么办哪?”
黄衫剑客的心神,也不由得随着琮,儿的语声往下一沉,他沉吟了半晌,突然间高唤了一声!
琮儿没有吃惊,却感到奇怪,正想问时,回声从前后两面撞了回来,后面的来得较早,前面的反而略迟,古侃心定喜道:“琮儿,前面还有路,你仔细地找找看,靠右面。”
琮儿并未细看,接着就答道:“那边只有很小的空隙,至多能把头伸过去。”
黄衫剑客心里一凉,呆了一阵,忽然又点点头道:“头能过去……
嗯……琮儿,叔公有办法,你练过‘缩骨法’没有?”
琮儿愣然不解地道:“什么了‘缩骨法’!琮儿没练过,连听也没听过。四叔公,什么叫‘缩骨法’咽?这么硬的骨头,那能缩得小呢?”
黄衫剑客的面上,现出一丝淡淡的惨笑,黯然的道:
“四叔公也没有练过这门功夫,只有你二叔公会,可是四叔公还知道一点诀窍,那不是真正的把骨头缩小,乃是将全身骨节脱开,使整个人变成柔若无骨,唯一没有骱的,便是头盖骨,因此头能过,才能利用‘缩骨法’钻过去。”
。
琮儿这才知道何谓“缩骨法”,他“哇”了一声道:
“原来是这样的,琮儿以为真的能把骨头缩小呢!”
黄衫剑客苦笑着,感叹地道: “武功练得再高,总无法真正地把骨头缩小,如能办得到,那只有请‘齐天大圣孙悟空’了。”(唉,南宋就有“武当”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明代才创造出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也搬出来了,作者瞎编乱造的功夫果然不俗!^_^—— yaayoo按)
琮儿听了之后,不禁天真地笑了起来,随着,黄衫剑客把“缩骨法”的要决,详细地告诉琮儿,哪一处的骨骱先脱,哪一处后脱,肩骱该如何地脱,脊肋又该如何地脱,琮儿天资极高。悟力又强,再加上他本身发育未成熟,骨骼尚未坚实,稍加练习,便能卸合自如。
然而,却苦了黄衫剑客古侃自己。他人已五十出头,练武功的人虽然筋骨较常人灵活,可是终究人老了,骨骱也僵硬了,而且他身上尚有重伤,经过了一番苦练,才算勉强能够卸合。
琮儿已然运用乍练的“缩骨法”钻了过去,他心焦地守在外面,好容易看见古侃上半身业已挤过来,但下半身却被卡住了。这时的古侃,那情形真是尴尬,近不能近,退也无法退回去。
无奈。只好由琮儿来硬拉,费了很大的力,使古侃也受了很多苦,总算被拉着通过了。
于是,老少两个继续再往前摸,这一段路,还算平坦得多,古侃扶着洞壁一蹦一蹦的过去,再转了一个弯:爷儿俩便靠壁坐下来略事休息一会。
琮儿很久没有吃过东西,这时也感到饿了,忍不住问古侃,古侃身上本来带着有干粮,就拿出来分吃了一点,可是啃这种又干又硬的烙饼,即使饿极了,也很难于咽得下去,只有约略吃了一点,站起来再往前摸着走。
走了没多远,又遇到了一块巨石把路给挡住了,而且,这块巨石不知是天生在这里的呢?还是有人故意放着的?它正在狭窄的地方,左右与上面全有空隙,而且全只有不足五寸宽。尽靠左,每个人不需用“缩骨法”,便可从右面硬挤过去了,可是它偏偏在正中间,即使用“缩骨法”,也万难通过,除非,能把这块巨石移靠一边,或是挪后二尺。
巨石估计有三、五千斤之重,别说黄衫剑客业已身负重伤,就是平常也不易推得动它。
这一回可把老少两个给难住了,少的用眼瞪着,老的用手摸着,黄衫剑客摸来摸去,可被他摸出古怪来了。
原来,这块巨石上竟然刻得有字,他不由惊喜地叫道:“琮儿,你……你来看这些字,刻着是什么?”
琮儿也如获至宝地睁眼细看,见巨石右面,刻着的字有手掌般大,乃“入地”两个字,他告诉古侃,古侃皱眉细摸,迟疑着道:“不对吧!好像是‘上天’啊!”
琮儿闻言称奇,再看仍是“入地”,他扭头看古侃,却又见古侃手摸之处,果然还有“上天”两字,便道:“四叔公,你摸的确是‘上天’两字,但靠右方尚有‘入地’两字,合起来即变成了‘上天入地’,咦!四叔公,这好像是告诉咱们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咱们困于绝境了!
”
后面的每一句话,全像皇帝下诏赐死一般,黄衫剑客为之凉了半截,他呆呆地把手缩回来,废然地坐了下去。
过了一会,忽听到琮儿带着惊喜地大叫道:“四叔公,下面还有很多小字呢!”
黄衫剑客求生之念又炽,急忙招呼道:“琮儿快看,那说的是什么?”
琮儿不待关照,已看一行念一行地道:“谁能来此总是缘,石下尺外埋古经,阴阳相合唯缺水,上天入地皆相宜!”
跟着,琮儿又兴奋地告诉古侃道:“四叔公,边上还有呢,是‘有天下地来,怀地上天去’,这是什么意思?像打字谜似的。”
黄衫剑客并没有回答琮儿,他心里正在反覆的默念着:“谁能来此总是缘,石下尺外埋古经……阴阳相合唯缺水,上天入地皆相宜。有天下地来,怀地上天去?………
黄衫剑客很快便把它想通,他喜极而问道:“琮儿,你身上带着的,是天令还是地令?”
琮儿愣了一愣,跟着也明白了,蹦跳着道:“四叔公,琮儿身上有真天令,假地令!”
黄衫剑客也不管什么真假,急忙叫琮儿拿出来,可是琮儿从贴身荷包内,把碧眼金蟾尹湛给他的那块铜令,与他母亲替他拓的地令纸交到古侃手上时,黄衫剑客还是弄了个一筹莫展。因为,他看不出眼前的一切景象,更无法知道怎地上天,又如何才能下地?
似乎是命里该当如此,古侃一直摸着黑,却想不起身上尚带着千里火,这时因急于想看这铜令上究竟有什么奥妙的方法,使他俩能够上天入地,倒被他想着了,于是,他从身上把千里火取出晃着,火光一冒,立刻景象毕现。
铜令上除了细小的字迹外,就只有一个阳极,他再看石上的字,字刻得相当的深,左方是“上天”,右方是“入地”,下面便是那几句似偈非偈,似诗又不象诗的哑谜,那已然想通,不需再细看了。
黄衫剑客认定关键必在“上天入地”四个字上,他举着千里火临近了仔细地察看,果然被他看出一点门道来。
但见那“上天”的“天”字,第一划上有极细的小字四个,乃“正一反三”,而“地”,字最后一钩上,也有“正二反四”四个字,古侃不用多想,便明白这又是一种暗示,他立刻参看铜令上的字迹,用正面第一个字与反面第三个字,反复的排了好几次,却俱都排不出一点秘密